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故事(179)
為了這婆媳倆的事,林雨桐專門回了一趟宮。讀字閣 m.duzige.com
李氏帶著後宮的幾個女人,連同富察氏和赫舍里氏在永壽宮門口迎接。林雨桐先安撫李氏,「我這大老遠回來,先叫我喘口氣。一會子我收拾好了,就叫人請你過來,咱們倆再說話。」
李氏應了一聲,她這兩天氣的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想找弘昀念叨吧,又覺得自己這當額娘是挑撥兒子兒媳婦之間的關係。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再加上這幾天弘昀忙著差事,兩天都沒回宮了,這事可不就耽擱下來了嗎?
鬧成這樣,叫皇后親自回來給她管教媳婦,她也覺得沒臉。原先,她還擔心大福晉住在宮裡,她不好處理這關係。誰知道大福晉初一,十五按點過來跟她說說話。也不說請安什麼的話,只姿態擺出來,就叫她覺得有面子。她之前還以為大福晉這是想要這宮權。當然了,要是皇后真這麼安排了,也沒什麼不合理的。可人家什麼都沒說,時間長了,她也瞧出來了。人家沒想要她手裡的權力。過來坐上一盞茶時間,這是給莫雅琪和弘昀弘時臉面呢。但能相處成著這樣也就行了。
等赫舍里氏進門的時候,她也沒想著就要怎麼叫媳婦伺候著。之前她還是挺喜歡這個兒媳婦的,天天早上過來請安,陪她說上兩句話,這叫她挺知足的。可誰能想到她是個厲害的性子呢。竟然敢在爺們身上下這樣的狠手,這樣的媳婦,在百姓家早就該休了。
林雨桐梳洗了出來,「外面還有誰在?」
「大福晉和二福晉都在外面等著呢。」袁嬤嬤將茶遞過去,道。
「叫進來吧。」林雨桐靠在榻上,吩咐道。
富察氏和赫舍里氏進來,給林雨桐行了禮。
林雨桐指了指一邊的椅子,「坐吧。」
富察氏坐下,才笑道:「這麼大冷的天,趕了半天的路,一路顛簸,皇額娘辛苦了。」
林雨桐揉揉額頭,「坐著馬車,也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你們在宮裡過的可還習慣?」
「貴母妃安排的很好,沒什麼不習慣的。叫皇額娘擔心了。」富察氏說著,就又抿嘴一笑。
林雨桐拿這兒媳婦也真是沒治了。富察氏應該真的不知道自己回宮來是為了什麼的。所以,一上來就說了自己辛苦了的話。
要是赫舍里氏是個多心的人,還不得以為這是故意諷刺她呢。瞧瞧,為了你們這點事,叫皇后都跟著辛苦。
第二句就夸李氏。還當著赫舍里氏的面。人家婆媳正鬧不和呢,你說你專門夸一下李氏,是什麼意思。給赫舍里氏難堪呢?
富察氏要是真的有擠兌赫舍里的心思,那這話說的還算成功。句句都往人心上戳刀子。可林雨桐敢向天誓,富察氏沒這心。她就是不會說話。得罪人真是分分鐘的事。估計她現在都沒覺得她自己說錯了。
林雨桐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都能想到弘暉著日子過的有多辛苦。她心裡無奈,但還得笑著安撫,「那就好。剛才在外面等了不少時間,只怕是累了吧。先回去歇著吧。」
富察氏隱晦的看了一眼赫舍里氏,就趕緊起來告辭,退了出去。
還好,不是個傻的!終於知道自己這是有話要跟赫舍里氏單獨說了。
這邊還沒欣慰完,赫舍里氏就接話道:「皇額娘別擔心,我知道大嫂她沒有別的意思。她這人性子直,好相處。我沒多心。」
林雨桐瞬間就一口血。這不是挺明白事的嗎?
這麼明白的人怎麼就跟李氏槓上了呢?
而且這話是什麼意思?富察氏性子直,好相處。那誰的性子不直,不好相處了。
這就是會說話跟不會說話的區別,真不是一般大。
林雨桐坐起來,看著赫舍里氏,「我也不是那偏聽偏信的人,你把這前前後後的事情,跟我說明白。」對於她對李氏的不客氣,對弘昀下狠手這事,她心裡挺生氣。如果說跟弘昀這事,還能當成是兩口子失了手,沒了輕重。但她對李氏的態度,叫林雨桐心裡格外生氣。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一個貴妃,還是弘昀的親額娘,她怎麼敢?真是她這個赫舍里後族出身的人,眼裡就容不下人了?
因為心裡有氣,所以,林雨桐少有的冷了臉色。跟對著富察氏完全是兩個樣子。
赫舍里氏看了林雨桐的神情,臉都白了。她站起身,往林雨桐跟前的蒲團上一跪,「皇額娘,這事媳婦有錯。但是媳婦當時真是氣瘋了。等冷靜下來,媳婦也後悔的跟什麼似得」
「誰是誰非,你先說明白。你有幾分錯,我自會判斷。」林雨桐冷著臉,打斷了了她。
赫舍里氏臉上露出幾分氣憤之色,「皇額娘,還得從跟著媳婦進宮的一個丫頭說起。」
「媳婦身邊,有個丫頭,名字叫芝蘭。從小就跟著媳婦身邊。而且她不是什麼漢女,也不是什麼包衣出身,她祖上是正經的滿人。跟媳婦的外租家,有些遠親。因為父母雙亡,家裡沒有什麼親人,又比媳婦年長几歲,額娘就將她接到家裡撫養。在家裡,上上下下,也稱呼她一聲表姑娘。兒媳婦家裡您是知道的。怎麼想著都沒有想到媳婦能嫁到皇家。媳婦懂事的時候,因著理親王的關係,家裡的境況就不好了。阿瑪額娘怕媳婦出嫁了受欺負,就叫媳婦跟著騎射師父學些拳腳。」
「媳婦的脾氣不好。」赫舍里氏抽了抽鼻子,「但也不是隨便就跟人動手的。」
「先說那個什麼芝蘭。」林雨桐問道,「既然是滿人家的姑娘,為什麼跟著你進了宮?」
「我的脾氣不好,表姐不放心。想著跟著我兩年,多少能勸著點。我阿瑪額娘都不同意,是兒媳婦自己,在成親的那天,將她跟另一個叫采青的丫頭換了。」
林雨桐皺眉道:「所以,你身邊叫做采青的丫頭,實際上是你的那個什麼表姐芝蘭。」
赫舍里氏『嗯』了一聲。
林雨桐額上的青筋就蹦起來了,這要是混進來一個別有用心的人怎麼辦?豈不是防不勝防?
「你大膽!」林雨桐啪的一聲拍在了案几上,上面的茶具都砰砰直跳。
「皇額娘,仔細手疼。」弘昀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緊跟著,帘子掀開,人就進來了。
林雨桐指著赫舍里氏,氣的心口疼。
弘昀坐到林雨桐身邊,趕緊倒了茶遞過去,「皇額娘息怒。都是兒子的不對,兒子沒處理好,叫皇額娘跟著操心了。」
「你馬上去!去把那個什麼叫采青的還是芝蘭的丫頭給關起來,這事得弄清楚。」林雨桐瞪著弘昀,也不知道這小子的精明勁都哪裡去了。
「皇額娘放心,兒子心裡有數。那天之後,兒子就叫人盯著她呢。要不是怕打草驚蛇,赫舍里氏跟額娘鬧起來的時候,兒子怎麼會不出面。」弘昀趕緊道,「這事有點複雜,額娘別生氣。」
赫舍里氏這次是真的嚇傻了。她不蠢,慢慢的也聽出點意思來。
弘昀就瞪她,「爺不過是現你總是叫她阿姐,你身邊的嬤嬤又對她格外的客氣,才起了疑心。不過是叫她到身邊,想試探一二。誰知道你轉眼就知道了,二話不說就動手。爺要不是瞧著你是個傻的。被人家耍的團團轉,還一心的維護人家,你當你就能打到爺身上?」
「不可能!她從小就在我們家長大。」赫舍里氏驚疑不定,臉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林雨桐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弘昀,「你怎麼事先不跟我透個底?」
「皇額娘,這個事,牽扯的有點複雜。沒有證據,叫兒子怎麼說?說出來錯的就只有赫舍里氏。她這人沒什麼壞心眼,就是脾氣不好。身邊的人一挑唆,就容易衝動。」弘昀低聲跟林雨桐道,「就是我額娘身邊,只怕也不乾淨。」
「嗯?」林雨桐的眉頭就挑了起來,「誰又開始作妖了?」
「兒子剛去了一趟額娘那裡,額娘說她並沒有叫赫舍里氏數佛豆,只是叫她在佛堂抄寫幾頁經書。」弘昀的聲音更低。
林雨桐一愣。她不認為李氏會撒謊,那麼就是說李氏的話被人家給錯傳了。
抄經書這事,誰也不能說抄經書是懲罰。李氏這麼做並沒有不妥當。
如今重點不是李氏叫赫舍里氏幹什麼,而是有人敢假傳娘娘的口諭。這事往小了說,是下面的奴才看不慣赫舍里氏,借著李氏教訓一下她。往大了說,這事可了不得。今兒敢假傳貴妃的口諭,明兒是不是也敢假傳皇上的口諭了?
她明白了這事的利害關係,就看向赫舍里氏,「誰跟你傳話說要數佛豆跪經的?」
「是表姐!」赫舍里氏渾身都跟著抖了起來,她這次犯了要命的錯。
林雨桐就吩咐弘昀,「這中間牽扯到的人,都先關起來。慢慢的審。一個都別放過。」
「兒子知道了。」弘昀應了一聲,「這事也有點眉目了,兒子這兩天就在查這個呢。您放心。」
「到底是誰的手段?」林雨桐低聲問了一句。
弘昀看了赫舍里氏一眼,才附在林雨桐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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