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陷入了寂靜之中,另一頭的萊伊反應很快,但他並沒有任何尷尬的情緒,而是笑了一聲,問道:「你身邊有人嗎?」
既然發言權還沒有被剝奪,神無夢說道:「琴酒在我這裡。」
「那我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萊伊並不在意她身邊是誰,十分體貼地繼續道,「假如你不願意見到蘇格蘭,我們可以不在安全屋。」
神無夢覺得好笑:「蘇格蘭知道嗎?」
萊伊配合道:「如果你想告訴他,我願意代勞。」
聽起來他的邀請誠心誠意,要不是太了解這個人的身份,神無夢或許真的會考慮換一個攻略對象試試看。
但現在,她實在是對這位fbi唯恐避之不及,並不想上趕著被他利用。
感覺給琴酒的刺激到位了,神無夢收斂了一點,沒有把話說死:「我下午給你回復。」
身邊的男人冷哼一聲,看著她掛斷了電話。
神無夢重新看向琴酒,手癢地扯了扯垂到手邊的銀色長髮,說道:「大哥,有沒有人和你說過,萊伊和你有一點點像?」
話音落下,琴酒就用那種能夠殺人的目光盯著她。
被注視著的少女淡定地列舉相似點:「長頭髮、綠眼睛,還都是狙擊手所以我到底能不能去大哥家裡過年呢?不然我就只能——」
琴酒被她吵得頭疼:「讓伏特加給你開門。」
神無夢滿意地鬆開手,笑眯眯地說道:「那我就拒絕萊伊咯。」
這個決定讓安靜了一整天的系統出聲,一開口就是不同尋常的建議:【其實夢夢你可以同時攻略他們嘛,一起過年也行啊。反正誰給我們愛慕值都行,萬一赤井秀一其實是個戀愛腦呢?】
神無夢正在低頭編輯簡訊,聽到系統的聲音沉默了一瞬,問道:【最近又熬夜看什麼電視劇了?】
【是遊戲啦!名字叫[可愛統統和它的四位宿主]!】如果不是沒辦法分享給宿主玩,系統真的想要把它的心頭好推薦出去,【宿主有冷酷的、溫柔的、暴躁的、陽光的。雖然我最喜歡那個溫柔的,但是我這麼厲害,完全可以同時為四位宿主服務嘛!所以夢夢你也不用一次只攻略一個人啊,我們又沒有強制要求!】
系統是沒有性別的,腦海里的外觀是一個軟乎乎的白糰子。
相處了三年,神無夢已經很熟悉它的脾性,故意裝作失落地說道:【嗯?我的統統就要拋棄我去別人家了嗎?】
系統立場鮮明,語氣激動,生怕被誤會:【當然不會啦!那都是我遊戲裡面的紙片人,夢夢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啦】神無夢對它說道,【攻略的人再多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只要一個人把我視為最重要的存在就夠了。】
化驗室的門終於被推開,茶發少女面容冰冷地從裡面走出來。
她手裡的報告厚厚一沓,多到神無夢自己都有些震驚,不確定她到底檢查了多少項目。
科研人員和組織的殺手沒有過多交集,宮野志保看也不看琴酒,沉默著把報告遞給神無夢,然後被人從半道奪走。
見面容尚顯稚嫩的少女似乎是要發脾氣,神無夢連忙解釋道:「琴酒要把我的檢查結果上報給boss,讓他看也沒關係。反正我每年都會做這些檢查,情況我都了解,我們重新列印一份就是了。」
「你很了解你的身體狀況?」
茶發少女重複了一遍,平日裡面無表情的臉上隱約可見幾分不滿,是對眼前人不在乎自己身體的憤怒:「每一項指標都有問題,剛剛手術完的病人都比你健康。說不定哪一秒,你就會倒下,然後永遠無法醒來。」
氣氛變得凝重。
琴酒翻動報告的手指也頓了頓,看著她的綠色瞳孔辨不清思緒。
神無夢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
因為那份身體數據就是她穿越之前的。
她能夠健康的在這個世界生活,都是依賴於系統幫忙轉化的生命值。
之前兩年的體檢結果都還在正常範圍,這次可能是生命值掉得太厲害了,才越發接近真正的她。
但這些內情當然不可能告訴任何人,神無夢只好敷衍道:「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嘛,可能是以前吃的藥有什麼奇怪的效果啦,所以才要麻煩志保你們這些科學家研究呀!」
烏丸蓮耶就是這麼認為的,她也只不過是順著前者的思路撒了個謊,至少在這個研究長生不老的組織里不會被拆穿。
只是
在威士忌組聯繫不上她的那兩周,她並非真的是在跟琴酒一起出任務,而是養病去了。
那段時間她的生命值驟降,身體因此出了一堆問題,手機里有一堆聯繫人,但除了想利用她的就是會為她擔心的,最後她只好給琴酒打了電話——至少看在boss的份上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病死。
不知道琴酒看到她的體檢結果會不會產生什麼聯想,如果猜測到她的秘密就麻煩了。
-
好不容易把不太高興的宮野志保哄好,神無夢陪著她吃了個午飯,準備直接從這裡出發去赴紅色鯡魚的約。
琴酒拿到報告就走了,只剩她們兩個人,聊起天來也沒有那麼拘束了。
「志保之後還打算回美國嗎,還是準備留在日本?」神無夢問道,「來日本這幾天,你應該已經和明美見過面了吧?」
因為她的干擾,這個世界的赤井秀一還沒來得及碰瓷宮野明美就被她先領到了組織。如果不出意外,十億日元的銀行案件應該不會再發生。
「見過了。」
宮野志保沒有想過她的問題,反問道:「我可以留在日本?」
她和姐姐從小就被分開,她很清楚,她們是互相約束的關係,也從沒想過還有留下來的可能。
「當然啊。」神無夢理解她的擔憂,說道,「假如明美和你一起去美國,boss或許會擔心你們叛逃,但在日本,這種他一手遮天的地方,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宮野志保拿著叉子的手指緊了緊,提醒道:「別用這種詞。」
「聽說志保在美國的課程都修完了,已經能夠在實驗室獨當一面,所以——」
少女的淡金色瞳孔神采奕奕,在午後的日光下仿佛漾著粼粼波光,燦爛耀眼:「留在日本,建一個屬於自己的實驗室,不好嗎?」
被組織培養多年,宮野志保早已習慣了聽從安排的生活,即便潛意識裡升起過反抗的念頭也會因為各種顧忌而被立刻壓下去,不希望讓這種想法帶來任何可怕的後果影響姐姐和她。
但在這個瞬間,她好像捕捉到了內心深處的某種渴望,也同樣看到了對面少女眸中的鼓舞與野心。
「——好。」
宮野志保聽到自己這麼回答。
於暗處流淌的洶湧被清脆的刀叉碰撞聲打斷,神無夢笑了一下,神色輕鬆地像是始終都在閒聊:「志保之後和明美常常在一起,可要保護好姐姐啊,別讓她被外面這些壞男人騙了。」
再怎樣天才,宮野志保也才只有十四歲,聞言驚訝地控制不住表情:「姐姐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神無夢趕緊否認,「只是提前讓你注意嘛。」
宮野志保鬆了口氣,說道:「沒人能夠傷害姐姐。」
-
和志保聊天太過投入,幸好她讓系統記好時間提醒她出發,才準時到了和【紅色鯡魚】約定的咖啡店。
但因為太過匆忙,智齒的問題也沒時間諮詢了。
這家咖啡店開在市中心,生意火爆,人流密集。
進門起,神無夢就覺得好像有人在看她,但並沒找到源頭。
那種被注視著的目光讓她本能地尋找起了最合適逃跑的路線,也理解了【紅色鯡魚】將碰面地點選在這裡的原因——對她不信任,隨時準備脫身。
難道是先一步到達的【紅色鯡魚】?
他正在觀察她,確認她的身份?
可她早上就將自己的外貌特點和今天的衣著告訴了【紅色鯡魚】,應該能被後者一眼認出來,怎麼會多此一舉。
況且才上初中的黑羽快斗不可能給她這麼大的壓迫感吧?
神無夢微蹙著眉,挑了個卡座坐下。沒過多久,有人輕叩她面前的大理石桌。
「sleep小姐?」
面容俊朗的黑髮青年問道。
被直呼網名的感覺好奇怪,神無夢強忍著彆扭的心情,問道:「紅色鯡魚先生?」
感謝註冊論壇取id的時候她的日語還一塌糊塗,不然現在的她可能會直接取出來【卡密】之類的名字,那或許隔壁桌還以為他們這裡在搞什麼傳教儀式
「是我。」
黑髮青年笑著點頭,卻沒有直接在她的對面坐下,而是朝她微微彎腰,行了個極為紳士的禮儀,直起身來的時候右手之中已然多了一朵綻放著的金香玉黃玫瑰。
送花的時候少不了祝福,他說道:「願您擁有陽光明媚的一天。」
魔術和鮮花帶給男人的魅力加成不容小覷,周圍不乏被他吸引注意力的客人,都小小地發出了驚呼聲,看向少女的目光帶了艷羨。
神無夢認得這支花,英文名叫「sunluck」,是充滿了祝福的用來送給朋友的玫瑰。
她接過花,抬頭去看對方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深藍色,裡面閃爍著光彩,望去像是夜晚的浪漫星空。
「謝謝。」
收到花總會讓人開心,神無夢請他坐下,確定了他就是易容過後的黑羽快斗。
他的易容術的確高超,十四歲的少年裝成二十多歲的青年也不覺得有多違和,不過身高上還是有些差距,穿這雙鞋走路應該會比較辛苦。
雖然現在的黑羽快斗還沒有發現父親的秘密,成為新一代怪盜基德,但神無夢卻已經見過了他之後令萬千少女瘋狂的模樣,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黑羽快斗被她看得有些慌。
他知道自己易容的這張臉還算帥氣,剛才的那手魔術更是完美,但對面的少女看起來不像是這麼輕易就會被打動的類型,更不應該因為這點事情就盯著自己的臉看,所以
總不能是她看出來自己易容了吧?
他讓自己打消掉這種猜測,努力維持住撲克臉,打算先發制人,掌握對話的主動權。
「抱歉,打擾了。」
金髮黑皮的侍應生手裡拿著餐單,不知道在一旁站了多久,像是萬分愧疚自己破壞了客人的對話。
他彎下腰,將餐單翻開,遞到少女面前,客氣而禮貌地問道:「請問二位要點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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