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出人意料的是,面對胡山戎剛正面的要求,寒衣居然沒有反對,那雙幽黑色的眼瞳隱匿著神秘的光,詭笑著道出一字,「來。」
言畢,寒衣瞬息伏地,隱藏在血液深處的獸化因子被全面喚醒,她的修長身軀不斷延伸,白皙的皮膚開始覆蓋起珍珠黑的絨毛,口中利齒乍現,吐息間滿是疫獸獨有的狂躁氣息,仿若要衝破這片大漠飛沙。
「吼」
二代感染者,疫獸形態!
胡山戎看著眼前這頭兇悍如狼的疫獸,沉默了許久,最後說出一個字:「淦」
「轟!」疫獸化作呼嘯的殘影,伴隨著狂怒厲吼掀起漫天沙幕,猙獰獸爪從正面襲向胡山戎,龐大身軀投下的陰影將他完全覆蓋,仿佛一座巍峨大山壓頂而來。
胡山戎心中奔過一百頭羊駝,刺客不都應該拿一把暗器瘋狂背刺嗎?不是刺殺失敗後都只能跑路嗎?還能變疫獸打正面的???
他雖然覺得很淦,但為了不當狗,他還是從正面迎上,體內純陽無極功運轉,颯颯拳風驟起,一拳之威勢如山崩。
「砰!」下一剎那,瘮人至極的碰撞聲響起,拳爪相撞!
一人一獸同時被震得後退數步。
胡山戎表情吃痛,收回右拳,五指脫力到不得不鬆開,抽搐似的輕輕顫動著,骨節處皮膚已經裂開,滲出鮮紅的血液。
反觀疫獸,它的利爪雖也破裂變形,但獸血帶來的恢復力實在太強大了,幾息間便恢復如初。
剛才電光火石般的對擊發生得實在太快,疫獸的力量遠非常人可以比擬,即使是修煉武功的武者也難以硬扛,若不是胡山戎採取了一些卸力技法,恐怕整條臂骨都會在衝擊力下折斷。
「嘶」疫獸口中不停發出詭邃的聲音,大漠烈陽照亮了那雙漆黑的獸瞳,似有厲芒在其中閃耀,準備發起第二輪攻勢。
胡山戎深吸一口氣,忽地向前一步踏出,彈指間就已貼近疫獸,另一腿如鞭掃出,赫赫風聲大起,勢若鐮刀,欲要直接踢斷疫獸的脖子。
疫獸不退反進,流線型的身軀靈活異常,和體型完全不符,步法變幻間向側前方貼近,避過鞭腿前段。
然而,它忽然看見胡山戎那雙充滿冷厲的雙眼,仿佛是早就有了預料。
胡山戎突然卸力,支撐腿一扭,右手探出纏上了疫獸的手臂,一拉一扭,無比強盛的力道爆發,如絞刀般要將其反關節絞斷。
這一系列動作爐火純青,胡山戎看似粗獷的模樣下,力道與技藝都達到了極高的水準,他自知無法從力量上戰勝疫獸,於是避其鋒芒,以技巧擒拿,釋以扭絞之力,四兩撥千斤。
「吼」就在胡山戎準備一鼓作氣將疫獸的胳膊絞斷時,凌厲吼聲如雷爆發。
獸鳴,高階疫獸獨有的能力,鳴叫時聲波震耳欲聾,足以剝奪聽覺,還夾雜著擾亂心智的威壓,可以造成強烈的心理壓制效果。
在聞見獸鳴的一瞬間,胡山戎只覺得先是耳朵一震,隨即腦海中開始迴蕩起尖銳又刺耳的蜂窩聲,整個人意識模糊,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胡山戎遭到獸鳴干擾時,疫獸抽出利爪,對著胡山戎心口抓去。
爪未至,風已呼嘯,無比攝人的氣勢爆發。
心口傳來的涼意讓胡山戎瞬間面無血色,他雖然有純陽無極功護體,還練過金鐘罩鐵布衫,但疫獸這種怪物就是一力降十會,任你身體再硬,也硬不過它的利爪。
如果正面吃下這一擊,哪怕動用金鐘罩,他的胸骨也會斷裂成無數碎骨,在巨力下深深扎入心臟。
此地不宜久留,跟這頭疫獸硬碰硬,以血換血,虧的絕對是自己,得一鼓作氣限制它的行動力,然後走為上策。
胡山戎周身罡氣暴漲,純陽無極功極致運轉,那股炙熱如火的內力匯聚於右拳,集全身氣力呼嘯擊出。
「轟」烈火般的拳頭直接衝破音障,空氣摩擦間連周圍的溫度都變得無比熾熱,從正面轟向疫獸的利爪。
這一拳的力量就算比不過疫獸,附著在上面的純陽內力也足以將它震得身體失調,能不能一鼓作氣打垮另說,逃之夭夭必然沒有問題。
然而,就在拳爪即將相撞時,龐大的疫獸之軀突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嬌小的黑影。
只見小黑貓在空中輾越翻滾,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嬌小的身軀輕而易舉避過胡山戎的拳頭,連皮毛都沒有被傷到。
下一瞬間,再度黑影閃逝,小黑貓化作人形,寒衣張開通體漆黑的指爪,稀有金屬在太陽照耀下不停折射厲芒,直襲胡山戎。
胡山戎都快罵娘了,這寒衣說變疫獸就變疫獸,說變貓就變貓,說變人就變人,三種形態各有獨特的屬性和戰技,這打個蛋啊!
現在寒衣處於人形,各方面屬性較為均衡,絕對力量不及疫獸形態,破不了內功防禦,這讓胡山戎又有了動用金鐘罩的機會。
胡山戎發出一聲厲喝,雙臂力振,以金鐘罩護體
「噗嗤」鮮血飛濺。
前膺傳來的涼意讓胡山戎呆住了,他驚愕地低下頭,發現寒衣的指爪已經毫無滯納刺入他的身體,陰森可怖的血槽正源源不斷放著血,生命力隨之流逝。
「怎麼可能」胡山戎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之色。
金鐘罩失效了
不是防禦被擊穿,而是剛使出金鐘罩的一瞬間,功力突然失效了
這種感覺,就像那一晚
「啊,這毒可終於起作用了,也太慢了吧。」寒衣臉上浮現起詭邃的笑意,以指爪扣著胡山戎的前膺,探身上前,剔透的紅唇如血般鮮紅,用充滿誘惑力的聲音說,「我的尾巴,摸著舒服嗎~」
胡山戎終於回想起來,當時他給小黑貓餵肉的時候,貓尾巴蹭了一下他的手。
毒應該就是那時候染上的貓尾巴上沾了毒藥,蹭到手上後被他隨烤肉一起吃了下去
視線漸黑,而且是那種再也不會醒來的黑,胡山戎絕望地嘶吼道:「卑鄙無恥!!!」
「謝謝,這是對刺客的讚美~」寒衣的鋒利指爪從胡山戎前膺抽出,帶起數道血箭,隨即如毒蛇般上探,鎖住了他的咽喉
「嗚喵~」寒衣紅唇啟張,發出甜膩的聲音,以示告別。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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