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之重啟 客從何來(91)三合一(客從何來(91)孫重海趕...)

    測試廣告1客從何來(63)

    四爺比較撓頭!

    你說弄這麼一紮手的玩意回來, 怎麼處理?

    叫桐桐掄著這個每天去練嗎?她才不練了。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一大把年紀了,面上不顯,打扮的簡單, 但不是不愛美的。掄的兩條胳膊都是肌肉, 她一定會說:你肯定不喜歡。

    其實自己喜歡不喜歡的沒那麼重要,主要是她自己不喜歡。

    所以, 見到這玩意她保準會嘴一撇, 蓋子砰的給蓋上, 然後抱著這玩意往柜子頂上一扔,等著落灰!

    這想法才從腦子裡過去,就聽『砰』的一聲,人家果然是一把把蓋子給捂上了。然後拎著這東西, 跳上炕,直接放到了炕櫃的頂上。這才滿意的拍拍手, 好像如此就能眼不見心不煩了。

    她這一串動作跟自己腦子裡提前預想到的畫面一模一樣。以他對她的了解, 她就是這樣的。但他還可以預見, 真要是有個什麼事,就像是昨晚上那個心懷不軌的人一樣,多出現幾個這樣的人,她會馬上跟剛才那樣似得,直接蹦Q到炕上, 然後取下那個『小錘錘』, 拎出去砸人,一連串的腦袋開花的畫面他一樣能清晰的想像出來。

    真的!她會這麼幹的。她是覺得,反正給我送了這東西, 我用這東西表達武力是合情合理的。

    但你這合情合理是得有前提的!得有人給你埋伏筆的。

    就比如你的小錘錘,兩個壯漢抬進來的, 抬的時候吭哧吭哧的,放下的時候彼此還提醒,別砸了腳,別砸了腳。然後你給單手拎起來了。

    雖然單手拎的動作只我看見了,咱也知道你的力氣來源是由內而發的,不是蠻力,可別人不知道呀!

    敢問,將來你用的時候,你怎麼解釋你這突然變大的力氣?

    昨晚你扔的那個錘子跟你現在得到的這個小錘錘,它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那玩意就是家用的,木柄前面帶著個鐵疙瘩那種。一般裝修砸大牆都用那玩意,沉手是相比起捏繡花針而言的。但跟你那個小錘錘比,昨晚那個錘子就是繡花針了。

    好了!錘子給你你不練,用的時候你還得用。

    勁兒從哪裡來?

    四爺還管什麼汝南王造反不造反?愛造反不造反,反正也沒造我的反,我操心的著嗎?他現在得想法子給屋裡擺放一點東西,像是石凳、石擺件之類的,一定得重量由小到大的都有,製造出『你們雖然沒有看見桐桐練習,但她其實是屋裡偷偷練了的』這種假象來,叫她萬一有一天不小心露出尾巴的時候,不叫人往偏了想。

    至於說那錘子使用的時候人家會問誰教的功法,呵呵!試著問一下,看桐桐會怎麼說?

    她一定會說:「這玩意要什麼功法?力氣大了掄著砸就好了。砸到哪裡都開花,能一錘子砸死的那是享福了,真砸到身體別的地方,死又死不了,活也活不痛快,叫人受那個罪幹啥?那也是一種不人道!」

    每一個詞每一個語氣,甚至說話的表情,都給自己想的一模一樣。

    她說完了,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但她拎著那個小錘錘能在手裡掂量的時候,四爺還是不自覺地會說:你說的對!

    他其實跟桐桐一塊的這麼些年,都在審視最開始對福晉的態度的。然後他就感覺,他真的是桐桐的真愛。要不然以桐桐當年那隱藏起來的武力值,只憑著有後院這一點,她拍死自己不要太容易。然而桐桐沒有!他現在是一方面感嘆當年太年輕,無知到無畏。另一方面也感嘆,真愛就是真愛!這樣了都沒捨得把自己怎麼著。

    這麼一想,好像桐桐變成啥樣都是可愛的。也不能不可愛!

    四爺特淡定的起身,「昨晚你沒睡好,再眯會兒。我出去看看去!」

    在國公爺送錘子的半晌,四爺睡了一覺了。

    不再睡會兒?

    不了!趁著金家的其他男人還在睡著,別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還是先趕緊把需要的東西想法子給弄到吧。

    「要出門嗎?」林雨桐不放心呀,「街上會不會亂?」

    「不會!」四爺篤定,「既然宮裡提前得了信兒了,必然是早有準備。該清理的清理乾淨了,漏網之魚也不敢這個點出來。」

    也對!

    「那碰見賣菜或是賣豆腐的,你再買點新鮮的。」

    買不到的!不過桐桐張嘴了,該買到的一定得買到!比如說,賣豆腐的不樂意賣給自己,我可不可以買個磨呢?我媳婦搬的動,我媳婦磨的動,我媳婦還會做豆腐。

    這輩子都不需要跟賣豆腐的打交道了!

    完美!

    等出了門,就更完美了!國公爺這人吧,也算是煞費苦心。他之前來,就是給桐桐撐腰的。誰都知道桐桐跟王府有瓜葛,好像王府如今這麼一倒,偏還是造反倒了的,怕金家不知道輕重,害怕被連累,再慢待或是欺負了桐桐。因此,事情一了,他是哪裡也沒去,直接來了。然後人家站在金家,就是告訴你們,汝南王府造反確實有,但是是老子平叛的!老子是誰?老子是你們家媳婦的親外祖。怕對方牽連?牽連個屁!

    金家人本來也沒那麼想來著,現在更不敢那麼想了。其實您不來,就憑昨晚那麼一錘子,也沒人敢那麼想的。本來那一錘子就夠嚇人的了,你還送來更大的一錘子!幸而金家的男人們熬了一晚上都睡了,幸而金家的女人因著沒人幫襯著做瑣事,各房都有忙不完的活,都在院子裡沒出來,那嚇人的玩意直接給送進自家這邊了。便是有門房和婆子看見,但那不是在匣子裡放著嗎?別人再怎麼想,也想不到您送的是那個玩意的。

    國公爺這麼大張旗鼓的一來,得了!這一片的人,別管是本分的住戶,還是地痞流氓幫閒,從今往後都得躲著金家敬著金家了。金家的後台硬啊,國公爺親自登門了。這樣的關係,誰沒事得罪自家幹啥?

    就像是現在自己走在熟悉的巷子裡,之前也打招呼的街坊都開始『您』『您』的稱呼了。

    「您也出來轉轉?」

    「您這是去哪兒呀?」

    「您有啥跑腿的活兒招呼一聲,我家那小子在家閒著呢。」

    一說要買的東西,好幾個人過來幫忙:「那玩意沉,一個人弄不了!」

    然後來了五六個,還都帶著車的那種,一塊出去,找賣石桌石凳的鋪子,買了一套這個玩意。像是小獅子這樣的擺件,四爺也要。打著的旗號就是喜歡雕刻,回去琢磨琢磨。

    等東西拉回去了,金家的男人已經醒了。不僅醒了,還知道國公爺還來送過東西。

    門房的老張頭說:「看著可沉手了。」應該是一箱子金子!

    肯定是金子呀!打仗是最賺錢的營生。那汝南王府何等的富貴?順手撈點就夠一輩子開銷的了。

    人人都是這麼想的,覺得家裡藏著一箱子金子。金子是真有!在井裡沉著呢。人家給的時候就沒打算叫自己真用,那是在真有過不去的坎,實在沒法子的時候才叫用的。如果用不上,那就是留給子孫後代的。萬一有走背字的時候,那東西就是最後的保障。要不然哪裡沒藏的地方,給扔井裡幹啥去了。

    四爺也沒法解釋,說我家可沒收什麼金子。以金家各房的經濟情況,自己一推脫,兄弟沒還以為怕他們張口借錢呢。

    他特大方:「桐桐說了,家裡需要支應的銀錢不湊手了,過來言語一聲。」

    也沒人好意思用人家的嫁妝銀呀!這就是補進來的嫁妝。

    反正不管借不借的,知道你媳婦很大方就得了。可你媳婦再大方,你再不用為生計操心,也犯不上弄這麼些個石頭回來吧?你就算有個愛好,那咱是不是得分個時候?!昨晚還兵戎相見,一個王府沒了呀!外面啥世道,對不?你就非得這個時候弄這個回來?

    這就不是很懂事了!

    周氏的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自己還沒從昨晚兒媳婦乖巧可人的假象中反應過來,今兒這事情就接二連三的接踵而來。腦子裡還一團漿糊呢,可自家這小兒子又沒心沒肺的玩他的雕刻去了。

    當著他們幾個兄弟的面,她忍著沒說。感謝了人家街坊的幫助,說是設酒款待,人家沒應承。她又把家裡存的酒和臘肉,一家一份,叫二刀親自給送上門去表示感謝。然後這邊兄弟幾個吭哧吭哧的又把這見鬼的石頭給放到四房。

    小媳婦撩開帘子出來,看到石頭先是怔愣。等老四說,「我買的!」

    周氏心想,就得叫你媳婦收拾你,看你這靠譜不靠譜。

    誰知道這媳婦比自己這個當娘的,怕是比老太太那個祖母都更寵自家這倒霉兒子。就見那怔愣只一瞬,然後立馬春風化雨!那臉上的笑比蜜糖還甜,看著自家兒子眼裡都能滴出水來,緊跟著就甜甜的說了一句:「買的好!」

    一院子搬著石頭的男人愣在當場。

    愣完了看著老四就想笑,這一笑把身上的勁兒都給卸了。老三甚至是吭哧笑出來,手裡一松,差點沒砸到老二的腳。

    老二輕咳一聲,覺得老三這樣,一點沒有一個大伯子的持重勁兒。就你想笑嗎?誰不想笑呀!但是誰跟你一樣笑場了嗎?這叫人家弟妹多尷尬!

    然而並沒有,這小弟妹還想到搭把手,「這東西是沉!」說著就要伸手過來。

    不用!不用!

    趕緊的!給抬進去完事!想笑不能出去笑嗎?

    然後東西給放下了,人家都告辭了。林雨桐特實誠的留人家吃飯,「正好人多,吃次涮鍋!」

    除了周氏,人家都沒留。

    林雨桐熱情的拉著婆婆去屋裡,「要不,您今兒留這邊吃。」

    不了!規矩不能壞,今兒在老二那邊吃。楚氏做成啥樣,都得往肚子裡塞。

    但一般情況,其他三個兒媳婦還算是心善。一輪到楚氏做飯,三人就會打發婆子給送個大菜過去。所以迄今為止,吃的還算是順心。

    她留下,主要是想告訴兒媳婦:「……這男人呀,光是慣著不行。」

    說我慣著四爺?

    我也不是只如今慣著四爺,這都慣了多少年了,其實也沒被慣壞呀!

    可這道理跟婆婆掰扯吧,像是頂嘴!

    這個時候什麼最好用,裝傻充愣最好用,原身的眼睛生的好,看人的時候叫人覺得懵懵懂懂,她現在就是這麼一個姿態,然後說了一句特別坦誠的真話:「我喜歡慣著他呀!」

    周氏:「……」有點臉紅!臊的慌!再坐下去好像有點尷尬。

    然後跟火燒屁股了一樣起身,臨走說了一句:「想起還有點事沒跟你公爹交代,回頭咱們娘倆再嘮……」

    好的!

    林雨桐起身送,周氏一把給摁的坐下,「你收拾吧,這亂七八糟的,還得你受累!」

    那我就不送了,省的你尷尬。

    周氏一出去,看小兒子還在擺弄院子剩下的那個石疙瘩。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愣是沒看出這小兒子有哪裡不簡單。

    她走過去,輕咳一聲,「你媳婦不管你,管不住你,慣著你!可你自己得要知道管著點自己,多顧著點家,顧著點你媳婦。」

    「我也慣著她!」四爺覺得桐桐打發人的法子甚是好用,「我也喜歡慣著她!」

    然而四爺錯了,兒媳婦那麼說,當婆婆的臊的沒地呆了都!可親兒子說這個話,當媽的蒲團似得大手『啪』的一下打在脊背上,「羞也不羞?」

    四爺:「……」他能想到躲在窗後偷看的桐桐已經捂著肚子笑倒在炕上。到了一定歲數再有娘打,哪怕這娘換人了,可只要心沒換,挨打是不會惱怒,反而想笑。他就帶著幾分故意的逗周氏:「兒子都有媳婦的人了,您不疼我,可媳婦心疼呀!可不能再打了!」

    然後桐桐悅耳的笑聲就從屋裡飄出來,周氏這才反應過來,小兩口在自己面前耍花腔呢。

    一對不知羞的,「趕緊拾掇拾掇,天不早了。昨晚上沒歇好,今晚上早早歇了吧。」

    天黑的太早了,按照四爺和桐桐心裡的時間,也就是五點就黑天了。廚娘的手藝還不錯,林雨桐也不是每天都下廚的。今兒晚上後廚做的簡單,炒了兩個清淡的菜,熬的小米枸杞粥,再配上花卷這頓飯就得了。兩人晚上一直吃的少又清淡。

    吃完了才自己收拾屋子的。

    弄回來的石桌石凳和擺件,要在書房裡擺的合適,四爺是總指揮呀!林雨桐搬著這裡一放那裡一放的,然後折騰完又餓了。

    其實晚上還是可以再吃一點的,畢竟都在長身體嘛。

    林雨桐甚至問四爺:「要不要我給你扎一下……」可以叫身高再高一點。

    你要是啥時候能叫其他地方也能通過針灸的法子長一點,再長一點,那你的醫術就真的實現突破了。

    林雨桐就捶他,你個老不正經的。

    別!你這捶我受不住。他就是說,「鼻子塌的人是不是不靠著墊假體能自然長高,手指不修長的人是不是能通過刺激穴位也長一長……腿短的人想擁有大長腿,你的法子就是神器……」我說的是這個,你看你想哪裡去了!到底誰老不正經。


    我聽你跟我在這裡胡扯!

    兩人壓著聲音一會子高一會子低的說話,昏黃的燈光在窗上映出兩道剪影,不時的傳來幾聲屬於男女清澈的笑聲。

    屋頂的人駐足了良久之後,然後輕行到隔壁院子的房上。裡面應該住的也是青年男女。男人在交代女人事情,「二弟妹那邊,你能幫就幫,若是累了,不需勉強。總得先顧著你的!」女子語氣歡喜中帶著羞赧,「我不過去給做,就在家裡做好了叫送去,就是想著祖母和爹娘,都得有口熱乎的吃。之前二弟妹蒸的那饅頭,硬邦邦的差點沒把祖母的牙給崩壞了。再者,還有三弟妹在隔壁幫襯呢。如今二弟妹不自己蒸饅頭了,兩家合夥,二弟妹出食材,三弟妹動手,然後兩家分的。這些事情,我們女人家會調停,相公勿用操心……你試試那個護膝合不合適,出門騎馬的時候穿吧。」

    裡面傳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是男人在試穿。

    女人的話有些嘮叨:「在咱家老庫房裡找的老羊皮做的,還行嗎?」

    還行!

    屋頂上的人沒再聽,這就是最普通的兩口子,商量的都是家事瑣碎事,無甚特別之處。

    從東邊穿過去,是正屋。聽聲音這裡面住著一對中年夫妻。

    女人在抱怨兒媳婦:「只知道慣著老四,心疼我兒子我當然高興。但是就怕這麼慣下去,把老四的鬥志都消磨了……」

    男人翻身的動靜很大,說道:「老四有個屁鬥志!當時娶人家的時候奔著人家有五十兩的俸祿,為的是不叫你兒子餓死。現在又貪心,還想叫兒媳婦把你兒子的鬥志給激出來!拉倒吧!可別貪心不足了!你生的啥玩意自己不清楚?如今人家不僅有俸祿,還有豐厚的陪嫁,三代都餓不著,你管那些事幹啥?」

    「那倒也是!」女人特別隨分從時一樣,「就是吧,老四家的媳婦跟我想的可不一樣。」

    「這話多蠢!你想的?人家那出身,你想個屁啊你想!睡覺睡覺!閒的你!」

    女人就帶著惱怒:「反了你了!長本事了?不會好好說話了?」

    「祖宗噯!可別說什麼反不反的話了,一聽造反,我這心肝都顫了!消停點!睡覺睡覺!」

    嘀嘀咕咕罵罵咧咧,卻又彼此給對方拉被子,一個說你想捂死我,一個說我凍不死。煙火夫妻應該也就這樣了。

    再往側院去,裡面住的是倆女人?

    一個女人道:「四奶奶這家底怕是家裡頭一份了!那麼一大箱子金子,說送來就送來了。」

    「當時不都說人家憨傻,叫咱家撿了這麼一個大便宜。」

    「傳那話的人就該嘴裡長疔,我瞧著就和氣的很。跟咱們話不多,可從沒拿下眼看人。啥事都想著……這次過年,給的孝敬錢……」

    那是不少!

    屋頂上的人沒啥興趣聽了,再往後朝煙囪里冒煙的地方去,裡面住著個老太太,都已經睡了,不過這鼾聲不小。他從屋脊上直接越過去。這邊也有兩個院子亮著燈。

    一邊是女人抱怨做飯辛苦,想叫男人在外面想法子趕緊找個廚娘回來。一邊是女人輕聲細語的跟男人報最近的開銷,告訴男人以後出門每天只能帶多少錢的零花錢,多的就沒有了。所以請朋友吃飯可以回家招待,儘量少在外面下館子。

    兩邊的男人也無甚特別,一個跟媳婦說:你再堅持堅持,外面正亂,查人查的緊,這個時候帶人回來,誰能保證一定沒有問題。不會做飯可以學嘛,又沒人嫌你做的難吃。只要生的變成熟的,我就咽的下去。另一個男人好似很苦惱,還問媳婦,「把人帶回來吃飯你會不會很辛苦。」

    屋頂上的人不由的會心一笑,這個憨小子一點都不知道你媳婦是心疼錢呢,回家應該是比較省的。

    然後他從金家的屋頂越過,落在了隔壁,聽見在議論金家有貴親。再往前一家,這家人說巷子口那三癩子死了,死了活該,但金家人不好惹,以後要謹慎點應對。

    一家一戶的往過聽,有孩子哭鬧婦人邊哄邊罵孽障的,有男人睡小妾正妻在屋裡罵娘鬧騰的,有兒媳婦跟男人告狀說被婆婆欺負的,有兩口子打架,真打和那種意義上的打都有的。

    夜裡的燕京,這一宅一屋之下,都是人間才有的煙火。嬉笑怒罵,都是鮮活的。

    他越過一個個屋脊,在一棟棟房子上停留,或短或長。直到天將泛白之時,才落在地上,行走於大街小巷之間。這是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他到了每日集合的地點,已經有一男一女等著了,這等著的男人可不正是王大山,而女人正是白靈。

    兩人都看他:「可有異常?」

    是問是否監測到特別的人或者事,這位搖搖頭,「沒有!」

    所有的故人,都沒發現特別之處,包括金嗣冶和林雨桐,他們身上完全沒有外來者的痕跡。

    那就走吧!晚上還得繼續。

    這三人遠去,並不曾驚動任何人。

    饒是林雨桐也沒聽到有人在她的屋頂上停留過。她跟四爺都特別小心,深知隔牆有耳的他們,哪怕在被窩裡說機密話,都是用寫的。而且兩人對那些事不想關注了,不想關注的結果就是,我們不看,不聽,也不說,真將其當做跟自己毫無瓜葛的存在。我們就想過自己的日子,那你查唄。

    大年初一,過的甚是精彩。叫人幾乎都忘了,哦!這還在過大年呢。

    但這確實是在過大年,大年初二,按說是該回娘家的。可能回娘家的也就桐桐跟楚氏了。

    周氏和王氏的娘家在西北,肯定回不去。劉氏的娘家也在滄州,再怎麼也得兩天的路程。這種天氣,這種情況,折騰什麼呀。也是不回的。

    楚氏這不是娘家年前來了燕京,買了宅子嗎?於是,楚氏有娘家可回了。

    一大早,長輩今兒都在三房吃飯,林雨桐去跟長輩稟告要出門的時候,楚氏也過來的。打扮的甚是光彩絢爛。頭上插的,身上掛的,都是進門的時候夫家給的見面禮。回娘家也不落面子的那種。

    林雨桐打扮的更不差,更鮮亮。四爺一直就比較賊,當發現首飾鋪子裡幾乎看不到翡翠之後,他就以採買石頭的名義,委託鏢局從滇南買原石了。不能叫家裡知道的是,他不僅買了原石,還通過毅國公的面子,跟那邊的總兵掛上了關係,買了個礦山,卻叫國公爺的人去打理。這玩意在沒做成首飾被人追捧之前,就是做擺件的。擺件雖然也昂貴,但卻不是家家的必須品。國公爺不認為這有多大的賺頭。之前他願意搭把手的原因是那地方靠著苗寨,苗寨那地方出銀礦。他以為這小子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那山上有銀礦呢,後來這小子叫自己派人去管,自己也應了,還專門叫人去勘查了,有個屁的銀礦,就是可能會出點能做擺件的石頭罷了。山是買了,還在那兒放著呢,一直就沒動。要買這種石頭是吧,買去吧!你掏得起錢就給你買。

    然後四爺之前偷摸弄的錢除了買礦山了之外,就是買原石了。運回來的費用比原石的費用還高。後來四爺也說呢,說是大舅子給他介紹的商人,為啥他沒品的把那三千兩銀子收了呢。因為不收真就沒銀子了。之前,掙是真掙了不少的,但大筆掙著也大筆花著,然後到頭來還是兩手空空。

    林雨桐就好奇,你都靠啥掙的?

    四爺就說成親時候的花轎,「你只說舒服不舒服?」

    舒服?

    圖紙難道不能換錢?

    類似的可以微微改造的東西太多了,畫出來就是銀子。

    那你一時也湊不齊那麼大筆的錢呀!小玩意改造的圖紙都是零散的錢。

    可我有別院呀!我可以用別院去跟鄭王抵押借貸,拿錢先辦事,然後一點一點還給鄭王就好了。

    那你是有夠無恥的!拿鄭王送你的別院再跟鄭王抵押借貸,回頭你掙錢了再還人家,我就沒見過比你更會空手套白狼的了。

    辦法總比困難多嘛!如今是時機不對,不能給翡翠造勢,等將來造勢造成了,這玩意比一個金礦差了嗎?便是不能開挖,可如今給你置辦首飾的費用不也省下來了。弄倆玉石匠人專門做這個,你只說你想怎麼戴吧!

    我想怎麼戴,不一直是你說了算嗎?

    四爺就又扒拉出一套紫羅蘭的首飾來,「試試?」

    可我今兒穿的衣服是淺淺的鵝黃用金線繡圖樣的衣裳,紫色和黃色是互補色,搭一起會不會俗氣?

    不會!這啥東西看誰在穿。這個身形這個長相這個氣質,對比強烈才會更搶眼。

    於是,楚氏精心打扮了一早上,好像被人家這個『胡亂穿搭』的妯娌給比下去了。其實都瞧著林雨桐的首飾好看,可誰也不好意思問。沒見識嘛!問出來再出醜怎麼辦?或者是這位弟妹來一句:「嫂嫂喜歡嗎?回頭我送你一件呀!」

    這位這麼實誠的,真這麼說了,自己就成了啥人了?跟哄小孩的糖似得,太掉價了。因此只夸好看,沒人來問。

    驚艷到別人叫林雨桐一路都保持這非常好的心情。臨走交代了劉氏,「我那邊的人我都交代了,叫她們一會子過來幫襯幫襯,今兒二姐回不來,大姐是必回的。」

    成!你先安心回門,家裡有人招待。

    對!金家也有姑奶奶要回門的嘛!

    林雨桐今兒得早點去林家去,在林家呆半晌之後,這不是還得跟著孫氏回國公府嗎?孫氏也得回娘家的呀。

    她是這麼以為的,結果到林家之後,孫氏才說,「你外祖父叫人傳話了,說今兒不用回了。他還忙著呢,等哪天他得閒了,再叫咱們過去。」

    那也成!

    娘倆還沒怎麼說話了,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就都回來了。人聚齊了,誰都沒有在意什麼汝南王府的事。林家是知道自從老王妃沒有了之後,王府的嘴臉的。就差沒在葬禮上翻臉了!有什麼情義可言?

    說起來,當年老郡主是能繼承王府的,結果一個庶子娶了老郡主的丫頭,奪了爵位,不用去親歷,只要想想,就知道這裡面有多少故事。最後老郡主早逝,毅國公不曾另娶,如今卻親手平了那王府。這中間的恩怨情仇,可不是一兩句簡單的話能說清楚的。

    姑爺進門便是貴客,林家拿出最好的規格來招待。

    女眷們在老太太這邊,姑娘回門嘛。娘家人總要問問過的好不好之類的話。夫家的事事無巨細的都想知道。

    老太太看著大孫女也是憐惜,出嫁了三個孫女,就只大孫女簡樸。身上的衣裳是去年回來時穿的。想著平時都不捨得穿。頭上的首飾就那幾樣,炸鮮亮了好過年。不像是二丫頭,沒有公婆管著,伯府也富貴,雖穿的不扎眼,但身上的衣服是貢緞,頭上的首飾是內造。想來是宮裡賞下來的。

    至於小孫女,這個鮮亮喲!她一進來,屋子裡都亮堂了。在這屋裡一走動,只覺得流光溢彩一般。

    幾個孩子圍著她邊上說話,大孫女說:「得虧了二妹和六妹,買了菜蔬給我送去了。比咱家送的還早!那幾日瓊姐兒正鬧症候,不愛吃飯,哼哼唧唧的。你們是知道我婆婆那人的,便是疼愛,但卻從不殊待,只說孩子嘛,空空就好。我這個心焦的呀!結果六妹竟然給我捎帶了一籃子菠菜。這回我是一點沒給婆婆,全拿我院裡了,在茶房裡用銀銚子給瓊姐兒做了幾餐,孩子吃的可好了。」

    「孩子咳嗽怎的不說一聲?」林雨桐就道,「我熬了金桔,加了冰糖和一些藥材,給小弟和茂哥兒帶了不少,原說過幾日去的時候再給瓊姐兒帶的,不想孩子竟是咳嗽了。那就先勻給大姐,回頭我做好了再給送家來便是了。甜甜的沒藥味兒,跟橘子擠出來的汁水似得,甜絲絲的,睡前半盞,兩天就好。以後入了秋就喝,保准不咳嗽。以後我常做,做好了給你送過去,沒了你打發人跟我拿,又不值什麼。」

    金桔這玩意,在京城可也不好找。你拿來熬糖漿了,還一個冬天的喝,這得造出去多少?

    「孩子喝嘛!」林雨桐渾不在意,「大姐跟我見外我才要惱的。」

    說著話呢,突的下人稟報,說是郡主府那邊有訪客,要見郡主和六姑奶奶。

    林雨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哦哦哦!我現在不是六姑娘,是六姑奶奶了。

    姑奶奶就姑奶奶吧!她看孫氏:「誰呀?」見你又見我的?

    孫氏皺眉,看林雨桐,「你該比我清楚。」

    林雨桐『哦』了一聲,然後失笑,「知道了!那娘您就別出面了,我去吧!」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第一次去廟學,跟林雨桐挨著住的七表姐――喬茉兒。

    她在最後一次遴選的時候,跟那個叫紅娘的清倌人一起到的,但座位只剩下一個,那紅娘把喬茉兒撞倒,林雨桐當時為了離開廟學,把位置差點讓給她。可惜最後廟學加了個座位,林雨桐的計劃破產。

    如今來的就是那個姑娘了!

    汝南王府出事,迄今為止沒人來求過孫氏。全家下了大獄,那唯二在外面能活動的只兩個姑娘,一個是告密的喬藥兒,一個是在廟學的喬茉兒。

    林雨桐到了郡主府,果然在花廳看到了一個清瘦的背影,不是喬茉兒又是誰?

    她站在那裡脊背筆挺,披著鴨蛋青的披風,烏壓壓的頭髮披散著,只用一跟白色的髮帶綁著。轉過身來,臉上不施粉黛,顯得面容清雅非常。

    兩人相對而站,林雨桐能感覺到,廟學在這個姑娘身上留下的印記。她變的不一樣了,跟以前有了大大的不同。

    兩人相對而立,同時欠身,一個稱呼『表姐』,一個稱呼『表妹』,然後特淡然的分賓主坐下。

    喬茉兒到底是先開口了,「王府的事情……我事先不知情。」

    林雨桐接了這個話,「我相信七表姐事先不知情。」她說著就輕笑一聲,「你能來,我很意外。但見到你,又不那麼意外了。你想求什麼,我知道。可表姐可知,在這事上……如今麼誰都無能為力。」

    「我只想留住家人的性命!哪怕流放,哪怕……」

    林雨桐攔過話頭,「七表姐,告密的是喬藥兒!」

    喬藥兒?

    對!是她!所以,王府的罪名才板上釘釘,無可辯駁!

    這話不用林雨桐說出來喬茉兒就明白了,因為明白了,只一瞬間她便白了臉。林雨桐輕嘆一聲,「我想,外祖父到底是顧念情分,恪守本分平叛,卻不曾傷王府之人性命……」要不然你不會來說要留家人性命。

    喬茉兒點頭,「此事非國公爺之過,這個我清楚。」

    清楚就行了,剩下的跟我們可真沒關係了!

    喬茉兒起身,沒提告辭就往出走,好似受的打擊不輕。要跨出門檻了,她突然扭臉問了一句:「昨天國公爺給表妹送東西了?」

    「送個錘子!」林雨桐幾乎是脫口而出。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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