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師——?」
阿蒂爾·蘭波忽然向戰場的核心地帶飛去,亞空間擴張,更換所在空間的法則,抹除重力,增加引力。
白川泉失聲喚了句,在發現阿蒂爾·蘭波沒有丟下自己一個人離開,自己仍處於亞空間庇護範圍甚至被迫跟著漂浮移動後閉上了嘴。
阿蒂爾·蘭波突然做出了不理智的行為。
不是荒霸吐留下的恐懼與憤怒,不是職責感使命感驅使——
「魏爾倫他在求死。」
簡單的話語解釋後,阿蒂爾·蘭波就不管不顧前往了兩名人形天災戰鬥的區域。
白川泉滿頭問號。
蛤,他們看的是同個戰場嗎?
什麼也不知道的白川泉嘆氣,跟了上去。
到底有一段路程,在路上,白川泉就眼睜睜看著中原中也以近乎同歸於盡的方式撕裂了魔獸吉格,特異點消散在空中,黑色引力光點像雪花一樣浮現,在未消散的高重力環境下緩慢下落。
保羅·魏爾倫和中原中也同時在半空出現,筆直墜落。
阿蒂爾·蘭波趕到之時,戰鬥結束了。
白川泉慢吞吞地看向長發青年,正想微笑著道一句「節哀」,就被阿蒂爾·蘭波的動作驚住了。
阿蒂爾·蘭波一把奪過慢吞吞不敢靠近戰場核心的廢物工具人手上的無形之物,塞進保羅·魏爾倫身體。
是,真·塞進去。
白川泉愈發迷惑了,把核彈塞進人造異能力者身體……認真的?
老師你是恨不得保羅·魏爾倫沒死透,想再炸死一遍嗎?
不該啊,剛剛還火急火燎因為前搭檔有了自殺找死念頭打破平靜趕來呢。
對於表現出狠人一面的蘭波老師,白川泉顯然了解的還只是冰山一角。
而此時,更加令白川泉迷惑的事發生了,核彈……不,無限異能力增幅器,還真就無聲無息進入了保羅·魏爾倫身體,沒有半點動靜。
草……
艹?!
人造異能力者是什麼構造,別說n,白川泉自己都很想動手研究試試。
阿蒂爾·蘭波鬆了口氣,轉頭就看見自己學生驚悚的目光。
「……」
「啊,老師你不用說,我都懂的,什麼都懂。」
白川泉忙不迭擺手,語氣淡定。
不就是相愛相殺嘛。
懂。
明顯是誤會了什麼的學生還在自顧自說話,阿蒂爾·蘭波解決了前搭檔的死亡危機,才騰出手來,微笑道:
「泉,你說什麼?」
「……」白川泉猶豫了一瞬,發現阿蒂爾·蘭波語氣不太對勁,試探問,「責之深愛之切?」
活用成語的不靠譜學生得到了老師的亞空間方塊砸頭x1。
「亞空間壁壘實體化也很疼的。」白川泉裝模作樣嗚咽了聲,才正色:「保羅·魏爾倫沒死?」
「沒死……」阿蒂爾·蘭波揉了揉太陽穴,憂愁極了,「但是有大麻煩了。」
一語中的。
從歐洲遠道而來的政府代表團前來調查此次事件,保羅·魏爾倫化為原型,甚至之後和另一個同類荒霸吐打鬥的動靜太大,不可避免地引來了歐洲異能力里世界的矚目。
「森殿下。」
阿蒂爾·蘭波微微側身,語氣平靜地說。
「蘭堂,哎呀,看我這記性,」年過而立的男性衣飾筆挺,身邊牽著金髮女孩,另一手還提著數個紙袋,站在商店街出口,露出沒有絲毫敵意的和藹笑容,「蘭波,近來如何,聽說剛剛抓住了以前的背叛者,真是值得慶祝的事。」
阿蒂爾·蘭波恍若未聞,只是輕輕頷首,慢慢開口:「森殿下辛苦了。」
森鷗外笑容可掬。
「森殿下千方百計邀請保羅來到橫濱,自然知道怎樣是最好的待客之道。」阿蒂爾·蘭波神色淡然。
……好似說出的不是對方最深層最隱秘的詭計。
森鷗外擺手,抱起身邊的金髮小女孩,一邊理著對方燦爛的金髮一邊說:「怎麼會呢,保羅·魏爾倫分明是歐洲政府都無力解決的通緝犯,我只是小小組織的首領,怎麼敢招惹他啊!」
話語是十足的自謙,語氣卻沒有絲毫高看一眼的意味。
阿蒂爾·蘭波不緊不慢地說:「法國泄露暗殺者魏爾倫情報的時候,森殿下恐怕坐立不安吧。」
森鷗外笑而不語,沒有否認。
阿蒂爾·蘭波繼續道:「為了徹底解決隱患,畢竟保羅和中也君的羈絆太深了,要留下中也君,保羅就是障礙。」
「所以,」阿蒂爾·蘭波頓了頓,望著遠處的街景,「在絆腳石還沒得到確切消息的時候,掌握主場地位,引導他前來……這麼做的不正是森殿下你嗎?」
森鷗外笑了,摟緊懷裡的愛麗絲,惹來小女孩用力的一錘,忙低頭討好地道歉。
「蘭波,你看黑手黨怎麼樣?」
阿蒂爾·蘭波疑惑地掃了眼哄小女孩的森鷗外,森鷗外抬眼,平靜地看著阿蒂爾·蘭波眸子,彎起唇角說:
「比起讓背叛者完好無損回國,接受審判後被嚴厲管制……」
殺死是不可能的,異能力超越者的價值決定了他們的生死甚至不屬於他們自己。
「留在港口黑手黨如何?」
「蘭波,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認為這是非常不錯的折辱手段,不是嗎?」
昔日的搭檔,一名受到重用縱橫於歐洲異能力里世界,一名隱姓埋名只能留在遠東的一個小島國。
多麼鮮明的對比!
阿蒂爾·蘭波露出了意動的神情,沉吟:「保羅·魏爾倫是超越者。」
連政府都培養不出本土超越者的日本,想憑藉一個小組織留住本性肆意妄為的暗殺者王牌——不是阿蒂爾·蘭波貶低,而是事實。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差不多了。
森鷗外神色不變,「這是港口黑手黨需要擔心的問題。」
垂眸中閃過探究,阿蒂爾·蘭波輕輕頷首,長發發梢划過脊背,下一秒就聽見森鷗外笑吟吟的話語:
「那就煩請將魏爾倫交給黑蜥蜴吧,在老地方。」
阿蒂爾·蘭波神色不變,「好的。」
——是個完全看不出剛剛把自己前搭檔抵押賣給港口黑手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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