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跑不過了!!祭飛劍吧!!」
李小江的吼聲瞬間被妖獸嚎叫與地動樹斷聲吞沒,轟隆隆的踏響捲起陣陣枯枝,砸得前方奔跑的四人滿頭都是殘葉。
「不行!萬一撞入妖獸巢穴,就要掀起獸潮!」
衛長樂一張嘴就被塵土灌入,夜裡本就黑暗,眼睛一進碎屑塵土,更是難以看清方向。
他的神識大半耗費在符寶之上,這才沒讓四人引起身後邊打邊跑的妖獸注意,但分出尋路、境界的神識卻遠遠不夠,若再祭劍飛行,只會逃得更加艱難。
嗷——
吼——
後方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嚎叫,忽然在原地停止,緊接著便是陣陣轟隆聲,與將樹木都可掀飛的鬥法餘威。
四人心中一松,腳步卻不敢停,只朝著瀑布方向疾馳,附近三階初期、中期的妖獸,只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靈氣波動,瞬間便消失不見。
「呼...好險...差點兒就被踏成肉泥了。」
李小江看著白木荷有些蒼白的臉色,張了張嘴想要關懷幾句,但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而說了句旁的。
衛長樂看向遠處漸漸平靜下來的山林,亦是心有餘悸。
一聲悽厲的嚎叫後,另一隻勝者終於遠去,血腥味漸漸飄開,被風帶著四處散去,連跑出十餘里的四人,都能聞到若有若無的死亡氣息。
「木荷,你還好吧?」
何淼淼也注意她的臉色,有些消耗過度不曾恢復過來的蒼白,見她笑著搖搖頭,吞下一粒凝血丹,這才放心了許多。
藥力的滋養,不一會兒就讓她臉色正常起來,不過幾人在黑牢中的經歷,始終需要長時間靜養才行。
「要不...你和小江先回青雲城等消息,順便打聽打聽三宗的人情況如何,我與前輩兩人去尋路,到時候在城中匯合。」
白木荷聽到就要拒絕,卻被李小江搶過話頭打斷。
「這樣也好!這幾日消耗實在太過,我有些受不住。若要進入通玄洞天,擊殺何燕心,我們最好還是回到城中靜養為妙。」
何淼淼見白木荷又要開口,趕緊搶先敲定。
「就是!到時候還得讓你們為我護持陣圖呢!快回去好好養著!」
說著她將驚雷符、小罡風符取出,分別遞給二人,以免路上遇到妖獸,連個保命之物都沒有。只要有符寶壓制一陣,他們就能棄符逃命。
衛長樂也覺如此甚好,符文護持兩人,總比四人來得容易,只拋下一句「繞路走,不要經過血池。」便不再吩咐其他。
白木荷心中一熱,她自然知曉何淼淼的好意,絕非是為了讓他們幫忙。見李小江臉色的確也不好,她便不再爭執,朝著衛長樂點點頭,輕輕環抱了何淼淼,才與李小江一道,朝密林外走去。
妖獸的鬥法,與人修有所不同。
大約是每回都會血肉模糊,或是屍身被勝者吞滅,打鬥之後幾乎不會有旁的種族前去撿漏。
這裡出林並不算太遠,二人趁著夜色,正好從原路返回,只要不闖入妖獸地盤,幾乎不會有太大危險。
何淼淼目送他們,徹底離開視線與神識範圍後,她才轉向衛長樂。見他精神抖擻、興致勃勃,似乎對這尋找空間裂縫之行,很是感興趣。
山林再次恢復寂靜,由於剛剛打鬥過,連覓食的妖獸都停止了行動,周圍除了微弱風聲,便只有衛長樂二人在符文中的輕聲談話。
「那個空間裂縫,究竟是什麼東西?我記得那白無隅曾說,『大修士洞天,如何是我等能撼動的』,是不是說明,青琅界,與通玄洞天是一樣的地方?」
衛長樂這些話憋了許久,但他又好面子,不想當著那麼多小輩問出口,此刻只余他與何淼淼二人,倒是最好的時機。
何淼淼看衛長樂望著天,不好意思看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心中有些好笑,斟酌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前輩可以將一界,想作是兩個透明圓球,而我們,就生存在這圓球之中。圓球有大有小,有的靠得極近,有的飄散得極遠。而空間裂縫,便是這圓球有了縫隙。」
「其實幾乎每個圓球,都有那麼些縫隙,若是靠得極近,那麼空間縫隙,或許就是一條互通的路。」
衛長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些事打開了他陳舊的思維,讓他心中震撼之餘,又對外界產生極大嚮往。
何淼淼雖句句避開外界不談,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是明顯。
青琅,與所謂的上界,就是兩個靠得極近的圓球,且青琅並非一界,而是屬於上界某個修士的洞天。
「至於白前輩所言,恕我無法細談,日後前輩自會慢慢知曉的。」
何淼淼不是白無隅,他肉身識海的印記都已經消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可她再想給好友、衛長樂解釋清楚,都只能默默吞下,用藏在話中的暗示,讓人去猜測。
但衛長樂本就機警,從前在衛家,也時常為衛長風做些棘手之事,像是收買不大可能收買的人心,像是根據種種細微線索,理出最終結果來。
何淼淼的話,加上白無隅的話,讓他對青琅與外界,有了較為清晰的認識。
是以他也不再多問,只專心控制著符文,將他與何淼淼包裹起來,快速朝著地圖所示的方向疾馳。
許是兩人的氣息更弱,也許是越往深處,晝伏夜出的妖獸更少,二人這一路走得極為輕鬆,很快到達了密林邊緣。
何淼淼將靈力覆蓋在雙眼雙耳,朝著密林外望去,只見出林後便是一片荒草地,以及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水流聲雖大,但卻掩蓋不住遠方飛瀑落下的聲音。
「何淼淼,看看地圖上,可有示意空間裂縫的具體位置?」
衛長樂減慢了速度,在靠水的地方,很容易遇上妖獸,雖說到了二階與築基期,便不必飲水食肉,但妖獸畢竟本性難改,不像人修能夠刻意克制。
何淼淼取出黑色玉簡,在飛瀑所示的紅點上找了半天,也不曾發現任何標記。
「沒有,恐怕還得自己找才行。」
「那也無妨。你可知空間裂縫長什麼樣?」
「我也沒見過...不過想來,就是一條縫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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