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綜]. 904.重返大清(9)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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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

    重返大清>

    九福晉端坐著, 臉上依舊是笑意盈盈的。就算是皇后索賄,跟自己有毛關係?掏銀子的又不是自己!自家那位爺就是再有錢,給自己的都是有數的。銀子花了挺好的,省的攢著養小老婆。

    因此她特別大方,「銀子的事都是小事……」

    這話叫九爺聽見了能背過氣去。

    慷他人之慨說的就是九福晉這樣的。

    林雨桐呵呵就笑:「三五萬兩是小事, 三五十萬兩是小事, 這每年三五百萬兩的進項該不是小事……」

    三五百萬兩?

    &每年?」九爺看著回來從宮裡回來正在換衣服的九福晉,「你沒發燒吧?」

    你才發燒呢!

    &耳朵又不聾!」九福晉白了對方一眼, 揮手叫伺候的人都下去, 「我尋思著,這隻怕是叫我跟爺捎話呢。說是跟我一起做生意,賺幾個脂粉錢。」

    &粉錢?」九爺呵呵兩聲,「一年三五百萬的脂粉錢?」皇后的臉得多大才用的上這麼些錢買胭脂水粉,「你知道國庫如今有多少錢?」

    這我上哪知道去?

    九爺伸出手, 做了個『八』的手勢。

    &千萬兩?」九福晉猜了個覺得差不多合理的數據。

    做夢呢!

    &百萬兩。」九爺嘿嘿一笑, 「戶部的事什麼時候瞞得過八哥的眼睛。再說這不是什麼秘密……誰都知道國庫沒銀子……」

    那是你跟你的好八哥在背後沒少幹壞事。

    你掙回來的銀子就那麼乾淨?

    九福晉這眼神明晃晃的, 那心裡想的是什么九爺用腳趾頭猜都能猜的出來。他憤憤的點了點這倒霉福晉,「你就不能想著爺點好。」

    &你說皇后為什麼不輕八嫂就只請我?」九福晉兩手一攤,輕哼一聲,「人家的兒子怎麼就入了皇上的眼了?您的兒子呢?人家行差踏錯了, 不怕兒子有閃失。您呢?」

    &知道個屁!」九爺回身斥了一聲,「什麼也不知道就瞎說八道什麼呢?」

    &怎麼瞎說了?」九福晉自己倒了一杯涼茶端著一口一口喝了, 好不愜意, 「行!嫌我瞎說是吧?我還不稀罕說呢。」

    再連累也連累不到我身上, 以自己跟皇后的交情找一碗平安飯吃還是能的。至於會牽連誰影響誰,這府里這麼些兒子,沒一個是自己的。愛怎麼著怎麼著去!

    咕咚咕咚兩口將茶喝了,半點沒有形象的直接用袖子抹了嘴,踢踏踢踏的回內室了,得補個覺去,瞧瞧人家皇后那臉,再瞅瞅自己。

    外面晾著的那位爺不愛瞅自己,但自己得愛瞅,還得瞅的過去才行。

    九爺還待細問幾句,結果一回頭只看見晃悠的門帘子,「這娘們……」

    他也一甩袖子直接從正院出去,去了書房。

    十爺正在書房等著他,拿著快破布對著一把新淘換來的匕首使勁的擦拭。見九爺來了,就趕緊遞過去,「給瞧瞧,跟弘旺那小子手裡的那把比起來如何?」

    九爺避開刀尖接過來,直接劈向桌上的香爐。

    &別……」十爺忙喊了一聲,可是已經晚了。

    卷刃了!

    &哥你真是。」十爺可惜的接過來,看了又看,還是順手撇了,「可惜了的,這是這兩天尋到的最好的品相了。」

    瞧著像有什麼用?

    直接一上手就直接深淺了。

    打從見了弘旺手裡的匕首,誰不愛?那簡直就是神兵利器。

    &然是宮裡的東西,輕易哪裡再能找出第二個來。」九爺有氣無力的榻上一歪,「你也別白費力氣,真要是愛的緊了。進宮去問問,問問咱那位好四哥去。說不定人家一高興,也賞你一個。」

    這話怎麼聽著味道不對啊。

    十爺轉臉看過去,「怎麼著了?九嫂不是從宮裡回來了?」

    回來是回來了,可回來後說的這個事啊,怎麼想還是想不通。

    皇后要跟自家福晉做生意賺私房錢?

    這是扯犢子?

    三五百萬兩的生意是什麼私房錢。

    這就是再給自己遞話呢。

    跟自己遞話做什麼?一是想跟自己合作,二是在外面得由自己出面幫她跑。這三嘛,估計也是皇上的意思。這是想把自己從老八的身上給撕扯下來。

    他心裡恥笑,這位娘娘倒是打的好算盤。

    可是沒有那位好四哥出面,爺信的著你嗎?

    還有就是,皇上就算是想拉攏自己,為什麼不直接找自己,反而如此迂迴。他是怎麼想的?

    九爺撓撓頭,最近這段時間總覺得這腦子不是很夠用。

    十爺斜眼看他,「不能叫弟弟知道?」

    九爺瞪了他一眼,「你最近怎麼回事,來這邊倒是勤了,怎麼不見去八哥哪裡?」

    我傻啊現在還跟那麼緊?

    &西也沒少送吧。」十爺半點也不心虛,「前兒不是還送了一條三十斤的大鯉魚過去嗎?」誰敢說爺不親近八爺了?

    不說這個九爺還不氣,「那東西是能隨便送的?」

    鯉魚躍龍門,越過龍門的成了龍了,沒越過去的成了別人的盤中餐了。

    你這時候巴巴的送八哥一條快成精的鯉魚過去,是想說啥?

    他將這道理說給老十聽,「……你可長長心吧。這也就是八哥,向來不是個愛多心的人。這要是換做老四那心眼>

    十爺心說,八哥不多心你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還不是想偏了又一副大度的不跟爺計較的樣子。

    爺難道就那麼傻?能不知道這玩意一個送不好容易出事。就是爺傻,那爺府上的長史清客都不能傻的連這個都想不到。

    那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要是老八好,那爺就是粗心,大大咧咧的慣了,又不是成心的。要是老八將來不好,呵呵!爺好歹有個辯駁的餘地。

    如今九哥把這話說明白了,正好,他馬上接話道:「那我以後不送東西了。回頭八哥怨怪九哥可得替弟弟作證。不是兄弟不想送,是我這一向就是個不走心的人,再給八哥添堵就不好了。再說了,八哥也不缺啥,他又一向大度,估摸也懶的跟我這渾人計較。」

    噯?

    這老十是真傻還是假傻?

    九爺認真的看了十爺兩眼,這才擺擺手,都懶得跟這二皮臉計較。

    但老十問了,九爺還是將事情簡略的提了兩句。

    老十心說,我倒是想叫那位對自己費點心思了,可惜人家未必看的上自己這樣的。如今九哥真是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還在那裡犯迷瞪。真不知道他這些年的生意是怎麼做的?估摸著要不是仗著身份,能被人給賣了還幫人數錢呢。不過這到底是親九哥,關鍵時候不能不往前推一把,但說的再深估計這會子他也聽不進去,於是他湊過去,低聲道:「別管怎麼著,皇后開口了,這面子您就得兜住了。不為別的,只為了宜額娘順利的出宮,您都該先支應著。進宮去見見,不管她想幹什麼,你先應著再說。等宜額娘出宮了,到時候辦不辦的,怎麼辦,辦到什麼程度,這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大老爺們跟娘們耍無奈嗎這不是?

    九爺瞪眼,這都他娘的是什麼主意。

    可轉念一想,額娘的事是大事啊!為了額娘當一回小人又如何。

    他沉吟了一瞬,「……要不爺還是去問問八哥……」

    那可得壞菜。

    十爺趕緊道:「最近你可別過去。八嫂的脾氣您知道。弘旺這會把他阿瑪給閃到空裡去了。八哥捨不得兒子,那是弄出什麼爛攤子他都得拾掇。可這八嫂就沒那好脾氣,正鬧騰呢。」往常八嫂對弘旺這樣那樣,八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可如今弘旺要去御前當差,今兒被罰跪罰的起不了身,明兒被打手心打的手稀巴爛。這能叫皇上看見?就是皇上不問,難道別人都瞎子。孩子大了,不是以前那種圈在院子裡隨心所欲的時候了,再怎麼也要注意影響。「你說八嫂也是,傳出來她這嫡母一個不慈是跑不了的。八哥也不光是為了弘旺,也在考慮她的名聲。可惜人在氣頭上,什麼也聽不進去。八哥勸了這個訓那個,焦頭爛額的,先避避吧。再說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您不是也沒成心給辦嗎?」

    也對!

    所以沒過兩天,林雨桐正在給四爺修面,就聽蘇培盛稟報說九爺來了。

    四爺摸了摸臉,「行了,就這麼著吧。」

    林雨桐不滿意,「你看看我的臉……」不見皺紋了吧。

    那我能跟你比嗎?

    四爺的手在林雨桐的臉上摸了摸,別說,她這中西醫結合的美容辦法還不錯。沒見動刀,就一根針灸的針連帶藥膏,就能達到短期去皺的效果。是挺神奇的。

    但這自己真沒法用。男人跟女人能一樣嗎?

    女人們一化妝,妝容一變,整個人變了個樣沒什麼奇怪的。那會化妝的只用脂粉就能將皺紋遮蓋個七七八八,有人卸了妝瞬間老十歲。所以,她這臉上沒了皺紋,誰也不會奇怪。可自己行嗎?頭一天大臣們見的時候臉上還有褶子,第二天就回歸二十歲。這不是鬧妖嗎?

    他的手在她臉上流連了一下,別說還挺嫩。他吧唧親了一口,「咱循序漸進啊!」

    說著將脖子上圍著的兜子一把給扯了,抬腿就走。

    林雨桐摸著臉上被親的地方瞪著他的背影,屋裡伺候的都低著頭不敢瞧。

    等四爺出了門,她才失笑,然後趕緊回內室重新梳妝。想著九爺開了,四爺多半會將人直接給踢到自己這麼。

    果然!

    才換好見客的衣服,外面就稟報說九爺求見。

    &九爺大廳奉茶。」一邊吩咐著,一邊起身扶著碧桃的手就出門。

    大廳里九爺的臉色不太好看。

    想起剛才御書房面聖的事來。

    以為一直勤政的好四哥這會子正貓在御書房拼命的批摺子呢,誰知道讓人家從外面進來,身上還帶著玫瑰特有的香味。

    見了面見了禮,還沒等自己起來站穩呢,人家就來了一句,「你來幹嘛了?」

    這話多新鮮吶。

    皇阿瑪在世的時候,這也是自己的家好吧。

    再說了,自己怎麼就不能來了?

    這麼不待見自己,此刻九爺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誤了。根本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皇后瞞著皇上自己乾的。

    當然了,自己怎麼會理解錯了呢?要錯也是那倒霉福晉的錯,她就是個聽話也聽不明白的。

    從御書房出來就來後面見皇后,不是去長春宮,因為皇后住在皇上這裡好像暫時也沒有要搬出去的意思。

    他就納了悶了,老夫老妻的住在一起有什麼趣?自己跟福晉已經好些年沒在一張床上躺過了。倒也不是沒有那事,就是有那事完了也得去另外的床上安置。如今是年紀越長,越是不會委屈自己了。自己是不願意看福晉那張老臉。福晉呢?如今也是膽肥了,嫌棄自己鼾聲太響,影響她睡覺。用完了人利索的就踹了,半點留戀的意思都沒有。所以對老四這兩口子這種狀態,他也鬧不明白。不過老房子著火燒的旺,這也是說不準的事。

    進了後殿,一股子清涼之氣鋪面而來,偏偏不是那种放著冰的陰冷。殿裡通風的很,小風吹著,溫度合適。布置的也不一味的威嚴,很有些女性化的氣息。在凳子上坐了,腰後面是靠枕,不花哨,但確實是舒服的很。再一瞧桌上的花瓶,他嘴角抽了抽,有這麼賞花的嗎?將芍藥剪下來插瓶?那可是珍品名品。

    正打量著呢,腳步聲傳來,扭頭一瞧,他差點認不出來。

    當然了,之前跟著四嫂也不是多熟悉。跟老四私下見面的機會就不多,跟四嫂那基本及時年節的時候遠遠的看一眼。那時候都是大妝禮服,一個個的出來都差不多的樣子,腳下是花盆底,身上是寬大的禮服,妝容刻板的很,其實他是高矮胖瘦都沒瞧明白過。

    如今眼前來的這女人瞧著絕對沒有四十,身材勻稱,衣著素雅,至於面容並不驚艷,但是瞧著就是舒服。要不是這麼多人跟著,又是這麼一個陣仗,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皇后。難怪老四願意留皇后一起住呢?這有些女人確實是越是上年紀越是有味道。

    心裡亂七八糟的,什麼想法都有。但行禮卻沒耽擱。

    &禮吧。」林雨桐坐了主位,指了老九剛才坐的椅子叫坐了,「今兒私下見面,是論家禮。」又叫人給上茶。


    茶一端上來,香味就撲鼻而來。

    他使勁嗅了嗅,真沒聞到過這麼香的茶。

    要麼說還是當皇上好呢。這麼好的茶皇阿瑪從來就沒拿出來給他喝過。要不是老四當了皇上,他也喝不上,當然了,自己連聞一聞的機會恐怕也沒有。

    一杯茶喝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這林雨桐不急,但這九爺不能不急。

    在宮裡見的是嫂子,這叔嫂在一塊說話,時間長了不好聽啊。

    他放下杯子,由著伺候的太監給裡面添了水,這才道:「四嫂,上次送您的芍藥您還滿意?」

    林雨桐指了指花瓶,「這不,瞧著挺喜慶的。」

    九爺一噎,這玩意就得了一個喜慶的評價?

    要圖喜慶,送倆打燈籠得了。這老四家老口子,個頂個的不會說話,這還怎麼愉快的聊天?

    九爺強忍著不適應,畢竟除了跟福晉和額娘,跟別的女人也沒聊過天啊。就是後院那些女人,心裡再喜歡,那目的都比較直接,衝著床上去的。說那些沒用的做什麼。

    他輕咳一聲,想起自家福晉回去學的話,這位主子娘娘大概更喜歡直來直去。於是乾脆直接道:「四嫂,實不相瞞。臣弟是有事相求。」

    &為了宜太妃的事情吧。」林雨桐笑著就接過話題,咱們有什麼就說什麼多好。要不然一個個的都是聰明人,說話繞起彎子得費自己多少心思,猜來猜去的琢磨,有什麼趣?「這不用求。只看宜太妃的意思。要是想住五爺府里也行,住你府上也可。或是兩個府里換著住,又沒人攔著。」

    給了相當大的自由。

    九爺沒想到叫他糾結了這麼長時間的事,這邊就這麼輕鬆的答應了。一時間,他心裡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你說人家一個娘們做事都這麼爽利,自己之前還想著跟人家玩心眼,羞也羞死了,他趕緊道了謝,這才說起了生意的事:「……臣弟那福晉,就是個糊塗的。在府里那點事,她自己都整不明白,您說的事情,估計她也是有心無力。您看臣弟閒著也是閒著,要是有用的到的地方,只管吩咐。」

    &咐倒是談不上。」林雨桐正色起來,「這做生意就得按做生意的規矩來。如今我這裡有一樁好生意,想找個合作的夥伴。咱們先談,你覺得又意向了,該什麼手續就什麼手續。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那今兒就只當咱們叔嫂閒談。」

    絲毫沒有非自己不可的意思。

    九爺眉頭一挑,還真有幾分好奇。老四叫自己見皇后,這裡面的事要說老四不知道,那絕對不能。老四知道,又叫皇后來做,還要搭上自己 。又說的是生意。難道就不怕傳出去說皇上與民爭利?

    他知道國庫不豐盈,皇上的私庫珍寶不少,可現銀真未必有多少。

    老四難道真是窮瘋了?

    別真以為拿住了弘旺老八就會消停吧。

    他垂下眼瞼,遮住眼裡的思緒,「不知娘娘說的是什麼生意,需要本錢的話只管言語,臣弟……」

    &錢當然得你出。」林雨桐直接打斷他的話,「不光本錢要你出,利潤我要七成。」

    嘛玩意?

    本錢我出,結果三七開。我三你七。

    你是當我傻呢,還是真想以勢壓人啊。

    九爺都沒氣笑了,「我三?」有沒有搞錯,做生意以來還沒碰見過這種奇葩事。、

    &是!你只占一成。」林雨桐說的一字一頓,「沒錯!你沒聽錯,你只占一成。另外兩成是別人的。」

    九爺都以為自己幻聽了。自己出錢出力,完了只占一成的利潤。皇上皇后咱扛不起,占了七成咱打落牙齒活血吞,吃這個虧咱認了。可憑什麼還有別人白拿兩成,欺負人也不是這麼欺負的。他露出幾分皮笑肉不笑來,「哦!這還有一個合股的?是誰啊?」誰比自己牛?太后的?老十三的?

    要是太后的還罷了,要是老十三敢白吃兩成,別看他怡親王牛氣哄哄的,自己照樣打上門去。

    林雨桐深深看了一眼九爺,然後使了個眼色給張起麟。

    張起麟捧著匣子過去遞給九爺,九爺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皇后,見她的神色嚴肅,半點都不像是看玩笑,心倒是跟著提起來了。

    他皺著眉,小心的打開匣子,見裡面是一卷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紙。他將匣子放在邊上的小几上,然後取出捲軸,輕輕的打開。只一眼,他的眼神就凝住了。圖紙上標註著性能型號用途等等的信息。當然了,核心技術不會標註在圖紙上,但這也夠叫人吃驚的了。尤其是上面裝載的火炮,詳細里列了射程威力等細節以後,九爺的手就開始顫抖了。

    他蹭一下將圖紙折起來,然後小心的放回匣子裡,看了張起麟一眼,示意他趕緊收起來。

    張起麟將東西收了,然後悄悄的退下去。

    大廳里靜悄悄的,九爺一句話都沒說。這會子他的心亂的很。說不上來是激動還是懊喪。激動的是,從這些船隻裝配的火炮就能看的出來,如今大清的軍備力量到了哪種程度。作為大清的皇室,他太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了。懊喪的是,他跟老八汲汲營營,卻不知道老四暗地裡已經做了這麼多了。是的!他可以肯定,這都是老四的功勞。老四繼位道現在也就半年。這些東西可不是半年就能出來的。但要是早出來皇阿瑪早就拿出來了,不會等到現在。這隻說明一點,早在皇阿瑪還在的時候,老四已經暗搓搓的在私底下忙活了。

    跟別人不同,他們這些皇子都是受過極好的教育的。他甚至跟著洋毛子傳教士學過外語。對大清朝以外的事情,並不是一無所知。

    自己跟在老八身後還子啊盤算著怎麼給老四添堵,可老四已經將眼光放的那麼遠了嗎?

    在他的眼裡,自己跟老八恐怕就是跳樑小丑。

    他沒有給皇后明確的答案就直接出了宮,回府後就直接躺下了。渾身的筋骨像是被抽了一樣,一點也提不起勁來。

    叫誰承認這半輩子的忙活都是裹亂,誰的心裡都不會舒服。

    九福晉不知道這位進了趟宮回來這是怎麼了?伸手摸了摸對方的光腦門——不燙!

    那就行了。

    她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九爺沒力氣挑理,就這麼靜靜的躺著。午飯沒人叫,晚飯沒人理,他就那麼看著屋裡的光線越來越暗,連個進來掌燈的都沒有。

    正挺屍呢,就聽外面猛地傳來一聲爆炸聲,他蹭一下就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就往外跑,「怎麼了?怎麼了?去八爺府上看看……」

    小狗子拿了鞋跟在主子後面,「主子主子,是阿哥們放炮仗玩呢。」至於嚇成這樣嗎?還去八爺府看看,看什麼,看是不是把八爺也給嚇著了?

    放炮仗?

    弘晸這小子都十七了,還玩炮仗?

    嚇死老子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才發現渾身都被汗濕了。不是熱的,是嚇的。

    要是那火炮不安置在船上,只在駐守京師的大營里放上兩門,只要位置和角度合適,自家的府邸鬧不好就在人家的射程之內。

    要是哪一天老四不高興,只要火炮一『走火』,自己府里,老八的府里都得被移成平地。什麼皇上為了名聲不會殺兄弟,人家這算是殺嗎?這是意外。到時候找兩個替罪羊在菜市口砍頭,這事就算是了了。說不定老四還會為了好名聲,大大的哀悼自己一番。

    都說這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人家那是不用講理,當實力懸殊太大的時候,道理這東西就是狗屁!

    道理是什麼?道理就是實力!

    &牌子!遞牌子!」九爺蹭一下站起來,轉身就回屋,邊跑邊喊,「聽見沒?遞牌子去!」

    &的爺,現在遞的什麼牌子?」小狗子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星星,這才跟在後面追著問。

    九爺沒好氣的回:「進宮的牌子!」上哪裡還會用什麼牌子,這個蠢材。

    奴才當然知道是進宮的牌子,可您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

    四爺手裡拿著九爺遞進來的牌子就笑:「你也是。」看給人嚇的。

    專門把圖紙上的數據給改動了一部分,老九看了可不嚇壞了。

    林雨桐接過蘇培盛遞過來的熱帕子直接給貼在四爺臉上,「別動啊!做這個得堅持。」熱敷之後這藥力才能發揮做大的作用。有一張年輕的臉總比滿臉的褶子招人喜歡。

    四爺『嗯嗯嗯』的應著,果真就不動了。閉著眼睛將牌子給蘇培盛,含混的吩咐道:「告訴他,明兒再來。」半夜三更的折騰什麼勁。

    九爺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就過來了,這回真誠多了。

    林雨桐這才說了想法,「今年年底,十艘船基本就到位了。船上有水師護航,這兩成的利潤就是他們的。」

    這是應該的。

    其實仔細一想,九爺就知道,皇后這生意做的其實是極為公道的。自己出錢,她出的是船,另外水師出力,這個分配方案暫時看著也是合理的。不算是占了自己的便宜。

    這海外貿易到底有多大的利潤?

    不看別的,就只看從前明時期就已經陸續禁海之後,還是有沿海的百姓前赴後繼的出海就知道了。若是能成功的出去一次,就夠一輩子花用了。

    可想而知,這裡面的利潤到底有多大。

    九爺一晚上沒睡,他的腦子也有自己的規劃:「……咱們剛開始不走遠……」說著,就指了指林雨桐鋪在桌子上的地圖,「朝鮮、琉球、暹羅、蘇祿、南掌、緬甸、越南……這都是咱們的附屬國。先去這些地方……」

    這個時期,大清的附屬國有二十個。

    這個想法跟林雨桐算是不謀而合了。

    第一,揚我國威。第二,趁勢練水師。第三,才是賺錢。

    林雨桐心裡舒暢,不免跟他說起了這些國家,不管說起哪一個都能侃侃而談。

    九爺可不認為一個在內宅了圈了半輩子的婦道人家知道這些,在他看來,這都是老四教的。

    老四這眼光,他無話可說。

    送走這位九爺,林雨桐也有些感慨。說起來,這事只怕也就這位爺最認同,在這些先帝的皇子裡,論起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這位無人能出其右。

    九爺進了一趟皇宮之後,就徹底的忙了。常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逮住個人>

    不少人都有了猜測,估計九爺這是有差事了。

    繼弘旺得到重用以後,九爺也嶄露頭角。

    不少看不明白的人,心裡難免都會問一聲:八爺黨這是怎麼了?徹底投誠了?

    八爺心裡也沒譜,不管誰來穩,他都一副高深的樣子,但其實他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想找老九他逮不住人,找了老十來這位更是一問三不知。

    弘旺看著焦躁的阿瑪,當差回來請了安,什麼也沒說就退下了。

    其實九叔去忙什麼了,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皇上沒有瞞著自己,他記得皇上手裡摸著一種叫做地球儀的東西,告訴他這個腳下的大地到底有多大。大清在哪裡,到底有多大,有多少人口,邊上的屬國都是哪些,他們的現狀如何了。還有隔著大海的另一邊廣袤的大地上生存著怎樣的人,他們長什麼樣子,說什麼話,吃什麼飯,信奉的是什麼,他們的國家如今有多強大了,誰和誰正在爭搶著什麼霸主。等等等!他從來都不知道世界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他以前以為,八爺府就是整個天下,要聽阿瑪的話,要回看嫡額娘的臉色。繼承八爺府就是自己所能做的一切。等後來長大了,在外面行走了,到哪裡都會因為自己是皇孫,自己是愛新覺羅的子孫被人敬畏著,這時候他覺得,這大清就是整個世界。可如今……

    他把玩著皇阿瑪今兒剛賞的,可以攥進手心裡的小小的地球儀,這才知道,原來世界這麼大。

    他記得皇阿瑪說的話,他說:弘旺你記著,你的心有多大,這世界就有多大。

    阿瑪的心裡只有不屬於他的皇位,而皇阿瑪心裡,山河大地萬物蒼生全都裝得下。

    京城的氣氛跟如今的天氣一樣,火熱火熱的。

    可能是因為九爺受重用之前,九福晉曾被宣進宮過,不少人將這一切歸功於皇后。更有那消息靈通的,知道九爺曾給皇后送過禮,極品的芍藥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於是,林雨桐就忙起來了。忙的連午睡的時間都沒有。

    這些福晉都來走門子了。

    三福晉不為三爺跑了,三爺都奔五的人了,就是有差事也找清閒的,叫人知道皇上沒冷落了就算完了。三爺這樣了,可兒子孫子卻不能這麼下去。兒子是要當世子的,這個有沒有差事的,只要不犯錯,這世子總不能給抹了。可這孫子都十三四了,還不止一個孫子呢。嫡長孫有爵位繼承,那其他人呢?這時候不拼一拼這張老臉,以後可就沒機會了。那些庶子她管不著,庶子出的孫子更是跟他沒關係,要是三爺能耐,他自己求萬歲爺給他那些兒子孫子安排去,反正她得先顧著她自己個嫡親的兒孫。

    誰家府里沒點鬧心事,三福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的好不可憐。

    林雨桐二話不說就應下了,叫碧桃記了名字。

    以後用人的地方多了去了,給誰機會不是給,先答應著吧,到時候幹不了再說幹不了的話。不過旁的,光是籌備路政司,這裡面的缺額就多了去。

    所以,但凡求上門的,就沒有被拒絕的。

    而林雨桐的名聲也就緊跟著傳了出去,在人們的口中,成了能影響皇上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皇后在皇上跟前能說上話,這就是得寵的表現。

    而皇后得寵了,自有人坐不住了。

    很快,八百里加急,西北遞來了摺子。

    四爺晚上回來將摺子遞給林雨桐瞧,林雨桐翻開只看落款,緊跟著就皺眉:「年羹堯?」

    摺子不用看都知道寫的是什麼。肯定是將邊境局勢渲染的緊而又緊,來突然他的重要。

    林雨桐沒看摺子,合上就給扔一邊了,問四爺道:「想現在用兵?」問題國庫沒錢啊。難不成再當一次抄家皇帝?

    四爺還沒說話,蘇培盛就進來了,看了林雨桐一眼有些尷尬,但還是稟報道:「翊坤宮來報,年貴妃身體違和,請了太醫……」

    這邊年羹堯剛遞了摺子來,那邊年氏就又不舒服了。

    林雨桐都給氣笑了,這兄妹倆的囂張可真是如出一轍。這是什麼?明晃晃的威脅四爺呢?她蹭一下站起來,冷哼一聲:「什麼玩意?離了他年屠戶,就不信還能吃帶毛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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