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破曉第398章血寶石十八
「吳少將,請跟我來。文師閣 m.wenshige.com」國防大學的教務處副處長對學員吳佩孚說道。
吳佩孚雖然對這個『少將』的軍階並不喜歡,卻也服從的跟在教務處副處長身後向著教學樓外走去。
穿過教學樓的時候,就聽到人來人往的過道里,充斥著各種地方口音。從東北到雲貴,西北、青藏等地的學員口音更是難懂。作為民國最高軍事院校,國防大學裡面的學生中有6成比例按照成績考入,4成是分配給各個省份。既然是統一的國家,每一個省的學員都應該在國防大學裡面有名額。
在國防大學裡面,吳佩孚還看到了一些熟悉的直系面孔。他們大多是直系軍校的教官,以留學生以及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生為主。這幫人看到吳佩孚,都垂下目光。不願意和吳佩孚表現出親近。吳佩孚覺得自己不該怪這些人,心中卻難免不快。
這幫直系的傢伙以及吳佩孚的『少將』軍階,是吳佩孚在國防大學中不快的兩件事。
何銳的北洋政府整編了北洋乃至於各地督軍,在統一全國後命令全國各地講武堂以及其他軍校人員全部進京接受培訓。如期不到,就不予登記承認其身份。各路軍閥們建立起的講武堂等地方軍校教官並不忿,大多數都表達了『餓死,窮死,也不會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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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做了這樣的發言後,這幫教官們中的絕大多數還是乖乖的前往京城,接受整編。整編後有一少部教官被直接分配到了國防大學任教。吳佩孚很不喜歡這幫人,但是他自己身為降將,也沒辦法說別人什麼。只是心中的不快卻難以消解。
隨著教務處副處長走出教學樓,很快就到了國防大學校內綠地。那邊的入口處有人把守,兩人走近,衛兵攔住了兩人。沒多久,就見綠樹掩映的道路上走出一人,原來是校長周胤善。周胤善中將看了看吳佩孚,打了聲招呼,「吳少將。」
吳佩孚只能向周胤善敬禮,「周校長。」
周胤善沒多話,徑直走了。教務處副處長這才帶著吳佩孚往裡走,片刻後吳佩孚就見到何銳正在裡面。吳佩孚只見過何銳兩面,但是何銳的畫像在軍校中有懸掛,吳佩孚不會搞錯這張年輕的面孔。
只是當何銳問候道「吳少將,你好。」的時候,吳佩孚心中還是覺得不開心。
其實吳佩孚自己也不在意直系首領曹錕大哥給他加的那一大堆頭銜。這些頭銜並不重要。在老北洋軍中,曹錕大帥一句話,『我的兵就是吳子玉的兵』,就足以說明一切。有了這麼一句話,吳佩孚在直系就有了一切。
然而何銳繼承了民國的法統,自然以京城的北洋為標準,直系的封官進爵並不被何銳政府承認。直系在1924年投降後,國防軍對吳佩孚的軍階認定竟然是1915年的軍階。1915年,吳佩孚被提為第6旅少將旅長。護國討袁運動興起後,吳佩孚隨營入川鎮壓蔡鍔領導的雲南護國軍。
吳佩孚覺得這有些不公平,也提出過申訴,認為自己得按照1917年來重新審理軍階。然而軍務處的人員卻拿出命令,讓吳佩孚親自過目。
軍務處提供的資料明確記錄,1917年孫中山組成軍政府,段祺瑞派曹錕、張懷芝帶兵南下討伐。吳任第3師代理師長兼前敵總指揮。北洋軍制度之中,師長就是中將。但是軍務處卻告知吳佩孚,他當時是代理師長,但是軍階依舊是少將。
雖然何銳一句『吳少將』讓吳佩孚心中不快,但吳佩孚卻儘快讓自己從不快中掙脫出來,他畢竟是50歲的人,為此事糾纏不清也很不體面。
吳佩孚向何銳敬禮,「何主席,下官吳佩孚前來報到。」
何銳指了指桌邊的石凳,兩人面對面坐下。何銳這才說道:「子玉兄,現在緬甸前線打了點勝仗,抓獲了一些俘虜。在緬甸與昆明都建立了戰俘營,不知子玉兄可否願意出任主管。」
吳佩孚當即問道:「不知抓獲了多少俘虜?裡面有多少英國人?」
何銳搖搖頭,「最近打仗比較多,人數變化快。具體有多少俘虜,我也不清楚。不過聽子玉兄所說,難道是嫌俘虜少麼?」
吳佩孚此時已經決定接受這個任命,聽何銳這麼講,知道自己關心則亂,回答的文不對題。趕緊整理心情,起身答道:「下官願意服從命令。」
何銳點點頭,請吳佩孚坐下,「子玉兄,你在軍校一年,想來已經清楚現在軍中制度。雖然軍委很認同子玉兄的才幹,不過戰俘營也是按照軍中編制。許多事得商量著來。」
吳佩孚當然知道國防軍當下制度。各級指揮戰鬥的軍事主官與政治部、參謀部形成了軍中指揮體系。大部分人事權在政委手中。不過政委體系並非是監軍,因為政委本身也都是軍人出身,不少政委的軍旅資歷都相當優秀。
等何銳說完,吳佩孚又起身答道:「下官已經學過國防軍軍中制度,定然會嚴守規矩。」
「好。那就期待吳少將的優秀表現。」何銳說完也站起身。等吳佩孚敬禮後,向吳佩孚回禮。便徑直離開。
吳佩孚看著何銳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就是眼前的青年橫掃六合一統天下,而統一天下的戰功不過是何銳勝利中並不起眼的一部分。以東北一隅之力擊敗日本,又對世界第一強國英國開戰。便是吳佩孚也不能不佩服。既然何銳親自見了吳佩孚,想來沒有惡意。
第二天,吳佩孚接到了調令,前往總參謀部接受新職務。與吳佩孚搭班的政委是一位叫於岑的大校。吳佩孚並不知道於岑大校的過往,只是覺得這位四川小兄弟眉宇間英氣勃勃,舉手投足十分有力,當是一位出色的軍人。
於岑大校沒怎麼寒暄,就遞給了吳佩孚一份人員名單。翻閱著名單,其中不少名字讓吳佩孚感覺很不對勁。這些人都不怎麼支持土改政策,只是形勢比人強,才不得不接受整編。何銳把這些人挑出來,是想做什麼?
看完名單,吳佩孚試探道:「於政委,不知這份名單是誰制定的?」
「是總參謀部制定的,吳少將對裡面的人有意見麼?」
吳佩孚欲言又止,最終搖搖頭,「沒意見。」
「沒意見的話,請吳少將簽字。我們很快就要出發,這些人員正分散在不同的單位,召集起來需要時間。」
6月21日,戰俘營的管理團隊就乘坐上火車一路南下。這些人中有一半是老北洋軍的直系軍官,大家接受整編一年後再見,都有些尷尬。又不能說什麼,最後其中一位找到了個話題,「這火車好像與之前的不同。」
吳佩孚明白以前直系兄弟們的心情,也只能順著話題往下說。而且吳佩孚也已經感受到乘坐的火車的確不同。首先是外形,新式火車車頭頗為方正,與蒸汽列車的柱狀車頭完全不同。而且蒸汽車頭在站台上啟動的時候總會噴出濃濃的白煙,讓車頭看上去彷佛是一頭怪獸。而這輛火車的車頭,以及吳佩孚見過的其他同類車頭,好像沒噴吐出什麼煙霧。
從車廂個數來看,這列火車有12節,而不是普通蒸汽火車的4節或者6節。至於速度,這輛火車只怕比普通的蒸汽火車快了至少一半。身為軍人,吳佩孚對這些細節也頗為注意,如果火車真的多裝一倍的人員,速度又能快一半,對於戰時運兵的影響已經到了天翻地覆的境地。
直系軍官們交流著自己的觀察結果,卻沒能討論出點啥,吳佩孚只能詢問於岑大校。既然吳佩孚主動請教,於岑大校爽快的向同行的軍官們介紹了內燃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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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燃機車並非是用內燃機驅動火車車輪,而是用內燃機發電,用電力驅動火車。而且內燃機車也分兩種,第一種如蒸汽機那般,電力只驅動車頭,由車頭拖著一連串車廂行進。第二種則是在車輛的車底架上安裝電動機,行進的時候,動力由車頭與這些車廂一起驅動。
吳佩孚費盡了想像力,也只能模模湖湖的有點輪廓,卻還是沒辦法真正理解。想了一陣,吳佩孚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對比對象,「於政委,這是從哪國進口的火車?」
於岑當即答道:「這是咱們國內的鐵路部門設計,並且是完全自產的火車。現在世界各國都沒有這樣的先進火車技術。」
吳佩孚愣了愣,花了些心力理解了這句話之後,心中當即感受到了震驚。外國沒有技術,完全國產的火車,就是說比外國還強?震驚之餘,吳佩孚生出個念頭,這還是中國麼?
其他直系軍官聽到於岑的話,神色間都是不信。不過身為敗軍之將,他們也沒有自討無趣。而且直系軍官們都乘坐過火車,兩者相較下如此明顯。若是說採用了新技術,應該是真的。只是直系軍官們不相信這技術只是中國獨有。
於岑也沒強行吹噓。身為政委,於岑此次的工作就是教育舊上層,以及給外國足夠的震撼。而且上頭說的明白,只要於岑把這件工作做好。之後一定把於岑調去他夢寐以求的部隊出任參謀長。
對於這樣未來的期待,讓於岑接受了這次的任務。回想自己之前孤身前去關東州下達宣戰命令,以及帶領部隊掃蕩京津好幾個外國駐軍地,於岑就有些後悔自己當時太年輕。如果知道之後自己要幹這些『出風頭』的工作,於岑就老老實實的在部隊干軍務。至少能多打好多仗。
吳佩孚等人不知道於岑的經歷,此時只是對內燃機車有了興趣。沒到一個車站,他們都很注意觀察,果然見到有些老式蒸汽機車還是噴吐著濃濃的煙霧,而內燃機車則安靜的告訴行駛在軌道上。只用了過去一半的時間,火車就從北平抵達漢口。
眾人接著坐上了飛機,在內心的不安與興奮中經歷了另一場全新的旅途。到了目的地昆明,吳佩孚算了一下時間,竟然只花了四天。四天就把幾十號人從北平運到昆明,吳佩孚覺得自己跟做了一場夢一樣。
而直系軍官們此時也是一臉茫然,他們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的。直系勢力最大的時候曾經控制了湖北,在武漢三鎮盤踞過。他們很清楚自己最初抵達這裡到底花了多少時間。全軍用了一個多月才到了漢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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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幾十號人行動更快,可快到這個地步,也已經不對頭了。
看著直系軍官們的表情,於岑希望這幫傢伙們能夠儘早清醒過來。這樣就可以讓於岑儘早回到朝思暮想的一線作戰部隊與英國老作戰。
「走吧,還得一段路才能到戰俘營。」於岑命道。
很快,一行人上了卡車,開始在公路上顛簸起來。花了三個多小時,目的地終於到了。直系軍官們站在一臉驚愕的吳佩孚身後,看向一個依山而建的巨大的戰俘營。
在直系軍官們看來,這麼一個戰俘營內起碼得住幾萬戰俘。如果只是千把戰俘,根本沒必要建設這麼大。
難道國防軍抓的戰俘數量已經過千了麼?這個疑問在所有前直系軍官們心中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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