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門口的私家車上,保鏢一眨不眨盯著窗外的情況,生怕眨個眼裴望渝就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
見到肖婧晗的車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停下,裴望渝從車上下來,為首的一個保鏢瞬間提起精神。
這次的任務是暗中保護,翀哥也沒說能不能被發現,不過按照往常執行的任務,應該是不能被發現的。
裴望渝來到他們車前敲了敲副駕的車窗,裡面的人神色不變,眸光閃過不易察覺的緊張,「裴小姐。」
「能送我去個地方嗎?我朋友不是很方便。」裴望渝面露淺笑,「我知道你們是陸彥翀的人。」
保鏢是基地里阿錦一手帶出來的,跟阿錦一個性子,能不說話絕不出聲,能簡短絕不複雜。
點了點頭,下車幫裴望渝拉開了後座車門。
變相完成某種交接,保鏢的目光快速掠過某處。
裴望渝假裝沒看見,看向始終不放心的肖婧晗,朝她笑了笑,「別擔心我,這車比你的安全。」
肖婧晗擰著眉,「我在公寓等你,回來給我打電話。」
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裴望渝沒說,以笑應對。
去的路上,小包里傳出震動,裴望渝拿出看了一眼,接著緩緩抬眸,對上後視鏡里一雙略顯心虛的眸子。
沒做計較,本身這也是人家的自責。
「餵。」
陸彥翀在電話那頭問:「在幹嘛?」
裴望渝輕笑,明知故問的話語讓笑里多了些許嘲諷,「你的人不是都跟你匯報了嗎?」
實實在在被噎了一下,陸彥翀尷尬頓住幾秒,「你身邊不能沒人,他們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不是監視。」
裴望渝不願意跟他說一些老調重彈的話,「我就是突然想回家看看,小晗家裡有事,我不想麻煩她。」
自己還沒開口,她就出聲解釋,陸彥翀心裡很不是滋味,「人派給你就歸你指揮,你想幹什麼吩咐他們就行。」
不輕不重『嗯』了一聲過後,便沒了下文。
電話里安靜三五秒,陸彥翀問她:「晚上還回肖婧晗那兒嗎?」
裴望渝側目看了眼右邊的反光鏡,憑藉車燈的高度認出那是一輛SUV,原本跟著的黑色奔馳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裴望渝很輕地勾了勾唇,「陸彥翀,我能求你一件事兒嗎?」
能讓她用到『求』字的事,陸彥翀大抵知道她要說什麼。
「我身邊就只剩下小晗了,她對我真的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我現在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你能不能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把她扯進來,也不要用她威脅我,可以嗎?」
陸彥翀以為她要說的是陽仔的事,然她一開口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你什麼意思?」
「小晗現在是我最大的軟肋,我把我最致命的一擊告訴你,是未雨綢繆,也是坦誠相待,我不想到最後是以恨你收尾,你能答應我嗎?」
與其提心弔膽,不如把話說開得一個保證,無論如何,她都要把肖婧晗摘出去。
雲淡風輕的語調聽得陸彥翀心頭一驚,「裴望渝,什麼叫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想要什麼事發生?」
裴望渝清楚他不可能輕易鬆口,她在賭,「我沒想發生什麼事,只是不願意看到這十年畫上一個殘缺的符號,我希望我記得的都是你好的樣子,就當是我替小晗求得一個免罪金牌,之前你說我想要什麼你都能給我,別傷害小晗,我們之間的事我們自己解決,這就是我想要。」
話音落下,電話里沉默的時間變得更久了些,這話有幾分綁架的味道,陸彥翀明顯不想答應。
要是單單道德綁架還好,偏生陸彥翀見鬼似的還聽出了幾分恃寵而驕,心底不受控制地搖擺起來。
她不過是想替好友求得一個安穩,又不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為什麼不行?
「我答應了有什麼好處?」
裴望渝長睫輕眨,反問:「你想要什麼好處?」
「我要個答案。」
「什麼答案?」
「你說的喜歡我十年是不是真的?」
這是陸彥翀迫切想要知道的,裴望渝喜歡了他十年,他想要確定她是不是在騙他。
聞言,裴望渝指尖不受控地顫了幾顫,看了眼窗外,依稀能看到高樓縫隙間的天空中綴著的幾顆繁星,那是黑夜的點綴,在淒涼的夜幕下拼命發出光芒驅散周圍的孤獨。
一如她此刻的心境,悲涼且無助。
「別跟著我了,待會兒我給你打電話你再來接我吧,到時你帶我回曼萊,我給你答案。」
前座的保鏢聽到這話下意識看向後視鏡,瞳孔滿是詫異。
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翀哥跟在後面的?
陸彥翀更是,原以為這小貓沒心沒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敏銳了?
其實不是敏銳,而是她足夠了解陸彥翀,他的脾氣怎麼可能只是讓別人跟著,他好好在曼萊待著。
見行蹤暴露,陸彥翀也不再掩飾,鳴笛加雙閃,裴望渝坐的這輛車靠邊停下。
他站在外面拉開車門,裴望渝還保持著通話的姿勢,看見那張在腦海里刻畫了十年的臉,她讀得懂他所有表情和眼神。
聽話地下了車。
陸彥翀牽著她上了後面的添越,他自己開車。
快要出城的路上車輛並不多,陸彥翀單手開車,右手牽住那隻冰涼的小手。
「什麼時候知道我來了的?」
裴望渝看著前面,輕聲回:「我猜的。」
陸彥翀忽略她的敷衍,順著她的話說:「還挺聰明。」
說完又問:「不讓我跟著你,剛才為什麼乖乖上我的車?」
裴望渝側過頭跟他對視,想說她有選擇的權利嗎?
陸彥翀懂了,他很想要裴望渝的順從,可眼下這樣的順從讓他舌底微微反酸,看著那雙淡然的眸子,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小貓,已經跟他記憶里那個裴望渝對不上號了。
以前的裴望渝眼裡總是充斥著肉眼可見的快樂,整個人明媚陽光到像顆珍珠。
現在呢?
她眼神空洞,痛苦在她瞳孔里叫囂狂舞,所有心事堆積在心裡,臉上再也沒有出現過一笑就能讓人感覺天亮的笑意。
純白無瑕的珍珠出現無數條裂縫,變得傷痕累累。
「望望...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快樂一點...」
喜歡放棄十年暗戀,腹黑陸總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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