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是怎樣來到這裡的。
對了,是他身上封印煞氣的封印重新加固後,感知到了百里外天鳳門的異動。
「不好,天鳳門有異動。」
他說著就要推開千藥出門。
千藥頓時一急,但又沒有其他辦法,南只能將天宮玄緊緊抱住。
「師尊,你別離開我。」
天宮玄還以為她僅僅只是害怕自己離開而已,並不知道他這是為了拖住自己,心裡已經決定,放棄一切,和千藥在一起,安慰道:「我不是要離開,天鳳門現在有危險,你好好呆在這裡,我去去就回,等我回來,一定不會再離開你。」
聽到這句話的千藥心裡頓時湧上一股暖流,高興的手一松,連天宮玄已經掙開了自己的懷抱都未察覺。
天宮玄忙著往外走去,然而才走到院子裡,就被一根捆線索捆住。
他低下頭看,發現正是自己的捆仙索,準確的說,是已經被他送給千藥的捆仙鎖。
曾經他擔心千藥學藝不佳,離開自己後會遇到危險,沒有辦法應對,你將自己用上古靈藤鍛煉的捆線索送給了她。
捆仙索有靈,已經和他結了血契,後來再送給千藥的時候,又和千藥結了一次血契。
如今的捆仙鎖,有兩個主人。
一個是他,一個便是千藥。
雙方的命令都會聽,如果雙方同時下達命令,並且是下達相反的命令,就會失控。
天宮玄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你是千藥卻不知道。
她反應過來之後,慌忙的追出來,自知不是天宮玄的對手,天宮玄有正義凜然,絕對不會感情用事而留下來。
於是心一急,拿出捆仙鎖,二話不說就控制它將天宮玄捆住。
天宮玄轉過身來,看著她,有些生氣,這讓她心裡一咯噔,很快意識到,此時自己才是主導者。
「師尊,你不能去,魔界大軍勢如破竹,根本不是一人之力,可以抵擋,你去了一定會受傷的。」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天宮玄的實力,哪怕自己沒有攔著他,成功讓他去了七星廣場,也絕對是天神般的存在,沒有人能夠輕易傷害到他一絲一毫。
可如果天宮玄成了自己心愛之人,很難在客觀的看待他去涉險,感情用事讓他失去了理智和思考的能力。
更沒有了判斷,輕重是非的能力。
那些人的生死對她來說又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一群螻蟻,是生是死,一點也不重要。
作為一個魔,她是沒辦法理解人類的情感的。
「千藥,你做什麼?快將我放開。」
天宮玄掙扎了一下,輕吼道。
但他知道捆線索的性子,去掙扎捆綁得越緊。
哪怕他修為高深至此,也沒有辦法能毫髮無損的掙脫開。二來他也不忍心將捆心鎖毀掉,畢竟得來不易,又跟隨了自己那麼久,他送給千藥的第一份禮物。
但他的預感一向很準,此刻心裡的那種感應越發強烈,說明天鳳門正危在旦夕。
不久前,宗主和派中幾位上公法的長老都外出參加其他大家族大門派的盛談會,魔族此時進攻,很顯然,天鳳門裡已經出現了細作。
「放開為師,否則我就把它毀掉。」
他聲音低沉有力,震耳發聵,你的刺破千藥的耳膜,傳進心裡。
她知道天宮玄不是在開玩笑,一定會說到做到,認真的樣子,讓她都有些後怕。
渾身僵硬,一陣又一陣的發怵。
已經被嚇到不知所措,忘了動作,也忘了說話。
不得不說,天宮玄對他而言有著十足的威懾力,畢竟兩人也是同名義相處了近兩年,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真正將天宮玄放在了上位者,平時並沒有太過明顯,但是到這種關鍵時刻,天宮玄只要一動怒,她就會下意識的心驚。
這種感覺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特別嚴重,可是時間一久,就會讓他產生一種牴觸和叛逆,想要推翻,想要反抗,想要徹底轉變。
千藥隱隱感覺到這是自己對天宮玄的占有欲。
這種感覺只對天宮玄有,對其他人,只有滿滿的殺欲。
所以,因為稀缺,她十分珍惜,不僅不覺得厭惡,樂在其中,很享受這種感情博弈的滋味。
心裡某個地方蠢蠢欲動,不禁在想,如果自己成為了那個上位者,將自己的師尊掌控在手心裡,那該有多爽。
光是想想,他就已經忍不住心尖顫慄。
嘴角一勾,也跟著大膽起來,此時的她已經完全膨脹,一種名為欲望的東西所支配。
控制著捆仙鎖,慢慢收緊,下一秒,天宮玄直直地來到她面前。
「師尊,我都是為你好,弟子每日都來瞧你,剛才如果不是我,你還不知道怎麼樣?」
「那裡危險,不要去了,聽話,我會對你好的。」
她說話的樣子嫵媚至極,充斥著濃濃的情慾,不像是勸說,更像是在調情。
此時此刻,儼然有了幾分魔女的該有的樣子。
天宮玄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剛才還以為她是真的改過自新,已經決定不計前嫌,甚至想過為了她放下一切,隨她浪跡天涯,才不過一會,被狠狠打臉。
哪有什麼改過自新,迷途知返,他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魔終究是魔,骨子裡刻著邪性,黑夜裡流淌著污穢,上自己如何,都沒有辦法改變。
他用一種極度失望和極度冷漠的眼神看著她,心裡的熱一點點流逝。
他的心冷透了。
不敢相信,自己第一個深愛的人,會是這般醜陋的模樣。
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沉寂半晌後,強行破開了繩索。
砰的一聲響,金色的繩索瞬間四分五裂。
與此同時,天宮玄猛地突出一口血,半撐著身體才勉強沒有倒下。
「師尊!」
千藥心猛抽了一下,驚呼出聲,這個結果是她沒有預料到的。
身體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幾乎是爬著去到天宮玄身邊。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師尊,你為什麼?為什麼呀?」
天宮玄眉頭緊蹙,強忍住被強行解除血契的劇痛不去看她。
將千藥伸出來扶他的手甩開,一次又一次,從始至終沒有分給過她一個眼神。
說不出是絕望還是別的什麼情緒。
他來不及多說,自己管站起來就要走。
「師尊…師尊師尊」
身後不斷傳來千藥啜泣的呼喚,每一聲都滿是悽愴。
天宮玄心如刀絞,卻依然沒有回頭。
「師尊,你剛才對我說的話你難道都忘了嗎?」
此一次,天宮玄的身體頓了頓,沒再繼續走。
他剛才說了什麼?
對了。
他說等自己回來後一定不會再離開。
話語猶在耳邊,天宮玄苦笑一聲,眼中盈滿了淚光。
千藥頓住了哭泣,望著他的背影,就在以為天宮玄會因為自己這句話想起剛才的心動,從而原諒自己。
但事實是,她還是想得太多了。
天宮玄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就決絕道:「剛才是我言錯,從今以後,你我師徒恩斷義絕,我沒有你這個徒弟,你也不准再踏入天鳳門一步,否則」
他的話就像是一根針猛地一瞬扎進了千藥的心裡。
她身形都有些站不穩,如同丟了魂兒一般,大腦一片空白。
即便這樣的話天宮玄已經說過一遍,可她能感受到,這一次,天宮玄不是在嚇自己,而是打心底里厭惡,已經下定了決心。
下定決心不要自己來了。
恍惚間,天宮玄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轉角。
她不知為何,心裡升起了一股莫大的絕望,心臟疼得厲害,從來沒有這樣痛苦過。
忍不住癱軟在地上,蜷縮起來,想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只能發出嗚嗚的低吟。
某一瞬間她想殺了自己,想要衝動的殺了自己,想看看天宮玄看見自己死去,會不會後悔,會不會有一絲絲的心疼和不舍。
這樣的思緒占據了她的大腦,原本作為叛逃出魔界的人,她應該躲得遠遠的,可身體就是不聽控制的往七星廣場挪去。
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她是御劍的,因為出神,從劍山摔下來了許多次,渾身上下都是傷。
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來到七星廣場,看見天宮玄還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如同已經羽化成仙的人,永遠那麼從容不迫,著萬物俗塵已經沒有能夠讓他回眸留戀之物了。
千藥躲在人群中,倒是沒有被發現。
她大概能猜到天宮玄此時因為受了傷沒有絕對的勝算,所以才和琉璃打起了心裡戰。
她看著琉璃猶豫不決的模樣,心道自己怎麼沒發現天宮玄這麼厲害。
光是氣勢就能唬住人,她真希望天宮玄剛才在不近軒對自己說的話也是用來嚇唬自己的該有多好。
可惜不是。
半晌,琉璃還是決定不冒險,沒有把握的事情還是最好不做。
她面露微笑,道:「今日身體不適,改日再來會會傳聞中的流光長老。」
說著就抬手示意身後的魔界軍團退軍。
「全速撤軍。」
話音一落,身後密密麻麻的魔界軍團就整齊劃一的轉身離開。
天宮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依然不敢放下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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