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南受傷了,我去醫院看他。」
裴望渝沒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什麼問題,可落到陸彥翀耳朵里,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你跟他什麼關係?用得著你去看他?」
裴望渝以為自己聽錯了,換好鞋不可思議看向陸彥翀,「他因為我受傷,我為什麼不能去看他?」
陸彥翀被問的啞了下,這邏輯沒毛病,但他的不爽不關邏輯的事,裴望渝臉上肉眼可見的擔心,很刺眼,尤其還是對程京南。
「只是被劃了個口子,打了血清,你想謝他我叫人去,用不著你上趕著去獻殷勤。」
剛才的不可思議變成了不可理喻,裴望渝覺得再跟他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表情。
「他救的人是我,我為什麼要讓別人去替我表達感謝?你跟他之間的恩怨是你們的事,我不想也不會摻和,你也別阻止我。」
說完,裴望渝開門就走。
陸彥翀當即氣到失控,起身追了出去。
把人從電梯裡拽了出來,裴望渝也瞬間被激怒,「放開我!你憑什麼限制我!」
陸彥翀被她不斷的掙扎弄得怒火中燒,一把將人抵在門上。
腰被門把手狠狠懟了一下,裴望渝吃痛擰眉,眼眶一瞬蒙上一層生理性淚光。
陸彥翀不管不顧,捏住她的下巴,「長本事了裴望渝,為了個程京南敢跟我吼?」
裴望渝平時對他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但不代表她沒脾氣,觸到底線,小貓爪子也會撓人。
「是你先不講道理的,程京南救了我,我去醫院看他有什麼不對嗎?你憑什麼要我連感謝都要假他人之手?」
憑什麼?
陸彥翀睨著她,大概因為在達奚島上,程京南看她的眼神讓他很不爽,都是男人,他可太懂那眼神意味著什麼。
又或者,他是在害怕,怕裴望渝這個沒長心又沒良心的狗東西,因為一點感動,掉入程京南的圈套。
情場老手,以恩情綁架這隻貓,動不動心的誰也不敢保證。
「你也說了我不講道理,所以你能不能去看他,用什麼方式感謝他,我說了算。」
裴望渝下巴被他捏到變形,很痛,眼神卻愈發決絕,「你不讓我去,我就偏要去,你今天關住我,有本事天天讓我出不了這個門!」
這不是裴望渝第一次跟他叫板,卻是第一次這麼不要命地跟他叫板。
陸彥翀氣到眸底噴火,「很好裴望渝,你既然這麼想過金瀾灣的生活,我就滿足你,我們就看最後誰先低頭。」
話罷,陸彥翀拽著她就往房間走,把人搡到床上,他在抽屜里找出房門鑰匙,「從現在開始,你什麼時候服軟,就什麼時候離開這個房間,要是一輩子想不清楚,就一輩子都待在這兒!」
陸彥翀轉身鎖上了房門,沒有鑰匙,裴望渝沒法從裡面開門。
她聽著鑰匙反鎖的聲音,沒什麼表情地看著門口,兩人心裡都堵著一口氣,一個在危險的時候,第一想到他,一個在聽到她出事的時候,在會議室當場嚇白了臉。
可兩人又一個比一個倔,一個擔心後怕,卻又說不來好話,一開口就傷人,一個委屈害怕,卻打死不敢表露想他安慰的心思。
裴望渝很清楚陸彥翀的脾氣,也不是不能換徵求的態度跟他說,但她今天就是不想,明知道這樣會激怒他撈不著什麼好,她還是選擇跟他硬剛。
昨晚那件事,兩人心裡都留下了芥蒂。
市醫那頭,程京南悠悠轉醒,葉韶卓站在床邊,「你這是什麼表情?我病入膏肓沒得治了?」
「呸呸呸!」葉韶卓眉頭深鎖,「禍害遺千年,想死哪有這麼容易?」
程京南吊著點滴,躺著難受,示意葉韶卓把床搖起來點。
「朝寧呢?」
葉韶卓邊搖邊回:「說是你的貓要來,她出去接人。」
程京南眸光一亮,葉韶卓見狀沒掩飾嫌棄,「你跟我說實話,真喜歡?」
「我這都不要命地英雄救美了,差點進了鬼門關,你說是不是真的?」
葉韶卓拉過椅子坐下,神情嚴肅,「那是陸彥翀的人,你要是想報當初的仇,氣氣陸彥翀就算了,沒必要玩命。」
程京南笑得吊兒郎當,「你哪隻眼睛覺得我是想氣陸彥翀?」
葉韶卓沒跟他開玩笑,表情不變,「你這幾年都沒認真找,不是在等司凜?」
聞言,程京南眸色沉了幾分。
葉韶卓像沒看見,繼續說他的,「她跟司凜是有兩分像,又大概率是陸彥翀放在心上的人,你想出氣我能理解,你家就你一根獨苗,陸彥翀連他老子都敢收拾,你有幾條命跟他玩兒?」
「你理解個屁!」程京南皮笑肉不笑,「你要沒事兒就滾,別我在面前提些晦氣的事兒。」
葉韶卓從得知程京南受傷的消息,一顆心就懸著,他倒不是擔心兄弟被蛇咬,而是怕他對裴望渝是來真的,要真這樣,曼萊的腥風血雨不日就得上演。
「漂亮女人多得是,你想要什麼樣兒的,兄弟給你找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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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閉嘴滾?」
程京南斂住笑意,神色冷沉,「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沒想玩兒,也不是賭氣,裴望渝跟陸彥翀什麼關係不重要,我就喜歡啃硬骨頭,你要還想放屁,出門左轉。」
趕走葉韶卓,程京南美滋滋地等著某人,望著天花板,他想到第一次見裴望渝,深野的包間裡,他一眼看出那身公關衣服跟她身上的氣質格格不入,當時他只覺得有趣。
後來,裴望渝不要命地替陸彥翀擋槍,他覺得刺目,還是有趣。
接著,裴望渝做了跟當初司凜一樣的選擇,他一如幾年前那般憤怒不甘,心裡想著一定要讓裴望渝吃些苦頭。
那天在別墅,裴望渝死都不跟他開口求救,煩躁來的莫名其妙,這幾年見多了朝他撒嬌討好,想從他身上撈些好處的女人,裴望渝這種臭石頭,頭回見。
再後來,他查裴勵城的時候,順帶查了下臭石頭,小學初中連跳,十六考上曼大,十八提前畢業,裴勵城沒出事之前,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他忽然覺得這塊臭石頭還挺不錯。
程京南從一開始的想出氣,到後來確定陸彥翀是真的喜歡裴望渝,他的內心也悄然間發生了轉變。
他為什麼會如此惱陸彥翀,因為當初司凜因為陸彥翀跟他分手的時候,他看得出來,陸彥翀根本不喜歡司凜。
不喜歡卻還是在一起,這不就是他辛辛苦苦挖好了茅坑,急的不行,轉頭被陸彥翀給占上,關鍵占上就算了,他還不用,典型的故意跟他作對。
就這,他還能對陸彥翀有好臉色?
喜歡放棄十年暗戀,腹黑陸總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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