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嗤笑一聲,仿佛意料之中,聳聳肩。
「也許你說的對。」
「但是,一切的前提是,他還沒醒過來。」
抹除自己身邊的威脅,是人類天生基因。
因為被火灼燒。
於是明白了火是危險的……
因為被水吞沒。
於是明白了溺水的滋味……
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想要繼續存在,必須占據身體的主權,不給任何事物消滅自己的機會——這恰恰是對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的威脅。
沒有人甘願將身軀讓渡,意識沉淪於黑暗。
無視青年模樣的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投來的目光,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低聲說。
「真不甘心啊。」
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的視線沒有看向這片空間裡任何一人,只是抬眼望著空中,明確壓抑著什麼的少年聲音空蕩蕩地迴響。
「我才不願意再次回到那片黑暗之中!我要活下去!這難道,就是那麼不可以的事情嗎……!」
「比你們想像中還要早。」
「我的主人——這座島真正的守護者,在他還操縱著這具身體的時候,我就有了自己的意識。但是我卻什麼也不能說,我的聲音也不會被任何人聽到。只在一片混沌黑暗之中,疑問著自己到底是生還是死。」
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像是在質問自己的「主人」,又像是在問自己,尋求一個不可能得到的答案。
「我有了生命,有了意識,甚至我現在能在這裡存在,都是本就不被允許的事情嗎?……對於個體來說,這樣就夠了嗎?」
「呼吸、思考、聲音、光明!還有同伴!『已經足夠了』這種時候,永遠都不存在啊!就連你,不也是這樣嗎……?」
「就是因為想要『同伴』,想要能作為同一方共同立場的同伴,才要追求一次次的回到過去,就算到了後來能回到幾個小時幾天幾個月之前,回到十幾年前改變現實,壓根就是不切實際的期望……這點你不是也很清楚嗎?真是抱歉——」
「我的出現,反而讓一切都中斷了呢。」
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笑起來,眼裡神色複雜,像是嘲諷又像是悲傷。
大大咧咧攤開手,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說:「我不管了。如果這就是終結,我認了。知道嗎?一直以來都在等著另一隻靴子落下,這種感覺也該輪到你了——我的主人。」
懷著惡毒的期待,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反而頓覺一身輕鬆,他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呢。……可是,人類不一樣的吧?」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臉上總算流露出了幾分無奈,青年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給你添麻煩了呢。」
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瞳孔緊縮,視線直接落在不遠處的青年身上,眼底滿是懷疑。
「要是覺得——這裡是幻覺的吧,出現幻聽似乎也是很正常,你不會這麼想吧?」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溫聲開口,周身縈繞著寧靜的氛圍,「我很抱歉,一直以來都沒有和你直接溝通的機會。不過這也從來不是我的錯。」
「你是這樣想的嗎?想要活著?」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平靜地詢問。
「哇你不會想說你不知情吧?!」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開口,緊接著笑了一下,眨眨眼,「也是呢,一直都沒有清醒意識的主人你,恐怕連發生了什麼都不明白吧?」
「明明繼續沉睡下去,繼續讓我做你想做的事情不好嗎?」
「坦白說,我並沒有那麼在意這件事。」安靜沉思片刻的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開口,似乎在斟酌語言,「一開始我能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隨著我不斷回到過去而積累著,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形式。」
「可是,你不能繼續這麼做了。『標準島的意識』在時間的迴環里誕生,以至於你害怕一旦未來到來,自己就會消亡,所以重複著我在此之前『回到過去』的行為。」
「有什麼不對嗎,不想要迎來終結的想法不是很正常嗎?人類從來不覺得他們怕死奇怪。」
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反問。
「可是,如果你想活著,成為獨立的意識,就不能繼續留在循環里啊。」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目光澄澈。
看不清左右,分不清上下的空間裡,青年的模樣恍若影子,虛立在不遠不近處。
「難不成我要模仿你,然後被其他人認出來,然後消滅嗎?」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笑起來,滿是諷刺。
「我絕不要等著別人把我送回那片可怕的黑暗之中!」
「可是,你渴望與其他人交流吧?」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尚未開口之時,白川泉猶豫的聲音響起。
「如果說儒勒回到過去是想要挽救悲劇見到『七個背叛者』的同伴,你不是也做了一樣的事情嗎——回到過去,只是為了挽救大盜『尼摩』的性命?」
「沒錯,那又怎樣?」
「儒勒尋求同伴的想法影響了你啊。」白川泉提醒,「可實際上,你也是知道的,每一次重新來過,『尼摩』他們都沒有關於你的記憶,獨自懷揣著多次與他們相遇的回憶的你,要一次次和他們『初遇』……」
喜歡文野:開局懷疑異能力想弒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5s 3.748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