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理法師 第四十一章 為真理而戰（下）

    本來葉川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以為可以憑藉自己的超越性知識，通過22世紀有機合成的一些先進理念，創造性地解決構裝主材的一些問題。可惜原力世界歷史的劇本沒有按照他的設想在走。

    雖然也有類似拉瓦錫的人物，也有尿素、醋酸、油脂等物的合成，但輝煌的有機化學史發展到此處便戛然而止，劃上了一個令人遺憾的休止符：到了蛋白質這一層級的有機高分子，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用人工的手段合成出來。

    這段歷史與地球世界完全不同。作為炎黃後裔，葉川非常清楚，在地球上，1965年中國科學家就成功合成了結晶牛胰島素，是蛋白質人工合成的首例。這項成就意義極為重大，被譽為「在試管中創造了生命的雛形」。

    然而在原力世界，與生命相關的種種，所謂「靈魂」，所謂「命運」，相關的研究都遇到了許多難以索解的障礙。用另一個位面的話來說，這就是所謂的「神之禁區」。

    葉川只知道一些大周史，對離陽王朝、落日聯邦的歷史都所知不多，更不用說異位面歷史，也不知道「天玄」位面所謂的七大主神，跟次級位面的土神到底有什麼區別。

    用陽翟法師的話說，這些內容涉及到深刻的哲學問題，在三年級的哲學課上才會講授，有的甚至還要超出這個範圍，葉川不知道也很正常。但是既然提前遇到了，他倒是建議葉川可以提前了解一下。從長遠看，這對他的構裝之路很有幫助。最好是能請專精哲學的法師指導，他們的實驗室保存著一些珍貴的影像資料，更有助於深刻理解。

    然而這樣的法師、又是葉川認識的，只有栗子杏一個。

    想到要向這位潑辣的老師請教問題，葉川頭皮有些發麻，但又有些期待。他忐忑地把信件封好，放入了她的信箱。

    回信來得異常地快，栗子杏爽快地答應了葉川的要求，跟他約定好了「開小灶」的時間。

    站在一間火紅的實驗室門前，葉川「篤篤」地敲響了門。咣當一聲大門拉開，露出了一張美貌的臉。火紅的長髮、有些下垂的眉毛、飛揚的眼眸，都彰示了這位女法師潑辣的性格。

    栗子杏伸出手抓住葉川，一把拽進實驗室內，隨手拋到一個座位上。

    &的一聲，葉川砸在一個靠背椅上，短暫的暈眩之後，他看清了周圍的布置。這應當是一間專門的小教室，主色調是烈火般的通紅。怒放的玫瑰花枝從一些角落中伸展出來，充滿了熱烈的氣息，又富有藝術美感。

    &麼樣？我的品位不錯吧！」栗子杏隨意地攏了攏秀髮，展露出胸前傲人的曲線，「這小教室可是我專門收拾出來的，很久沒有動過實驗室的架構了。臭小子，我對你可是好奇很久了！」

    栗子杏的一雙鳳眼微微眯起，饒有興趣地盯著葉川，絲毫不掩飾自己眼神中的好奇。

    &天之後，我還專門去打聽了一下，沒想到你還真的混進了藍光班，可以啊小子！」栗子杏纖細白皙的手掌握成一個拳頭，拖住了自己的下巴，「好像現在還混進了構裝初級班？」

    她忽然俯下身來，故作嚴肅地說：「你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秘密？給我從實招來！」

    栗子杏的臉貼得很近，葉川可以聞到她身上充滿女性魅力的香味，甚至還能看到若有若無的豐腴。不由有些尷尬，含糊道：「其實也沒什麼秘密。那個……栗老師，咱們能不能說正事？」

    栗子杏突然展顏，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說：「嘁，小屁孩一個。不逗你了。我聽說，你跟那個誰半年後要較藝來著？這事因何而起，我也懶得知道。不過我看你希望不大的樣子。」

    葉川已經有點摸清了栗子杏的性子，認真地恭維道：「所以才要請求您的幫助。像您這樣美麗大方……」

    栗子杏頓時眉開眼笑，拍了拍葉川的肩膀，滿意地說：「這話說得我愛聽。好吧，你說說看，現在遇到了什麼問題？」葉川的信件上提到了一些，是有關異位面歷史和哲學的問題，不過不夠具體。

    葉川簡單地複述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然後補充道：「栗老師，我希望您能簡明扼要地把一些重點內容告訴我……我的時間，其實有些緊張。」語氣有些無奈，他的時間確實很難再擠出更多了。

    栗子杏哼了一聲，說：「以前你就不愛聽歷史課，現在又要求這要求那，真是臉皮夠厚！」話雖如此，她還是沉思了一下，說：「你想通過有機合成來重塑構裝主材，多半是行不通的。哪怕是死了，生物體上也還殘留著見鬼的『靈魂之力』。」

    &及到生命、靈魂的種種，確實是很重要、很嚴肅的問題。由於歷史的原因，不少相關著述都充斥著『不可知論』、『拜神論』的悲觀色彩，這些內容對高中生而言都是封禁的，你查閱不到很正常。」

    栗子杏琢磨了一下，接著說：「我知道你很聰明，所謂因材施教，這個道理老娘還是懂的。如果要用最快的時間、形成一個初步認知的話……」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生活在一個獨立的世界裡，活得好好的。突然有一群人冒出來，宣稱你是被主創造出來的，是主的羔羊。要求你必須皈依某個宗教。如果不肯皈依，就要把你淨化。你會作何感想？」

    葉川的嘴張成一個「o」型，心中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這不就跟外星人入侵，表示為了宇宙的和平，要救贖地球人一樣荒誕嗎？

    &很難接受這樣的觀點。」葉川沉思了一下，說：「我就是我，我不認為我是被誰創造出來的，也不應當承擔信奉某個宗教的義務。」

    栗子杏點點頭，說：「確實如此。在歷史上，這樣的事件真實地發生過。天玄位面的拜月教就是這樣的一個宗教，他們信仰神秘的『月之力量』，七色月輪代表著七位主神。主神之上，則是所謂創造了世界的『至高神』。」

    &們信他們的，我們搞我們的研究，這本來沒有什麼瓜葛，兩個位面之間也曾有過友好的交流。可是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七大主神之一、『毀滅之主』迪斯傑爾的勢力占據了絕對上風，認為容忍異端的存在是對至高神榮光的背棄。」

    &夏位面的學者提出的『宇宙有限無界』論，成了戰爭的導火索。拜月教的重甲騎士踏入傳送門，開始了血腥的征伐，史稱『破曉戰爭』。最終的結果兩敗俱傷，最穩固的位面傳送通道崩滅了。在這之後，拜月教暫時還沒有更大的動靜。」

    栗子杏回憶著歷史，唏噓道：「那幾位主神威能浩淼，要比異位面的土神強大得多。而且不得不承認，有很多現象是我們現有的理論解釋不了的，而拜月教則巧妙地利用這一點，宣稱那是主的領域。」

    &們的那一套理論也是自成體系，而且說得有板有眼。包括許多大師在內，許多人都對此感到迷茫。甚至有的法師最終迷失，背棄了真理而投入拜月教的懷抱。」

    &史上對法師們信仰最沉重的打擊，跟你現在感到困惑的問題也有些關聯。當時『靈魂之主』索爾顯示了一系列神跡，他的代言人麥克道高完成了一系列所謂『靈魂稱量』的實驗，其中以『丟失的21克』最為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