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一靠近便渾身緊繃,到終於放下了多年以來的警惕使身體養成的條件反射,對於蘇離來說,不亞於走完了兩萬五千里的長征路。
覺察到蘇離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上官尚傲也鬆了一口氣。
他緩緩收緊自己放在蘇離腰間的手臂,一邊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
蘇離抿著唇沉默不語,她在努力讓自己熟悉和這個男人的肢體接觸。
見她沒有反對,上官尚傲便知道她在努力適應著,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卻並沒有因此而心軟。
從長久來看,他是不能心軟的。
在兩人共同的努力下,上官尚傲終於將人牢牢地攬在了懷裡,他攬著蘇離,感受著身前獨屬於她的觸感,心頭驀然生出一種幸福的感覺來。
——他當然應該感到幸福,除他之外,還有哪家的男子在擁抱心上人的時候如此費勁?不過——
即使費勁,他也甘之如飴。
後面,見主子和蘇離抱在了一起,李暨嫌棄地吁著,拿手捂住了眼——如果他手指間沒有大得可以放下一支筆的空隙,那就更有說服力了。
一旁,見李暨這番表現,阿魅嫌棄地撇了撇嘴。
錦王看著還是個挺精明的人,怎麼就有一個這麼蠢的屬下?
上官尚傲擁著蘇離,滿心都是滿足。
果然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是比擁著自己心愛之人更幸福的事情了。
被他擁著的蘇離,從最初的緊張,到慢慢放鬆下來,再到漸漸適應他的懷抱,不可謂不艱難,但最後,她總算是能體會到為什麼戀愛中的男男女女總是會親親抱抱了,雖然她現在對上官尚傲的感覺,還遠沒有上輩子看到的那些女人對自己男友的感情深。
覺察著她的身體越來越軟、越來越放鬆,上官尚傲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舒了一口氣,將下巴抵在她頸窩處問:「這樣呢?」
蘇離點點頭,表示自己還好。
蘇離如此乖順地被他抱著,讓上官尚傲的心簡直快要化了,他微微後退側頭看著蘇離,忍不住湊上去,在她側臉上偷香一吻。
「!!!」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蘇離手上一個用力把他推了出去。
沒有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上官尚傲很輕易地便被蘇離推出去很遠,他反應過來,驚愕地看向蘇離。
蘇離雙頰泛紅地看著他,上官尚傲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幾分對自己的控訴,他輕笑一聲,又走到了蘇離身邊,他跟蘇離討饒道:「我方才一時情不自禁,阿離別生氣,咱們以後慢慢來。」
蘇離抿抿唇,覺得這人的臉皮是真的厚。
「咳咳!」
上官尚傲磨著蘇離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年輕男子的咳嗽聲,蘇離不禁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看向聲源處,和她相比,厚臉皮的上官尚傲倒是自在多了,不過在看到咳嗽的人竟然是大舅哥之後,他也有了些尷尬。
「還請王爺自重。」蘇煜看了一眼上官尚傲,又教育蘇離:「你怎麼能由著他瞎鬧?他是男子,和你不同。」說著,他又瞪著上官尚傲冷笑了一聲,很顯然是還記得之前他拿自己騙妹妹說兩人有交情。
上官尚傲被大舅哥冷笑得莫名有些心虛,他摸摸鼻子,一時想不起自己曾經說了什麼話。
「王爺若是沒有其他事,便請回府吧,時間不早了,草民便不留王爺了。」
上官尚傲苦笑一聲,他越過蘇煜去看蘇離,卻見蘇離並不看自己,對這話連客套也沒有表示,心知自己方才大概是惹她生氣了,上官尚傲只好萬分不舍地離開了。
待上官尚傲離開後,蘇煜看著蘇離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這麼早就被他給釣走了!」
「早知道跟他出去一次不僅遇刺還讓你接受了他,我當初就應該不讓你出去!」
上官尚傲走了之後,蘇離便恢復了正常,她拿一雙死魚眼看著蘇煜,不明白大哥這是突然發的哪門子瘋。
被妹妹的死魚眼看得心頭火「咻」的一下子全滅,蘇煜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抬手揉了揉蘇離的頭頂,嘆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蘇離表示,依然不明白大哥這是怎麼了,情緒這麼多變,是更年期到了,還是男人每個月都有的那幾天到了?
蘇煜囑咐一邊的阿魅:「以後你家主子再和錦王相處的時候,你看著點兒,別讓盼兒被那頭大尾巴狼占了便宜去!」
「是。」阿魅倒沒有考慮這個任務的執行難度,很乾脆便應了是。
蘇煜搖搖頭,又轉回看著蘇離,「時間不早了,你用了晚膳,早些休息。」
蘇離看了眼蘇煜身後的天空,雖然已經是黃昏,但太陽還好好的掛在天上,哪來的時間不早了?不過她並沒有將吐槽的話說出來傷自家大哥的心,而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
上官尚傲受到了來自大舅哥的驅逐,於是帶著李暨灰溜溜地離開了相府,主僕兩人出了相府,李暨才沒忍住道:「主子啊,您剛才的表現真是挫爆了!」
「本王的表現挫爆了?」上官尚傲停下腳步,含笑看著李暨。
李暨還沒意識到自家主子的笑容里隱藏著危險的味道,他徑自表達自己的看法:「對對對,簡直不能更挫!蘇公子的話,您完全可以霸氣的懟回去啊!什麼『阿離是本王的未婚妻,難道未婚夫妻就不能親密一下嗎』什麼的,簡直太多了,您怎麼這麼弱呢!」
上官尚傲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得罪了大舅哥,你覺得會沒有報復嗎?」
見李暨一副當頭棒喝的樣子,上官尚傲輕飄飄地扔下了對他的懲罰:「本王見你懂得還挺多,想必李護衛便不用那麼多閒工夫去找心儀的姑娘了,從明天開始,若是本王不能隨時看到你,你就等著扣月錢吧。」
「!!!」
「不要啊主子!屬下知道錯了!我還沒媳婦呢您不能這麼剝削我!」李暨抱著上官尚傲哭道。
上官尚傲嫌棄地推開他,「再鬧以後都別想有月錢了!」
李暨果然閉上了嘴。
沒有了聒噪的聲音,上官尚傲輕哼了一聲,徑自上了馬車。
李暨委屈巴巴地趕著車往錦王府而去。
不過他臉上可憐兮兮地,心裡卻是知道,其實這番懲罰是用不了幾天便會取消的,他都跟在上官尚傲身邊這麼多年了,對上官尚傲的套路熟悉得很。
......
簡短的一天休沐日過後,群臣又開始上朝,不過上官尚傲因為前段時間遇刺失蹤的原因,被景文帝放了假修養身體,便沒有出現在早朝上。
朝臣上奏完了各自的事情,景文帝問道:「眾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見沒人回話,他才道:「張謙聽說你昨天處理了一樁案子?」
被點到名的張謙站了出來,「回皇上,臣昨日的確處理了一樁案子,是蘇相狀告他的妾侍薛氏,意圖買兇殺害嫡女。」
被張謙點出來,蘇博也站了出來,他對著上首的景文帝行了禮,「皇上,臣還要告一告御狀!臣要告吏部侍郎薛華教女無方!」
張謙和蘇博一牽一扯,又把薛華拉下了水,也讓其他人聽的更清楚了。
原來前段時間錦王與未來的錦王妃在祁雲山遇刺,竟然還有蘇博的妾、薛華的嫡女薛氏的參與!他們看向薛華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佩服來。
這得是怎麼教的,才能教出這麼個先是給自己看上的男人下了藥逼著人娶自己,現在更是買兇謀害夫君的嫡女、更是連錦王都牽扯了進去,嘖嘖嘖,真是坑爹啊!有這麼的反面例子作比較,自家那不懂事的丫頭簡直是太乖巧了!回去得好好誇誇她!
被蘇博告到了御前,也有一把年紀的薛華被氣得不行,他站出來指著蘇博罵道:「蘇博!老夫就沒見過你這樣沒有擔當的男人!當初是你要把如雪接到相府去的,現在如雪犯了事,你又來指責老夫教女無方?當初你要把如雪接到相府去的時候怎麼說的?你說日後如雪如何,與我薛府再無干係!你現在是怎麼好意思來指責我教女無方的?老夫倒還要問問你,我的好女兒怎麼到了相府便干出了這買兇殺人的事?她在相府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眼看著朝堂變成了掐架大會,景文帝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夠了!」他只是想問問刺客的事查到了多少,誰承想竟然演變成了這幅情景?
景文帝發了話,薛華與蘇博都住了嘴,景文帝道:「薛愛卿,雖然薛氏入了相府便與你沒有了關係,但她年少時到底是在薛府長大的,你那時沒有教養好她,這責任你責無旁貸!蘇愛卿,你將人接到了相府卻沒有好好管束,這件事你也有關係!
朕今天想問的並不是你們的家事,朕想問的是!錦王遇刺的事,你們查到了多少!」
帝王一聲怒斥,與此事有關的人紛紛下跪,「懇請皇上再給微臣一些時間!」
景文帝掃了那人一眼,「那好,朕便再給你十天時間,時間到了你若是再交不出元兇,朕拿你是問!退朝!」
「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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