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理法師 第四十七章 兩步之遙
栗子杏小心翼翼地把封魔盒拆開，眼皮忍不住一跳，低聲驚呼道：「這是『專注』？看起來質量很高。～頂點小說>
一張古老的樹皮靜靜地躺在封魔盒內，泛出瑰麗奇幻的光芒。繁複精細的紋路表明了它無以倫比的質量。
「……對承載能力的要求更低、比尋常構裝高出一到兩成的功效。」栗子杏心中越來越驚訝，她雖然不精於製作構裝，但在鑑定一道卻是行家。
她很快就判斷出，這幅構裝質量很高，用「不同凡響」來形容絕對不算過分。即使是黃金級別的構裝師，要製作出同樣水準的精品，也必須祈禱幸運女神的青睞。
在高端市場上，人們為了每個額外的1，願意付出的代價相當驚人。無論是富有的領主還是獨行強者，身上都裝載著滿滿的構裝，很難再有提高的空間。像這樣遠在水準之上的低負載、高功效構裝，絕對會是搶手貨。
她有些疑惑地望向葉川，問：「這是……你做的？」
話一出口便覺得有些蠢，因為顯然不可能有人能幫葉川完成，而且葉川的眼神里分明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驕傲。
&栗子杏咳嗽了幾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心裡卻是充滿感慨。這才不到半年的時間，那個險些被退學的拖油瓶，現在已經是個頗有潛力的正式構裝師了？而且還完成了這樣的精品？
葉川看到栗子杏複雜的神情，知道這幅「專注」好像挺值錢，忍不住露出笑容。這是他嘔心瀝血的成果，也是數個月來專注練習、苦思冥想的縮影。
不過，這幅「專注」是在狀態極佳的情況下完成的，那種狀態可遇不可求。如果重頭再來，很難再現這樣的精品。
&管怎麼說，努力沒有白費，至少能還上部分的材料錢了。」葉川欣慰地想著，心底油然生出滿滿的成就感。構裝之途已經正式展開，自己的技藝也會越來越精湛，一塊原晶掰成兩半花的日子終於要一去不復返了。
&子，別太拼命了。」栗子杏唏噓了一會，突然發現葉川眼中有幾道血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注意休息，不要把自己玩崩了。要不然我上哪收債去？」
她把封魔盒合上，還給了葉川：「這幅作品質量很好，你還不如自己先用著，它對你的冥想和構裝製作都很有幫助。老娘現在還不缺這點錢。你的效率越高，還錢的速度才越快，這個道理都想不明白嗎？」
葉川張了張嘴本想拒絕，可是封魔盒已經塞到懷裡，根本推不掉。只好說：「那麼等我再做出構裝的時候，一定過來找您。」
&了，就這樣吧！我還要睡覺……」栗子杏滿意地點點頭，打了個哈欠正要轉身，突然眼睛一亮：「咦！等等，你身上似乎有古怪。」
她把葉川拉近，閉上眼認真地感應，很快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原力波動。
&又是什麼東西？難道『專注』還不是你唯一的作品？噢！」栗子杏驚喜地叫了一聲，然後把葉川扳正，眼睛裡突然燃起白色的火焰，放射出寸許來長的光芒。
在「真視之光」的作用下，栗子杏能看到葉川的胸、背和雙臂都植入了構裝，這些構裝等階不高，但是結構非常古怪。她盯了片刻，只覺得頭暈目眩，像是看到了混亂的星群盤旋在高空中，劃出全無規律的軌跡。
栗子杏美麗的臉龐上浮現出疑惑的表情，可是很快又變作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她甩了甩腦袋，兩道眉毛猛地豎起，眼中噴出的光芒又長了幾分。
葉川心中暗暗叫苦，被「真視之光」照耀的感覺可絕不好受。像是被灼燒，又像是滑膩的花蛇爬到了身上。他看栗子杏並不打算停止，只好叫道：「老師，別看了！這個構裝的原理和作用，一時半會也看不明白。今天有小比，我會用到這幅構裝，您不如一起過去？」
&比？」栗子杏楞了一下，像是被這個詞勾起了回憶，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當初那一次還搞不明白你是怎麼贏的呢！去看看也好。聽說，你現在已經成了常勝將軍了？……」
……
師生兩人走到廣場邊上的時候，天色尚早，四周只有銀鶯清脆的報曉聲。
栗子杏抱著雙臂，走到已經放出的紅榜前，饒有興味地看了起來。
&沒想到，現在要找你的名字，居然得是從前往後了。」栗子杏伸出手指從上往下滑，很快就在第十的位置上找到了「葉川」，忍不住眼皮一跳：「已經這麼靠前了？」
葉川也露出笑容，心中充滿感慨。也許只有自己才知道，為了拿到當前這個名次，他的付出不比任何人少。
進入新學期以來連續四次勝利，再加上一騎絕塵的理論成績，讓他的排位拔高了九十多位。雖然最近的勝利越來越困難，甚至在相當的精力投入到構裝學之後，連主課成績的保持也變得很艱辛。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堅持了下來。現在，葉川離他的第一階段目標，只有兩步之遙。
&贏嗎？」葉川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巍巍身影，忍不住簡單計算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法給出一個確定的回答。
不過拼搏至此，已是一往無回。就算最後不勝，自己的努力也已經有了豐厚回報。更何況自己在構裝一途也算是登堂入室，至少從賺錢能力來看，同齡人中已經罕有對手。
&我突然有種感覺。」栗子杏突然拍了拍葉川，拖著下巴說：「你可能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
葉川楞了一下，沒有明白栗子杏的意思：「離開這裡？您是說離開海藍？不是還有一年嗎？」
栗子杏搖了搖頭，有些好笑地說：「我看你是天天呆在實驗室里，人都變得傻了。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保送生』這樣的說法嗎？如果足夠優秀，通過保送的渠道提前進入高等院校，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近幾年標準越來越高，很少有這樣的學生了。」
&看你現在就有這樣的苗頭，好好爭取吧！」
&送嗎？似乎是有這麼個說法，不過那時離我還太遙遠……」葉川默默地想著，「真的能爭取到的話，相當於節省了一年的時間。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會是個什麼樣子？」
啟明星群漸漸地爬上更高的天空，廣場周圍也聚攏了越來越多的人。
許多人望向葉川的目光都顯得很複雜，甚至帶上了幾分敬畏。他雖然待在班級里的時間不多，卻留下了難以磨滅、令人印象深刻的事跡。從不來上課，理論成績卻遠超同儕；原力等級不高，卻接連拿下法職者難能可貴的勝利。甚至聽說他在構裝學領域也進步很快！
這已經是相當令人稱奇的事跡了。所以即便葉川贏得越來越吃力，也不會有人再輕視他。甚至法職學生們都隱隱有些期待，希望葉川能再次創造奇蹟，去打敗那個不可戰勝的大個子。
人群漸漸聚攏，林騫也慢悠悠地踱了過來。按慣例他本該直接沉到椅子上打盹，可是看到葉川，卻難得地認真打量了一會。片刻之後，這個老法師緩緩點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另外一個班的光頭班主任也到了，他朝林騫點了點頭，宣布小比開始。
第一對出場的仍是王霸和李明陽，不過這一次葉川沒有再看。他的作息表不允許絲毫的時間浪費，對於有影像記錄、可以事後分析的戰鬥，完全沒有必要浪費精力去觀察。
一時的成功，沒有讓葉川頭腦發昏。他很清楚，到目前為止，自己離當初定下的目標還很遙遠。
閉上了眼睛，葉川把思緒又沉浸到構裝的世界中去。直到身旁又響起戰職學生們海嘯般的歡呼，他才知道王霸又贏了。而且這一次勝利的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幾分。
葉川晃了晃腦袋，將雜音驅除出去，仍是專心致志地對自己的構想做最後的完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