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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之上缺糧,是一個頭疼的問題,一萬多人,吃喝拉撒就忙壞了高飛的腦筋,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只能是在打下一個穩固的地盤成為正規軍之前,自給自足吧,所以高飛把眼睛盯著附近的富戶大家上了,而前天晚上突襲上郡趙家富戶的三百兄弟還沒有回來,著實是有點不安,「難道是搶回的糧食太多,搬運費勁,才耽擱了」,高飛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不料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衛兵闖了進來,還沒有施禮,就大喊,「領,上郡的三百個兄弟被抓了!」。
高飛一個吃驚,「怎麼可能?」,經歷冀州一役之後,雖沒有拿下冀州城,不過黑山軍的名氣也是打了出去的,哪個不要命的會明著跟黑山軍作對啊!
「是上郡縣令和著那個趙姓大戶一起合力,組織了千餘名鄉勇,把黑山軍前去搶糧食的人給捉了,現在正押解至冀州城裡,聽韓馥落呢!」。
高飛愕然,黑山軍這陣子並不欺負百姓,搶糧食也不過是挑那些為富不仁的地主,怎麼這個上郡就能夠組織出這麼多人來,還綁了自己的兄弟,真是見鬼了!高飛打聽待定,這三百人的黑山軍趁著夜色潛進了上郡,摸進了趙家大宅子,但是還未事的時候,這個趙家大院頓時燈光有如白晝,一下子圍出將近一千號的人,那個領頭的小頭目,也打怵了,直接三百餘人都被俘了,今天一早押解至冀州城。
高飛一打聽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沮授在上郡啊!
且說高飛派人打探了押解的路線和人馬,沮授領著百餘個鄉勇從上郡出,押解著三百黑山賊人,看來這個沮授想要邀功,而高飛偏偏不得他意,算好了時間,確定了路線,高飛親自領著兩百個兄弟下山劫人。
百餘人的押解隊伍,還有三百人的押解對象,這樣的場景在三國時代並不多見,而沮授走在其中,突然覺得事情有異,三百人上路太大變數,索性就在路邊上做起了菜市場,手起刀落,一下子砍翻了兩百多人的黑山賊,只剩下幾個小頭目,這樣保險一點,而那些砍下來的人頭,都悉數帶走,而沮授突然之間這樣血腥,目的無非一個,作戲就要作的真實一點,如果被人看透了,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高飛領著人馬出現的晚一些,兩百個人埋伏在沮授路邊的山林里,等到沮授人馬一走過,高飛領著手下,像是劇情里的大Boos一樣,直接跳了出來,原本想要戲謔一下這個沮授的,沒想到一蹦出來,就看到幾百個人頭,還都是黑山軍里兄弟的人頭,有點慘不忍睹,而隊伍里那個沮授,大笑,「你就是黑山賊人高飛,看我把你幾百個兄弟砍了,作何感想啊!」。
高飛怒不可遏,但是一想到對方好歹也算是三國時期一個數得上溜的謀士,還是隱忍住了,「拿我兄弟邀功,不如那拿我人頭邀功來的爽快」,高飛一揮手,兩百人刀槍出手,準備為那些斷頭鬼報仇。
「哈哈哈,枉你是黑山賊人領,也怎的這般缺智少慧啊!我僅有百十人押解,你高飛輕而易舉就可來劫人,難道我沮授這般莽撞嗎?」。
高飛聞言,頓時一驚,揣摩良久,也哈哈笑了,「公與先生詐我!此處可沒有埋伏啊!」,說出話之前,高飛還真是有一點心驚,不過左右張望,確實不見伏兵。
「不是我詐你,而是上郡郡守疑我多慮,不肯借兵作伏,這才著了你的道!」。
「韓馥不足與謀,上郡郡守亦是鼠目寸光,先生何不另投明主,非得屈就庸人之下,受這些無妄之災,先生智謀,真能淪落押解犯人?」。
「領休要說我,不過生死已定,沒有那麼多的奈何!」,沒等到沮授把話說完,他身後的百餘人的鄉勇頓時都做鳥獸散了,一個個提著頭盔四散奔逃,到顯得沮授先生頗為無奈,「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雖然這個沮授殺了自己幾百個兄弟,但是高飛並不怪罪,三國亂世,拼的就是人才,而現在高飛手下壓根就沒有什麼智囊的人物,現在他認定這個沮授了。
死掉的兄弟,好生安葬,不過就是有一抔黃土覆在身上而已,在這個亂世,能有個這樣的結局也算不錯,高飛讓手下人把沮授綁了,抬到了黑山之上。
在聚義廳里,幾個領坐落待定,邊上立著幾個守衛,上座乃是黑山軍大當家高飛,左下座著一個臉瘦鬍子稀的大漢,乃是黑山軍二當家張遼,右下坐著一個秉性暴烈的帶甲將軍,乃是黑山軍三當家高順,此時,大廳外面走進了一個文人儒生模樣的人。
「先生怎麼能受縛呢,是誰給先生這般待遇的,我說了公與先生乃是我高飛的坐上客」,高飛一瞬間就從大廳的座上走了下來,親自給沮授先生解開繩子,然後左右之人,搬上了一把椅子,高飛扶著沮授先生落座。
「高領莫要這般虛情假意,沒有領的授意,誰能綁我,況且敗軍之人,不敢言說先生,我也不過是一個下等人罷了,不敢與領高攀」,沮授被高飛按倒椅子上之後,又站了起來。
「先生多慮,先生謀略奇絕,怎能不尊稱,我等粗人,倒是失去了禮數」。
沮授站立在聚義廳之上,而高飛也站立著,看著大哥這般,張遼和高順也站立了起來,「我兄弟都是粗人,而今黑山之中正缺以為像是先生這樣足智多謀之人,還望先生不嫌棄我黑山廟小」。
「你這黑山的廟可不小,一月之前,差一點攻破了冀州城,殺了我主韓馥的上將潘鳳,而我沮授作為潘鳳將軍的謀士,也是狡兔死走狗烹,他田豐不容我,我也是識趣,以為躲到這個上郡就可以求一個太平全身,不料想身不由己,上郡郡守貪功,以我遣送收繳之黑山賊寇,不想卻被你高飛領給劫了,真是一日不同地,一日不同景啊!」。
高飛眼看這個沮授有點鬆口了,準備下點催淚彈,「沮授先生不得意,全是所投之主不明,我高飛今日願意舉黑山之眾,迎接先生,懇請先生為我黑山之眾,謀劃一二」,高飛低作揖,而沮授卻並不說話,也是低作揖回應,「先生不必權謀,我高飛今日並不是逼迫,一切皆在先生之意,如果先生不願呆在黑山軍中,可隨即下山,我高飛並不為難,且贈馬相送,如果先生看的起我高某,在下感激涕零先生之恩德,但是去留之所向,皆在先生之意!」。
高飛下了大本錢,本以為這番真情實意的陳述,能夠打動沮授之心,沒成想,這個沮授倒是屁股一拍,立馬走人了。
而左右的黑山兄弟,皆說,「此人砍了我們二百多個兄弟,怎麼能夠這麼輕鬆就了結,領待他誠心誠意,他卻這般不近人情,殺了也不解恨啊!」。
「休要胡言,且把我的坐騎牽來,送給先生驅馳,我要為先生餞別!」。
高飛左手牽來一匹馬,右手端來一碗酒,「我高飛不會下毒的,只是失去了先生這個人才,略有遺憾,不過人各有志,先生的選擇必然是有自己的理由,我高飛恭賀公與先生,能有大前程!」,說完之後,一飲而盡,倒是沮授走的訣別,不留一句話。
高飛還真是有點捨不得,不過戲份已經做足了,人家就是不肯上鉤怎麼辦,還真能給綁了。
張遼看著大當家落寞的背影,走上前去,「這個沮授,真的這麼值得大當家如此費心嗎?我看也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文遠差矣,韓馥手下有兩個智囊,一個就是田豐,一個就是沮授,不過現在沮授不得意而已,就看這個沮授在路上就把我黑山軍二百餘人砍了,就不是什麼酒囊飯袋能幹出來的,料定有人劫人,料定路上會出現岔子,這點心思就配一個謀士之名,而我現在黑山軍中,將領少是少,卻還有你和高順,謀士就真的是化整為零,一個沒有,所以,眼前的這個沮授,真的是能爭取就得爭取過來,說到底,爭天下,論的就是武力和智謀,現在還是在起步階段,但真的是一樣都不能少!」,高飛一番話說完,也是有點落寞,他沒想到這個沮授真的是鐵石心腸,一點不通人情,就差高飛跪在地上聲情並茂的哭爹喊娘了。
「文遠不能給當家分憂,慚愧!」。
高飛拍了拍張遼的肩膀,「有你們,我才敢想去爭天下,文遠做的足矣!」。
聚義廳里,只剩下高飛和張遼兩個人了,高順馬不停蹄的趕去訓練陷陣營,這個是高飛的秘密武器,需要多下點心思,而這時,聚義廳之外,突然一陣馬嘶聲,高順一聽,就來了精神,「這是我的坐騎啊,難道……」,高飛止不住喜悅直接跑出聚義大廳,看到一人一馬,正是沮授。
「先生果然不負我情誼!」。
沮授止住了馬嘶,徑自下馬,「領待我情誼不薄,我沮授亦非知恩不報之人,不過先前乃是試探而已,領果然不是沽名釣譽之人,我沮授願意輔助領,為一軍師祭酒足矣!」。
「哈哈,我高飛也有謀士了!大快人心!」,高飛止不住的神采飛揚,「哦,失禮了,請軍師不要怪罪!」。
「領真性情,不算失禮,倒是我沮授顯得拘謹了!」,兩人一陣寒暄,像是之前啥都沒有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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