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空谷,碧水琴音,蕭雲飛在山中無意識的四處遊走,白天看花開花落,夜晚觀斗轉星移。
踏進修仙界以來一直緊繃的心情,在這遠離世事的遠山之中,也逐漸放開,身心隨即鬆快愜意。這根增加了他遊山玩水的興趣,以期身心進一步鬆弛下來。
他這才知道,自己原來一直繃得太緊了,這對築基是有害無益的。
一天又一天,一山又一山,蕭雲飛似有感悟,整個人也覺的與天地有感,身心也變得空靈,遂繼續將放鬆進行下去。
直到某一天,他直一處小山坳中,無意間看到山谷中兩股相向對流的山嵐雲霧,匯合在一起。
在山坳中形成一個巨大氣旋,像個大大的圓盤似的。
這等天地奇景,讓一直想感悟天地法則的蕭雲飛看的痴了,就這麼一直傻傻的觀望著。萬全忘記了築基大事,忘卻了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生關口,也忘記了兩百年的約定。
身心空靈,無意無識,只覺自身萬全與天地合成一體,與山嵐溶化一處,山嵐的流淌也變成了自身真氣的運行。
心感意動之下,體內的真氣也不知不覺中,與天地互相感應,互相運轉起來。
隨便找了一塊稍稍平整些的石板坐下,就這麼一直呆呆的感悟著。無意識中,體內真氣也如山間雲盤,在丹田聚合成一團緩慢旋轉,一絲絲的在轉化成液態。
蕭雲飛就像一塊枯石,一動不動,身心萬全融入空山之間,直到體內真氣全部液化。
空虛無物的識海中突然發出「轟」的一聲巨響,蕭雲飛這才醒悟過來,內觀丹田,發現無意間已經進入築基程序。
這才合上眼睛,按照積攢參悟的築基程序運轉真氣。
與天地的感悟,還引發了小規模的天像,百十丈方圓內,所有靈氣都聚集成雲氣,懸於他的頭頂,並凝結成實質,被其所吸收進體內,進一步增大了蕭雲飛丹田的真元。
過程緩慢而持久,持續了數月時間。蕭雲飛的築基,根基打的非常牢固,體內的液態真元,也足有雞蛋大小。
而普通的築基修士,體內的真元,不過一個蛋黃大小,更小的只有蠶豆大小。而蕭雲飛的真元,足夠有他們的三倍有餘,也就是說,蕭雲飛的的實力,是他的三倍。
機緣巧合下的順利築基,蕭雲飛興趣大增,又乘著靈台清淨之際,又先後取出一塊塊玉簡,開始參悟起奔雷手,天魔功,白骨傀儡的操縱,以及複雜符紋的參悟。
中級功法,複雜而深奧,有如天書般的符紋,參悟它更需要大量的時間。蕭雲飛自坐下開始就像是生根了一樣,從沒動過身。
春去秋來,雨雪風霜,都於他毫無關係。手上一直捏著一塊玉簡,眼睛半開半閉,臉上無喜無憂,嘴裡念念有詞。
過程一直用了五年之久,蕭雲飛的實力也猛增了數倍,築基與練氣的差別,可是天地之差。
遠在萬里之外,東極宗巨靈山的某處緊閉著的洞府,一個正在閉關的築基期美麗少女,被懷裡的一塊本名元神牌猛然間爆發出的紅光所驚醒。
看到元神牌上豆大的紅光增大了一圈,那美少女欣喜不已,握著玉牌久久不願鬆手。
喜極而泣的喃喃念叨「就知道他會堅持下去的,師兄是個有機緣的人,他已經成功可第一步,以後還會繼續成功」。
靜寂空曠的山谷中,忽然響起了一聲驚雷。一座高聳如雲的山峰上,一塊數丈大小的巨石,被一位青衫少年從手掌發出的淡黃色雷電所擊中。
巨石被夢裡的爆炸所轟擊,被震飛到了半空,又被一個漆黑如墨,長著鋒利指甲的,粗大汗毛的魔手給接住。
數丈大小的魔手一緊,堅硬似鐵的巨石,瞬間化作粉末,紛紛揚揚的飄灑在山間,像是下了一場石頭雨。
隨後,有一塊巨石被一道黑色弧刃給斬斷,跌落萬丈懸崖之際,又被一根黑色棍子猛擊一下,轟然爆裂開來。
大小不一的石塊紛紛往下跌落,一個白骨傀儡站在下方,手握一柄白慘慘的骨刀揮舞著,將砸向它的巨石一一砍成碎塊。
事畢,那傀儡大步奔跑,每一步都能跨出一丈多遠,沒幾下就跑到青衫少年身邊,猛地一躍,身形急速縮小。
化作巴掌大一個小小的模樣,被收進了儲物袋。那青衫少年嘴角掛笑,顯然是非常滿意。
他手一揮,又是一道黑色魔氣發出,遠處的一顆千年大樹,被魔氣攔腰困住。少年大喝一聲,魔氣猛一收緊,幾人合抱的千年大樹,竟然被攔腰勒斷。
大樹轟然倒地,壓倒了邊上幾十顆大樹,巨大的聲響,驚起了無數飛鳥,奮力拍打著翅膀遠遠地逃離。
這青衫少年,就是一驚築基的蕭雲飛。
他成功築基後,又一鼓作氣的修煉到築基初期的巔峰,並將學到的主戰法術,也提高了一個層次。
現在就是他閉關五年後,全力施展下的結果,他想試試威力,現在都很合乎他的心意。
胸口木珠中的仙府,也因為築基的原因,增了數倍,還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個小池塘。今後生長的水裡,或是潮濕水邊的靈藥,也能種植了。
那顆運來很普通的家養桃樹,也越長越像仙樹,枝幹遒勁,靈氣盎然。了了十來個桃子掛在枝幹上,更顯得珍貴異常。
一聲歡快的長嘯過後,天跡划過一道亮麗的遁光,直奔郡城而去。
平洲郡城,大清早一個身穿青衫的瘦弱少年,牽著一條高大的健騾,和一條毛色有光水滑的大黑牛,在熱鬧的街道上行走。
牛背上還背著兩個大竹筐,裡面裝滿了各色布匹,油鹽肉食,還有小孩的玩具零食。
他抬頭看了看城門的方向,牽著牛騾大步出城。身後還跟著幾個不懷好意的小混混,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打個悶棍,發一票大財。
街上有明眼人早就看出,但是礙於小混混的淫威,卻是不敢點明。都遠望著那牽牛少年,一臉可惜的神色。
就連看守城門的兵丁,也好意提醒,要他早些回家,莫要在路上耽擱,以免生出是非來。
這少年,自然還是蕭雲飛,他這是要去看望幾年不見的妹妹妹婿,還有從未見面的小外甥。
用仙府中的幾顆五十年份的靈藥,在城裡換了百八十兩銀子,蕭雲飛再街上大肆採買。見到什麼好的,或是小孩的吃食玩具,連家的不還,看上了就讓人給裝起來。
這般闊佬的樣子,讓鋪子裡的夥計們都偷著笑,「好一頭肥羊,狠宰了一刀他也不知道」。
平洲郡城距離沙河鎮,還有大半天的路程,身後的幾個圖謀不軌的小混混,他哪裡會不明白。
半日後,距離郡城已有幾十里,幾個小混混看到路上行人稀少,再也按耐不住貪心,手拿腰刀跳將出來,聲稱要打劫。
要蕭雲飛趕緊將身上錢物都交出來,並識相點早些走人,他們保證只求財不傷人。
蕭雲飛逗趣的說「我也是道上混過的,當年野狼幫就是被我滅的。都是自己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了吧」。
蕭雲飛的意思是件給他們嚇走算了,再和俗世中人攪合,也是在是沒意思,他還有正事要辦。
有人聽了還很是吃驚了一下,但是為首之廋子腦子轉的快,「你胡說,野狼幫已經被滅了有十年了,十年前你還在穿開襠褲,哪來的一條好漢,還滅了野狼幫」。
蕭雲飛苦笑,真實如此還有人不相信。「幾位那要怎麼辦呢,我還有事要辦」。
那廋子跳出來,將鋼刀揚了揚,「勝過我手裡的鋼刀,自然放你走人。要是輸了,那就連命都要交出來了」。
說完,一陣恣意的獰笑,笑的非常張狂。
看到地上有幾個小石子,蕭雲飛撿起來在手裡掂掂,「那好吧,就請你快些動手,我還要去沙河鎮路遠著吶」。
那為首廋子傢伙惡狠狠地舉起了腰刀,大喝「小子,你竟敢小看我,你的死期到了」。說罷,鋼刀就斜肩帶背的猛砍過來。
「叮」的一聲清脆鳴響,一把腰刀飛上的半空,又「噗」的一聲,插進了路邊的一顆大樹。
廋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看著還保持著握到手勢的右手。「這是什麼境界的高手哇,平洲郡城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其他幾個小嘍囉,也一樣長大了嘴巴,一副痴呆的模樣。
蕭雲飛看了只想笑,這一笑心裡就已經想好了,略作懲罰饒他們一命。
那廋子驚訝之餘心裡都快哭出來了,「今天算是栽了,本想打個悶棍狠賺一筆外快,哪想到自己是一腳在了鐵板上,碰上了一個武林高手,還傷了自己的腳」。
幸好他腦子轉的快,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如搗蒜般的不住磕頭,痛哭流涕的祈求饒命,說家裡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孩子,殺了他全家都要餓死云云。
蕭雲飛沉下臉,「看你可憐,死罪饒過活罪不免」。彈出一個小石子,將那為首的廋子的一條右手臂給打斷。
那廋子倒也堅忍,緊繃著臉一聲沒吭。
蕭雲飛牽著牲口,看都沒看直接走人,遠遠地留下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還是找個正經事乾乾,再這樣下去早晚還是會被人給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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