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找你了?」
「是。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可真夠及時的。」
「哼。」
「開口要錢了嗎?」
「還沒有。」
「快了。」
「……」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長樂園、養瘦馬加上張守城最近惹的麻煩,康叔已經夠累的了,換了個話題:「你小子真行啊,一出新戲弄出這麼大動靜!」
「趕上了。」張守城確實是趕上了,要不是好人國轉型到『考成時代』、社會形態也正發生著變化,他這新戲弄出來,也是沒人看的。
「確實是趕上了,不過……」康叔突然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你要是回去了也能弄出來這麼大動靜就好了,照這樣的形式再干兩年,你都能去選皇帝了!」
張守城聽出來了,他這種名氣在壞人國有用,在好人國也就是那麼回事了:「好人國怎麼了?」
「我們那兒雖然有皇帝,皇帝卻只是一種工作,干不好,是會被人彈劾下台的。」康叔提起壞人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總是洋溢著快樂的,一轉到好人國,語氣就完全不一樣了:「好人國這邊,雖然提出了什麼民選、當國,但你看看他們的三任國主,不就是原來『考成四聖』那些人嗎,只是從過去一個人換成一群人了。」
「……」張守城突然覺得康叔這人也感慨頗多了,這可不是一個臥底敵國的老牌臥底該有的心理。
「姓周的擺你那一道,到今天作用已經沒那麼大了,但你敢反抗嗎?你反抗,人家有的是法子弄死你。」康叔又在為張守城鳴不平了,張守城名氣越大賺的錢越多,但他賺來的錢,多半都得被孔家弄去了。
「……康叔?」張守城找康叔,是向他學習斥候的專業素質的,可這。
「說到底,好人國還是封建,要不然,你就能直接去考官、選官了,還用受姓周的那種人威脅?!」康叔感慨起來,就止不住了:「你不是權力圈裡的人,以這種身份進去了,要麼投靠一方,要麼就無所作為,到哪裡找心如明鏡、兩袖清風去。」
「……」張守城都不太明白康叔在說什麼了。
見張守城懵了,康叔也不往下說了,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兒。
「找到孔煊,你準備怎麼辦?」康叔問道。
張守城回答道:「我把這些事跟她說一說,她要是能接受,遲早會進入官場的,到時候,我就盡全力支持她,再加上她的背景,位極人臣也不再話下,之後我們再行事就方便多了,如果她不能接受,我就想辦法投靠孔家,至少要爬到那個姓周的頭上去。」
好人國還是有一些變化的,至少,女人也可以進入官場了。
「嗯……」康叔點點頭:「你的名氣大了挺好,萬一事情敗露,孔家也不敢輕易朝你下手了。」
「康叔,你覺得她行嗎?」張守城畢竟是敵國斥候的身份,就算孔家承認了他和孔煊的關係也下決心在官場上推他,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換成孔煊就不一樣了,她本身就是孔家的人,從出生時,就已經得到好人國權力中心的認可了。
「她……」康叔以前也沒特別注意過孔煊,回想一下,覺得孔煊就是一個千金小姐了:「可能得逼到一定份上,她才能做到吧。」
「孔家不是已經很慘了麼,連養瘦馬黑錢這種事都做出來了?」
「也是。」
還是沉默。
康叔又想到了一個人,雪心。
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懷疑雪心是周管家安排在他們的身邊的眼線,現在看,雪心只是一個『瘦馬』,周管家把她塞給張守城,就是專門為孔煊準備的,現在,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長樂園後院得改建了,我得找地方住去,你也得搬出去了,雪心怎麼辦?」康叔又問了一句。
「她……」張守城也發現了,雪心在他身邊,根本沒有做什麼監視的事兒,只是為孔煊準備的,現在:「我們能把她送走嗎,送到我們那邊去?」
「這不可能!」康叔斬釘截鐵地說道,本來周管家是沒有懷疑他們的,要是他們讓雪心『消失』了,事就麻煩了。
「那,我就給她點錢,讓她走吧。」張守城也不確定雪心能不能走的了,但他也只能這麼做了。
「嗯。」這樣做是合情合理的,就算雪心再被周管家弄回去,也不會引起什麼懷疑的,康叔沒再說什麼。
「那就這麼辦吧。」這些事,張守城已經琢磨過很多次了。
下午去赴的周管家的宴請,晚上演了場戲,再從康叔的房間裡出來,已經是深夜了。
張守城頭也不回地走向西廂房,倒是康叔,還有些留戀的看著這個院子。
本來清淨典雅,馬上就要改建的骯髒不堪了。
「公子。」雪心還沒睡呢。
「周管家讓你做的事兒,你已經做完了,這是一千兩銀子,明天你帶上它,走吧。」張守城掏出了他準備好的一千兩銀子的銀票。
「公子……」
第二天一早,雪心就離開了。
張守城也有點不舍,但始終不能放心地留下她,只能這麼辦了。
吃過早飯,康叔開始招呼工人在後院裡忙活了,張守城叫上安子,坐著小丁趕的車,去孔府那邊轉了一圈。
新戲都開演十天了,要是孔煊想明白了,早就來看戲了,可她一直沒有出現,張守城只能主動來找了。
不知是孔煊不願意出門,還是已經去什麼地方了,張守城在孔家附近轉悠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到孔煊的影子。
等不到,張守城就只能回去了。
張守城從長樂園搬回了自己的家,是那座大門上鎖的大院子,他回去了也不開大門,每次都是從小門進出。
至於薛薇兒住的那座小院子,張守城就沒有再去過了,眼下正是他攀扯孔家千金的關頭,不想因為那個薛薇兒,再生出什麼麻煩了。
薛薇兒也沒有主動找來過,誰也不知道,她跟張守城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後來幾天,張守城就是家裡、長樂園兩邊跑了,偶爾去誰家演個堂會。
這天,在常家演堂會的時候,張守城終於又見到孔煊了。
當時,孔煊身邊還跟著一個『獨眼龍』。
那個獨眼龍的年紀也不大,只是一隻左眼是那種病態的白色,看他身上的穿著、佩戴,也是有錢有勢的世家子弟。
張守城是出門拿東西時無意中看見他們的,心裡『咯噔』一下,以孔煊的樣貌、氣質、心思,怎麼著也不至於找這麼一個獨眼龍吧,難道是上次的事兒對她的打擊太大,她精神恍惚以至於破罐子破摔了?
這種情況下,再去聯絡她……
張守城匆匆走過去,拿了演出要用的洞簫,回來就寫了一個紙條,找到安子,讓安子找機會把這個紙條遞給孔煊。
堂會是晚上,張守城演完戲就要走了,可安子還沒有回來。
剛才在台上演戲的時候,張守城偷偷看了一下,孔煊坐的很遠,她身邊除了丫鬟,還有家人,安子這傢伙再有眼力勁兒,別是驚動了孔家人被抓起來吧?
「老闆。」正在張守城開始擔心的時候,安子回來了。
「怎麼樣?」張守城趕緊問。
「事兒辦成了。」
「沒有被別人發現吧?」
「沒有。」
「那就好。」
張守城給孔煊的紙條上寫的是,箇中另有隱情、明天下午筒子河邊見,相信她看了字條,一定會去的。
第二天下午,張守城早早地來到了筒子河,沿著河岸走了沒一會兒,就找到孔煊了。
「沒有別人跟來吧?」張守城怕孔煊帶來了丫鬟什麼的,這事被孔家人知道了,他就危險了。
孔煊的神情完全恢復到第一次見張守城時的神態了,也跟著很緊張:「沒有,我讓他們在茶園等著,自己偷偷跑過來的,怎麼了?」
「咱們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吧。」
筒子河是貫穿好京城內城的一條小河,河兩岸的風景不錯,正值夏初,來河邊遊玩的人很多。
本來張守城和孔煊兩個年輕人在這裡並不顯眼,但兩個人的身份太特殊了,張守城領著孔煊到了一處荒地邊上,確定這裡沒別人,才停下了。
「你出什麼事了?」孔煊來,是想聽張守城解釋那個女子的事兒的,沒想到張守城這麼神神秘秘的。
「我出了很多事,你慢慢聽我說吧。」張守城把從醉仙樓之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兒都跟孔煊說了,只是隱去了孔家和周管家的身份,把雪心說成對方安插在他身邊監視他的人了。
孔煊,果然是那種『養在深閨未識人』的狀態,聽了張守城說的這些,都不敢相信。
張守城略顯苦澀地看著她,你還有什麼不信的,這些事,就是你們家人幹的。
頓了一會兒,孔煊突然說道:「那我們去報官吧,相信官府會給你一個公道的,我給你……我可以找我爹出面幫你!」
「不能報官,我告訴你這些事,就是想問你一句話,你願意做官嗎?」張守城認真的問。
「我?」孔煊都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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