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泉城廢墟已是死地一片,自從居住在此的重傷修士,被三宗之人屠殺後,這裡再沒有人前來。
何淼淼穿過大片敗落的建築,來到城主府中,找了一處不曾被徹底毀去的小院歇腳。
取出衛長樂的傳訊符,刻下信息發出後,何淼淼就在陣法中打坐等待。
一炷香不到,陣外傳來兩道靈氣波動,讓她頓時警覺起來。
直到熟悉的氣息傳到身前,她才欣喜地出了陣法,來到外面迎接來人。
「長樂前輩,路前輩!」
衛長樂躍下飛劍,見何淼淼修為有所長進,笑著點了點頭:「看來外界的靈氣的確養人。」
「回來了?」路妍姿已是金丹初期,一身氣息極為深厚,只是看上去比從前更加清冷淡漠,唯有看向何淼淼時,依然帶著從未改變的善意。
「回來了...路前輩,您這些年可好?」何淼淼久久未見她,心中亦是喜悅激動。
「我很好。」當著衛長樂的面,路妍姿更是少言寡語,只是偶爾翹起的嘴角,還是表達出她此刻心情不錯。
「怎麼就你自己?還有兩個人呢?」衛長樂帶著二人走入城主府中的密室,布下陣法才詢問其白木荷、李小江。
何淼淼斟酌著用詞,避開傳送等字眼,小心翼翼答道:「我們說好在此地匯合,先到的先與前輩聯絡。」
衛長樂早將一切告知路妍姿,本就不愛多問的她,只靜靜聽著二人對話,並未主動詢問外界之事。
「你們可是將功法找到了?」
「是!」何淼淼從儲物袋牽出玉簡,遞給衛長樂,「選的價格便宜,最不挑靈根的平和功法。我也念不懂,二位前輩看看如何?」
衛長樂掃入玉簡,逐字逐句記下後,再將玉簡交給路妍姿讓她翻閱。
二人一個金丹初期,一個金丹中期,同樣細細領悟了一陣,才安心地點了點頭。
衛長樂捏著玉簡,半是嬉笑半是認真道:「功法這麼好,到時候可得讓那些老頭子出出血,也不讓你這丫頭白出財出力!」
路妍姿輕哼一聲,雙眼微微一眯,難得多言了幾句:「想得功法,自然要付出代價,從頭到尾都坐享其成,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何淼淼聞言便知,二人定然是與宗門家族有些嫌隙。
「可是宋睿與邢家有什么小動作?他們可為難了前輩?還有許前輩,他的傷勢...一個人留在青雲城可妥當?」
說到宋睿與邢家,衛長樂也冷了臉色,「小動作倒是有,為難卻是不敢的,有楊老在,他們跳不起來。至於許邱陽,你的路前輩將他藏得嚴嚴實實的,我都找不著人,你就放心吧。」
路妍姿輕輕頷首,道:「我們無事。倒是你帶著功法、傳送符歸來,要小心安全才行。」
「照我說,你們三個就別出面了!」衛長樂想到一眾金丹期,見到傳送符後發綠的眼神,就覺三個小輩再在青琅現身並非好事。
「那些老頭子修煉功法,還需得一段時日,打開空間裂縫之事,你們也幫不上忙,不如早早離去,成與不成日後又再說。路道友,我說的可對?」
路妍姿點點頭,畢竟宗門家族與散修,始終難以一條心,三個小輩在此的確危險。
何淼淼自然想到了這一點,她與好友歸來前,就都知曉此行的危險。不僅僅是來自於宗門家族,還有破開洞天束縛時,驚動塗山氏的後果。
她從不曾將救出青琅生靈當作己任,她只是想讓自己關心的人,都能從這片小天地中脫離出來,是以她願意與他們一起面對可能的危險。
而她關心的人,同樣也心繫她的安全。
何淼淼心中暖意融融,感激地朝二人道:「前輩們的好意,我都明白,可獨留下前輩們在此,我們心中難安。」
衛長樂正要開口,卻忽覺外間有不同尋常的靈氣波動,路妍姿同時有了感應,牽住何淼淼的手一把拖到身後,運起防禦靈光牢牢罩住。
「衛道友,路道友,有貴客前來,怎的不能在明處接待?」宋睿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上方飄向地底,似乎帶著某種喜悅,讓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誒,宋宗主不知,這行猥瑣之事,自然是在暗處。就像這兩個小娃娃,不也是鬼鬼祟祟,看見我們就想跑?」
邢家主的聲音剛落,三人就聽見外面傳來白木荷、李小江的呼痛聲,何淼淼心中一緊,身體習慣性往前一衝,卻被衛長樂伸手擋住。
「在此等著,我先出去看看。」
他傳音的同時身形一閃,出了密室直奔上方,留下護著何淼淼的路妍姿,滿心戒備地探出神識觀望。
何淼淼弱小的神識,看不到外面情況,在安靜的地底心急如焚。
「不要急躁,他們不敢做什麼。」路妍姿拍了拍她的肩,沉穩的氣息讓她稍微安心了幾分。
想到有衛長樂、有路妍姿,還有她手中的陣圖、符寶和大量三階寶物在,就算宋睿和邢家主修為高,也絕討不了好去!
「他們走了。」
路妍姿忽然收回防禦靈光,緊繃的臉色稍緩,片刻之後,衛長樂帶著狼狽的白木荷、李小江,從上方走了下來。
「路前輩!」李小江見到故人眼前一亮,完全忘了自己滿身泥土,走上近前麻溜地行了禮,「多年不見,前輩可安好?」
「嗯,安好,你師父也好。」路妍姿見他氣息沉厚,眼神中再不帶從前的算計與世故,心中更滿意了幾分。
白木荷也老老實實行了禮,在何淼淼詢問的眼神下,才將自己二人的遭遇講了一遍。
她與李小江並未分開太遠,很快就在途中相遇,正道是運氣好,卻在快到達時撞上了跟蹤衛長樂、路妍姿而來的宋、邢二人。
好在他們知曉衛長樂、路妍姿都在附近,並未急著對兩個小輩下手。
「長樂前輩刻下功法玉簡,他們才將我們給放了...」白木荷又氣又惱,恨不得能重新傳送一回,再不走剛剛那條路。
衛長樂見她焦急,很是得意地炫耀道:「那功法半數是我胡編的,就看他們敢不敢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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