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特林·傑雷米亞如果存在逆鱗,它的名字只會叫喬托·彭格列。無論是於公侍奉的家族首領這個身份,還是於私幼馴染好友的身份,金髮青年這次獨自涉險格特林·傑雷米亞卻無法阻止,顯然很足以讓彭格列家族這位嵐之守護者氣悶。
不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喬托·彭格列取出手指上攥緊的戒指,純黑的立領長斗篷從肩膀兩側垂落,金髮青年金色的瞳孔中目光似有溫柔,又似有懷念。
「海廣闊無邊而不知限,虹時隱時現而飄渺無常,貝代代相疊其姿態由而繼承。」
這是一句彭格列家族原本所在世界裡義大利當地為人熟知的諺語。
「彭格列戒指沒有毀在十代目手中,反而被我帶走後,毀滅於這個世界,也是一件好事兒吧。要是讓鍛造戒指的波爾塔知道,大概要氣得跳起來。」
「兩百年的的光陰,彭格列家族總歸存在太久了。」
「從她離開後,從我們進入戒指後,一直一直……都很想念啊。」
想念的是當初歡樂單純的日子,還是那樣的人,已經記不清了。
太久的時光會磨滅一切。
哪怕是喬托·彭格列,無論哪個世界中黑手黨組織之間公認的「教父」……同樣無能為力。
喬托·彭格列深嘆一口氣,乾脆利落摘下黑色手套,目光沉沉。
金髮青年的額前燃起火焰,瞳孔仿佛也因此染上一抹神聖的晦澀意味,耳邊似乎再次傳來了那道冷淡壓抑的女性聲音。
「Giotto,你會幫我的,對吧?」
「我想回家。獨在異鄉為異客,我只是……離家太久了。」
「拜託了,請彭格列幫我,就算你們拒絕,我也一樣,絕不會改變念頭。」
「我無數次地慶幸起,你們,就是主角啊——一個世界的核心,就在離我那麼近的地方。」
她的計劃成功了。
她離開了。
彭格列初代家族打算自西西里島前往遠東退隱前,那艘郵輪上的所有人,也離開了。
時至今日,喬托·彭格列依舊不知道她的情況。
和自己與友人們的被動離開不同,她抵達的目的地並非是這個世界。
去了哪裡,是否達成夙願,已然不為人知了。
自己這些人流落到這個世界,不過是那場意外的副產品罷了,她不會在意。
對於最初的戀人的關心,對於曾經親密的友人的牽掛,對於被忽視後的家族成員的歉疚,對於一位離鄉者的同情,對於一名女性的紳士責任心……
這道裂縫消失後,哪怕它們依舊存在,喬托·彭格列和友人們的的確確再也不能做什麼了。
留下,然後生活。
這就是他們的選擇。
一如十年之前,抵達的那一夜。
……
——如果一聽到一種與你相左的意見就發怒,這表明你已經下意識地感覺到,你的那種看法沒有充分的理由。
——如果某個人硬要說二加二等於五,你只會感到憐憫而不是憤怒。
——《如何避免愚蠢的見識》
……
「魏爾倫先生,你的幽默感倒是挺好的。」保羅·魏爾倫事不關己的問話出口,白川泉幽幽說,「不過,我的確知道一些東西。如果——」
話沒說完,破空的高昂聲音打破了壓抑寂靜的裂縫氤氳的氛圍。
「救命啊!」
「溫西!溫西你站在那裡,別過來冷靜一點嗚哇!」
從遠處響起的驚呼聲驟然拉走了白川泉的注意力。
不是因為呼救得有多高聲。
而是……
表情逐漸從黑髮藍眼的年輕人臉上消失。
呼救的人,白川泉認識。
「草(一種植物),弄錯了吧,怎麼在異國他鄉的小城市,居然能遇見這麼多熟人啊?!」
下意識脫口而出一句話語,白川泉追回動作比腦子更快的嘴,抿唇的同時眉頭緊鎖——不對勁!
是江戶川亂步的聲音!
年輕偵探江戶川亂步最近也待在義大利,白川泉是知曉這件事兒的,也曾於街道上邂逅,但是——怎麼就這麼巧,偏偏在卡塔尼亞見過一次後,在墨西拿,他們又在同個地方相遇了!?
旅行社規劃的路線是歡迎各位遊客追逐歐洲熱點嗎?
這不該是白川泉那坑貨異能力的專長?
心下一沉,各種不同的估算自白川泉的思維宮殿內一一飛起,由於神智的威脅尚且掛在上方,本就刻意刨離各色外在情緒的冷淡意志愈發顯眼。
「不,不對,江戶川亂步看起來不像是會跟蹤他人形跡的類型,但是僅憑這點要說服我一切都是巧合,恐怕是異想天開。」
「所以……」
「江戶川亂步出現在這裡——」垂落眼睫,白川泉做下決定,目光中是一片冷靜。
「不管怎麼說,能幫還是幫一把吧。」
「畢竟,江戶川亂步的頭腦——啊,我是說,畢竟,我也不是什麼壞人。」
白川泉微不作聲動了動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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