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
寒門貴子>
林雨桐將手蓋在四爺的手上,手指一轉,就向手腕上摸去。這一摸,她的臉色微微一變。
知道她看出來,這是要發飆的前奏,四爺趕緊悄聲道:「在外面呢,這麼多人看著,給爺點給面子,好不好?」
林雨桐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白了四爺一眼。只得把這一口氣給憋回去。
可這幅樣子看在外人眼裡,明明是四爺附在夫人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話,然後換來夫人一個白眼。不用問,大家都是過來人,都能想像兩口子說私密話的樣子。
見林雨桐沒發火,四爺趕緊轉移話題,「最近在家都幹什麼了?」
每天忙的要死要活的,能幹什麼?林雨桐低聲抱怨:「可忙了。呂先生說靈霧山的菊花開了,叫我賞花,我都沒時間。不過他叫人送了一盆綠菊來,開的可好了。」她用手比劃了一下,「這麼大的花骨朵,層層疊疊的。也就是呂先生那樣的人物,養出的花兒也出彩。」
四爺耐心的聽著,一點也沒嫌棄煩。只笑道:「回頭找人給你養花就是了。喜歡什麼養什麼。」
&還是不一樣的。」林雨桐掰著他的手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話題就又跳了過去,「你回來了就好了。我也好騰出手來。明兒我好帶人出去挖野菜。」
&麼又想起挖野菜了?」四爺嘴上應著,眼睛卻看向劉叔權等人,表達他歉意的意思。這會子沒功夫跟他們說話。
林雨桐這會子只顧著高興了,「凡是能吃的東西,就得趕緊弄回來。今年還是會很緊張,咱們得起個表率作用吧。」
四爺隨意的點點頭,「你說的是,不僅要懂得開源,還要懂得節流。」林雨桐要帶頭,就跟皇上要親耕一樣,態度而已。
得到四爺的肯定,林雨桐更高興了,「今年很多地方少了一季夏糧,秋里我叫人盯著,大部分都種了地瓜。今年的秋糧主要就是這個了。」
就這麼說著,話題就又被林雨桐跳開了,一會子問四爺平時都吃的什麼,叫人捎過去的衣服合身不合身,各地都有什麼風景。
全都沒有邏輯可言。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四爺也不見不耐煩。極其認真的回答。
這樣的耐心,別說小年輕了,就是上了年紀的人,有幾個有這耐心聽家裡的老婆子絮叨的。四爺這樣的,在他們看來,真的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劉叔權和李季善默默的對視一眼,然後又瞬間分開。都是聰明人,馬上就知道以後該如何面對這位夫人了。
何茂羞的連耳朵根子都紅了。這夫人也沒比他大幾歲,年輕女子他也遠遠看過,可像是這樣的絕對沒見過。
相比起別人的震驚,三郎的表情則是在神遊了。
這人是四郎的媳婦嗎?是嗎?不會是換人了吧。
林氏他見過啊,還一起坐過鎮上的馬車去縣城。那時候的林氏是什麼樣子?他完全沒有印象。他能想起梅氏的嬌艷,能想起梅芳梅香的可人,能想起小何氏的柔媚,卻唯獨想不起林氏的樣子。那樣一個沒有存在感,清湯寡水的人,是眼前這個熱烈飛揚的女人嗎?
他身前坐著雙兒,身後坐著小昭。三個人共乘一騎,在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可如今呢?跟人家兩個人的樣子比起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擠了。
雙兒低聲道:「那位夫人的衣服真好看。」
三郎點點頭,要是以往,他一定會說,喜歡就去做一件。可這次,他只能裝作沒聽見,那樣的衣服根本不是雙兒這樣的丫頭能穿的。
即便叫她穿上,那也真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了。
雙兒眼裡閃過一絲委屈,低下頭沒有言語。
小昭卻低聲道:「也不知道紅娘姐姐生了沒有?」
這句話一下子就將三郎和雙兒的魂給叫回來了。
是啊,怎麼忘了?京城還有個馬上臨產的紅娘呢。
三郎朝林雨桐看去,想問問紅娘的事,卻見林雨桐已經跟兩位先生說起了話。
她笑語嫣嫣,矜持又不乏親和,仿佛天生就是貴人一般。
當年一起進門的三個女人,范氏生死不知,小何氏成了寡婦,她卻成了人上人。
一年的時間而已,什麼都變了。
好半天,三郎才覷見林雨桐得空,上前問了一聲,「……只怕快生了吧。」
林雨桐在知道四爺對三郎的安排,就給殷家換了個大宅子。宅子雙排五進,足夠氣派。見三郎問起,就笑道:「快了,就在這個月底了。只是最近千萬別叫她勞累才是。」
三郎趕緊稱謝。現在他把自己的位置找的很準,該客氣的時候,絕對不會莽撞的不知死活。
倒是雙兒隱晦的撇了撇嘴角,「還不知道懷的是誰的孩子呢?」
她的聲音很小,三郎聽見了,跟在周圍的人也大概聽了個音。
林雨桐壓根就沒搭理,轉頭又問起何茂,「……那以後,成親的時候,還得等著人家把姑娘從長安給送來?」
何茂的臉色更紅了。
四爺低聲道:「他這是身上有重孝,要不然我就做主,叫他在長安將媳婦娶回來了。」
大家都說的是家常的話。林雨桐不時的問這些人的家事,家人,問他們不在,家裡都是怎麼安排的等等。
&該將人都接到京城。」林雨桐就低聲跟四爺道,「城東的宅子,很多都閒置著。」如今不同以往,京城的權貴圈也該重新洗牌了。
等到了城門口,跟范先生等人見了禮,才進了京城。
&華多了。」方長青不由的道:「跟離開之前比,可真是繁華多了。」
林雨桐指著秦毅,「這得多虧了秦將軍,這些商家都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將家眷也陸陸續續的接回來了。城西那些空宅子,都填滿了七八成了。」
四爺就轉身夸秦毅,「做的好。晚上留下,一起用飯。」
秦毅整個人都飄了起來,趕緊應了下來。
府里的酒宴早就準備妥當了,一直熱鬧到快子時才散了。
四爺喝的有點多了,儘管如此,還是不願意露出一點醉態,依舊笑著,站的筆直的跟林雨桐往回走。
林雨桐拉著他的手,他就不時的低頭看她。
等進了後院,林雨桐才上手去扶他,「醉了就醉了,逞什麼強。」
四爺不由的就靠了過去,「桐桐……」
&林雨桐應了一聲。
&桐……」他低下頭,眼睛亮亮的盯著她看。
林雨桐又『噯』了一聲,「快別說話,躺躺就好。」
進了裡屋,林雨桐將他扶上床。他拽著她不撒手,「桐桐……」
林雨桐被他叫的心都軟了。她揮揮手,叫下人們都下去,才去給他解衣裳。
&一下。」四爺一把拉住她,摟在身前,就那麼看著她。
林雨桐笑著應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下好了吧。」
就聽見他淡淡的嗯了一聲。林雨桐輕笑著起身,給他脫了身上的衣服,一抬頭,就見四爺已經睡過去。
微微的打著鼾。可見是真的累狠了。
林雨桐這才出去,叫蘇嬤嬤給打了水進來,親自給四爺擦洗身上。
等看到背上的傷痕,她的手都跟著抖了。
四爺挨過打嗎?
除了練布庫時的摔打,他幾時挨過打?
可這身上的傷痕,明顯是棒傷。
吳春來隔著屏風在外面低聲將事情說了:「……挨了六十棍棒,爺不叫老奴說。」
林雨桐淡淡的應了一聲,「你一路也累了,去歇著吧。」
回頭就開了方子,叫了蘇嬤嬤來,「抓了藥,每天熬三副。」
林雨桐收拾妥當,才上床,窩在四爺身邊,貼在他身上睡過去了。
這一覺就是天光大亮。她猛的睜開眼,四爺一下子就翻身壓上來,「想了沒?」
&了!」感覺到他的氣息,心就不由的癢了。賴在他身邊哪裡也不願意去。
四爺就笑,昨晚酒宴那麼多人,她吃了兩杯酒,就開始勾著他的手。一屋子的人都不好意思的瞧,就她還毫無所覺。她總覺得他喝醉了,其實她是沾酒就迷糊了。
自己是喝的再多,腦子都是清醒的,她是看著清醒,實際上腦子都成了漿糊了。
他昨晚實在是怕她動作太過分,才裝醉散了的。
不用想也知道她這是想他想的狠了。
吳春來今兒也起晚了,急急忙忙到了正院,卻見蘇嬤嬤擺手,輕輕的指了指門裡面。
他就瞭然。少年夫妻嘛,難免的。
緊跟著就見李劍也進了院子,「還沒起嗎?」他小聲問道。
吳春來也沒法跟個沒成親的小子說什麼,只道:「爺一路辛苦,睡的沉了些。怎麼?有急事。」
李劍搖搖頭,「倒也不是急事,只是拜見的人都快把外院擠滿了。幾位先生應酬不過來,叫我來看看,四爺起了沒?」
拜訪?什麼人這麼急切的想見四爺?
吳春來就朝裡面看了一眼,這個時候就去打擾,是要遭雷劈的。他眼珠子一轉,指了指茶房門口咕嘟嘟的藥,「爺喝了藥就去。身上的傷還得調養。讓先生們先等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3.64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