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開局懷疑異能力想弒主 第七十章 但是我並沒有義務

    時空異能力。

    時空穿梭。

    無視時間，又或者空間。本質上二者並沒有區別。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見過，也應用過。

    深沉的宇宙沒有時間的概念，基於維度的空間本身同樣單薄。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在閒時也會研究一些新興的知識，何況觸類旁通，天文學、物理學本就在他手中得心應手，時空議題不過老生常談。

    異能力不符合科學，但是符合研究規律，足以被有心深入了解探究的人們掌控。……研究者們正是基於此催生出如此多新鮮且花樣繁多的相關實驗室課題！

    也許有那麼一個過去，時空的弦發出波動，細微的差別選擇鑄就了不同的未來。

    也許「七個背叛者」，有人被替換了名額……

    也許志同道合的同伴並不止「七個背叛者」，而是「八個……」「九個」……

    也許也會出現七個背叛者」稱呼背後有八個人的狀況，非常正常，對吧？

    不然，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怎麼會見到那種眼神——

    這個世界如此殘酷，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幾乎已經忘記了還曾有人這樣注視著自己。

    只是沒有絲毫他意的關切，不是因為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是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是大名鼎鼎的「七個背叛者」中的一人，不是因為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的異能力，不是因為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能做到的事情、做出的貢獻……

    在白川泉的目光盡頭，他只是自己，純粹地一個獨立個體，不需要算計和利益，僅僅剩下單純的關懷——一種幾乎被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視為虛謬的情緒。

    藍色的眼瞳深處，清晰地照映出瘦弱的法國少年，仿佛戰爭結束若干年後，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依舊是多年前狼狽地從已成為死地的家鄉逃亡，漫無目的和流民遊蕩，惶惶不安的少年。

    分明，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掌控自己的命運，早已擁有結束那些不義和悲痛的戰爭的力量！

    年輕男人擁有一副好相貌，如果是在酒館之中，垂眼微笑時會勾搭走所有姑娘的心，沒有固定的髮絲柔軟，落在臉頰與脖頸附近，看得出主人並不是時常在意打理髮型的男人，但是一切的五官都沒有那副帶笑眉眼讓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在意。

    熟悉意味含有親近的關切目光反而讓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陡然生出忐忑。

    也許是害怕……一些難以言明的東西，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沒有打一聲招呼，直接離開了年輕男人的附近，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來到了多年未進入的據點。

    很多年前，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和同伴們曾在「標準島」上共同議事，為確保行事縝密，避免出現意料之外的問題，少年時期的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打造了這間隔絕外界的地下房間。

    心頭情緒翻湧之下，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甚至沒有發現自己下意識進入了久違的房間。

    遠離了令人渾身不自在的奇異視線，頭腦逐漸冷靜，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伸出手，注視自己如今的身軀，閉上了眼又在幾秒後睜開。

    ……先這樣吧。

    面容清秀的瘦弱少年暗想。——奇幻的揣測極有可能變為現實，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反而不願意見到那個人。

    太奇怪了。也太……容易令他升起傾瀉情緒的念頭。

    這種事兒要是在現實中發生了，對誰都不公平。

    ——「但是我並沒有義務，你知道的吧？」

    那句話兒是對「敦」說的，放在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自己身上同樣應景，瘦弱的法國少年垂眼，輕輕嘆了口氣，仿佛想把積鬱和升起的複雜情緒都吐出去。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對白川泉一無所知。

    「先處理那傢伙造成的麻煩吧。」

    「多虧那個人的無效化異能力，我才能在那傢伙躲起來的時候出來——哪怕只是暫時。」

    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依舊對著軀體的控制權虎視眈眈。

    如果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不打算重蹈覆轍，最好的處理方法是不再使用異能力。

    「可是，果然，我做不到啊。」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自語。

    「如果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不再使用異能力，為什麼還要待在『標準島』上呢？」

    人不能否認自己的過去。……哪怕是超越了人類極限的異能力者，依舊不能。

    稍微安定下來後，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去見了赫伯特·喬治·威爾斯，他曾經的友人，也是這件事真正的開端。

    坐在金髮女人身邊的年輕人一頭沒抓的黑髮柔軟垂在額前，露出那雙看起來會非常無辜而真誠的藍色眼睛，似乎正笑容滿面地和赫伯特·喬治·威爾斯說些什麼，金髮的西裝女性面上淡淡，有一句沒一句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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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知道她並不反感。畢竟，「知道未來的男人」是從無數恐怖危機事件中存活而得名，不是心軟或是道德掙扎。

    赫伯特·喬治·威爾斯瞳孔也是同樣的藍色色調，同樣是足以被承認的美人，但當兩人同時注意到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依舊能發覺其中的不同。

    很難說清楚神色給他人帶來的感官差異，何況如今更像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個人氣質。

    赫伯特·喬治·威爾斯像是一塊內里燃燒的冰，她的外表冰涼，一直出現在危險場景拯救不可控未來的事跡已經說明了她熱忱的人品。

    黑髮藍眼的年輕人姿態放鬆地靠坐在桌面邊，卻更像是……精靈？海妖？或者任何一種類人又脫離人的生物。

    不是出眾的五官拼合的英俊，他笑容滿面，面對他的人反而只能看見他的笑容，而忽視更多細節，但當他克制地露出淡漠表情，外表反而不被關注了，實際上但凡他真心實意露出些許柔軟弧度的微笑，或是流露少許失意，會有不少「水手」爭先恐後撲上他的礁石——這麼看來，他的神態反而更像是有意克制、明確危險性所以特意選擇的安全一面。

    真的有人能連表情都完全由自我安排妥當嗎？

    不知為什麼，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想到了與對方沒有干係的存在——少年盜賊加布里埃爾。

    他的表情和做派是操控事件的面具，可他顯露的情緒卻又真實無比。

    ——「我很尊敬那個人也是事實。」

    ——「的確我是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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