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雲轉身正要離開,突然聽到人群中有人發出冷笑,言語之中對自己滿是嘲諷之意,不覺停下腳步,循聲望去,原來卻是夏雪寒。
見謝青雲看向自己,夏雪寒抱拳說道:「在下夏雪寒。」說完又解釋道:「在下並非有意冒犯公子,只是看到謝掌門慘死於小人之手,心中很是不平。」
不等謝青雲說話,火烈喝道:「夏雪寒,你憑什麼說人是我殺的?」
夏雪寒看了火烈一眼,說道:「道理很簡單,眾人當中只有你精於控火,殺人者不是你又會是誰?」此時他已收起了那副笑眯眯的表情,變得冷酷起來,眼神猶如兩把利刃,射向火烈。
木清沉聲說道:「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四弟發出的火焰,與殺死謝掌門的火焰並不相同,這足以說明謝掌門不是我四弟殺的。」
聞聽此言,夏雪寒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火烈一愣,問道:「你笑什麼?」
夏雪寒不理會火烈,而是面向眾人說道:「謝掌門和那對男女死時,旁邊都曾留有字跡,大家想必都還記得?」
在場之人紛紛應道:「記得。」
「欲圖禹王鼎者死。」
「對,就是這一句。」
……
夏雪寒滿意的點了一下頭,接著說道:「殺人之人顯然是為了禹王鼎而來,為了獨吞禹王鼎,所以才會對他們下手,而且手段極其殘忍卑鄙。」
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此人每次都選擇偷襲,目的就是為了不暴露身份,好將大家各個消滅。」
聽夏雪寒如此說,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夏雪寒伸手一指火烈,說道:「剛才這位火公子如果使用先前的殺人手段,豈不是等於承認了自己就是殺人兇手,如此一來,我想在場諸位,是絕不會讓他全身而退的吧?」
「廢話。」
「那是當然。」
「我們怎能讓殺人兇手逃掉?」
「如果真是他,就將他碎屍萬段。」
…………
人群之中紛紛響應道。
等到眾人的聲音稍微平靜下來,夏雪寒又說道:「為了不使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所以這位火公子在剛才與謝少俠對決時,只是用了普通的火焰攻擊。一來謝少俠修為還有待提高,對他們獨吞禹王鼎構不成什麼威脅;二來又可以幫自己洗脫罪名。」
他得意的看了一眼木清三人,說道:「讓仇人的兒子為自己開脫,豈不是更具有說服力?」
聞言,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夏雪寒話鋒一轉,說道:「五行門遠居塞外,很少與神州各門派來往,他們到底有什麼密藏絕學,不知在場諸位了解多少?」
聞言,眾人紛紛搖頭。
夏雪寒又說道:「更何況,這裡只有這位火公子善於使火。不管怎樣,這位火公子都脫不了干係吧?」說著夏雪寒大有深意的看了火烈一眼。
見夏雪寒分析的頭頭是道,圍堵眾人更加相信火烈就是殺人兇手,一時群情激憤,紛紛鼓譟起來。不過懾於那怪火的可怕,一時倒也沒有人敢動手。
此時的木清三人,已經無暇顧及夏雪寒,而是縮小範圍,以防突變。
夏雪寒看了看閻子謙,閻子謙微微點了點頭,對他的行為表示嘉獎。夏雪寒微微一笑,又將視線投向人群當中,見眾人雖然動靜不小,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動手,他微微皺了下眉頭,便向蕭莫名遞了個眼色。
原來蕭莫名已經喬裝打扮,趁亂混入人群之中,此刻見夏雪寒向自己暗示眼色,便站了出來,指著火烈大聲說道:「眾位,他就是殺人兇手,如果不把他解決掉,下一個慘死的人,就會是在場的某一位。」最後半句,他故意將語氣加重。
被蕭莫名如此一激,眾人的情緒更加激動,許多人開始破口大罵起來,有的人甚至蠢蠢欲動起來,包圍圈縮小到五丈左右。
見眾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木清急道:「眾位,這真的是個誤會,我四弟根本不可能殺人。」
人群當中有人喊道:「你說不可能殺人就不可能殺人?你們是一夥的。」
見眾人已經聽不進自己所說的話,木清更加著急起來,向夏雪寒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
金釗低聲說道:「大哥,沒用的,我們還是打起精神應付後面的情況吧。」說著三人相互靠近,背靠背呈三角形站定。
眾人雖然咬牙切齒的要殺了三人,但是卻沒有人肯先動手。見此情景,夏雪寒又向蕭莫名暗使了個眼色。
蕭莫名突然大喊一聲:「奸賊,納命來。」說著揮手發出一道劍氣,向正對著他的火烈劈去。
蕭莫名和夏雪寒和楊氏兄弟曾斗得旗鼓相當,不分上下,這一劍雖然看似隨意發出,但是氣勢也是非常驚人。火烈雖然因為蕭莫名喬裝打扮,而沒有認出他來,但是從劍氣來看,知道對手修為必定了得。此時又是以少敵多,形勢對自己極其不利,因此火烈不敢硬接,橫移五尺,躲過蕭莫名的劍氣,緊接著發出一道赤紅色的火焰,化為一條火龍,向蕭莫名衝去。
見火龍攻來,蕭莫名並沒有硬接,而是閃身躲入人群之中,那道火龍也順勢沖入人群之中。一時之間,多人身上著火,大呼小叫之聲不絕,情形變得混亂起來,場面也有些失控。火烈一愣,沒想到蕭莫名竟然會使出這樣一招,但此時也沒有辦法,只得打起精神,應付不測。
見有人動手,眾人不再遲疑,紛紛出手,從空中、地面向三人發起進攻,木清三人忙打起精神應對,只見空中地上各種毫光閃爍,炸裂之聲不斷傳來,場面立即陷入混亂當中。形勢對木清三人極為不利。
見眾人已經動手,蕭莫名冷笑一聲,悄悄退出攻擊圈,和夏雪寒一起退到閻子謙身旁站定。三人挺身立於百丈開外的半空,悠閒地注視著打鬥的場面。
雖然是晚上,但是場中劍氣縱橫,各種法寶橫飛,各種光芒不時閃現,再加上火烈發出的火焰,場子之中的情形卻也能看的清清楚楚。此時場面之中人影紛紛,劍氣縱橫,兵器碰撞之聲密如爆竹,呼喝之聲不絕,不時還傳出幾聲慘叫,場面甚是壯觀。而剛才五丈的包圍圈,此時已經擴展到十數丈左右。
見此情景,夏雪寒洋洋得意的說道:「上次被他們逃脫,這次看他們還有什麼能耐,能從這麼多人的圍攻中逃脫。」
聽夏雪寒如此說,蕭莫名嘴角微微翹起,發出一聲冷笑。閻子謙則依舊一臉淡然,似乎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
蔣清和登雲子等人也早已趕到,混在人群之中觀望。蔣清生性豪爽,最見不得以多欺少,以強欺弱,此刻見這麼多人圍攻三人,他冷哼一聲,就要上前幫忙。
登雲子忙一把拉住他,說道:「蔣兄且慢。」
蔣清一愣,問道:「怎麼?」
登雲子低聲說道:「看看再說。」見蔣清露出不滿的神色,他又說道:「他們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不可貿然出手,不然真想就真的難以大白了。」
聞言,蔣清點了點頭,又向場中看去。
圍攻木清三人的人數雖多,但修為大都不算太高,有的甚至和段雲楓一個水平,而且大部分人都心懷鬼胎,不肯出全力。再加上這些人缺乏統一的指揮,處於各自為戰的狀態,有時候甚至會互相牽制,因此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但是並沒有形成很強的攻擊力。
雖然場中之人翻翻滾滾,爭來斗去,看起來非常熱鬧,形勢看起來對木清三人不利,但三人一時還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見眾人將自己三人團團圍住,各種兵器和招數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招呼過來,三人忙全力抵禦。金釗一邊抵禦一邊觀察,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他低聲說道:「突圍。」說著挺身向著西面衝去。
木清三人一起修行十數年,早已心有靈犀。金釗身形一動,木清和火烈也緊隨而動,木清在右,火烈在左,三人呈品字形,如楔子一般朝西方衝去。
本來西方人數最多,但是誰也沒想到木清三人會突然沖向這裡,一時之間,眾人都有些手足無措,眨眼便被木清三人撲入人群之中。
火烈揚手揮出一道烈焰,劃出一道弧形,朝左邊攻去。木清將木刀收起,雙袖中揮出兩條碗口粗的藤條,猶如靈蛇一般在人群中鑽來鑽去,不斷將圍攻之人向外甩去。金釗則連揮扇子,將金風化為無數細小的利刃,朝前方的人群射去。
雖然火烈和木清的攻勢看起來非常有氣勢,但因為火焰為有形之物,又是在夜間,所以很容易躲開或破解;木清的藤條雖然靈活,但一來人多,二來藤條並非利器,所以相比之下,反倒是沖在最前方的金釗的攻勢最為有效,一來金釗發出的風刃有形無色,夜色中只能憑藉聲音辨別,但是場子當中呼喝聲、兵器碰撞聲、炸裂聲不絕於耳,將風刃的破空之聲完全掩蓋住了,二來金釗發出的風刃細小如絲,又多如牛毛,使人防不勝防,片刻之間便有多人受傷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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