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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鴻文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算了算時間,大半個月前又恰好是茹婷出事的時候。難道林鴻文心中有了個想法,他看了看丁四兒,哀求道,「叔,嬸兒這樣不聲不響的就不見人了,我實在是不放心。不然你告訴我她住哪兒,我去看看。」
「也好」,丁四兒說道,他知道田嫂向來把林鴻文當兒子看待,再說這事兒他也有幾分擔心,便告訴了林鴻文田嫂的住處,讓他打聽明白了回來報個信兒。林鴻文應承著卻根本沒去,他把田嫂的住址交給了何穆,並囑咐道,「找個人盯一下,看看她是不是在家,白天又都去哪兒了。」
「你盯她做什麼?」何穆問道。
「田嫂是茹婷的娘,雜市兒的人說她已經大半個月沒出攤子了」,林鴻文說道,「我算了一下,那時候正好是茹婷出事的時候。不可能這麼巧,茹婷一出事,她也不見了。」
「那你怎麼想的?」何穆問道。
「我現在還不確定」,林鴻文說,「我只覺得,茹婷可能沒死。」
「真的假的?」何穆詫異地問,「如果她沒死,怎麼可能沒有人知道?再說賀貴就算不下死手,她肯定也受了很重的傷,怎麼會半點風聲都沒漏出來?」
「我來的路上也在想這件事」,林鴻文說道,「我想應該是有人幫她,而且很有可能,是這個人通知了田嫂。所以如果找人盯著田嫂,我想茹婷的下落和這個幫助她們的人的身份,應該都會清楚。」
「我知道了」,何穆說,「我會查清楚的。」
「對了,如果哪天我出事了」,林鴻文有些猶豫著說道,「你找不到我,賀貴那邊又沒有線索的話,記住看緊沈烈。」
「沈烈?他是賀貴那邊的人?」何穆問道。
「應該是」,林鴻文說,「我現在沒有更多的線索,所以還不能肯定,但我會想辦法的。」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何穆篤定地看著林鴻文說道,「就算拼上我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林鴻文淺笑著看著他,「這句話你說了好幾年了,但是你每次一說,我就覺得踏實了。」
田嫂的行蹤在三天後有了消息,何穆有些為難地對林鴻文說道,「田嫂一天三頓的往鐵路醫院送飯,我想茹婷應該在裡面,但是我怕貿然讓人進去會打草驚蛇,所以只是在醫院外面看著。但是跟了三天,我的人發現卿之也去了。」
林鴻文愣了半晌沒說出話來,「他們是不是看錯了?」
「我問了他們好幾次」,何穆說,「他們確定是卿之。」
林鴻文抓起桌上的茶盞扔了出去,碎片崩回來劃傷了手也全無知覺。
「鴻文」,何穆看著他正在淌血的手勸慰道,「卿之也許不是去看茹婷的。」
「你也知道康濟堂就是卿之他們家的,他如果有個頭疼腦熱的,徐大夫就能給看了,他往鐵路醫院跑什麼?」林鴻文說道,「再說那鐵路醫院是俄國人開的,茹婷無權無勢怎麼可能進得去?而且你別忘了,當日是卿之回來說沒有找到茹婷的。可是如果他找到了呢,他為了掩人耳目把茹婷送到了全是俄國人的鐵路醫院,如果不是田嫂也一起失蹤了,我根本不會懷疑這件事,也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
「但是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何穆分辨道,「他跟茹婷又不熟,他沒必要為了茹婷而騙你。」
林鴻文搖搖頭,「兩年前他肯定不會這樣做,但現在很多事情他現在不提,但其實都記在心裡。時英為什麼走,我利用了茹婷和賀瑤,算計了賀貴和姚順昌,這些事其實都不合他的心意。」
「但他既然沒有跟你撕破臉,就表示他還是把你當成自己人」,何穆說道,「他不會幫別人害你的。」
「他確實不會害我,只是他不認同我的所作所為」,林鴻文抹掉手上的血跡,「所以才會瞞著我這件事。」
林鴻文說著忽然一怔,何穆見狀問怎麼了,林鴻文說,「我只是想起那時卿之怕茹婷出事,所以讓沈烈沒事兒就去醉胭脂附近看著,一旦出了什麼事立刻回來報信。如果沈烈是賀貴的人,那他自然能抓好時機帶卿之去。」
「可當時賀貴還在裡面,只有賀瑤進去看過他」,何穆說道。
「他既然替賀貴做事,那認識賀瑤有什麼稀奇,搞不好還很熟稔」,林鴻文把幾件事情合在一起從頭到尾捋了一遍,「賀貴怎麼交代給賀瑤的咱們不知道,但當時他還在裡面,肯定是賀瑤指揮他手下那群人去對茹婷動的手。如果現在鐵路醫院的那個是茹婷的話,就說明賀瑤沒有下死手。但她沒下死手不是因為她不像她爹那樣心狠手辣,只是因為她不想茹婷死。動手之前她就應該和沈烈商量過了,估計連什麼時候帶卿之去都已經敲定了。所有事情準備妥當,只等卿之到那兒去救茹婷。她不讓茹婷死,是因為她想利用這件事挑撥我和卿之的關係。」
「可卿之瞞著你這件事,也是他救了茹婷之後才決定的,賀瑤就算想挑撥你們,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啊」,何穆說道。
「她並不是未卜先知,不管卿之作何反應,只要他看見茹婷的慘狀,肯定會從心底埋怨我,我們的嫌隙只會越來越大。現在,卿之不僅看見了茹婷的慘狀,還跟我扯謊說茹婷已經死了,賀瑤如果知道這件事,肯定會高興得不得了。」林鴻文自嘲地笑笑,「這不光遂了她的願,比她想得還要好上許多。」
林鴻文忽地站起來,何穆拿了個絹絲手帕幫他按住傷口,「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林鴻文想起幾個時辰前做過的那些夢,頭又有些疼,「我覺得很累,不想再這麼過下去了。該盯著的你繼續盯著,我這幾天要好好想想。」
何穆應著,看著林鴻文往門口走去,然而門還沒推開,他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何穆一個箭步竄過去,只來得及拽住林鴻文一隻胳膊,他的額頭撞在了門框上,開了個口子,血淌得半張臉都紅了,甚至駭人。
何穆嚇得手忙腳亂,一邊吩咐夥計拿乾淨的布來按住傷口,一邊又叫了林鴻文幾聲。但林鴻文毫無反應,整個人像是死過去了一樣。何穆讓人叫了輛馬車,連同夥計一起把林鴻文抬上了馬車,直奔康濟堂。
徐世淮仔細看了看林鴻文的傷口說,「不礙事,口子不長也不深,只是出血多了些看著嚇人。」
「可他怎麼好好的就暈過去了呢?」何穆問道。
「你剛才送他來的時候沒發現麼,這腦袋都燙成什麼樣了」,徐世淮提筆寫了副方子扔給鄭雲,「趕快抓,趕快煎,煎好了給他灌下去。」
「知道了,師父」,鄭雲嘴上應著,手也沒閒著,不一會兒便抓好了。
「你也不用太擔心」,徐世淮轉頭對何穆說道,「他原本底子就不好,前幾年調理過好了一陣子,估計這兩年做生意又沒少費神,飢一頓飽一頓,之前調理的那點效果,早就敗光了。也不是什麼大毛病,藥灌下去,熱退了,也就好了。」
林鴻文搖搖頭,「兩年前他肯定不會這樣做,但現在很多事情他現在不提,但其實都記在心裡。時英為什麼走,我利用了茹婷和賀瑤,算計了賀貴和姚順昌,這些事其實都不合他的心意。」
「但他既然沒有跟你撕破臉,就表示他還是把你當成自己人」,何穆說道,「他不會幫別人害你的。」
「他確實不會害我,只是他不認同我的所作所為」,林鴻文抹掉手上的血跡,「所以才會瞞著我這件事。」
林鴻文說著忽然一怔,何穆見狀問怎麼了,林鴻文說,「我只是想起那時卿之怕茹婷出事,所以讓沈烈沒事兒就去醉胭脂附近看著,一旦出了什麼事立刻回來報信。如果沈烈是賀貴的人,那他自然能抓好時機帶卿之去。」
「可當時賀貴還在裡面,只有賀瑤進去看過他」,何穆說道。
「他既然替賀貴做事,那認識賀瑤有什麼稀奇,搞不好還很熟稔」,林鴻文把幾件事情合在一起從頭到尾捋了一遍,「賀貴怎麼交代給賀瑤的咱們不知道,但當時他還在裡面,肯定是賀瑤指揮他手下那群人去對茹婷動的手。如果現在鐵路醫院的那個是茹婷的話,就說明賀瑤沒有下死手。但她沒下死手不是因為她不像她爹那樣心狠手辣,只是因為她不想茹婷死。動手之前她就應該和沈烈商量過了,估計連什麼時候帶卿之去都已經敲定了。所有事情準備妥當,只等卿之到那兒去救茹婷。她不讓茹婷死,是因為她想利用這件事挑撥我和卿之的關係。」
「可卿之瞞著你這件事,也是他救了茹婷之後才決定的,賀瑤就算想挑撥你們,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啊」,何穆說道。
「她並不是未卜先知,不管卿之作何反應,只要他看見茹婷的慘狀,肯定會從心底埋怨我,我們的嫌隙只會越來越大。現在,卿之不僅看見了茹婷的慘狀,還跟我扯謊說茹婷已經死了,賀瑤如果知道這件事,肯定會高興得不得了。」林鴻文自嘲地笑笑,「這不光遂了她的願,比她想得還要好上許多。」
林鴻文忽地站起來,何穆拿了個絹絲手帕幫他按住傷口,「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林鴻文想起幾個時辰前做過的那些夢,頭又有些疼,「我覺得很累,不想再這麼過下去了。該盯著的你繼續盯著,我這幾天要好好想想。」
何穆應著,看著林鴻文往門口走去,然而門還沒推開,他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何穆一個箭步竄過去,只來得及拽住林鴻文一隻胳膊,他的額頭撞在了門框上,開了個口子,血淌得半張臉都紅了,甚至駭人。
何穆嚇得手忙腳亂,一邊吩咐夥計拿乾淨的布來按住傷口,一邊又叫了林鴻文幾聲。但林鴻文毫無反應,整個人像是死過去了一樣。何穆讓人叫了輛馬車,連同夥計一起把林鴻文抬上了馬車,直奔康濟堂。
徐世淮仔細看了看林鴻文的傷口說,「不礙事,口子不長也不深,只是出血多了些看著嚇人。」
「可他怎麼好好的就暈過去了呢?」何穆問道。
「你剛才送他來的時候沒發現麼,這腦袋都燙成什麼樣了」,徐世淮提筆寫了副方子扔給鄭雲,「趕快抓,趕快煎,煎好了給他灌下去。」
「知道了,師父」,鄭雲嘴上應著,手也沒閒著,不一會兒便抓好了。
「你也不用太擔心」,徐世淮轉頭對何穆說道,「他原本底子就不好,前幾年調理過好了一陣子,估計這兩年做生意又沒少費神,飢一頓飽一頓,之前調理的那點效果,早就敗光了。也不是什麼大毛病,藥灌下去,熱退了,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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