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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向人生>
周含煙揉著眉心, 有些頭疼,她靠在牆上,閉上眼睛, 被哭聲攪和的有點煩躁。讀書都 m.dushudu.com這樣的哭聲她聽了太多次了。人活在這世上, 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了。
&話就說話,沒話就掛了。」距離藝考只那麼一點時間了,她不得好好準備嗎?這是一條從來沒有走過的路。
心心勉強忍住眼淚,被表姐不耐煩的聲音給嚇住了,「你……你還是討厭我?」
周含煙輕笑一聲, 「沒有!每個人出生都無法選擇。你從姑姑的肚子裡出來, 哪怕現在沒有姑姑,你也有你爸。只要有你爸,你就能活成公主。而我不一樣。我的父母……失業人員,現在不過是打著零工, 吃著國家的低保……」
&是我拿了你的洋娃娃,我騎了你的自行車……」
周含煙越發覺得這個話好笑,「是啊!這些東西是我自己的努力得來的。可得來的不能歸自己, 這怪不得你。若不是你爸每月給家裡三千, 我父母用了你家的錢, 我又怎麼會失去我自己掙來的東西呢?有一種債, 叫做父債子償。跟我比起來, 你該覺得幸運!我的父親留給我的是還不清的債。錢財好還,人情債難還。」當年,她就知道, 家裡的房子是姑姑給的錢被奶奶省下來買的,媽媽的病要是沒有姑姑的錢說不定就耽擱了。這些不是說我把錢還了就完的事啊!那欠下的是人情,也是人命。所以,奶奶的話她才聽的進去,也才這麼拼命的替姑姑護了表妹一輩子。
如今,知道這錢不是姑姑的,而是前姑父的,可這也沒大的差別。
所以說,投胎這東西,真的得看人品。她大概真的是人品不好,不算個好女人。所以重來一回,也沒給她孟婆湯,叫她忘記過往。還是來了這裡,做了父母的女兒……難道上輩子欠的還沒有還完嗎?怎麼兜兜轉轉,就是轉不出去呢?
她儘量耐著性子,「這些話我最後告訴你一次。這世上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哪怕是你的親姥姥,你的親舅舅,你的親小姨,對你的好,也只是因為你爸爸有錢,且你爸爸捨得給錢。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明白!因為舅舅沒錢,所以姥姥不那麼疼愛表姐。是個意思的吧?
周含煙嘆氣,「姥姥慣著你,那是因為只有你離不開姥姥,你爸爸才從姥姥身邊帶不走你。所以,姥姥對你的好,沒有你爸對你的好那麼純粹。你看人,得看心。有人一張笑臉,不知道肚子裡藏著什麼心思。可有人板著臉,人家也未必不是為你好。當然了,我說這些,你現在便是覺得懂了,一到事上,也還是犯迷糊。要我說,你真想懂這些道理。除非你爸把你從家裡扔出來。給你租個房子,找個保姆,錢給你,別的都不管。你看看別人的眉高眼低,去試一試外面的世態炎涼,要不了兩年就學乖了……」
這些,確實是沒聽懂,「表姐,你就告訴我,我要怎麼去做?」
周含煙靠在牆上,「怎麼做啊?這麼說吧,對外,別討好無關緊要的人,這些人對你來說,幾乎沒有意義。他們都是人生的過客,今兒聚明兒散,那都是虛熱鬧。對內呢,你可以討好任何一個跟你相關,又沒有惡意的人。他們與你休戚與共,割捨不斷。花費多少心思,都是值得的。你知道你是哪種人嗎?」
&說!我聽。」心心不有的都握緊了電話,估摸著表姐的話大概不會好聽。
&是對內又苟又橫,對外,卻是百分百討好型人格。」周含菸嘴角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你這種性格,是奶奶造成的。以前吧……對內,你是公主,你是女王,一家子圍著你轉。對外,因為家境,你處處不如人,在誰面前你都卑微。你想獲得別人的認可,你總是不經意的想要討好別人。你很清楚,對外你不討好,別人就會把你放在腳底下。可對內,不管你什麼樣,家裡人都不會說你什麼。但是,現在情況變了,你是大學教授的女兒,你的父親給你帶了光環,你走到哪,別人都不會小看你。你一出生,就註定你不會成為泥的。便是你父親不在了,別人提起你,也會說你是出自書香門第,父親是教授云云。而對內……也就是你現在的家,你跟那個家,分開十多年了。便是親生父親,少了十多年一起相處的時間,再親的人也會陌生。所以,你要跟他們培養感情。你問我要怎麼做……那你聽好了,對內對外你的態度顛倒過來,就什麼都好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這些話。如果說這輩子也欠了你的,那麼這些話,你要真的聽話,認真的去做了。我也算把這輩子欠你的人情還清了。」
金文心不知道表姐為什麼總是這輩子這輩子的,「你不欠我的,表姐……」
結果話沒說完,那邊掛了電話。再打,已經關機了。她其實還沒說她這邊出了什麼事呢。她想給姥姥打過去,結果手機都翻到黑名單里了,她又想起表姐的話。
姥姥的好是有功利的,不如你爸那麼純粹。
金文心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原來這世上真的沒有人能愛自己,且只愛自己嗎?
表姐說的對,也不對!爸爸對自己,應該是比姥姥對自己要純粹。可是爸爸心裡裝的人太多了,對林姨,對弟弟妹妹……如果有天平能稱量,她都不敢去想,哪頭重哪頭輕?
害怕失去爸爸嗎?害怕!
當姥姥舅舅他們因為那五十二萬鬧起來的時候,她就明白。沒有錢,他們不會像是以前那般的愛自己的吧。
這一晚,她沒睡。丫丫起來時候,她也跟著起來了。她找丫丫,「能不能幫我請個假?」
眼睛通紅,面頰浮腫。丫丫皺眉,還是點點頭,應了一聲。
看這她要下樓,心心這才追過去,「我就是想歇一天,告訴老師我去上專業課去了好嗎?」
&丫丫走了兩步又回頭,「還有別的事嗎?」
心心搖頭,靠在樓梯邊上不說話。
丫丫到底是轉過身來,「你別怕。沒人能搶走你爸爸……就像是我,從不擔心你能搶走我媽一樣。」
心心抬頭看她,「你也擔心我會搶走你媽?」
丫丫笑了笑,「你看,你們倆要是站在一起,別人會說你們是母女,而不是我。我哪裡像個姑娘?她希望的女兒應該就是文竹那樣的。你和文竹從相貌和氣質上看,都像是她的女兒。可便是我再不是她心裡想要的那種女兒,我也不擔心她真被搶走。血緣這東西,變不的了的。你每天帶吃的去學校,她也會擔心我,想著是不是我在學校不合群。她又知道我的性格,不愛婆婆媽媽的那些,所以才偷偷給我塞了點吃的。塞成跟你一樣的,又怕我搶了你的風頭。不給吧,又怕我在班上被孤立。她是給你做後媽的,本身就難做。我不長在她身邊,她其實面對我也不是那麼理直氣壯的吧,所以總想為我多做點什麼彌補一二。咱們都叫她輕不得重不得……你要是這麼想,是不是覺得她其實挺不容易的。當然了,那是我媽,我肯想她的難處。可你哪怕想不到我媽的難處,你想想你爸的難處。就說我媽吧,也沒對你哪裡不好。你說你那麼大個脾氣,這幸虧昨天文竹和文韜都不在,要不然看這你這麼對我們的媽,心裡該怎麼想。他們要鬧起來,你爸夾在中間,是說你好呢?還是說他們好。說你吧,你覺得你爸成了後爸。說他們吧,他們又哪裡做錯了?跟你血緣最親的就你爸,你想著你爸的難處,平時多往寬處想。想想別人那麼做,是不是有原由的。當時想不到,你先別急著惱,多想想,多看看……說句再不動聽的話,你爸掙錢,但我媽也不少掙錢……這家裡別說加倆孩子的開銷,就是再添十個孩子也養的起。這樣的家庭,是那種為了省兩斤肉,偷著給這個,不給那個的嗎?有這個必要嗎?」
心心低著頭,「其實我爸昨天說我了。」
丫丫覺得今兒已經話多了,人家爸爸說什麼了,她不想知道,「行了,不想去就在家吧。時間不早了,我先下樓吃早飯了。你再去睡會。」
心心靠在樓梯邊上看著丫丫下了樓,一轉身,卻看見文竹站在她自己的房間門口,瞪著眼睛,不知道在後面聽了多久了。她頓時手足無措,「你起了?怎麼這麼早?」
文竹昨晚回來跟白露分享了不少奶茶,早上憋不住尿起來的。本來不想吵人睡覺,手腳就輕,誰知道輕輕拉開門,聽到了這麼一段對話。
她憋著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去了衛生間。只聽大姐的口氣,就知道昨晚上的事一定不小,要不然爸爸不會找金文心說話。她在水池邊洗著手,一遍一遍的使勁兒搓,搓著搓著,眼淚就下來了。
她一點都不想要現在的日子。要是能回到過去就好了!以為自己忍著就能好的事,可有時候真不是自己改變就能改變的。
她決定討厭金文心,再不跟金文心說話了。
林雨桐起來的時候丫丫都已經吃了早飯了,她先送丫丫去學校,不見心心。
丫丫道:「她讓替她請假,您別管她了,我快遲到了。」
林雨桐的胳膊搭在丫丫的肩膀上,丫丫忍著不適沒推開,兩人出了門。到了校門口要下車的時候,丫丫才道:「您別管她了。她不是不懂道理……她就是那種你越是圍著她對她好,她越來勁那種。」
知道了!趕緊去吧。
金文心這孩子,問題大的很。先讓她高考吧,考完了之後再說其他。
回去的時候文竹和文韜正吃早飯,文竹表情有點怪怪的。林雨桐就笑,「幹嘛呀?今晚又想跟白露分享什麼?」
&是!」文竹笑了一下,「周末我想請同學到家裡來。得有七八個吧,能在家裡吃飯嗎?」
&啊!」林雨桐坐過去跟著一道兒吃了,「周六還是周日,你定了時間,具體的午飯還是晚飯,都告訴朱嬢嬢,叫提前給你們備菜,我給你們做。」
好啊!
上學一路上都有說有笑的,一下車跟文韜並排往學校走的時候,文韜就用胳膊輕輕撞了撞文竹,「怎麼了?不高興?誰惹你了?」
文竹搖頭:「沒有啊?哪有不高興?」
&高興不高興,能哄的了爸媽,能哄的了我嗎?怎麼了?」文韜站住腳,也拉她站下,「周考沒準備好?怕考糊了。」
愛糊不糊!所謂的好學生真討厭,什麼事都能跟考試、跟成績掛上勾,有意思嗎?也就是只能在那種地方證明自己的可憐人而已,「我是那種在乎成績的人嗎?我壓根就不是為那個生氣的。我是氣金文心……」
文韜看她,然後抬手就點她,「你說你這嘴,你就不能把秘密多放一會兒再拿出來。還沒怎麼套你呢,你自己就說出來了。」愁死了!「說吧,又怎麼了?」
文竹氣道:「這回真不是我挑刺。」說著,就把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的學了,「你聽聽,爸是那種幫親不幫理的人嗎?去年的時候你忘了,媽跟他一個同事的老婆拌嘴了,是媽的脾氣當是沒忍住,在外面本來就氣的夠嗆。爸爸回來二話不說,說了媽媽好一頓。連著一個多月都沒個好臉色。就爸這種性格的人,要是金文心稍微占點理,爸會為了媽媽說她嗎?她肯定是特別不占理,爸爸才上去說她了。然後,她可好,今天就不來上學,要請假。這是想幹嘛?還得叫媽媽去哄她嗎?」
文韜的表情一下子就硬了起來,三姐的心裡不藏話,但從不說瞎話,是這麼著就一定是這麼著的。
這天晚上,文韜愣是等了爸爸回家,然後追到書房去,「爸爸,我有話要說。」
嗯?
四爺指了指椅子,把公文包往旁邊放了放,「怎麼了?說吧。」
文韜坐直了身子,「爸爸,我覺得,要是不能在一起生活,我們可以分開。我們和我媽我們可以回公寓去住,您呢,兩邊都能住。我覺得,哪怕是做後媽,如果是非要以承受委屈為代價,那大可不必……」
四爺覺得很有意思,一直這小子都是嘻嘻哈哈的,是家裡的和事佬。卻沒想到,還有這麼硬氣的時候。
行啊!男子漢沒有底線和硬朗的脾氣,也是不行的。
四爺就起身拍了少年的肩膀,「像個爺們了。知道了,有我在,沒人給給你委屈受。」說著,就又道,「這段時間,你媽也累的很。之前,是出了點事,怕牽連到你們,所以你媽接送你們。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了……應該不會有威脅到你們安全的事了。但是會不會有人勾搭你們不學好,這卻不知道。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事本來沒打算跟你說的,可瞧著你小子還有點樣子,告訴你一聲。你三姐那性子,是藏不住事的。你看著點她!司機我找好,以後讓你們上下學……」
文韜傻眼,憋著一口氣過來,結果走的時候心裡揣著個大雷。原來在身後,父母比想像的更不輕鬆。
從書房上來的時候,隱隱的聽見保姆朱嬢嬢在說話,「……一天沒下來,我端了吃的送上去的。早上吃了一個雞蛋,兩包子,喝了一杯奶。中午吃了一碗拉麵,滷牛肉吃了一盤子。晚飯這還沒送上去呢。」
&用送了,我上去叫去。」林雨桐起身上了樓。
金文心沒百~萬\小!說,就在她房間的陽台上坐著呢。四樓只這一個房間帶了陽台,是她住著的。
見林雨桐進來了,她急忙起身,「林姨。」
&點了嗎?」林雨桐假裝不知道她沒有不舒服的事,問說。
&今早有點頭疼,睡了一覺就好了。」她低著頭這麼說,相互把玩著手指。
&就下去吃飯吧。保姆年紀也不輕了,當年家裡沒這麼富裕。你爸工資只有四千二的時候,家裡也沒斷了你每月三千的開銷。那時候朱嬢嬢是學校裡面搞後勤衛生的。你爸的工資不多,你弟弟妹妹又小,那時候忙著掙錢養家,也顧不上他們。有時候放學都來不及去接。都是朱嬢嬢不要錢的幫忙,接回來送到你爸的辦公室。我們要是時間晚點,他們吃飯都成問題,也是她幫你弟弟妹妹打飯,照看她們吃喝。後來咱家條件好了,學校呢,又正好裁人。就請到家裡來幫忙了。是保姆,但是也不是一般的保姆。對你弟弟妹妹來說,朱嬢嬢是很親的親人……這麼上下樓的,端著熱飯熱菜的,不方便。」
金文心的臉蹭一下就紅了,這話里沒有指責,但是還是叫人很羞愧,「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這就下去。」
恩!
吃飯的時候林雨桐刻意忽略了幾個孩子之間的彆扭,跟四爺說起了司機的事。
四爺才道:「是個汽車兵,轉業前還是個班長。是朱成志那小子的班長,在部隊很關照這小子。」
朱成志是朱嬢嬢的兒子,考了專科,然後在學校的時候報名參軍了。朱嬢嬢當年是招贅,男人身體不好,早早的就沒了。一個人在學校里干清潔工的工作,把孩子拉扯大的。朱成志跟文竹和文韜都是熟人了。
&成志哥的班長呀!」文韜就道,「那我們也叫哥,必須得是哥!」
朱嬢嬢就特別高興,「蔣海這孩子,靠譜。」
才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正是活潑的年紀,沒兩天,這海哥海哥的叫的可親熱了。晚上回來,丫丫還能找對方過過招,不一定得去健身房的。
周末的時候,林雨桐這邊準備招待文竹的同學,四爺本來也說在家的,結果中途接了個電話,林雨桐掃了一眼,是小李的。
李弋洋嗎?
這小子終於憋不住給四爺打電話了。
&我出去一趟。」
這麼出門也不能放心呀。林雨桐喊蔣海,「你跟著,看見不對及時打電話給我,別逞強。」
蔣海低聲道:「要是怕不安全,要不要我回頭找幾個人。」
這次不至於不安全,但要是有可靠的人,當然還是需要的。但這得是後話了。
她又交代了一遍,才放兩人離開。
今兒丫丫和心心也在家,高三再沒人權,這一個月總得放一天,修整一下吧。丫丫扒拉著頭髮,「我出去理髮。」
住在別墅區不好的地方就是,走出去忒麻煩,沒有車是真不方便。
一說理髮,文韜就跟出去了,「大姐我跟你一起。」主要是不大放心。
丫丫看了看文韜的頭髮,「你要理平頭啊?」頭髮並不長?
其實我也就是找藉口跟著你。至於理頭髮的事,他用手順順自己的還算完美的髮型,表情扭曲了那麼一下,「啊?啊!理吧。」
小男孩平頭也挺好的,丫丫認可的點頭,「那走吧。」
心心一看,家裡只剩下她跟文竹臉對臉在客廳嗎?她的同學要是來了,自己難道躲起來嗎?她也追出去,「等等我,我也一起。」
丫丫頭疼,「你要是拉直或是燙卷,就比較費時間了……」
&修個留海。」心心摸了摸不算長的留海,「想偏分著梳……」
沒流過長頭髮的不懂這中間的差別在哪兒,想跟就跟著吧。
文韜一路沉默,左看看右看看,比較操心。
丫丫是拿著手機,正跟紅毛視頻呢。
紅毛叼著煙,「也不是太繁華的街道,邊上連個商鋪都沒有,你這是出門連個車都沒有?我手裡還有兩萬,要不要跟你轉過去,先弄一個二手麵包車開著……」
文韜朝兩邊看看,別墅區的地界,你嫌棄不繁華,要給弄一輛二手的……還麵包車?
沒聽見路過的保安都笑了嗎?
誰知道這邊大姐卻一本正經,「說的是呢。可這兩萬的麵包車,他娘的不得是快報廢車了!能開幾天啊?」
&你可不知道,你兩萬買的,開兩年再賣還值個一萬四五,不折損呀!你要能一十萬八萬的車,到手就掉一半的價兒。就是報廢了,那麼大一鐵疙瘩,按斤賣,也不便宜呀!」說著就回過神來,「你別轉移話題,別管能開幾天,就是開半年,你也不虧呀!你那開車,跟開拖拉機的,突突突的,那種車開著你撞了也不心疼呀!買不買,哥們給轉錢……」
文韜這才知道,大姐是會開車的,「那考個駕照,讓爸媽給送一輛車唄。前兒我還聽見爸爸跟媽商量著,要送你成人禮呢。」
丫丫連同那頭的紅毛都愣住了,「送我?」
不用!
恩重了,還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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