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大研究生宿舍,賀欣在看電影,她的心情不好。
那天晚上,宋明修親她的時候特別激動,溫柔,就像是在呵護著多麼珍貴的東西,她雖然害怕,但她是願意的。
可是不知道是怎麼了,宋明修突然離開,再回來時就變了樣子,之前的動情全都不見了。
賀欣摳著新做的指甲,不是有句話說真正喝醉的男人是來不了事的嗎?但宋明修的反應很強烈,她的身體發軟。
她不確定宋明修抱她的時候醉了還是沒醉,只是,宋明修從洗手間出來,是徹底清醒的,情|欲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賀欣以為宋明修會留她一夜,對方卻只說了聲抱歉,態度拒人千里。
嘶,賀欣疼的吸氣,她把手指頭周圍的一根倒刺拽掉了,疼是疼了點,一狠心,沒了礙眼的,就順眼多了。
從那之後,宋明修就沒有來找過她,也沒有給她發簡訊,更別說打一個電話。
她要是再察覺不到點什麼,那她就是傻了。
昨天去陸軍女朋友開的店裡,套出一個陌生的名字,張小暉。
宋明修有個前女友的事,賀欣是不知道的。
一旦聽了他們的過去,宋明修對那段感情的重視,賀欣就不能不多想了。
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賀欣沒辦法冷靜下來,就經過朋友找人去那個張小暉工作的地方,想嚇嚇張小暉,給她一點教訓。
賀欣找紙巾按住流血的地方,朋友昨晚聯繫她說張小暉不見了,還差點搞出人命。
她調查過張小暉,知道對方剛回國,聯繫最多的就是華由的季時,也只有他有能力出手,但季時在外地出差,這件事跟他沒關係。
如果不是朋友,會不會是張小暉又得罪了什麼人?把她當槍使?賀欣暗暗的想,總不至於是張小暉自己逃出去的吧?
正胡思亂想,桌上的手機響了,賀欣看到閃爍的名字,立刻去接電話,「明修。」
宋明修說,「下來。」
他的語氣異常,在克制著什麼,賀欣沒發現,光顧著趴陽台找人了。
掛了電話,賀欣打開衣櫥拿衣服換,一件件翻過去,她把所有衣服都抱到床上,室友見狀,主動過來幫忙。
「你男朋友喜歡哪種風格?淑女點的,還是成熟點的?」
賀欣一頓,她不知道。
好像她每次問宋明修有關衣服的問題,宋明修的答案都大同小異,那時候不覺得,現在回想起來,其實很敷衍。
「他對那方面無所謂。」
賀欣隨便說了句,就去化妝。
她穿著漂亮的裙子,帶著精緻的妝容跑下樓,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到最完美,就被宋明修可怕的目光硬生生凍住了。
「怎麼了?」
賀欣的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宋明修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語調也是,「欣兒,你知道我當初看中你的是哪一點嗎?」
「是善良。」
賀欣垂放的手指一顫,她擠出笑容,「我現在也是,沒變過。」
宋明修說,「是嗎?」
賀欣感覺宋明修的眼神像利刃,刺進她的身體裡,翻攪著,挖出一個血洞,冷風灌入,她渾身冰冷。
「小暉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宋明修說,還是剛才那種看不透的表情,「想好了再回答。」
賀欣的嘴唇蠕動,半響,她說,「小暉是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一瞬間,猶如巨石砸進湖面,宋明修臉上的表情劇烈變化,憤怒,失望。
賀欣不敢看宋明修的眼睛。
宋明修的呼吸不能繼續壓制到平穩,早已偽裝不了,他在開會,接到季時的電話說小暉失蹤了,叫他最好問問賀欣,那一刻,他就做不到冷靜。
「我再問你一次。」
賀欣說,「我不知道。」
她快要受不了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宋明修低頭,在賀欣耳邊,他的聲音低低的,透著懇求,威脅,奔潰,「你把她藏哪兒去了?」
賀欣終於受不了的吼,「她不見了!」
「張小暉不見了!」
賀欣哆哆嗦嗦的把事情說了,她也害怕,事情不知道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張小暉就那麼重要嗎?
「明修,你們已經成為過去了,我才是你現在的女朋友,你為什麼還不肯忘了她?」
深吸一口氣,宋明修的臉色可怕,又冰冷極致,「賀欣,我們結束了。」
賀欣猛抬頭,「我不同意!」
宋明修轉身離開。
「我告訴你,」賀欣在宋明修身後喊,「我是不會同意的!」
她臉上的妝全花了,面目全非。
在宋明修發瘋的尋找張小暉時,張小暉在一處小院裡,坐在藤椅上發呆。
背後傳來腳步聲,慢慢悠悠的,張小暉眯著眼睛回頭看,是這次救她的女人,確切的說,應該是還不肯定是敵是友。
因為自從她在這裡醒來,就沒出去過,被監視,看管。
張小暉喝過一杯水,吃了一碗飯,送過來的人好像是個又聾又啞的少年,溝通困難,她沒獲取碰到有用的信息。
更麻煩的是,張小暉的眼鏡丟了,看什麼都灰濛濛的,整個世界猶如披了一層布。
面前的女人叫什麼,張小暉還沒問出來,只聽這裡的人都稱那個女人一聲曼姐,恭恭敬敬的。
「曼姐。」張小暉也跟大家一起叫。
維曼呵呵冷笑了兩聲,盡顯刻薄,「你倒是會套近乎。」
張小暉吞口水,琢磨不透,喜怒無常,這八個字用在曼姐身上,貼切。
維曼一身牡丹花開的旗袍襯的整個人都揉進了滿院的花兒里,她又笑了,這次是明艷照人,「你就不好奇我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張小暉說,「我問了,曼接會告訴我嗎?」
維曼微笑,善意滿滿,「不會。」
張小暉表情不變,內心無語。
維曼盯著張小暉的臉,「餓了吧,想吃什麼?我讓小四準備。」
張小暉雖然近視,但這麼近的距離,她還是能看的一清二楚,她有些不自在,「不用了,這些曼姐,我不餓。」
「餃子吧。」維曼說,「小四包的餃子味道不錯。」
張小暉,「……」
和張小暉猜測的一樣,聾啞少年就是小四。
少年還是放下碗筷就走,他走了一步,身子不能向前。
怔了幾秒,少年低頭,視線往後,看見一隻手抓住他的衣服。
「小弟弟,」張小暉沒放手,繼續抓著,她露出親切的笑容,吐字緩慢,「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裡是哪裡?」
少年開口,嗓音沙啞,正處變聲期,「不行。」
張小暉呆若木雞,好半天才喃喃,「不是又聾又啞嗎……」
少年看傻子一樣看張小暉。
張小暉嘴角抽搐,被耍了。
她慢慢把手收回去,看了眼碗裡的幾個餃子,包的褶漂亮,上面撒了小蔥花,味道也香,看著有種她是來度假的錯覺,除了自由。
張小暉再見到維曼是在下午,她下意識去推眼鏡,那裡空蕩蕩的,「曼姐,這次謝謝你救了我,時候也不早了,我能不能先回去,下次有機會我一定……」
維曼換了身旗袍,翡翠綠的,那身打扮就像是隨時要舞一曲,她抽著煙,姿態優雅,「不急。」
聞著二手菸,張小暉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關在籠子裡的鳥雀,不知道下一刻是被放出去,還是被拔毛,切脖子放血。
耍她的少年也在,低著頭修剪一盆植物,咔嚓咔嚓的聲音響在房中,飄飄蕩蕩。
房裡還放著歌,優雅婉轉的輕音樂,張小暉聽著那歌,沒來由的,就想睡覺,她撐著眼皮,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她出事,擔心她,找她。
維曼的指尖點著太陽穴,「吵。」
少年關掉音樂,拿著剪刀出去,經過張小暉身旁時,一股怪味撲鼻,張小暉立刻就清醒了。
維曼忽然說,「看不出來,你的吸引力不小。」
張小暉沒明白,她的注意力被維曼的下一句話卷過去。
「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通知你的一個朋友來接你,贖|金,一千萬。」
一千萬?張小暉瞪大眼睛,你怎麼不去搶?
她的腦子裡第一個出現的是宋明修,但是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維曼說,「想好了嗎?」
張小暉苦著臉,「曼姐,我的朋友都很窮,一千萬是不可能的。」
這裡的擺設雖不奢華,卻很有品味,透著精緻,一點也不像是缺錢的樣子。
張小暉猜不出這人是打的什麼主意。
維曼說,「那你晚上早點睡,明天見。」
她站起身,要走。
張小暉兩眼一閉,「等等!」
過了將近一小時,維曼進來說,「你的朋友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小暉感覺維曼的心情變差了,剛才那一瞬間,她察覺到了一股敵意。
維曼背對著張小暉,「你的朋友對你很捨得,一千萬就是一句話的事,連猶豫都沒有,就一個要求,保證你毫髮無損。」
張小暉抿唇,那一千萬以後想辦法還給季時。
「男女之間,朋友的含義有多種。」維曼吐著煙圈,「小姑娘,你的朋友耐心怎麼樣?」
張小暉一言不發,耐心?季時的字典里壓根就沒有耐心兩個字。
她有種糟糕的感覺。
在維曼說「你可以走了」時,張小暉莫名覺得她們還會再見面。
張小暉看到季時時的時候,她有些懵,一千萬真給了?以季時的性子,不可能這麼配合。
「季時,你……」
「有什麼話等會再說。」
季時拽著張小暉,腳步飛快。
風在耳邊呼嘯,張小暉感覺自己快飛起來了。
「季時,你走這麼快幹什麼?」
季時咬牙切齒,「張小暉,你給我閉嘴!」
對方給了個地點要他等,他一直在原地等,一小時過去,又是一小時,那人分明就是故意整他。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季時的眼底陰雲密布。
廁所外,張小暉等了好一會,季時才出來,渾身舒爽,實在是憋壞了。
張小暉一臉對不住的表情,「晚上給你煲湯。」
湯?季時覺得自己又想如廁所了。
他掃到張小暉淤青的嘴角,直接用手去按,嫌棄道,「你本來就丑,現在難看死了。」
張小暉撇嘴,「那就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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