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燕京的人太多,也輪不到我來寫。」莊言笑著說道,「再者說了,我要寫燕京能寫什麼,寫炒肝麼?我在金陵生活了那麼多年,也沒想過寫一寫金陵。」
其實他還想說,想寫什麼也不是他決定的,要看能不能做到跟燕京有關的夢。
王立健也是沒話找話而已,並不是真的想叫莊言寫燕京。
「你天天在金陵呆著,就沒怎麼出去過,當然不會想起來寫金陵。如果你哪天離開金陵久了,或許就會想起來寫一寫它,也會想起來你自己是從那裡來的。」王立健說道。
莊言眉毛一挑,王立健的話讓他想起來喬斯坦在夢中問他的三個問題,你是誰,你從哪裡來,要往哪裡去。
「王哥,你說咱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又要往哪裡去?」莊言忍不住問道。
王立健明顯愣了一下,旁邊的任一蓮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怎麼會忽然問出這種問題來?怎麼跟梁卓如變得一個樣子了。」王立健說道。
梁啓超是哲學系教授,也難怪王立健會有此一說。
「我就是忽然想問問,最近有些稀里糊塗,總想這些問題。」莊言說。
「我看你還是不要瞎想,這種問題哪有什麼答案,人的存在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你以什麼方式存在,取決於你自己相信什麼。」王立健皺著眉頭又想了一會繼續說,「打個比方吧,你要是問一個中國老人,他肯定會敲你腦殼說你傻,你是你爸媽生的,你自己都不知道麼。要是再深問一點,他可能也會告訴你,人是女媧捏出來的,我們生來都是泥巴。若是你去問一個基督教徒,他保證會告訴你,人是上帝創造的。」
「可是,這並不是什麼哲學的回答。」
「呵呵,為什麼非要有哲學的回答,再說了,哲學是什麼,說得通俗一點,就是對問題的研究和思考。如果非要說得哲學一點,可能所有人對哲學都有不同的看法,既然所有人對哲學的定義都不同,又何必強求大家對哲學問題的看法是一致的?」王立健說。
「這樣一來,不就沒有任何邏輯性可言了麼?」莊言問道。
王立健搖了搖頭,「哲學這個東西我了解得不多,不過我認為哲學思考本來就是為了去除那些條條框框,在哲學的邏輯裡面,多容應該是其關鍵因素。」
「如果你真的想更多了解的話,可以去問問梁卓如。」王立健又補充了一句。
莊言揉著腦袋笑了笑,沒有回應關於去找梁啓超的話。不出意外,他今晚又要跑到那個夢裡面,去接受喬斯坦的哲學理論課,他可不想在現實中也招惹一個哲學教授。
任一蓮在旁邊呆了一會,忽然問道:「莊言,你的新書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係,哲學?」
莊言搖了搖頭,「沒有,這些問題是我最近想的,新書是上次來燕京就想好了的,兩者沒有什麼關係。新書會表達一些更為積極的東西。」
「積極的東西?」王立健眼睛一亮,他沒想到莊言會忽然鬆口。
王立健看了看旁邊的任一蓮,嘴角扯出一絲笑來,看來對不同的人,莊言也會區別對待。
莊言點了點頭:「類似於勇氣和堅毅,對於新書我不能一言以蔽之,但是我想表達的確實是一種更為直接,更為積極的東西。」
王立健當然不會放過繼續追問的機會,他問道,「大概會是什麼樣的故事?」
「大概是……」莊言剛想說,忽然又停了下來,笑道,「算了,還是跟你們說了吧,反正今天頒獎大會結束之後,我就會讓姚謙跟你們談出版的事情。」
「這次不準備先在網上連載了?」王立健問道。
莊言搖了搖頭,「不了,直接出版實體書,到時候網站上也一起同步上吧,讀者們想要看實體就看實體,想要看電子版就看電子版。」
「這才好嘛,一章一章的發,急死個人。」任一蓮笑著說道。
莊言笑笑繼續說道,「新書能跟你們說的也不多,畢竟就是個中篇,篇幅就那麼大,隨便說說,感覺就把整個故事給你說完了。其實故事就是一個漁夫和一條魚的故事,或許不止一條魚,應該算得上一群魚。」
任一蓮忽然笑道:「老漁夫最終把金魚放回大海里了麼?」
王立健也笑了起來,「恐怕不會那麼輕易地放回去吧。」
莊言也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兩個人在笑什麼,他們應該是想到了普希金的漁夫和金魚的故事。
「你們啊你們,就當我啥也沒說。」
「別,我們是開玩笑的呢,你繼續說吧。」任一蓮連忙說道。
莊言眼珠子轉了轉,輕咳了一聲說道,「故事是這樣的,有這麼一個漁夫,他每天都會去打魚,雖然他家裡很窮,但是他給自己立下了一條規矩,每天只撒四次網。有一天,他已經撒了三次網,卻什麼都沒有撈上來,等到第四網上來的時候,他發現撈上來一個黃銅瓶子。這個瓶子……」
任一蓮和王立健一開始還在認真聽莊言說,可是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勁了,怎麼這個故事是越聽越熟悉?
等到他們聽到莊言說瓶子裡跳出來一個魔鬼的時候,才終於明白過來,他說的哪兒是他的新書,根本就是《漁夫的故事》嘛。
「好你個莊言,拿我們開涮呢。」王立健佯怒道。
「可不敢,是你們先說了農夫和金魚,我還以為你們就喜歡聽這種童話故事呢。」莊言笑道。
「你這心眼也忒小了。」任一蓮幽幽說道。
莊言哈哈一笑,「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具體寫的什麼,你們還是等回頭髮了書之後,去書店買一本好了。」
王立健也笑道:「書是咱們自己印的,我還要去書店買?」
他又看了看任一蓮,說道:「任小姐到時候也不要去書店買了,我從咱們出版社直接送一本過來給你。」
任一蓮笑著點頭,「那敢情好。」
三個人說這話時間也不早了,快到晌午了,莊言他們還要準備準備去頒獎大會,就開車先回去了。
任一蓮拎著一盒早已涼透了的炒肝和包子回到了住處,剛開門,何小雅就抱怨道:「蓮姐,你買個早餐怎麼買到了中午了,打你電話也不接。」
「人多,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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