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加羅報記者第二個提問,「博士先生,在這場審判中,您的官方身份是什麼?而且,您是認為歐洲與中國在正義和文明的看法之間有多大不同?」
「我的官方身份是受到中國司法部邀請的法學博士。墨子閣 www.mozige.com」趙天麟爽快的給出了答案,「歐洲是一個年輕的文明,有著年輕文明的生命力與衝擊力。中國是一個古老的文明,之前存在一些因為衰老而導致的遲緩以及保守。年輕的文明有優勢,也有劣勢。非常明顯的部分就在於,歐洲文明中的野蠻,以及因為理性不足導致無法克制人類邪惡的衝動。在這方面,作為古老文明的中國已經走在了前面,解決了這些問題。在關乎人類文明發展的時候,中國應該果斷的站出來,對年輕的歐洲文明提供長輩的幫助。」
歐美記者聽到這裡,先是沉默,隨即一片譁然。如果之前的問答只是讓歐美記者們感到不舒服,這段問答則是讓歐美記者們真的被深深的刺激到了。
但趙天麟接下來沒有再讓歐美記者提問,而是把提問給了中國報社記者,《申報》記者趕緊問道:「請問,這場審判會在什麼時候開始?」
「我們已經對歐美法學專家發出了邀請,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得到回應。現在我們公開表示,我們已經不會再向美國法學界發出邀請。而是向法國、德國、奧地利、瑞士、英國的法學界發出邀請。這次審判不再是單純的軍事審判,而是一次特別審判。為了保證犯罪嫌疑人得到公正的法律援助,我們邀請以上國家,也就是法國、德國、奧地利、瑞士、英國的法律界人士能夠為這些犯罪嫌疑人提供律師等司法服務。而且這些犯罪嫌疑人的家屬也有著談事等一切正常權力。所以這場審判會在12月前開始進入前期階段。」
接下來得到提問機會的是《大公報》記者,記者站起身,廉價因為激動而變得紅潤起來,「趙博士,這場審判會在哪個城市進行?如果有外國法學專家在今天之後宣布願意參與,我們是否還會接受?」
「現階段對於審判地的選擇,大概是上海與天津兩個城市。我之前說過,我們想組建的是國際法庭。這個亞洲國際法庭名稱中的國際,指的是整個法律團隊中的成員來自世界各國。如果有外國法學專家願意參與,只要是我方才所說的法國、德國、奧地利、瑞士、英國的法學專家發表自己願意參加的態度,並且儘快趕來,我們就會根據這些人員的加入進行調整。」
記者招待會結束後,各國記者們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寫稿。由於地球旋轉的方向,中國的時間比歐洲早8個小時,所以在當天,也就是法國11月8日下午4點,費加羅報的《號外》就在巴黎街頭出現了。
那些下了班的法國民眾看到了號外的時候的確有點意外,但是看到標題,情緒又平復下來。這個號外的標題是《法國怎麼了?歐洲怎麼了?》這種譁眾取寵的標題隔三差五就來一回,讀者們早就見怪不怪。
既然是號外,買一張看看也無妨。很快,讀者們發現這次的驚悚標題居然真的與內容配合到了一起。遙遠中國的記者招待會上,中國法學博士認為,『中國要在文明領域給歐洲以長輩的幫助』,法國人看完之後先是愕然,隨即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
對於被法國殺進首都的中國,法國人普遍有著優越感。此時一些暴躁的人已經罵出聲,罵完之後倒也解氣。不過並非所有法國人都這麼思維簡單,一部分只是水平比較高的讀者只覺得胸中一股鬱悶之氣難以消解。有些認識巴黎各大學法學系教授的讀者就前去詢問。
第二天,所有法國左翼報紙都刊登了關於此事的新聞,並且寫了長篇評論。這些左翼報紙都提出了一個問題,法國的法學專家是否都已經成了資本家以及帝國主義的走狗?那些法學專家們提出的法律的獨立性是否存在?或者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存在所謂法律的獨立性?又或者,只有在迫害窮人的時候,為虎作倀的法國的法學專家才有獨立的不受限制的實施迫害的自由?
當天上午,也就是法國時間11月9日上午,巴黎的所有大學法學院都開了全體會議。尤其是在巴黎大學法學院,這座1200年建立,有著悠久歷史的大學中,神學與法學是最早成立的學院。此時巴黎大學法學院會議廳內坐滿了法學教授以及畢業於巴黎大學的法學專家,在校園裡,激動的學生們都無心上課,有些乾脆逃課出來,與沒有課的學生們圍在法學院外面等待著消息。
在巴黎大學的校園外,圍滿了記者與民眾。群眾舉著各種標語,有些是大罵中國野蠻傲慢,有些則是要求巴黎大學作為歐洲最著名的大學之一,決不能在此事上毫無作為。也有是批判盎格魯薩克遜人窮凶極惡,竟然實施了殺人練膽這麼赤裸裸的暴行。
各種不同觀點的人群聚在一起,差點在街頭爆發衝突。幸好警察們早就有所準備,拼命維持秩序。
各方代表則向被迫出來應對的學校行政人員遞交了一封封信件,請他們將信件轉交給學校的管理層或者董事會。
在法學院的會議廳里,現在法學院的副院長很清楚外面是什麼模樣,當輪到他發言的時候,副院長當即說道:「我們必須立刻向外界宣布,巴黎法學院會應邀派遣法學專家團前往中國,參與到亞洲國際法庭中去。即便我們不回應,其他學校也會在今天表示他們要參加。那時候我們會非常被動。」
學法學的人們都有著職業性的撲克臉,雖然不少人微微點頭,卻沒人表現出激動的神色。
法學院副院長則繼續闡述他的看法,之前法國的法學界的確受到了一些壓力與阻力,而且戰爭罪行在當時也沒有被完全披露。法學教授與專家們很清楚,在戰爭中必然有反人類行為,歐洲大戰結束沒幾年,大家對此事的反應不是那麼強烈。
現在的局面已經完全不同。首先,受害者數量非常大,已經能夠完全統計出來的遇害者人數超過了5萬,後續還在繼續統計,總數有可能超過10萬。其次,根據披露的調查內容,澳新軍團並非在交戰中殺人,而是在英國控制的地區內對毫無抵抗力的平民實施屠殺,這就不能單純的看作是一般性衝突。
巴黎法學院副院長用高亢的語調說道:「最重要的是,實施暴行的澳新軍團已經被中國軍隊圍殲,大部分人員被俘虜。出現了罕見的,甚至是絕無僅有的,施暴軍隊,被害人民所在地區,被害人,各種軍事命令文件都被同一方掌握的局面。
如果用刑事案件作比較,就是犯罪者,行兇工具全部被當場抓獲,人證、物證、證據鏈全部完整。此案直接進入檢察官起訴階段。
諸位先生,我認為,此案的結果已經不會有什麼改變了。然而,此案涉及到的是司法界中罕見的,甚至是絕無僅有的幾個空白領域。我們巴黎大學法學院決不能在此時有任何遲疑。這就是我的看法。」
說完,法學院副院長向著眾人微微躬身,隨即坐回到座位上。
主持此次會議的主席聽完這番講述,禮貌性的左右看了看,就說道:「如果有反對意見的,請發言。如果沒有反對意見,就開始投票。」
法學專家們都知道沒什麼好反對的,便都不開口。巴黎大學法學院院長有些不高興,這並非他反對,而是他不想看到副院長做出如此有力的發言。副院長總是覬覦院長的位置,而且巴黎大學法學院院長的確不太適合長期待在中國,這需要董事會同意。而副院長卻是有機會成為巴黎大學法學院的代表人
主席看沒人吭聲,也不多等,就對秘書打了個手勢。秘書將紙送到有投票權的人面前。所有人寫投票內容的時候都毫不避諱,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會寫什麼。
果然,唱票結束後,無人反對,無人期權,所有人都同意派遣法學專家團隊參與此次亞洲國際法庭的司法行動。
學生們本以為會議會開很久,沒想到只開了半個小時稍多,會議廳大門打開。等在外面的學生們蜂擁而上,『怎麼樣?』『什麼結果?』其實內容相同的問題用各種疑問句被喊了出來。
法學院人員果斷的將結果告知學生們,聽到母校法學院並沒有拒絕參加到亞洲國際法庭,學生們都鬆了口氣。
很快,法學院在學校海報欄上貼了告示。而且派遣了人員,到被各種請願信淹沒的學校門房旁的大門口,由於外面的人太多,法學院人員不敢開大門,只能對著外面的人群大聲宣布,『巴黎法學院已經決定立刻派遣法學專家,向亞洲國際法庭提供司法幫助。電報已經發出,這兩天就會有更詳細的消息告知廣大市民!』
聽到這個消息,外面的市民們都鬆了口氣。而左翼的人群開始高唱起《國際歌》,『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就在11月9日,巴黎,馬賽、里昂等地的大學法學院都通過很短的會議後,發布了與巴黎大學法學院相同的聲明。
當天晚上,法國司法部的會議開到了凌晨,一群官僚與已經官僚化的法律人士開會開到精疲力竭,最終不得不做出了私下的決定。雖然這次的國際審判很可能會對法國政府造成負面影響,但是基於現在的局面,尤其是中英戰爭進行到現在,中國並沒有露出絲毫疲態,這場戰爭可能會以更高的強度與烈度進行很長時間。那麼,法國參與到亞洲國際法庭的審判行動中,整體上有利法國。
11月10日,法國司法部宣布,除了各個大學法學院的自發行動之外,法國司法部也將組織起法律團隊,為此次國際審判提供法律支持。
當天下午,與法國隔了一條英吉利海峽的英國政府就得到了消息。看著消息內容,英國外交大臣面如寒霜,心中生出了向法國宣戰的強烈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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