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這邊的軍事地圖早就完善的不能再完善了,尤其是對草原各部的標註。
蕭遠沉思片刻後說道:「西疆與北狄接壤的地方,多為沙漠區,真要從這裡出奇兵,也只能走玉蘭山一道。」
他點了點地圖上的某個地方:「而要達到切斷敵人退路的目的,西疆這支奇兵就必須占領西烏格。」
又手指右移:「同時,東北方面還需從白城出兵,占領圖吉爾。」
這是孫起提出的策略,聞言也立即說道:「陛下所言極是,唯此兩地,才有截斷之可能。」
王肅則道:「可如此一來,兩邊的補給線都拉的太長了,一旦北狄方面察覺異動,必會採取相應軍事措施,亦不會給我們留下充足的部署時間。」
此話沒錯,不過孫起又道:「我們可以先從北境出兵,以軍事壓力,吸引北狄方面的注意,輔助奇兵繞路,等部署完成,則是正面開戰的時機。」
這個部署並不完善,蕭遠補充了一句:「或許,可以讓柔然部的胡爾卓率先叛亂,沙恩得知,多半會率部討伐,這樣一來,也能避免我軍突然北上從而引起北狄的警覺。」
話落,他已離開了地圖前,面向眾人道:「此議,暫作參考,真要用兵,戰前部署也非一日可決。從軍事角度出發,我們至少要徹底摸清北狄目前的狀況,做到完全的知己知彼,才能進行下一步打算。」
「陛下聖明!」幾人齊齊說道。
「北狄之患,必須消除,要麼不打,要打,就要徹底平定!」蕭遠簡單明了道:「今日議事,為軍事機密,不得泄露半分,違令者斬!」
「得令!」將帥抱拳,文官則言遵命。
蕭遠又看向了劉玉之:「給阮明傳一封書信,讓他先秘密接觸一下胡爾卓。」
「另外,告訴林初,軍機營喬裝商隊的密探要隱藏好身份,密切關注北狄動向。」
「是。」劉玉之拱手領命。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等人都走後,蕭遠也開始處理政務,批閱奏章。
今次議事,只是初步敲定要消滅北境之患,戰爭一事,非同小可,怎麼打,什麼時候打,兵力調動幾何,這都需要確立完善的計劃和部署。
一天的忙碌過後,晚飯期間,蕭遠來到了陸雲煙這裡。
當初那個二十出頭的宣女王早已成了美婦人,絕美容顏不減,多了成熟嫵媚,身段較之少女青澀時期愈顯動人。
飯桌上,夫妻倆恩愛如初,陸雲煙邊給蕭遠舀湯,邊說道:「王兄,煜兒的婚事,我今天找他談了談。」
這麼多年了,這個稱呼似乎早已成了習慣。
「怎麼說?」蕭遠喝了口湯。
孩子早已長大,這事是該操心了,似是想起什麼,他又補充道:「江陵沈家?」
「你忘了,那個叫沈知月的小姑娘。」陸雲煙說著不忘瞪了蕭遠一眼,頗有些埋怨道:「煜兒都是跟你這個父親學的!到處沾花惹草!現在好了!」
「孩子感情上的事,讓他自己處理就行了。」蕭遠隨口說了一句。
陸雲煙道:「我不是要阻止煜兒娶沈知月,只是身為儲君,太子妃至關重要,江陵那邊可以娶,但只能是側妃。」
皇族婚姻,牽涉政治,蕭遠對此並未反對,卻是笑道:「你對兒媳婦,是不是早就盯上了?」
陸雲煙美眸微動,裝作思考:「彭家姑娘如何?」
蕭遠稍稍考慮了一下:「這事得問問彭雙,畢竟老兄弟,還有煜兒那邊,孩子如果很抗拒的話...」
「胡說什麼呢。」陸雲煙嗔道:「煜兒和彭家丫頭可是實打實的青梅竹馬,文華苑的時候就在一起玩,大一點了到長安書院也經常在一起。」
「嚯,倒是忘了,這兩個孩子還真是。」蕭遠也樂了。
......
第二天上午,定國公府。
府門處,蕭遠一身便裝,彭雙急匆匆跑了出來:「微臣有失遠迎,請陛下恕罪。」
說著跪地施禮。
「行了。」蕭遠笑著拉住了他:「裡面說話。」
「陛下請。」彭雙忙側身伸手。
從柳城初遇,到一路南征北戰,兩人歷經生死,之間的君臣情誼不必多說,私下裡,蕭遠是將其當作老兄弟的。
等客廳落座,隨從也將一個酒罈放在了桌上,蕭遠指了指道:「最好的玉釀,宮裡也就這一壇了,虎子可是饞了好久,我都沒捨得給。」
彭雙同樣愛酒,聞言目露饞光,心中大動,樂呵呵道:「嘿嘿,那臣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蕭遠打趣道:「不過先說好啊,中午這頓飯,得讓蔡念蓉親自來做,我可是很久沒嘗到她的廚藝了。」
「那肯定,那肯定!」彭雙樂得合不攏嘴:「賤內廚藝雖不如宮廷,卻也燒得一手好家常菜,陛下稍坐,臣這就讓人吩咐去。」
中午時分,蔡念蓉親自下廚,燒了一桌好菜,葷素皆有,等蕭遠落座後,彭雙迫不及待的掀開酒罈分別斟滿。
兩人開始邊吃邊聊,聊到了最初的月城之戰,聊到了跟劉玉之的相遇,保衛柳城,聊到了年輕時的金戈鐵馬,聊到了塞北風雪的艱苦歲月。
都說年紀越大,越是念舊,這般憶往昔,彭雙的眼圈早已泛紅,蕭遠亦是心潮起伏。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將一整壇酒乾的差不多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蕭遠便將話題繞了回來:「老彭啊,小鳶兒最近怎麼樣啊,怎的今天也沒見到這丫頭。」
「唉,陛下別提了,這姑娘越大啊,就越不聽話,前幾日還惹她娘生氣,被揍了一頓,哭哭啼啼的跑來找我,我這心啊...」彭雙說著又將酒給滿上。
對這老父親的心,蕭遠深感理解,笑呵呵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鳶兒比蕭煜小三歲,今年也該有十七了吧。」
「陛下說的沒錯。」彭雙點點頭,看似有些喝醉,卻是心中一動。
都說這傢伙有勇無謀,確實如此,但大老粗有時候也有種大智若愚。
「孩子們都長大了啊。」蕭遠感嘆了一聲,接著步入正題:「你知道嗎,說到兒媳婦,皇后那邊認定了小鳶兒,非讓我來探探你的口風。」
「啊?」彭雙聞言,心中大震,反應過來後,喜形於色。
「微臣惶恐。」
他說著就要施禮,蕭遠忙按住了他,拍拍肩膀道:「那就說定了?」
「全憑陛下作主。」彭雙回答的乾脆。
「那行,咱們接著喝,不醉不歸。」
「臣敬陛下。」
接下來的彭雙,心情別提有多好了,亦是喝的滿臉通紅。
皇后娘娘的兒媳婦是什麼意思,是太子妃啊!
彭雙之前可連想都沒敢想,如今卻突然砸下來這麼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又怎能不讓他激動呢。
等吃飽喝足,親自將蕭遠送上馬車後,彭雙搖搖晃晃的返回。
見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樣,蔡念蓉沒好氣道:「看你喝的!」
說是這麼說,可仍舊上前攙扶,彭雙則哈哈樂道:「婦道人家,懂得什麼,你可知道,陛下今天說了什麼,兒媳婦,皇后娘娘認定了小鳶兒是兒媳婦!」
啊!?蔡念蓉聞言大驚,緊接著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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