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眼 第五章 對面相逢不相識

    經過最初的一點震驚後，曹守很快就恢復過來，跟著就露出了冷笑：「大言不慚，不要以為掌握了一點技巧的皮毛，就可以與我對峙，要我說，你來的正是時候，正好把你的這一點心靈信號捕捉了，到時候都省去抓捕這小子，直接通過這一點信號，順藤摸瓜，找到你的所在之處，天涯海角都跑不了。」

    「我本就沒有必要跑到天涯海角。」孫道倒是一臉平靜，看著對面的曹守，似乎正在觀察著什麼，「說起來，從你的話語中，我能聽出來，這所謂的信號投影，還是有些價值的，我循著我弟發出的信號，直接傳遞意念，構成了這具投影之身，依託於電磁波，在現實世界中維持著存在，最大的特點，是在視野上有著一點特殊之處，你恐怕還不知道。」

    「不用故弄玄虛，」曹守表面不動聲色，實際上卻在暗暗準備著，打算用雷霆一擊，將這一道信號投影捕獲，因為對他而言，抓捕孫道並不算是難事，難的是完美的完成任務，「我雖然做不到信號投影，但這種投影只是一種技巧，無關戰鬥力的提升，以你的程度也不可能靠著一道信號，就能干涉現世。」

    後面，孫理掙扎著起身，看著自己哥哥的那個投影，劇烈的喘息著，正待開口說話，卻猛然間注意到，在曹守的身後，有一點奇特的血色陰影正在緩緩擴大——

    此刻的曹守，正對著孫道的投影，自是將背部對準了孫理，顯是一點都不擔心孫理能對自己造成傷害。

    這種態度，無疑讓志向遠大的孫理感覺受到了侮辱，可他的這股情緒還沒來得及發酵，就注意到了不斷擴大的陰影，整個人的表情都有了改變。

    「小……」

    只是，孫理的警告聲還沒有說完，對面的孫道就猛然而動。那一道投影轉瞬之間，化作一道疾馳而來的狂風，直接籠罩曹守！

    頓時，一個個狂暴的心念匯聚過去。強行要滲入到曹守的體內，影響他的思路和認知，一如之前孫道在信息風暴中的感觸，片刻之間，大量的狂暴信息呼嘯而落。讓曹守有些應付不及了，尤其是一道一道的信息中，多數都是無意義的、零碎的、散亂的垃圾數據，根本不成體系，內部也沒有邏輯聯繫、承接關係，一旦入侵進來，就要占用大量的腦力和計算力。

    尤其是，這事發生的突然，結果也出乎意料，曹守作為一個久經考驗的、奮鬥在第一線的戰士。也難免著道，但經過短短一秒的混亂，他就立刻回過神來，手指一轉，一道數模輪廓就在指尖成型，緊接著與身後的血色陰影結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個奇特的孔洞，而後猛然擴張，形成一團半黑半白的圓球，把他整個人包裹在裡面。

    瞬息之間。在那圓球內部，無數混亂意念都被剝離出來，而後那圓球急速收縮，一下子就將眾多心念給凝結起來。形成了一顆漆黑丹丸，跌落下來，卻被曹守直接抓住。

    「要對付我，這點水平還不夠。」他抬頭朝前看去，入目的是一道模糊、扭曲的身形，赫然就是剛才的信息投影。只不過隨著一下子爆發，用來構建投影的心靈信號，有一大部分都被那圓球給封印起來了，餘下的小部分，已然難以維持完整的輪廓和形狀。

    這話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不對，轉身朝後看去，卻已經看不到孫理的蹤跡了。

    「不好！」這一下，他心驚不已，冷汗直接流淌下來，拿住孫理的命令，可是陳紫親自安排的，尤其是陳紫展現出了神話武器這個手段，更讓曹守心驚，現在因為孫道中途出現，打亂了計劃，走了孫理，被責怪下來，下場堪憂。

    「跑到哪去了？！」心驚之下，曹守也顧不得許多，直接釋放心靈信號，橫掃周圍，想要找到一點蹤跡，可這麼一掃，卻令他悚然一驚，因為孫道的投影，也沒了蹤影。

    「不好！不好！」

    本來，在他的心底，還有一個念頭，跑了孫理，只要能捕捉了孫道的心靈信號，那也是大功一件，結果這劇本全亂套了。

    他的感知掃過四周街道，卻根本連半點蹤跡都難以尋得，最終只得冷汗連連，沿著周圍街頭，一點一點的搜索。

    只是，曹守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原本孫理倒地的地方，後者正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曹守一臉焦急的離開，對他熟若無睹。

    這樣的結果，讓他很是意外，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不知道緣由所在，只是大概意識到，和自己那位神秘莫測的大哥有關。

    果然，下一秒鐘，孫道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中——

    「不要出聲，也不要做出太大的動靜，我擾亂了那個人的感知範圍，扭曲了他的一部分五感，所以在他的眼中，你已經逃離了，不要做多餘的動作。」

    說完這麼一句話，最後一絲殘留在這裡的心靈信號，緩緩飄蕩，朝著曹守離開的方向蔓延過去，對孫道而言，這個人很有價值。

    「墨坊科技對我，到底打算怎麼安排，是強行奴役，還是要挾利用，依稀能從這個人的態度上看出端倪。」

    剛才，孫道將構建投影的心靈信號，分解出數據風暴，衝擊曹守，看樣子只是突然襲擊，打擊對方一下，實際上這只是表面的目的，用作掩飾，真意是擾亂感官，讓曹守對孫理「對面相見不相識」。

    如今的結果，令他頗為滿意。

    「孫道，你不過一道投影，別妄想從我手中逃走，更不要說還帶著一人。」細小的雨點中，曹守的聲音化作心靈信號，擴散開來，這當然不是發泄、也不是他天真的覺得，孫道會因為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放棄，而是要用這些話，引動孫道的心念，造成心靈信號的波動，方便他捕捉痕跡。

    可惜，孫道根本不為所動，只是驅使著一點心念跟隨。

    至於曹守，卻還在嘗試用言語動搖孫道的心念：「你最好搞清楚情況，要知道，你的家中，現在危險更大，沒有必要和我在這裡捉迷藏。」

    這一句，聽上去威脅很大，但孫道卻依我在數據走廊中，接收到的信號，百分之八十，都是從家裡傳過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