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體力學,應力分布,以及與之相關的工程學需要考慮的內容早就有過大量實踐。一窩蟻 www.yiwoyi.com飛機設計局的工程師們工程數學專家與計算中心的計算專家們合作努力,經過230個小時的計算,終於拿出了結果。
王東陸掃過四張長長的數據表,其他三張是另外三個計算中心分批發過來的計算結果。王東陸的團隊都累壞了,他們的工作並不輕鬆,每一批數據傳過來後,大家都要進行分析討論。現在就等著最後一批,團隊成員心情終於放鬆下來。就已經發過來的數據來看,四個計算中心計算出來的理論結果都一樣。現在只等最後一批數據發過來,完成了對照之後,此次計算就結束了。
當此之時,大家甚至有時間討論起國內那些冶金團隊有實力完成這樣的精密加工。理論數據不管多麼精準,都需要能變成現實。飛機設計局的工作是設計,而不是製造。原型機再好,也是其他團隊的工作。
王東陸本來覺得自己應該很高興,但是心情卻意外的高興不起來。他的思路又忍不住跳到了設計局團隊的內部那點破事上去了。另王東陸最不滿的那幾個人,最大的仰仗是有背景。在王東陸看來,那些人的所謂背景,在某種意義上反倒成了那些人的阻礙。
如果這些人能夠不考慮各種關係,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到工作本身,應該會有遠超過現在的成就。可偏偏那些人的目的不純,是追求結果而不追求工作本身,就呈現出一種令王東陸很不待見的模樣。那些人對於「失敗」有著魔怔般的拒絕態度。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失敗,就要文過飾非,就要推諉責任,就會找其他理由來證明他們沒有失敗。
如果這些人只是在自己團隊裡面這麼幹,王東陸也就捏著鼻子認了。但是這幫人為了證明自己,很自然的想通過踩王東陸的團隊,去拉抬他們的團隊。王東陸決不能忍。憑什麼呢?!
正在想,門被推開了。團隊裡面的文員送進來最近的參數,正在聊天的組員們立刻起身圍上來。參與列表湊到一起,各個成員分隊進行討論。工作立刻緊張的展開了。
沒多久,門又被推開了。這次是有人送來了電報,王東陸接過一看,電報上告知,其他團隊已經完成了數據計算,已經準備回到設計局。總工程師詢問王東陸何時回來。
王東陸沒有回答,繼續投入工作之中。沒多久,幾個參數內容的分歧就出現了。而且參數的內容有了問題。團隊討論了一陣後,覺得可能是其他幾個電算中心提出的計算方法有些問題,王東陸當即說道:「讓他們把計算方法發過來。」
下了命令後,王東陸開始起草電報,「我們在最後一個參數上遇到了問題,解決完後會立刻回製造局。具體時間不確定,我們會每天發電報過去。」
在焦急的等待中,信息終於傳來。眾人一對照就發現,第六電算中心的數學工程師提出的一個流體力學計算方式與其他的計算中心的不同,這是導致出問題的原因。
「發電報,讓那人解釋一下。」王東陸命道。
王東陸團隊沒發參數回來,按照習慣,會議就得推遲。設計局的劉局長只能拿起電話,給總後勤部部長鄭四郎打了個電話。現在鄭四郎就在貴陽,他前來貴陽的原因是檢查當地的軍工企業工作情況,但是鄭四郎關注了此事,劉局長也得先說一下。
鄭四郎在電話里很沉默,聽完後只是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劉局長也沒辦法,只能繼續等。
在鄭四郎對面坐著設計局的書記,看鄭四郎掛了電話,有些不安的問道:「鄭司令,還沒出結果麼?」
鄭四郎掃了書記一眼,「我是聽老李說,在設計局裡面有個刺頭。這次刺頭家裡人是前清的官員,還總以北洋自居。」
書記知道設計局裡面的內鬥都被捅到了上頭,既然鄭四郎都干涉了此事,書記也不想發話。如果他此時對任何一方表達了支持,就會證明他的工作中,團結的部分沒有完成。而且事情既然鬧上去了,山頭的態度就很重要。
鄭四郎見書記沒吭聲,便笑道:「呵呵,這有什麼不敢說的呢?」
書記聽到這話,更不敢開口了。團結工作很重要,設計局內出現這樣的分歧,證明書記的管理工作沒到位。
「你快點說,我也好做決定。」鄭四郎催促道。
書記只能答道:「刺頭也談不上,也就是一些工作矛盾而已。」
「工作矛盾都變成了人事鬥爭,我說你這書記當的可真有水平!」鄭四郎的神色已經變成了笑面虎般的模樣。
書記本想認錯,但是他以前在鄭四郎手下幹過,知道鄭四郎可不是喜歡和稀泥的人。而且這次的事情既然都捅到鄭四郎這個層面,那是一定要有個結果的。書記把心一橫,「司令,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我也管不了。」
鄭四郎笑面虎般的神色收了起來,但是臉色變得更不和善,「你是不想管,還是管不了?」
書記覺得自己大概是要被擼了,至少也是要承擔責任,他把心一橫,答道:「要是按照規定,我當時是管不了。現在的話,我雖然能管,卻不知道還輪不論得到我來管。」
「呵呵,我問你,要是讓你處理,你準備怎麼處理?」鄭四郎問。
書記覺得自己好像還有機會,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司令,這會兒我也不怕得罪人。大不了就把幾個團隊解散。」
「呦吼,你真的敢了?」鄭四郎語氣終於緩和了一些。
「設計局就是搞設計的,又不是管思想政治的。如果這麼下去,設計局直接讓那些人管不就好了!」書記也承受了不少壓力,早就對軍方一些人非常厭惡。但是那些人在意自己的子弟,這也是人之常情,這也是書記想敷衍的原因。現在書記要承擔責任,那就魚死網破吧。
鄭四郎沒想到書記竟然這麼有骨氣,倒是覺得自己以前沒看錯人。這次的事情搞得太不像話,還不足以讓鄭四郎出面。真正的原因在與,現在總後勤部也在進行結構調整,調整的方向是誰能幹誰上。這說起來順理成章,但是意味著淘汰。意味著以後的評判標準要全面走專業模式。之前的很多人就要在這一輪淘汰中落選。
而現在的這批人中,很多都是在缺人的狀態下被安排的。以中國的傳統中,政府體系內能上不能下。如果被擼掉,會被認為是貶斥。這就形成了巨大的阻力。
畢竟,組織內部有競爭,但是也得講團結。按照單純的能力評價,會被認為是不夠意思,是要失去人心的。
鄭四郎只能負責起一些比較敏感的部門,倒不是說這些部門有多麼不得了,而是這些部門牽扯的人事裡面都是些大人物。那就只能讓更大的人物來壓陣。因為推行這個方案的人是何銳,鄭四郎願意不願意都得來。
「我問你,是人有問題,還是團隊有問題?」鄭四郎還是想讓更了解情況的書記來扛。倒不是鄭四郎怕,而是要給上面的同志留臉面。
書記趕緊答道:「司令,你也知道,只要競爭,大家都想贏。非得說人有問題,也不至於。」
「那就是人有問題了。」鄭四郎下了評價。此時,鄭四郎也下了決心。一群小屁孩子們競爭,鄭四郎也不會在意他們瞎胡鬧。瞎胡鬧幾次,挨了板子,就老實了。但是小屁孩子們找家長,這就不合適了。更加不合適的是,那幫家長們竟然真的下場放話。鄭四郎對此非常的看不起,而且也很警惕。
鄭四郎覺得摻和到此事中的傢伙們讓他看了眼界,原本在戰場上,這幫人真的不怕死。怎麼自己不怕死,牽扯到家人的時候,這幫傢伙們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竟然敢摻和到裡面來!
雖然在大戲裡面,各種刁蠻國舅,刁蠻太師的故事多得很。但是那些人可都是反面典型,而且這些軍中的將軍們也是接受過教育的,怎麼就跟戲裡面的反面人物一樣,不知道自己的權限範圍在哪裡呢!
如果這些家長們下場後就起了作用,那特麼這個設計局到底是誰說了算?這些人就一點組織紀律性都沒有了?
要是把這些人定性為一時糊塗,還算是非常客氣呢!如果定個越權干涉的性,這些人就是無組織無紀律,就可以直接退役了!
書記聽鄭四郎說的這麼不客氣,哪裡敢反對,馬上說道:「司令,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去吧!」鄭四郎命道。
剛打發走了書記,鄭四郎就準備看看他此行的目標。設計局的破事不過是順手干,鄭四郎的目標是查看一下西南鐵路的建設進度。西南鐵路是招標項目,法國、美國企業都來參加投標,最終法國公司贏得了主要標的。隨後,法國中標公司組建了西南鐵路開發公司,作為主要承包商,開始主持此事。
英國因為搞了帝國特惠制,實際上限制了外國投標英國的項目。所以英國企業來投標,也被對等對待,英國企業被以各種理由給刷掉了。
鄭四郎沒想到,英國竟然好像不死心,英國企業沒有中標,英國政府就以西南鐵路威脅了到了英國的安全為理由,由英國外交部出面,要中國方面做出解釋。原本鄭四郎也覺得英國佬就是特麼欠揍,中國在自己的國土上建設鐵路,英國人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英國在邊境修建鐵路,中國也沒說什麼。
但是接受了外交部的培訓後,鄭四郎明白過來。這就是所謂的外交。外交部屬於政府的職能部門,作為職能部門的外交部,就要為國家的安全等內容負起責任來。
從道理上講,中國的西南鐵路大大提升了西南的運輸水平,其支線也修進了現在雖然獨立,但是接受中國代管的上緬甸與阿薩姆地區。站在英國的立場上,中國可以通過西南鐵路運輸軍隊物資,大大增加了軍事威脅。
當一個國家面對這樣驟增的軍事壓力,要麼就是派遣軍隊通過軍事威脅或者直接開戰的方式去解決,要麼就得通過外交途徑去解決。這就是各國成立專門的外交部門的原因所在。
之所以要鄭四郎來看看這件事,最大的理由就是鄭四郎是總後勤部部長,西南鐵路在戰時要歸國家管理,鄭四郎就負責此事。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中央那邊已經有了一個決定,既然英國感到了威脅,中國可以接受英國參一股,允許英國公司投標後期營運。
說的更直白些,就是允許英國公司參加鐵路運行管理。至於英國佬會不會把運營中得到的消息傳遞給英國政府,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非得有軍方大佬來了解一下。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鄭四郎。
鄭四郎雖然知道了理由所在,但是仍舊非常不高興。可這個道理也是明擺著的,而且英國方面的擔憂並不多餘。鄭四郎認為,一旦鐵路完成,中國軍隊必然會在有需要的時候通過這條鐵路運輸軍隊與物資。反正政治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可政治有時候還真的很管用,至少大家都在一個相對和平的狀態下把一些事情糊弄過去。
糊弄就糊弄吧。至少現在的中國真的沒有打仗的意思。
這邊正考慮著自己該怎麼工作,那邊就有電話打進來了。來電的是鄭四郎在東北與日本戰役中的參謀長,老參謀長聲音一聽就是來當和事佬的,「司令,聽說你到了貴州。貴州那邊的飛機設計局可是挺重要的,司令有沒有去看過啊?」
「別廢話,直接說。」鄭四郎也沒有對老戰友客氣。
「司令啊,要是打仗的時候,我就得用鞭子抽那幾個王八蛋!要不,咱們有空把他們叫來,司令你過過癮?」
「滾!你要害我,也用這樣麼!」鄭四郎笑罵道。
對面的老參謀長聽到這話,覺得有戲,趕緊說道:「司令,事做錯了就認罰。人我已經罵過了,就差打了。司令你說個明白話,我也好讓那幾個傢伙死個明白。」
既然正主們都慫了,鄭四郎倒是沒有趕盡殺絕的打算。團結才很重要,鄭四郎覺得自己真的把那些人安排退役,何銳嘴上不會說,心裏面只怕也不會很認同。
鄭四郎答道:「這樣吧,他們要是能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最好了。要是他們非得知道些事兒,那就只能讓他們知道!」
電話裡面電流音滋滋啦啦,但是依舊能聽出老參謀長聲音裡面的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司令,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麼?」
「對,他們最好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以後知道了些什麼,那我可就當他們以前也知道了!」
「放心!放心!司令,他們要是再放個屁出來,不用你,我來收拾他們!」老參謀長連忙作保證。
「嗯。你可別把自己搭進去。」鄭四郎忍不住勸道。
對面明顯一怔,過了半晌才小心的問道:「真的這麼嚴重麼?」
「你要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就不嚴重。你要是知道了,那你就知道了!」鄭四郎也不瞞著。
「好,我知道了哦,我什麼都不知道。」老參謀長說完就掛了電話。
鄭四郎放下電話,心中著實希望大家最好能夠別找事了。俗話說,不聾不瞎,當不了家。鄭四郎年輕的時候覺得這就是屁話,現在他才發現,凡是能流傳下來的老話,真的不是瞎說的。
這幾個混蛋就是當了將軍之後,還是以為自己沒問題。非得裝作耳清目明,現在要撞到鐵板上了,才知道害怕了!不過幸好他們還知道害怕,要是連害怕都不知道,那就真的是不覺死的鬼,大家想救他們都救不了。
此時,在柏林的黨衛隊的集中營中,羅姆身處一個單間。通向單間的走廊上,出現兩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可靠黨衛軍軍人。18點左右,達豪的集中營總指揮台奧多爾·艾克和黨衛軍小隊長米歇爾·李勃特走進斯塔德爾海姆監獄裡的羅姆囚室。他們讓監獄管理員勒希拉爾將最新版的《民族觀察家報》。放在這位犯人的桌上,報紙上以大篇幅報道了發生的事件。報紙里包著:一把手槍,槍里只有一顆子彈。然後這些黨衛軍成員離開了囚室。
羅姆沒有理睬這一明目張胆的自盡要求。羅姆當時想說話,但是黨衛隊軍官禁止他開口。於是羅姆就站得筆直——他上身給脫光了——露出滿臉輕蔑的神色。槍聲沒響。那些黨衛軍成員——這回是小心地,因為他們預料他們的受害人會做出絕望的行為——重新讓打開囚室門。艾克和李勃特緩緩地舉起他們的槍瞄準擺好姿勢的羅姆。「別慌。」艾克低聲對他的顫抖的副手說。兩顆子彈結束了恩斯特·羅姆的生命。他就這樣死去了,死況之暴烈不下於他生前的作為,對於他曾經出了很大力氣幫助達到任何其他德國人所從未達到過的那麼高地位的那個朋友,只有輕蔑的份兒。
以羅姆的死為開端,長刀之夜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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