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小時後,外面傳來年輕女孩的嬉笑聲,然後是老女人的喝罵。
「一群野丫頭,成天沒個正形!」
「都不准笑,客人在裡面呢,都給我正經點兒!」
「笑笑笑,就知道笑,大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臊!」
隔了一會兒,香風撲面而來。從門口開始,一個個女孩魚貫而入,排成隊列走上選秀台。
全是年輕女孩,十七八歲到二十五六歲不等,打扮得花枝招展。或許是有男人在場的緣故,都有些靦腆,低著頭走路,但也有小部分大膽的,直勾勾地盯著陳興看。
不過都是六七十分的相貌,沒有特別亮眼的美女,大部分都達不到「野花之美」的標準,
陳興把女人分為七個等級,分別是九十七分的妖孽之美,九十五分的絕色之美,九十分的無缺之美,八十五分的青澀之美,八十分的內蘊之美,七十五分的鮮花之美,七十分的野花之美。
七十分以下六十分以上的,不能算是美女,只能算是順眼。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流民的生活條件比較差。即便到了荒山城,也不是什麼山靈水秀的好地方,只有靠近龍涎河,水草豐美、氣候宜人的地方才盛產美女。
在場最漂亮的,也只是和葉倩李媚相當。不說別人,比起錢穎都有差距。
不過她們勝在數量夠多,有幾百人,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這個好,奶/水足!」「看那個,盆骨大,好生養。」「你看那皮膚,水靈靈的。」「看這個,大白饅頭,吃著又香又甜。」
「看那個低著頭的,小桃,我們這裡最乖巧聽話的姑娘。」「那個小娟,雖然腰粗了點兒,但做事勤快,手腳麻利,是個非常好的姑娘。」
老女人們鼓動著三寸不爛之舌,不斷向陳興推銷介紹。
「這個,那個,還有那個,都要了。」「大人真眼光,都是我們這裡最好的姑娘,帶回去,包你不虧了!」
「左邊第六個,右邊第三個……」「小彤、小璐,你們兩個過來。」
「這個好像也不錯……」「哎呀,大人眼睛真毒,小玉這身子,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陳興也無所謂,反正不貴,只要看得順眼,或是有點兒特色就要了。
一下子選了三十多個,算下來五萬金幣都不到。
不過話又說回來,價格是不貴,但這些女孩都是自由人,不像宮廷女僕那樣有契約限制。說白了,她們想走就走,法律層面沒有任何約束力,完全是靠自覺的。
以陳興的直覺來說,裡面綠茶肯定不少,要不然在傭兵界的知名度也不會這麼低。
當然,對一般人來說,一兩千金幣可能是半輩子的積蓄,根本消費不起。如果有需要的話,幾個金幣一晚上的流鶯足以解決問題,何必來這種地方。
做成了大單生意,老女人們笑得合不攏口。花孔雀也十分高興,笑得渾身肥肉都在顫。
「有個事情想跟你們打聽一下……」眼看時機成熟,陳興就向花孔雀打聽蘇娜的事情。
「蘇娜?我們這裡有很多叫蘇娜的。」花孔雀扭著水桶腰,朝幾名老女人說道,「去把族譜拿來。」
沒過多久,幾個老女人抬著一個超大的卷宗過來,在選秀台上攤開來。
那是一張巨大的關係圖譜,線條複雜,蠅頭小字密密麻麻,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幾個老女人拿著放大鏡查找了好一會兒,找到三個叫蘇娜的女孩。
但這三個女孩中,有一個只有七歲大,是去年才收進來的,另外兩個已經被人買走了。
「這裡應該沒有你要找的人。」花孔雀說道。
「除了你們這裡,還有別的地方嗎?」陳興問道。
「那就多了……」花孔雀向陳興解釋,賣花人大致上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有組織的,像孔雀寨這種,五大荒野各有一個,另一種是沒有組織的,自己經營自己的。不過沒有組織的通常也沒有流民會相信,不會把小孩交給她們,所以大部分都是坑蒙拐騙。
陳興大致手了下蘇娜的情況,大約十年前,一個老婦人帶著八歲左右的蘇娜,在蘭花鎮附近謀生。至於後面成為蟻后的部分,他自然是不會說的。
聽完陳興的敘述,花孔雀判斷十有八九是個單幹的賣花人。
「荒野充滿危險,我們是不會單獨行動的。」
「我們也不會讓小孩子干危險的事情。」
「你說的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很可能是被拐走的。」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你們是同行,相信比我的消息更靈通。」陳興請求道,「這個女孩是我一個很重要的夥伴,我希望能幫她找回過去。」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花孔雀看向賣花女的族譜,說道,「我們之所以做這麼詳細的記錄,就是希望她們能擁有完整的記憶和人生,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因為知道過去而珍惜現在和將來。」
「雖然我們只是個盈利性的組織,但我們的初衷,是希望這些流民的孩子能夠獲得幸福。」
「所以……」花孔雀看向陳興選走的那三十多個女孩子,目光裡帶著憂傷,「請你珍視她們……」
「她們都是好孩子,應該得到幸福。」
「這點你可以放心。」陳興說道,「我向來對手下的人還可以。」說完,他就向選定的三十多個女孩每人發了一百金幣的見面禮,女孩們頓時歡呼雀躍。
「主人真好!」「我愛你!」「走開,主人是我的!」「才不是你的呢~」
「好了好了,都消停點。還沒出門呢,就開始爭風吃醋了,以後有苦日子你們吃。」一個老女人教訓道,女孩們立即噤聲了。
陳興和花孔雀交換了聯繫方式,等女孩們收拾完行裝,和各自的養母含淚告別,然後就浩浩蕩蕩地離開荒山城,朝紅龍公國邊境移動。
陳興的計劃是組建一個戰鬥女僕團,沒有戰鬥天賦,或者培養價值太低的就歸去做家政女僕。
一路鶯聲燕語,好不熱鬧。
可剛出衛星信號區不遠,她們就被一群流浪傭兵盯上了。
「哇靠,娘子軍啊!」「全都長得不錯啊!」「這是我見過的最肥的肥羊了!」「瑪的,口水都流出來了。」「跟上,找地方下手!」
六七十分的長相放在普通人眼裡就是不錯的姿色了,而且都是年輕女孩,還這麼一大群,看得狼群直流口水。
「到時候一人分兩個,好好樂一樂。」「雙飛,帶勁啊!」「那是!」
東西還沒到手,他們已經開始分贓了。
卻不知,這群女人中藏著一個對他們來說是洪荒猛獸的存在。
陳興早就覺察到這群跟在後面的傢伙,並暗中派出了哥布林精確射手。
「嘿嘿嘿……」
一個流浪傭兵正猥瑣地笑著,腦海中聯想翩翩。忽然之間,側面飛來一顆石子,準確地命中腦殼,
「啪!」
聲音清脆響亮,仿佛寺廟裡的和尚敲擊木魚,光是聽聲音就讓人覺得疼。
「啊!」
流浪傭兵慘嚎一聲,雙手抱著腦袋跪倒在地上,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
「嘻嘻嘻!」
樹上傳來嬉笑聲,流浪傭兵猛地一抬頭,「誰!」
笑聲戛然而止,樹葉晃動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躲在上面。
「小心上面,有人偷襲!」
流浪傭兵的同伴端起槍,緩緩包圍過來。
「啪!」又一顆石子飛來,準確地命中了另一名流浪傭兵的後腦勺。石頭撞擊頭骨的聲音令人牙酸。
那傭兵疼得抱頭打滾,悽慘無比。
「哪個王八蛋,敢偷襲我們!」「弄死他!」
流浪傭兵們紛紛舉起槍,朝著樹葉晃動的位置射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不遠處的女孩們聽到的槍聲,紛紛停下腳步,四處張望。
「我聽見槍聲了。」「大家不要慌,找掩體。」「要不要過去看看?」「別去,危險!」
女孩們議論紛紛,最後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陳興。
「沒事兒,繼續走。」陳興招了招手,示意大夥繼續趕路。
山林之中,被子彈削飛的枝條和樹葉紛紛灑灑。突擊步槍的槍聲和頭骨的脆響交織在一起,不斷有流浪傭兵倒地哀嚎。
更有一個傭兵,抱著腦袋趴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斜上方的樹葉輕輕晃動,一個木頭丫杈悄悄伸了出來,牛皮筋被拉到最大,緊接著一放手!
石子「咻」的一聲,準確地射向雙股之間。
「噗!」
正中目標!仿佛命中了某個柔軟之物,聲音很小,卻驚心動魄。
「呃啊!」
只見那傭兵仰起頭,喉嚨里爆發出高亢的慘嚎。那叫聲悽厲到極點,瞬間蓋過了槍聲。
「讓開!」
一名高大的傭兵推開同伴,走到樹下。他戴著頭盔,渾身包裹在合金護甲之下,體表覆蓋著一層淡淡的藍色光膜。
這是一名突擊兵,擁有著合金護甲與靈能護甲的雙重保護,偷襲者的彈弓對他們完全無效。
他抬起腿,用力踹擊樹幹。樹冠猛烈搖動,一個小黑影掉了下來。
「什麼鬼東西?」
突擊兵嘀咕著,一腳踩在摔得半死的哥布林精確射手身上。後者哇的一聲,一命嗚呼。
「咕嚕咕嚕塔!」「咕嚕咕嚕塔!」
前方的樹叢里跑出幾隻小綠怪,朝突擊兵手舞足蹈,做各種鬼臉。
「看爺爺不捏死你們!」
突擊兵衝過去,哥布林卻一鬨而散,並且不斷回頭朝他做鬼臉。
突擊兵被徹底激怒了,這麼弱小的怪物也敢向他挑釁,簡直是不知死活。
一連跑出數十米,一塊紅土岩的後方忽然閃出幾個綠色的小身影,手裡抓著火把,朝他哇哇大叫。
從它們的表情和動作上,不難看出是在挑釁。
「找死!」
突擊兵大吼著撲上去,卻見小綠怪拿起火把,猛噴一口。
「洶!」
幾道火柱洶湧而出,瞬間把撲來的突擊兵燒成火人。
突擊兵身上藍光爆發,火焰立即被驅散。然後衝到噴火小怪的身前,雙手一抓,各抓住一隻小綠怪的脖子,碰的一下,把它們的腦袋撞在一起。
兩隻哥布林噴火者腦袋開瓢,化作綠芒消散。
「哈哈哈,太弱了!」
突擊兵得意的大笑,一腳踹死了另外一隻哥布林噴火者。
可他剛轉過頭,就看見一大群的綠色小怪從四面八方圍過來。
它們舉著棍棒,戴著生鏽的鍋盔,表情異常兇狠,一步步地逼近。
突擊兵下意識地後退,因為數量實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看不到頭。可他還沒退幾步,後方又冒出一大批小綠怪,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
「咕嚕咕嚕塔!」
當哥布林完成合圍之勢,立即一擁而上。突擊兵絕望的面孔很快就被綠潮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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