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你(23)
原來古墓派曾經派弟子照看他們的,只是這姑娘碰到了別的受傷的人, 就把自家這邊忽略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而孫婆婆許是知道許是不知道, 哪怕是知道, 當然這心裡自然更親近李莫愁才對,替李莫愁隱瞞也未可知。
只是這陸展元那麼巧合出現在那個地方, 又那麼巧合的受傷了。
這是因為跟原身被追殺的事有瓜葛呢?還是意外碰上來的倒霉鬼?
這事林雨桐暫時想不明白,許是事事都提著心,凡事都是想的太多了也未必。見這姑娘求助,她便直接問說:「你這齣來……你師門知道嗎?」
李莫愁搖搖頭:「不知……吧?」
也就是說她沒有稟報,但師傅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就不一定了。
林雨桐覺得這話很有意思, 古墓派的弟子是要一輩子守著古墓的,她不稟報是一碼事, 而她師傅在徒弟沒有稟報的情況下知道了,卻還放縱弟子離開,這又是另外一碼事。
好吧!不多想了,只當是她師傅不知道吧。
林雨桐就直接問說:「你這是要去哪裡,大概需要多少銀子?」
李莫愁低著頭:「我要去嘉興……路途遙遠, 銀子得需要不好……我一路走來,聽說銀子是要賺的……我給你幹活,你給我銀子,等我的銀子籌夠了,我就走。」
叫你給我打工?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不過行吧!至少規矩是知道的。想要銀子就得幹活, 有這點認識該是進步吧。
「……」她心裡想法不少, 卻都不適合說出來。其實問她的真實想法, 她倒是更樂意給點銀子直接將人給打發了。可想到這位的性格,該多少是有些固執的成分的。她也就不說廢話了,點頭就說:「巾幗營那邊的孩子過幾天就到了。都是女孩子,你要是樂意,就給孩子們做武教頭吧。」
「我們古墓派的武功不外傳。」她這麼說。很堅決的樣子!
林雨桐一愣:「……就是一些基本功,蹲馬步總能盯著吧。」
「能的!」李莫愁又歡喜起來,「那我……我什麼時候去……」說著話,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
林雨桐叫人給拿飯菜,又預支了工錢,打發家裡的下人幫忙給帶路,叫她到巾幗營的營地去。
等人走了,林雨桐才繞進去問四爺說:「……會不會有其他什麼?」
其他什麼?
以陸展元的性子,還有那本事。想保住自己的孩子還得靠著當年跟李莫愁的情分,這樣一個人,他當時出現在鍾南山就算真有什麼,又能成什麼事呢?
所以,四爺的意思,是壓根就不想搭理。
但此人的出現,倒是叫四爺心裡掂量起其他的事情了。
桌上擺著地圖,北地屬於金國的這一片,四爺是要先占的,這裡沒打算驅逐消滅金人,他是想靠時間一點一點消化掉。緊挨著的便是南宋,跟南宋……能不打是真不想打的。但這不打又該怎麼往前推進呢?這又是個問題。
桐桐給了黃蓉武功秘籍,還打算拿出斗轉星移來教給郭靖。她一點也沒有隱藏她手裡其實有很多早已經失傳的傳承這一點,就是擺出來給黃蓉看的,沒有胡蘿蔔吊著,她怎麼會上鉤?她為她自己未必會中招,但她為的是郭靖,這就未必了。
四爺當然知道桐桐心裡在算計什麼。對臨海建國的南宋而言,海外貿易是非常重要的經濟來源。所以,從戰略布局來看,海上是得有自己的勢力的。得對南宋形成掣肘和震懾。
在如今的航海條件下,海上的情況如何誰也不知道,要一步一步的去探路,太耗費時間了。桃花島算一捷徑。
如果黃藥師願意,黃蓉願意,在海上能形成多個據點。然後造船,養水師,若說統領水師的人選,暫時的話,郭靖便是不二人選。
更得考慮,歷史上元朝本就不長,到了明朝,倭寇又橫行。所以,怎麼養這支水師,是以後要面對的長遠問題。如果能有人一代一代接著一代的戍守下去,該是幸事。
看著四爺在海上畫了一個點,林雨桐就低聲道:「其實之前我就在想這個事。桃花島我不是沒想過,只是……黃藥師對朝廷實在算不上多友好,這跟誰當政無關……我不是很想用。之前還想著不行的話找找岳老三的後人,他被稱為南海鱷神……」
地理位置上來說,在南海,南海派。能成宗立派,就證明有一定的根基。想來後人是死不絕的。或許只是流落為一般的盜賊漁民,但這有地盤,熟悉地理海情,真要收復了,暫且是可以一用的。
可如今就算是有黃蓉郭靖備用,林雨桐還是沒放棄這種想要找尋南海派的心思。黃蓉郭靖再好用,說到底也只兩人而已。後來若不是有丐幫可用,有天下第一大幫托底,也就成就不了這夫妻二人。可桃花島的人還是太少了,便是把歸雲莊的人算上,這才多少人。說到底,手底下還是得有人用的。
若是叫黃蓉學會了雲中鶴的武功再去找岳老三的南海派,想來以她的聰明,收服那些人也不過是小事而已。
只要能有一片根基,那邊什麼都好說。
覺得太聰明的人不好掌控,可我為什麼要去掌控她呢?
她這麼一個聰明人,心甘情願的被郭靖牽住了。只要事事不損郭靖的利益,有什麼好處都想著他,把他捧的高高的,黃蓉便不會有惡感。而郭靖此人,忠直義氣,大義當先,干不出背叛的事。只要他不生叛心,黃蓉又怎麼會因為不甘而叛呢?
所以,只要在郭靖身上下功夫就好了。
郭靖那麼一個人,還是比較簡單的。她的母親交給自家照看,自己毫不猶豫的給他頂尖的已經失傳的武功,他心裡能不感念嗎?
其實什麼都不用多做,什麼就都做了。
這些事,都是兩口子心照不宣的事,壓根不用商量,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有時候不要看付出了多少,關鍵得你預期從對方的身上得到什麼。
桐桐越是捨得下本,那就是她的期待值越高。
這裡還有海船的打造等等問題呢,不是絕對放心的人都不敢交付的。
兩人在海上把一個個小島都點出來,這裡的布局就算是成行了。
四爺的視線又落在兩個地方,一個是西夏,一個大理。
大理暫且就不說了,那是等跟南宋的問題解決之後才要處理的問題,但事先跟那邊處理好關係的必要性是有的。
而另一個問題,便是西夏的問題。
金國跟西夏中間,隔著蒙古的一部分,沒有完全接壤。蒙古吞下西夏,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但四爺並不想看到蒙古擴大到這個份上。兵法上說,遠交近攻。跟西夏的關係也很要緊。
可這契機卻不知道在哪。便是有契機,以四爺現在也只占了一省之地就想跟人家談合作,那是笑話。
況且,只要四爺的政策里沒有滅金人這一項,西夏是不可能跟四爺談的。
如今是西夏是光定十三年,皇位上坐著的是神宗李遵頊。
林雨桐對這些著實是記不清楚,四爺便跟她簡單的說了一下:「他是西夏宗室齊國忠武王李彥宗之子。『端重明粹,少力學,長博通群,工隸篆』。二十年前年,西夏廷試進士第一名,有狀元之才。十三年前,廢襄宗自立,改元光定,成為歷史上唯一的狀元皇帝。任內全盤承襲襄宗的政策,繼續破壞金國與西夏關係,發兵侵金;金宣宗也不遑多讓,決定痛擊西夏。然而,夏軍軍力早已廢弛,不斷戰敗,這些沒有叫李遵頊知難而退,更激起他的野心和戰欲,繼續發動戰爭,如今西夏也是家破人亡,民怨四起,經濟廢弛,國勢日漸衰落。他在位期間根本沒有想過與金國議和,雖然不斷有忠良之士直言進諫,但一一被他痛罵,包括他的兒子李德任。而之後,在1223年,傳位於子李德旺,為西夏唯一的太上皇。1226年病卒,年64,諡英文皇帝,廟號神宗」
林雨桐一愣:「如今便是1223年?」
正是西夏新舊政權交接的節骨眼上。
這李德任若是繼位,倒是對自家這邊更有利些。
她有些跟不上四爺的思路,問說:「便是如此,咱們離西夏也太遠了……如今也顧不上。」
四爺盯著地圖看,突然問了一句:「李莫愁是怎麼出現在古墓派的?」
啊?
這個查老爺子並沒有交代的很清楚,反正就是出現了。說是在鍾南山撿的!
可這撿來的,又知道姓甚名誰。你說她沒什麼出身吧,也不盡然。
這想到姓名的事,林雨桐心裡一動:「你是說李莫愁姓李?」
而西夏皇室也是姓李的!
當年的襄宗被廢,李莫愁的年紀也才六七歲大小吧。
「你不會說李莫愁是西夏皇室吧?」這可太扯了。
「真的假的有什麼關係?」四爺輕笑一聲:「這消息若是傳出去,你看陸展元會娶誰!」對李莫愁自身來說,是有好處的。
這姑娘執著的可以,哪怕那是個人渣也陷進去不肯出來。不出來那便不出來,只要她一生有依仗,陸展元便能心甘情願的愛她一生。
如此,好像是比多一個黑化的李莫愁要好一些。
「好!如今就算咱們給造出一天衣無縫的身世來,確定她就是西夏皇室,然後呢?一個女子身份局限能如何?」林雨桐搖頭,覺得這個圈子兜的有點大。
沒想如何!
就是給李德任一個藉口而已。襄宗是被人奪權的,如今在西夏朝廷惹的百姓不滿的時候,只要襄宗的後人還有活躍,那便是提醒他們,西夏的皇位來歷也不正當。
如果有必要,在需要的時候,襄宗後人便是一面旗幟,「……這都是後話了。」四爺就直接道:「你就只把這事當幫李莫愁就行了。」
顯然,還有什麼布置是現在還沒看明白的。
好吧!
感覺四爺像是在擺大龍,不到最後一顆棋子落下,這個大龍初看是連不到一起的。
既然要把李莫愁運作成西夏皇室,很多事林雨桐就的問清楚了。
她逮住機會問對方說:「你怎麼在鍾南山的你記得嗎?」
「不記得!」李莫愁搖頭。
「你師傅沒有沒說你是怎麼到古墓派的?」林雨桐就又問道:「這世上你有沒有父母親人?」
李莫愁一副懵懂的樣子:「……我該是沒親人了。孫婆婆倒是說我是避父難……」
避父難!
這麼說,這李莫愁真就是有些來歷的。
林雨桐就不多問了,本來這事應該親自走一趟古墓派的,但如今是沒這樣的時間。想要知道的更多一點,林雨桐一拍腦門子,把一個人給忘了。
丘處機還在陣里轉悠呢。在這屁大點的地方,他差不多都快活成野人了吧。
可不就是快成了野人了。之前是天冷的,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每日裡打坐練功用以驅寒。在稍微暖和的時候,就看看這陣法。
這陣法詭異的很,你強它強,你弱它弱。剛開始折騰的渾身是傷,後來折騰不動了,陣法的脾氣也好了。一日三餐在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地點出現,他只要不暴躁的四處破壞,這裡對待他還是很溫和的。
如今林雨桐想起這位了,還真怕在這裡出事。問趙金說:「人好著沒?」
別真給折騰出毛病了。
趙金特淡定:「一日三餐不曾中斷,每日還給送一壺茶水解渴。除了剛開始幾天碗碟都碎了之後,一切都好……」
那就好!
今兒到了午飯的瞬間,丘處機又靠著一棵樹等著。距離他兩步遠之外,是一塊大石頭。每到飯點,這大石頭和它背後的那塊石頭輪轉一次,然後食盒就出現了。拿走食盒,半個時辰吃飯,之後再把食盒返回去,石頭再轉一次,然後食盒就消失了。
他曾經試圖以暴力打開這兩塊石頭,可只要用了蠻勁,四面八方帶著du的細如牛毛的銀針就飛了過來,叫人防不勝防。他身上就有幾處被針射中的地方,當時拔了針看似沒事,他當時也沒太在意,誰知道這輕微的一點du卻不是靠內力能逼出去的。
打從那之後,他便知道,這位貴人的夫人,可不算是什么正道人。
真要論起來,倒是跟那東邪黃藥師有些類似。
江湖傳言,黃藥師是江湖中頂頂大的大魔頭,當然了,他也沒真正見識過此人的手段。但想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若是這位夫人真跟此人有關,那這很多事情就說的通了。
林雨桐一點也不知道她在人家心裡已經成了勾搭的四爺不走正道的江湖邪派了,她把趙金留在外面,一個人進了陣。等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丘處機背後了。她喊了一聲:「道長,失禮了。」
丘處機面色一變轉身看過去,卻見林雨桐笑盈盈的站在樹後。他輕哼一聲:「怎麼?要放老道離開了?」
「這話說的。」林雨桐選了一塊石頭坐下了,但丘處機卻怕不知道什麼地方藏著機關,實在不敢坐,只背靠樹站著。
林雨桐笑道:「道長,來的時候沒人請您,走的時候沒人攔您……當時我想叫人給您帶路,您都不樂意,執意自己走。走就走了,還在別人家亂撞。這陣法本就是為了禦敵的,您說您上門做客,卻偏要窺探人家的護家陣法,這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吧。」
丘處機面色數變,這女人口齒伶俐,又慣會胡攪蠻纏,跟她在這裡糾纏又能如何。若是這位貴人想成事,這君側是必清的。像是這樣的出身邪道的夫人,是萬萬不能留的。
他不在這上面費唇舌,只說:「夫人說什麼,那便是什麼。不知夫人現身,所謂何事?」
林雨桐看著瘦了一圈的丘處機,你說這麼大的年紀了,誒!真不是特別願意跟他們為難的。兩方本就是平行線,你何必非要來湊這個交集呢。
她就說:「有兩件事要跟道長打聽。」
丘處機點頭:「只要不是害人之事,自當告知。」
「第一,對林朝英之事,知道多少?」林雨桐直言問說。
丘處機怎麼也沒想到她一上來就問這個人,這個他其實知道的也不多,長輩們年輕時候的恩恩怨怨的,晚輩們別說是打聽了,便是聽一聽也是不合適的。他是真皺眉了:「武林前輩,便是我也不好多議論。」
言下之意,以更小輩的你,怎麼好意思打探長輩的事的。
林雨桐就說:「這位林女俠,可能是我家的某位姑奶奶,這我也不該打聽?」
林大伯之前,言語神態里明顯有這麼一層意思。要真是那個時候林朝英從鄭家莊離開,這中間又有什麼曲折的故事,估計是林家的人知道的也不多,倒是希望從全真教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而且叫林雨桐覺得有意思的是,林家和鄭家都是知道林朝英的,那也就是說,她早些年並沒有跟鄭家莊那邊斷了聯繫。
心裡這麼想著,那邊丘處機就說話了,他的語氣真的很驚訝:「林女俠是你的長輩?」
應該是的!
丘處機眉頭皺的更深:「全真上下,無一人知道林女俠的來處。反正就是那麼出現了,好像知道的時候她本身就在。誰也沒在乎她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有什麼樣的身份。」
那看來這不知道便是真不知道了。
林雨桐也沒想真打聽出什麼來,再說,這些事……跟現在關係不大。
她的重點是第二個問題:「那古墓派也就是那幾個人,都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年的鄰居做下來,道長不會也不知吧。」
丘處機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幾個女流之輩而已,因著有一些淵源,全真教給她們的庇護還是多一些的。當年林女俠將掌門之位傳給她的丫鬟,再之後就是收了個女弟子。早年那姑娘小的時候也還罷了,這幾年越發大了,全真教的弟子是絕對不許踏入古墓的地界的……」
「道長可知那姑娘叫什麼?」林雨桐問說。
丘處機搖搖頭:「雖相鄰而居,但真無多少交情。」
還是什麼也打探不出來。
但既然見了丘處機了,就不能繼續把人給放在這裡。她先把人往出帶:「道長請跟我來吧。」
出來的時候四爺在外面等著,林雨桐愣了一下,四爺垂下眼瞼,她便先避開了,四爺跟丘處機有話要說。
丘處機面對四爺,並無多少敬意在這裡,這一點,長眼睛的都看的出來。
四爺也無需他的尊敬,只看他道:「道長曾勸成吉思汗止殺,此謂『仁』。而今我們主張不殺金人不做泄憤之舉,這……難道不是『仁』?」
丘處機面色一變,當即所有的表情就僵硬在臉上。
四爺再不發一言,直接扭身就走,走遠了才叫趙金:「送客!」
丘處機知道,今兒這腳一旦踏出這府里,交情便斷了。而對方竟是絲毫也不在乎他們全真教。
全真教的有如今的規模,那麼些人信奉道教,必是有緣故的。
百姓最恨誰,他們便抗誰,如此,得來的便是人心。
止殺是仁心,那為何要區別對待呢?
好似把一個教派里不能叫人搬到桌面上說的事給攤開來,這就叫人有些難堪了。
四爺說送客,趙金便真的送客。
可走出大門,丘處機看著緊隨其後就關閉的大門,心裡突然說不上為什麼心裡湧起了一股子不安。
原本跟著他過來的道士也都在道觀里安頓著,本來是講道法的,往常是有很多教眾要過來聽,然後虔誠的侍奉祖師爺。可如今的光景卻跟以往是大大的不同了。
現在哪裡還有侍奉祖師爺?一個個的都聽那個什麼農科博士說那個種莊稼的事去了。
要開春了,得播種啊!種子是免費發放的,新作物沒種過的當然得跟以前一樣,不停的宣講了。如今的人識字的沒幾個,今兒說了明兒就忘,饒是記性好的也怕記不准,所以,只要有空,家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去聽。回家後也好相互有個佐證,知道記得對不對的。一個個心心念念的都是吃飽肚子的問題,誰管你什麼祖師爺去。更說不上什麼道士和尚了。是誰都行,誰能叫咱吃飽肚子,這就聽誰的。
也就是說,如今這境況,根本就不擔心你全真教發難。
丘處機馬上明白了,這才是觸及到自家的根基了!
根基不穩,地動山搖啊!
如今shandong一地如此,那緊跟著hebei等地,等將來……誰還信道?
他幾乎都有些站立不穩,但卻不能說人家錯了。叫百姓吃飽飯,何罪之有?
丘處機擺擺手:「傳話下去,收拾東西,回去。」
這裡是不能呆著了。
等人走了,趙金過來稟報,四爺也便點點頭:「全真教不是只丘處機,他回去學學這裡的事,想來總也有明白人的。」
林雨桐還沒來得及說林朝英的事呢,那邊盧東來來了,說是有急事。
he北那邊該動了。
林雨桐乾脆也不提這一茬,先叫四爺忙他的去。
這一要打起來,別的事都暫且是顧不上了。正像是之前預想的一樣,一個寒冬,叫蒙古的鐵蹄果斷的南下了。hebie之地,如今已經成了戰場。戰火還有朝shandong蔓延的趨勢。
黃蓉聽到消息,急的什麼似的:「有沒有什麼藥給我路上吃,我要去找靖哥哥。靖哥哥是死心眼,他們叫靖哥哥打漢人,如果靖哥哥不打,他們豈不是要為難他?」
林雨桐看她,想說一句:其實沒有你,他也一樣長那麼大,且還長成那般樣子。他遠沒有想的那麼沒用,離了你就必然被別人欺負。
但見真急眼了,她也不好攔著,只給醫囑:「能不跟人動手,儘量不要跟人動手。你這身體再不能受任何損傷。藥……我另外給你配,再著急也得等明天吧?」
也只得如此了。
這場戰禍,比預想的還要迅猛。
一方面是南下的蒙古鐵蹄,一方面趁火打劫的散兵游勇,這些潰兵不管是哪一方的,其危害比戰火本身更甚!
這一次,林雨桐留守,四爺往前線去了。而林雨桐以少林易經筋為代價,換了一支少林僧兵給四爺做護衛。這些人暫時瞧著,還是可靠的。
四爺的衣服鞋襪從裡到外的叫林雨桐給重新武裝了一遍。他身上的哪怕一顆紐扣都是一枚暗器。就這林雨桐都不安穩,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特發狀況。
「安心吧!」四爺一邊摸了龍兒的腦袋,一邊跟林雨桐說寬心的話:「背後交給別人不行,也只有你了。」哪怕是完顏康,如今也不能說就完全相信。「而且八公那邊的情況比之預想的要複雜的多,他們中間很有幾個反覆小人,只看重自己的利益,今兒能跟咱們說好話,明兒就能毫不猶豫的把咱們給賣了……」
這點林雨桐知道,九公|里有好幾個都是抗蒙之後又投蒙,他們是一腳踩幾家,難說的很。
如今是一點變數都經不起的。
臨走的時候,四爺輕聲跟林雨桐道:「這回叫你住一回新房。」
嗯?
這話啥意思?
愣了半日才恍然,如今的bj還叫燕京,而紫禁城更是沒影呢。拿下了hebei,這都城自然是定在燕京的。這以後自家住的地方,四爺得重新建。
哦!這還記著自己當初吐槽二手房的事呢。
她不由的輕笑出聲來,龍兒在那邊一邊偷眼看,一邊跟著笑,也不知道小屁孩到底是在笑什麼。
林雨桐守在後方,很多事情甩手讓完顏康處理。有她在,不管完顏康怎麼想,都得老老實實的本分幹活。
用了人家,也要顧及人家。穆念慈有孕了,林雨桐就相當精心,三天兩頭的診脈,叫送吃的喝的,確保這一胎養的壯壯實實的。
巾幗營里,李莫愁真就督促那些孩子習武。對別人如何暫時看不出來,可這對孩子,她確實是比誰都有耐心。尤其是這次帶過來的一些三五歲的小姑娘,她比林雨桐給找的養娘都有耐心多了。
因著小姑娘多了,林雨桐也就常帶龍兒去玩。慢慢的,跟李莫愁倒是熟悉了起來。
她這才只當什麼都不知道的跟對方聊起了她背著師門自己跑出來的事:「……他說了會來提親的,可這一等就再沒有消息……我……我得找他去……」
林雨桐就笑說:「姑娘在門派里長大,對世間的世情又通曉多少?如今這成親,都該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姑娘出門,沒有告訴門派長輩,又無親友,這自己上門,是何道理?」
李莫愁奇怪的看著林雨桐:「我不知道這些規矩……難不成他也不知道不成?他既然不曾告訴我,那必是沒什麼要緊的。」
林雨桐:「……」二十歲的大姑娘了,她的執著你就是拿她沒法子。便是想用她,但也真心是為她好。那位陸展元,說實話,實在是算不上什麼良配。可這位好像是點不醒的性子,就固執的認為,他說的都是對的,他說的我都信。
饒是口舌伶俐,你也不知道從哪入手了。
行吧!你先這麼呆著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去辦好了。
開過年,陸乘風也過來了。他的腿傷麻煩,在以後的幾年裡,必然是林雨桐在哪,他便在哪。有了陸乘風,那邊陸冠英倒是來的更勤了一般。
林雨桐逮著陸冠英了,就跟他打聽陸展元。陸家莊在江南也算是有名,陸冠英自然是知道的。李莫愁就是知道商隊是江南陸家的,這才一路跟來了。結果跟來反倒是南轅北轍了。
陸冠英也奇怪:「夫人怎麼問起他了?」
林雨桐就是好奇陸展元被刺殺在鍾南山……「他陸家可有什麼了不得的仇家?」
陸冠英沉吟了一瞬然後搖頭:「江湖上走的,要說沒一兩個仇家,那也不可能。可這要說是有多厲害的仇家,這個……實在是想不出來。陸展元這人……很有機變,陸家莊雖然在江南聽著名聲赫赫,那也是仗義疏財的緣故。他們家本身……也是後繼無人,除了陸展元算是有些能為之後,再無可用之人。他的弟弟陸立鼎,為人木訥,武藝平平……」
所以,這樣的根基,想要立足,那自然該是廣結善緣,不與人結仇才對。鬧到被追殺?想不通!
林雨桐點頭,認可陸冠英的這種說法。
陸冠英見對方沉吟著不說話,便道:「夫人可有為難之事?」自家父親再這裡被人家照顧的很好,他的態度也和緩的很。有什麼難事只管說話,咱們能辦自然就幫著辦了。
林雨桐愣了一下才道:「也沒什麼?只是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古墓派那位女俠,曾是本家族裡的姑奶奶,她家的弟子如今求上門來,有些事我當然是要過問一二的。那姑娘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本也是西夏貴女,避難於古墓。之前在鍾南山救了一個叫陸展元的男子,私下定終身。可這傷好了人走了,卻也了無音訊。這姑娘是跟著你們的車隊來的,結果走岔了。如今是盤纏全無,這才求到我這裡來了。既然上門了,這有些事情我就得幫著問問清楚。只怕是陸家那邊有了變故。」
陸冠英皺眉:「不該啊!這婚期都定下來了,咱們家也接到帖子了,沒道理新娘還不知道夫家在哪。」
林雨桐心裡咯噔一下,陸展元跟何阮君的婚期都已經定下了。
這事怎麼了結?
她就叮囑陸冠英:「這姑娘跟陸展元的事,我只告知你一人。既然那邊另有新歡,就別壞了這邊這位姑娘的名聲。」
「那是自然。」陸冠英有些憤憤不平:「這陸家大爺瞧著也是偉丈夫,怎麼幹出這等背信棄義的事來。人家救他性命,又以身相許。饒是不談情義,只說救命之恩,也不能如此對待。倘或是不能結親,也該早早的上門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如今這是個什麼意思?」
是這個道理。
林雨桐就寫了一封信:「麻煩你將這封信轉呈給一燈大師。」
怎么正說這事呢,突然又叫自己當起了信使?
陸冠英先接過來,然後應了:「……我一定趕在婚禮前送到……」
之前之後的,差別不大。這事只是個由頭,她確實是有事找這位大師。
如果能幫自己辦,或是能從中斡旋的話,自己手裡倒是有段譽手中修煉六脈神劍的心得,可作為交換條件。
信捎出去了,就不管了。林雨桐更關注前線的消息。而那邊的李莫愁,數著一個月的銀子,兩個月的銀子,三個月的銀子,直到第四個月的銀子拿到手裡,她滿心歡喜的來跟林雨桐告辭:「我的盤纏攢夠了。」
林雨桐也要去接四爺了,四爺回來了,算是班師。hebei劃入囊中,其中是個怎麼個過程,她急著想聽四爺說。前面的奏報都簡略的很,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龍兒早就想爹了,這會子一個勁的催,「快走……娘……不要梳頭了……」
然後李莫愁來了,林雨桐還真沒時間管她,「要不明天,明天我空下來……」
李莫愁還要說什麼,只見抱著孩子的身影從眼前一閃,已經走遠了。
她一臉的懊惱,出門去,見滿城都是歡慶的人群,在人群里,好似看到了她朝思夢想的身影,只是他身後跟著的那個姑娘……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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