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9日,回到國內的商務部長莫里循站在辦公室里,辦公室對他來說已經完全陌生。燃武閣 m.ranwuge.com出去的時候還是在北平,回來之後就到了新的京城。
嘗試分辨新舊兩處京城的區別,莫里循很快感覺新京城畢竟靠南上千里,氣溫比舊京城高了那麼一點點。莫里循此次歸國的選擇了走蘇聯這條路線,冰天雪地的蘇聯與地上有殘雪的中原地區相比,氣溫差別更加明顯。
就在此時,秘書送進來了一個紙質文件盒,看到這熟悉的盒子,莫里循心中當即歡喜起來。這是給部長以及更高級別官員的內參,裡面都是重要的最新報告。級別不僅意味著擁有決定權,更意味著知情權。在某種意義上,知情權比發言權更重要。
莫里循坐到新的辦公桌邊,翻看起新聞內容,第一條竟然是關於蘇聯的,經過蘇共中央委員會的討論決定,越飛被解除外交委員部長職務,接替他的是副外交人民委員李維諾夫。
停下閱讀,莫里循回想起自己經過蘇聯的時候,,接待他的是蘇聯商務委員部長。兩人就1926年的中蘇貿易進行了談判。回想蘇聯商務委員部長的一些話,莫里循覺得蘇聯的態度稍顯奇怪。
第二天上午,出訪團向中央做了工作匯報。此次前去歐洲非常有收穫,不僅是外交上的,更是外貿上的。下午,莫里循自己向何銳與吳有平兩人做了報告。說到蘇聯的時候,莫里循提起了蘇聯商務委員部長的一些比較奇怪的地方。
吳有平聽莫里循說,蘇聯商務委員部長居然詢問起中國分地後的農業發展,也覺得著實奇怪。一般來說,如果不是中國分地後發生了特別糟糕的事情,以至於引發了蘇聯的關注的話。很大可能性是蘇聯對中國土改模式有興趣。
當然,也存在別的可能性。那就是蘇聯商務委員沒話找話,問了些個人在意的問題。吳有平把所有想像都給掐滅,繼續與莫里循就已經發生的現實問題開始討論。
新上任的蘇聯外交委員部長李維諾夫上任後,通過蘇聯駐華大使向民國政府轉達了他訪問中國的意向。吳有平詢問這個人有沒有主動與莫里循交流過。
由於此次見到的人太多,莫里循想了片刻才最終確定,「完全沒有和這個人接觸過。」
吳有平也沒多問,就詢問莫里循對於蘇聯現在的感覺如何。
莫里循回想著看到的蘇聯城市,表示自己沒去過沙皇俄國,也沒去現在的蘇聯農村,單純從此次能看到的一鱗片爪來說,蘇聯的城市秩序看著不錯。尤其是在沙皇俄國時代的底層民眾,從社會制度保障到能看到的精氣神,的確看著很不錯。而且蘇聯在教育方面的投入相當大,城市內的大量學校給莫里循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等匯報結束,何銳讓莫里循休息幾天。等休息完,再去做與俄國談判的前期準備。談判內容關於俄國貨物支付周期的問題。
莫里循離開後,吳有平問道:「主席要同意俄國外長訪華?」
何銳搖搖頭,「不,那個會議由兩國商務部解決就好。」
吳有平有些不解,「主席,咱們這麼爽快的拒絕,蘇聯會很不高興吧?」
「如果咱們有求於蘇聯,被蘇聯拒絕後,咱們難道要不高興?」何銳笑道。
吳有平被這個問題問的無語,若是連不高興的感覺都沒有,豈不是很不正常麼?尤其是毛子這個民族太年輕,很容易被情緒影響判斷。當然,吳有平也承認已經30出頭的自己依舊很容易被情緒影響。
何銳笑道:「這種不快必然有,也必須有。不然的話,蘇聯豈不是會覺得我們事事都會順著他們的心思。」
吳有平微微點頭,當下蘇聯有外交關係的國家中,關係還算可以的國家大概只有中國。何銳也非常重視與蘇聯的友好關係,新外長前來中國訪問並不奇怪。
然而,在中央會議上,大家在何銳的講述下,發現蘇聯很可能是來碰瓷的。現階段蘇聯最需要的就是外交上的突破,以恢復對歐洲的貿易。蘇聯加入到亞洲國際法庭,只是混個臉熟而已。對外交的確有幫助,但是對經濟幫助其實很有限。
但是,蘇聯一旦讓歐洲認為中蘇要達成『中蘇軍事聯盟』,局面就不一樣了。保不准為了穩住蘇聯,歐洲一些國家會做出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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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給中國自己製造麻煩,中國既要維持與蘇聯的友好關係,又不能讓世界各國誤解中國。這需要的不僅是外交能力,更需要戰略定義。論定力,吳有平很佩服何銳的強大,至少在何銳身上既不會對敵人有過分的敵意,對友好國家也沒有任何縱容,完全根據中國國家利益以及政策需要去制定計劃。
吳有平又問了一個問題,「主席,我們將亞洲國際法庭定性為學術組織,這個會不會有些過分了?」
看著吳有平還是有些轉不過來彎,何銳笑道:「哈!完全不過分,而是恰如其分。」
1月20日上午,觀察團委員會召開了第一次全體會議。蘇聯的三位法律系教授胸前佩戴著蘇聯國徽,走進會場。大會議室內的位置已經被安排好,蘇聯教授看到熟悉的俄文,以及對他們名字的正確書寫方式,都頗為開心。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環顧四周。這裡有東方面孔,有歐洲面孔,有幾位觀察團成員在自己的桌上擺放了小國旗,竟然是巴西與阿根廷。蘇聯教授聽說過『亞洲國際法庭』算是全球法律界的『國聯』,見到這些來自各國的法學專家後,不得不承認這話其實有道理。
很快,會議正式召開。工作人員讓與會專家們都帶耳機,蘇聯教授們照辦了。發言的是一個東方人,個頭不高,帶著細邊眼鏡。文雅而內斂,光是站在那裡就已經有這學者風範。他微微鞠躬,將自己的發言稿交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則將發言稿分發給與會專家。
等分發完畢,那個東方人才開口發言。蘇聯教授們對於日語和漢語都不怎麼了解,並沒有聽明白那位教授在說什麼,然而耳機裡面傳出的俄語聲音讓蘇聯教授愣住了。
那是真的俄語,還是一位聲音頗為好聽的男子的翻譯,『諸位好,在下是日本東京大學法學院院長,平豐盛。作為本周的輪值主席,在下將與其他國家的專家們一起,對當下的工作安排進行討論……』
蘇聯教授們完全看不到翻譯在哪裡,但是同聲翻譯的確在工作。這樣出色的安排,細緻的工作,讓蘇聯教授非常佩服。
平豐盛教授在發言中向觀察團們介紹了亞洲國際法庭到底是什麼。由於中國政府要對在緬甸屠殺緬甸人民的澳新軍團進行審判,但現階段並不存在國際法,或者中國國內的法律對這場審判進行支持。
所以中國政府邀請世界各國的法學專家,由法學專家們組成了『亞洲國際法庭』。亞洲國際法庭既沒有國家身份,也並非是國際聯盟,它是一個全球的學術組織,是一個超國家的組織。中國政府將這件案子的審理權交給亞洲國際法庭負責,意味著作為學術組織的亞洲國際法庭擁有了原本國家才能執行的權力。
「……諸位法學專家,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由全球學術組織實施公權力。對於能夠成為這歷史性大事的一名參與者,在下非常感動。也會為此次審判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
蘇聯教授們聽到這裡,都是愕然。他們最初認為『亞洲國際法庭』是中國操縱的一個國際組織,目的無外乎是通過此事打擊對手英國,擴大中國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那些參加亞洲國際法庭的法學專家大概會把亞洲國際法庭當成一個規模空前的交流場所。當然,蘇聯教授們對中國政府伸張正義的行為的確有一定的敬意。
聽了本周輪值主席平豐盛教授的發言,蘇聯教授才發現事情超出了他們想像之外。本該是為世界各國政府效力的各國法學界人員,在亞洲國際法庭中,國際學術界擺脫了各國政權的束縛,以學術為工具,為實現人類的公平正義而努力工作。
……這是真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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