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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帶閻老爺「散步」的速度太快,被鄧管家追上來的時候,閻老爺臉色鐵青,好像時刻都會被點著的炮仗一樣。樂筆趣 m.lebiqu.com
閻老爺估計是想要發火的,只是瞪了穆如酒一眼,穆如酒瞬間委屈巴巴地看著閻歸,閻歸好不容易積攢的怒氣不剩二兩。
「你——」閻歸皺起眉,半天才憋出一句,「下次推慢些!」
穆如酒聞言,眼睛亮了亮,使勁點點頭「閻老爺您放心!我最會照顧人了!」
閻歸「……」
一旁的鄧管家聞言,那叫一個驚訝。
——往日遇到這種情況,依照老爺的暴脾氣,早就是劈頭蓋臉地一頓罵了!
這怎麼今天……脾氣這麼好?
鄧管家撓撓頭,想不明白。
一連幾日,穆如酒都陪在閻老爺身邊,噓寒問暖,那叫一個體貼。
有一次,穆如酒還做了一個拐杖送給閻歸,鄧管家以為穆如酒這頓打是挨定了。
誰不知道他家老爺最厭惡的,就是拿他的腿做文章!
之前有個新來的下人不聽話,想要討好老爺,也做了個拐杖,結果……
直接被老爺轟出閻府,讓下人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的!
可是眼下,老爺雖然臉色很差,但還是將拐杖接下來了。
鄧管家越來越想不明白了,老爺為啥不對這小姑娘發火啊?
那幾天,鄧管家發現閻府像是重獲新生一般,就連下人們的臉上都多了幾分笑容。
就算是苛刻如鄧管家也不得不承認,這新來的小姑娘雖說毛手毛腳的,但是張揚活潑得不得了。
一晃眼,半個月居然就這樣過去了。
要不是前方傳來的線報,鄧管家還以為,這樣平平安安的日子能過一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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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鄧管家低頭,跪在老者面前。
「老爺,守不住了……」
鄧管家這樣說,語氣中帶著巨大的悲慟。
老者的身子似乎輕顫一下。
半晌。
「不降。」老者緩緩開口,一字一頓。
鄧管家低頭,聲音決絕「末將,領命。」
也是那時候,閻老爺才告訴鄧管家。
「對上小姑娘那雙委屈的眼睛,就什麼氣都生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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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老爺身邊已經很久沒來刺客了。
所以穆如酒為了不被鄧管家罵「白拿工錢」,十分自覺地擔起了每天帶閻老爺出門散心的重任。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穆如酒已經幾天沒見到鄧管家了。
聽府里的下人們說,鄧管家出去辦事了,歸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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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烏雲蔽日,擾得人心頭煩躁。
閻歸很久沒有出來了,披了件大氅,看著周圍蕭條的落葉。
只是他總是提不起精神來,目光渾濁不清,面色也十分冷沉。
冬日還沒過,庭院裡的樹木破敗腐朽,落葉凋零。
「這樹老了。」閻歸看著那凋敗的朽木,聲音低沉沙啞。
「樹老了,連給世人庇蔭都沒有辦法了。」
閻歸這樣說,嘴角帶著一抹落寞的自嘲,眼中閃過寂寞的情緒。
他也像這老樹一般,想要為世人再最後盡一份力,但是好像也做不到了。
穆如酒聞言,開口說道「老爺此話差異,這樹是老了,但是到了來年開春,這老樹上就會抽出新芽,長出最稚嫩的葉子。」
「如果沒有這棵老樹,這些新芽就連這個冬日都撐不過去呢。」
閻歸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棵腐朽的枯木,枯槁的手指虎口處滿是老繭。
——那是他在戰場上殺敵多年磨出來的。
「小小年紀,你懂什麼?」
閻歸平日對小姑娘說話的語氣都算不上好,只是這次,卻只是輕笑一聲。
「老爺這話可就不對了,我知道的可多了。」穆如酒可不怕他,笑著回道。
「哦?我聽聽小丫頭知道些什麼?」
穆如酒聞言,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知道,昔年有老將駐守邊疆數十載,護佑了一方百姓平安順遂幾十年。」
「我知道,老將身邊有位副官,雖然長得很胖,身上的盔甲都穿不上,但是卻與老將心意相通,共同守衛著南溪土地。」
「我知道,老將雖然解甲歸田,但是擔心著磐山城的百姓,所以用自己僅存的老兵,抵抗磐山城數十里外的季淵士兵半月有餘。」
「我還知道……」穆如酒看著老將震驚的目光,那笑意終于堅持不住淡了下來,眼眶泛紅,「將軍,守不住了是嗎?」
季淵派了不少士兵來攻打磐山城,要不是閻歸的那些老兵在前線奮死血戰,磐山城早就淪陷了。
而最讓穆如酒接受不了的是——這些事情,她居然是今天出門聽到些風聲,才將所有的信息串起來的!
閻歸他——用僅剩了幾百老兵,守了磐山城半個多月啊!
但是這些事情,穆如酒統統不知道。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穆如酒眼眶猩紅,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現在只是「沐酒」,沒有資格質問閻歸,但是她現在,真的生氣了。
閻歸大抵是有很多話想要問眼前的少女的。
比方說,你是誰?你為什麼知道這些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但是,看到小姑娘的眸光,半晌,閻歸卻只是笑了笑。
「沐丫頭,幫我個忙。」
「什麼?」
「推我去城門那裡吧,」閻歸抬眸,看著陰沉的天氣,「我想再看看。」
穆如酒擰眉,背上的伏月戟被她握在了手上。
「將軍或許沒有聽懂我剛才話里的意思。」
少女說著,將四輪車上的幾個車輪用槍全部挑走,四輪車便停在原地,動彈不得。
閻歸像是預料到什麼似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穆如酒「你什麼意思?」
穆如酒揚了揚眉眼,眼中雖然含著眼淚,卻驕傲地看著閻歸。
「老樹讓世人乘了一輩子陰涼,世人總是要報答一番的。」
所以,這一次,就由她先衝上去吧。
「閻將軍,」穆如酒向後撤了一步,面對著閻歸,抱著槍向閻歸行禮,「多謝庇佑。」
她在磐山城安生地度過了半個月,才知道閻歸從很久之前,就已經帶著他的兵馬,為了磐山城百姓衝鋒陷陣了。
穆如酒說完,毅然轉身,沒有再理會身後人的聲音,決絕離開閻府。
她一個口哨,不遠處,一聲嘶鳴傳來,踏風飛奔到她的身邊,抬起前蹄,向少女昭示著它的忠誠。
穆如酒跨身上馬,朝著南面的城門飛奔而去。
閻歸守了磐山城幾十年,這一次,就由她來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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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門。
幾個老兵站在城樓之上,拼死護著石板升降的機關。
城門外,有誰脫下身上的戰袍,別在腰間,露出滿是傷痕的上身。
那人的身形肥胖,手上卻提著一柄寬刀,寬刀上滿是鮮血,他的身上也滿是鮮血。
那人的門牙漏風,笑起來卻是倨傲又張狂。
他一個人站在無數敵軍面前,朗聲大笑。
「閻王軍麾下副將——鄧平安在此,來啊!繼續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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