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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瀲灩的眸光微閃,輕抿了抿唇,一番猶疑之後,終是將靜悟遞給她的湯碗,伸手接過。
她喝下湯藥之後,凝眸看了方禪一眼,「他人在哪兒?我現在就想去看看。」
「唉,既然如此,那君小姐就先跟著老衲來吧。」方禪說完,微搖了搖頭,轉過身便再前面領路了。
「大師,如今,天曜帝京的情況如何?」走著走著,君卿的腳步微頓,她總覺得腦子裡莫名的被她忽略掉了什麼。
方禪雙手合十,低嘆一聲,「一切皆因貪嗔而起,一切皆因輪迴際會而滅。」
「南疆和宴王殿下所率領的兵將攻城,在發現群龍無首的那一刻,便已經自亂陣腳了。而至於雲王殿下被攝政王親自手刃,獨孤詠則是敗於老衲師叔祖之手。」
「那按照你的意思便是天曜帝京之前的混亂,已經暫且控制住了。」
「不錯。」
君卿微斂了斂眸,一時之間,心下也算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那不知我君家的那些人呢?他們此時又身在何處?」
「小姐,定國公和胤少爺他們現在都由王爺府上的亦白暫時照看著,他們如今都無甚大礙,只是江流兒他不見了。」
聽了素問的話,君卿的眸光一頓,她總算是想起來她之前忘了什麼。
「阿彌陀佛!施主府上的小公子,該是自己走了,他一路有貴人庇護,暫時無礙。更何況,他的命里,普通宅院也該是留不住他的。」
方禪的話,無疑是點醒了君卿,從她收留江流兒的那刻起,她便有過猜測,他的身份該是不凡。
就連後來某些因他而起的事情,她能做的也不過就是盡她之力,護他罷了。
君卿收斂了心思,很快,他們一行人跟隨著方禪的步伐,走到了此刻禁錮住宮夙夜的觀音堂下的密室里。
「夙夜」君卿一下了台階,果然便見這裡布置的格局與之前攝政王府古夙居里的密室相差無幾。
然而,幽暗的微光,此刻根本就無法看清他的面色,君卿抿唇,她是知道的,他毒發之時,到底有多難受。
「法華大師。」素問跟在君卿的身後,恭敬地喚了眼前那抹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身影。
法華大師輕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光,卻是漸漸地凝聚在君卿的身上,「阿彌陀佛,君小姐!」
「法華?」
法華微斂了斂眸,躊躇片刻,終是開口:「君小姐,殿下他已經服下了靈狐的血,但是想要讓他免除痛苦,當務之急仍是要解了這寒毒與金蠶蠱。」
「而之前南疆企圖對我天曜動手,貧僧也就不過本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將南疆王活捉。」
「但是貧僧覺得,就算南疆王他肯交出金蠶蠱的母蠱和解藥,可這之後的事情,特別是王爺身上的寒毒,若是少了純陰之體的女子,為他過渡,那其中痛苦,或是危險,請恕貧僧也無法想像。」
「不過,雖然就連貧僧也不知為何這世間少有的純陰之體的女子會有你和赤燕公主兩個,但在為王爺解毒之前,君大小姐定要想清楚,這無非兒戲,要想為他解毒,首先要做的便是除開你體內的封印。」
「接連的勞損,你的身體承受得住麼?」
面對法華大師的擔憂,君卿卻是沒有半點猶疑,她只是擔憂的開口:「可是大師,之前你命我前去尋的滄瀾雙佩,我只知道除了滄瀾玉鳳佩在夙夜的手裡外,滄瀾玉龍佩並沒有在我們手中。」
「而且當日的國宴之上,他也曾說過,只有法華大師知道它的下落。」
聽到君卿的話,法華面上溫潤一笑,輕揚了揚眉,「呵呵!看來這一切,還真是上天註定的因果。」
法華頗為感慨的低嘆一聲之後,便道:「那日殿下急匆匆的抱著君大小姐到我寺里來求醫,而貧僧也曾給過君小姐兩個檀木盒。」
「兩個檀木盒?」君卿眸光困惑,好看的櫻唇微微囁嚅。
「可是奈何,君小姐命乃天定,本就是天女,來自天外一方,當時不過初見,就算是貧僧暫且救了你的性命,也不見得該奢望,立時就能讓你信任貧僧。」
法華和藹一笑,面上不顯,然而,殊不知君卿卻是因了他的話,心下一震,「你,你」
「君大小姐不必多說,貧僧之所以得知,也不過就是在多年前無意中窺得了上天的機緣。」法華雙手合十,虔誠地說著。
「天女臨世,只要你本意不願讓旁人窺探的秘密,旁人如何也窺探不得。所以,哪怕當時貧僧交由你兩個檀木盒,你卻也只因為貧僧的話,只打開了一個。」
「而另外一個,殊不知,就是世人擠破了腦袋都想要的。」
「得滄瀾雙佩天女者得天下,這雖不是信口胡謅,不一定成真,但總歸如此說來是有一定道理的。」法華說著,便命身後的人將之前那個檀木盒,呈了上來,屏退了眾人之後,這才在君卿的面前緩緩打開。
耀眼的紫光,乍然現世,裊裊的薄霧,緩緩沉浮!
佩上的玉龍長鬃,突睛,伸舌,露齒,前爪收於胸部,似欲前撲,顯得異常威猛。
「這這這是?」君卿的瞳眸,在不經意間,與那層淡淡的薄霧,兩兩相應,紫色的幽光,霎時便籠罩了整個密室。
法華雙手合十,低嘆一聲,「果然,是命定之人!」
然而此刻,君卿的眸光竟已看不見這裡,她幽深的目光所及之處,無非就是遍地的曼珠沙華,再伴著一條紫色的游龍。
突地,「戾——」地一聲,一道金光乍然朝此處奔涌!
君卿心下一驚,恍過神來之時,竟發現朝她所在之處飛掠而來的是一隻金鳳!
龍躍鳳鳴,正是如此!
與此同時,倒是讓一旁靜立不語的法華感到意外的是禁錮宮夙夜的密室里,一顆散發著幽光的紫珠,正在「簌簌」地高速旋轉,突地,那紫魄珠就仿佛有靈性似的,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召引!
它倏地一掠!
法華再抬眼時,竟發現紫魄竟已消散在了君卿的眉心之處。
「真是天意!」法華略感欣慰的點了點頭,而君卿卻在下一瞬只感覺腦海一痛,炙熱的灼燒感,反覆地折騰著她的神經,而那條游龍,竟也是「嗷——」地一聲,騰地而起,那股萬民臣服的龍威似是要讓她也臣服!
「看來,時機到了。」法華斂了斂眸,雙手合十,低喚一聲,「方禪,鬼谷,靜悟你們進來。」
伴隨著法華的話落,鬼谷那老頭兒雖然才匆匆地從赤燕行宮趕過來,但這關鍵的時候,他也來不及吹鬍子瞪眼。
方禪和靜悟二人倒是手腳利落的就把宮夙夜與君卿二人拉坐在此,封住了他們周身的幾處大穴。
他們運氣丹田內力步好了陣,這才在蒲團上盤腿而坐。
「靜悟,你能有此等機緣,乃是你命中所定,而如今此番動作極為兇險,你若是反悔,現在還能退出。」法華神色肅穆的說完這番話,而靜悟卻是猛搖了搖頭,能為他的師傅、師叔祖們做事,是他的榮幸,也是他的使命,他如何能輕易反悔?
「如此,那便也罷。我們四人之中,你體內的氣息最是純淨,不妨就由你來作為這中間的載體吧。」
「貧僧和鬼谷動手,方禪你護法!」法華說完這最後的一句話,幾人便立時開始了運功。
然而,一直掛在華岩寺的牆外,不停撓著爪子的火火,那黑亮的眼睛,卻是倏地一睜!
「啾啾——」,有人來了!
今晚的華岩寺,的確也正如之前的天曜帝京一般平靜不了多久,而就在昨日,這寺里的住持了緣大師出關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讓他們掃榻以待,恭賀貴客。
當時一眾小和尚並沒有多想,但值到看到寺里的方禪師叔和他們的師叔祖,竟然行色匆匆的帶著這麼多傷患回來,恍然間,他們便已明了,山下恐怕是發生了大事。
所以,當西涼國師與北齊的凌大將軍凌墨塵現身於此之時,他們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古往今來,皆是先禮後兵,小師傅,還勞煩你前去一請你們寺里的住持,就說西涼國師墨無痕,前來拜訪法華大師。」
「當然,還有我北齊凌墨塵!」凌墨塵朗聲說著,看他的神色,今夜前來應是與他墨無痕一個目的,所為不過滄瀾玉龍佩,他們必須要拿到手!
這期間,索性寺里的住持了緣也並未讓這二人恭候太久,了緣肅穆著神色,將人請進了院內,可寺里靜謐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該發生的,它總是會發生。
此時,密室內,法華和鬼谷的額上已經浸透了許多細密的汗珠,火狐的靈血、紫魄珠的冰寒、滄瀾雙佩護住心脈,這幾樣東西的同時運用,依舊讓他們幾人絲毫感覺不到輕鬆。
「噗——」突地,君卿有些承受不住的吐出了一口血。
而反觀法華等人的面色,同樣愈發蒼白。
很快,西涼暗地裡早已行動的人便已摸索到了觀音堂的附近,其中一人,將那觀音座細細摸索一番,果然,這裡藏有機關!
他們一行人齊齊對視一眼,總算是搶在了北齊人的前面,走進了密道。
而率先尾隨其後的並非只是北齊的人,當然,還有讓他們意想不到的——赤燕。
軒轅恆等人在法華的安排下,對今日雲王兵變之後,暫且還有一番善後,因此軒轅子櫻只是輕傷的情況下,也便沒有在跟隨著宮夙夜等人到這法華寺。
因此,這也導致了,他們對於今晚的兇險暫且還不知情。
而等到他們真正趕來的那一刻,華岩寺里的血色,足以讓人感到驚駭。
翎風與翎雲二人,領路在前,一路小心摸索,總算是找到了藏在此處的暗門。
然而,正當他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這道機關,卻不料,下一刻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竟是一抹冰藍的袍角。
「逸王?你怎會在此?難道」翎風微覷著眸光,眼神不善的將他上下打量。
北辰玄逸輕眯了眯眸,對於翎風話里的疑問,似乎他並不願作答。
翎風眸色一變,身形猛地一轉,就要動作強硬的閃身進去,然而下一刻,北辰玄逸的手臂,猛地橫亘在眼前,攔住了他們一干人等的去路。
今晚的華岩寺,註定免不了廝殺,而法華等人唯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拼盡全力儘早解除君卿體內的封印。
君卿瀲灩的眸光緊閉,腦海里一幕幕的畫面,宛如走馬觀花一般的在她的眼前一一閃現。
「卿卿,你怎麼出來了?就算是跟著我你也為我做不了什麼。」北辰玄逸清潤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她卻是眸露痛苦的閉緊了眸,「跟著你,我就是想要跟著你。你此番雲遊天下,只要跟著你,定是能找到我娘親。」
「你想找你娘親?」北辰玄逸明顯地怔了怔,之後卻是倍感失落地迅速掃了她一眼,「卿卿,你比我小了七歲,你如今也不過六歲生辰,你這小胳膊小腿兒,就算走又能走到哪兒去?」
「可是卿卿的小叔叔也走了呀,他每次都走得太匆忙,所以來不及帶上卿卿。」
「那卿卿要是走了,你家的老國公又該怎麼辦?只留他一個人在那兒嗎?」
「怎麼會?他明明都答應了那左丞相,說是要把我送去做他的女兒!瞧那老頭兒好色又一副窮酸樣子,卿卿要是真跟了他玄逸哥哥,難道你就不擔心,他能不能養得起嗎?」
北辰玄逸明顯的一噎,他閃了閃眸道:「卿卿要是真跟著玄逸哥哥,可接下來的日子,被他們發現了怎麼辦呀?再說了,心蘭將軍不是已經」
「不許你說我娘!哪怕你是我玄逸哥哥也不能說我娘!我娘沒死,我說她沒死就沒死!」
「那好,玄逸哥哥不說,」北辰玄逸眼見小姑奶奶要發火,立時安慰道。
「哼!總之我是要出去找我娘,之前君問大舅死了,卿卿才是好難過的。至於辦法嘛」小君卿的眼睛滴哩咕嚕一轉,那小腦袋瓜真是什麼樣的主意都有。
果然,在離彼時的北辰玄逸出門不過兩日,被左相府接回去有一段時日了的葉七小姐,就已生生被左相府府里的人所厭棄。
此時,更是有坊間傳聞,聲稱左相府的葉七小姐乃是花痴草包的廢物,左相有了這麼個女兒真是要不得,要不得!
而後荒唐的更是莫名其妙的出了個算命先生,跑到左相府大鬧一場,直說葉七小姐是妖怪以後,左相當時便勃然大怒,索性就眼不見為淨的直接給君卿辟了間單獨的宅院,讓她獨自在那裡居住。
於是,渾水摸魚的君卿也便趁著這個結骨眼兒上,當心大膽的就跟著北辰玄逸離家出走,而這一走,也就是十年!
雖然,這十年之間,她偶有回來刷刷存在感過,但她一直以來都未能找到她娘親的下落。
直到她那日在萬花樓被一個名喚承影公子的人叫住,她說她的娘親曾到過東楚,一時欣喜之極,後面的所有事情,便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當然,彼時的她,不知道的是,她幼時,也是與宮夙夜認識的
「小夜夜,小夜夜!」小君卿百無聊賴的躺在草地上嘟囔著嘴兒,暗暗想著這打哪兒來的壞小子,冰著一張臉,就連她要跟著玄逸哥哥要走了,她好不容易前來想要跟這認識了幾天的玩伴兒告個別,可她喚了他半天,他竟然都不應她一句。
小君卿傲然轉身,極為不屑地嗤了一聲,長得再好看又怎麼樣,還是抵不過閃閃發亮的金子在她眼前的魅力。
於是,她東摸摸西摸摸,總算是從懷裡掏出了幾錠,在陽光照射下,那耀眼的金光,極刺眼睛,然而,似乎她一點都不在乎,獨自在那兒把幾個金元寶當做石子兒一樣玩兒得頗為開心。
小小的宮夙夜終是忍受不了她這般的忽略,終是寒著臉色,幾步上前,將她用力一推。
而孰料,小君卿當時恰巧在同一時間迴轉過身,由於動作弧度一時太大,所以並沒有穩住身。
「你」宮夙夜對於突然壓倒在他身上的嬌弱人兒顯然一愣,而下一刻,偏巧有些人就是恬不知恥地撲了就撲了,那張櫻桃似的小嘴兒,還就著那人溫軟的嘴唇輕輕一啄。
「唔~不錯,果然和書上寫的一樣,哈哈,像是果凍!」君卿抬眸,明艷的笑了。
小夙夜心下一怔,難得愣神的問道:「什,什什麼是果凍?」
「你猜呀,之前是誰不願和我說話,哼!現在本小姐心情不好,就是不告訴你!」
「」小夙夜急了,將躺在他身上的人兒就勢一推,孰料一時沒控制好力道,將那溫軟的人兒推得猛地跌坐在地上。
小君卿先是一愣,緊接著卻是冷下了眸子,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一般,哽聲對他說道:「宮夙夜,我討厭你!」
「我以後再也不要看見你!」
小君卿說完這話以後,便急急跑遠了,而小夙夜依舊呆呆地坐在地上,保持著想要伸手將人拉回來的姿勢。
須臾之後,守在小夙夜身側的暗衛飄身一至,「小主子,先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在這帝京我們不能待太久的。明日一早,我們就去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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