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無人知,無人曉;回來時,卻一下子被堵在了朝聖樓門口。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堵住秦震自然不是朝聖樓的守衛,畢竟秦震也是被古道送過來的,這些守衛都是看到了的,這些守衛平日裡再怎麼仗著古族之勢作威作福,此刻也是絕對不敢攔秦震的。
但是秦震甫一出現,便被一個守在門口好似護衛一般的精壯青年發現了,然後在氣機牽引之下,秦震看了那青年一眼,確認過眼神,是他要等的人。
零點零一秒之後,那青年手中的玉符「彭」的一聲應聲化作齏粉,玉符中迅速飛出一點清光,消失在天地間,秦震皺了皺眉,有些不明覺厲,隨即也不再多管,繼續邁步向著朝聖樓內自己的小院走去。
只不過是一個剛剛五星斗尊的小角色,屬於那種他一個眼神便能絞死一堆的貨色,根本就無須在意。
但是就在秦震繼續走進朝聖樓之後,唰的一聲,一個老者便縱身飛來,正好擋在了秦震面前。
那老者抱拳一拜,道:「老夫石開,石族大長老,見過天宮帝君大人。」
秦震眉頭一挑,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聽見有遠古種族之人叫自己「帝君」兩個字,不管是黑堙王古烈還是古族三仙之一的古道,都只是稱自己一聲宮主而已。
帝君?也不過是天宮關起門來自己的稱呼,那些真正有底蘊的勢力壓根就不會理會自己這般妄自稱帝之談,比如:古族。
短暫的驚訝之後,秦震便迅速猜測起這老者的來意,含笑問道:「石老先生不必多禮,我與貴族石千山族長也算有點兒交情,石老有話不妨直說。」
卻是意外的好說話,仿佛是因為那「帝君」兩個字,秦震對這個老者都多了許多的好感。
而聽到秦震那「不妨直說」幾個字後,那老者壯碩的身形瞬間微微弓了弓腰,一張老臉上也露出了幾分諂媚之態,笑道:「帝君這邊請,寒舍簡陋,卻也備下了些許茶水酒菜,天色尚早,咱們何不坐下來慢慢談?」
秦震看了眼西方已經快要沉入大海的太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揮手,示意這老者帶路,跟著這老者來到了一處小院,兩人推門而入,那原本在朝聖樓門口等待的青年竟也不知何時回到了此處,正在院內小亭子下等著二人。
那名叫石開的老者笑著解釋道:「這位是我族少族長,名為石天,剛才門口的那位是我們少族長的胞弟,石地,這次請帝君過來,也是因為這二人,想在帝君這裡求取兩顆『菩提至聖丹』。」
「噗——」
秦震剛喝到嘴裡的茶水瞬間噴了出來,澆了旁邊的石族少族長一身,然後看傻子一般看著眼前這老頭,說話也是瞬間不客氣起來,嘲諷般的冷笑道:
「兩顆?老傢伙,菩提至聖丹雖然只是初入玄丹之境,但那也是九品玄丹,此世除我之外,在無人可以煉製。更何況,其藥效更是堪比菩提樹下一輪迴,說是無價之寶也不為過。」
「前次,我把炎族的三朵異火消耗成了殘廢,也不過是賠了他們一顆而已。你們石族真的有這麼財大氣粗?」
秦震似是嘲諷似的看著石開,但是心裡卻仍舊很是期待這老頭能帶給他幾分驚喜,畢竟他的神兵還沒有完全煉成,靈族的收藏也沒多少能用得上的東西,若是石族肯再提供點兒珍奇礦藏,他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但是問題的關鍵是,石族還能拿出多少的礦藏?
聞言,石開果然沉默了起來,猶豫了好久,從日落西山一直到天色完全漆黑才做出決定。
而在這期間,秦震也沒閒著,有一搭沒一搭和一邊的石天聊著天,甚至為了助興,石天還傳信石地找了幾個小菜過來,三人推杯換盞,好一番推心置腹之下,秦震順利將石族的情況摸了個清楚。
「還請帝君說個條件吧,我石族雖然不如炎族有異火,但是傳承數萬年,也是有些底蘊的,一兩枚玄丹應該還是換得起的。」石開道。
秦震呵的笑出聲來,放下酒杯,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玄丹,每一顆菩提至聖丹就需要消耗三顆菩提子,十六種三千年以上的珍奇寶藥,這還只是主材,輔材還有三千種各色靈藥魔核,更需要我這位玄丹宗師耗時一個多月才能功成。」
「嘿嘿,別的不說,就算這材料你們能湊齊,但是這玄丹宗師,本座這裡也是天下獨一份的,單就這個,價錢也不會低了。」
「可以說,這菩提至聖丹的價格比起你們族長請我煉製的五石丹絲毫不差。」
石開蒼老的臉皮輕輕抖了抖,知道秦震這是要獅子大開口了,但壓了壓心底的無名火,還是一臉笑呵呵的道:「還請帝君開價。」
秦震挑眉一看,暗道一聲麻煩,表面上卻仍舊笑呵呵地說道:「當初五石丹你們族長給了我八百方的珍奇礦藏。若是要成品丹藥的話,看在那條地龍筋的面子上,十倍於五石丹的報酬就可以了。」
「哦,對了,我說的十倍,可不是你們隨便給我八千方破石頭就能打發了我的,我要的是等價之物,可不是等體積之物,而且,你們給的礦藏,我若是看不上的,我可不會要的。」
話音一落,石開蒼老的臉上,那數不清的皺紋仿佛都狠狠地抖了抖。
十倍,你咋不去搶呢!
上次石千山為了打動秦震,本就帶的是石族內比較頂尖的一批礦藏了,雖然石族內還有許多,但是十倍,這也差不多能把石族的家底掏空了。
雖然心中吐槽了幾句,但是石開還是很快的一抱拳,轉而問道:「那若是請您煉製呢?」
「一顆丹藥三份藥材,與五石丹同等的報酬即可。」秦震澹澹道,從納戒里取出了一份剛才準備好的藥材名單,輕輕推了過去,道,「這就是一份的藥材,兩種方案隨大長老斟酌已對。」
剛才還是石老先生,現在已經是大長老,秦震的嘴臉像極了某些勢利眼的夥計,但事實上,剛才喊石老先生只是客氣,此刻喊大長老,更只不過是在商言商,代表著這是他在與石族談生意,同時也在提醒石開,看清現下石族所處的情勢,以石族之力,讓對方不要被自己的獅子大開口嚇退。
石開有猶豫了半天,又掏出一塊玉佩,將之捏碎,召喚來幾個老者,幾人一起商量了半個時辰,最終,方才一臉肉痛的來到秦震面前,遞上來一個納戒,拱手一拜道:
「這是十份礦藏,還有三份材料,請帝君看看還合不合心意?」
秦震眉頭一挑,接過了納戒,看了一眼這老者,又瞥了一眼那已經被自己灌醉倒在桌子上的石天石地兄弟二人,露出幾分莫名的笑意,靈魂之力掃蕩了一遍那納戒里的無數寶材,其大致價值比起秦震所謂的十一倍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大多數都與第一次的不一樣,也算比較符合秦震的心意。
「難得,石族真不愧是數萬年的大族,底蘊豐厚。」秦震笑了笑,不輕不癢的誇了一句,隨後話鋒一轉,指著石天石地二人道,「我看著兩個傢伙天賦不錯,不知道貴族可有打算讓兩位來我天宮任職歷練一番?」
石開大長老驀地一振,只是緩緩地直起腰身來,澹澹道:「多謝帝君美意,但是我石族身為斗帝遺族,可以沒落,卻不會寄人籬下。」
秦震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遞出了兩個玉瓶,在幾個老頭的千恩萬謝中告辭而去。
本來,不該就這麼給他們兩顆丹藥的,因為有一顆是要用石族的材料煉製的,必須要等一些時間才能給他們,這個時間少則半年,多則兩三年也無不可,在這期間如果石族被人滅了,那這丹藥,秦震其實就可以不給他們了,相當於白賺。
但是石族闔族上下都已經這般愁雲慘澹了,秦震實在不忍繼續壓榨他們了,而且,石族舉族上下寧折不彎,也確實值得他多幾分尊重。
一直回到自己的小院,一路上一直在出神的秦震方才輕輕一嘆,露出幾分無奈之色,看向院子裡的中年人,玩笑道:「這是怎麼了?我不過出去了片刻,竟然就有兩大遠古種族來堵我?」
「古族長來此所為何事?」
古元澹澹一笑,邀請秦震入座,親手煮茶,又親自將茶杯推到了秦震的身前,笑道:「很早就想邀請你來古族一坐,可惜,一直到今日,你我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秦震溫和的點點頭,笑道:「後天也可以。」
「未必。」古元搖頭輕笑,問道,「你對後天的大會有何看法?」
「其實你已經知道結果了,何必多問?」秦震澹然道。
古元頓時露出幾分憐憫之色,苦笑道:「其實,約束一下,對於天宮的成長也是好事。」
「若無我,天宮遠不足以獨霸一方。」秦震道,嘴角扯出了幾分嘲諷之色,「普通人可能會敬畏於天宮的強者,但是天宮能直到現在還存在,不過是因為魂殿忌憚我,否則,與焚炎谷之流一般無二。」
古元低頭不語,半晌,方才道:「也罷,後天再說吧。」
「我這次來,其實是想問問你,你對我女兒薰兒怎麼看?當年你們在莽荒古域也算共患難一場」
「朋友妻,不可欺。」秦震澹澹的抿了一口茶水面無表情地道。
古元呵呵一笑,道:「可是他並不如你。」
「愛情,可從來不講如不如。」秦震澹笑道,「古族長應該知道,即便是我答應了,也不過是為你我憑白招惹了一個大敵,而且,區區聯姻,與我而言並不算限制,也不可能使我完全倒向你。」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很明白了,但古元猶不死心,避開了秦震的話鋒,轉而道:「但是薰兒對你並非無情!」
「美女愛英雄,本是常理,我或許不算英雄,但是如我這般年紀便達到這般成就的,便是在遠古相比也是極少的,有女子愛慕我,也是正常,更何況,我還對她有救命之恩。」
秦震仍舊在拒絕,古元氣得牙根疼,本來他也不會來這裡妄做惡人的。
畢竟蕭炎雖然現在還比不上遠古種族的頂尖天才,但是在中州也算不可多得的天才,而且又身為蕭族後人,和薰兒也算門當戶對。
若在平常,他是絕不會棒打鴛鴦的,古族強盛,也不需要靠聯姻來獲取什麼。
但是偏偏有秦震在,任何同代的天才在秦震面前都顯得暗然無光,甚至就是他們這老傢伙,能夠打得過,不對,能夠和眼前這個少年人較量一二的,也不過屈指可數。
打得過?便是他也不敢說百分百打得過的。
蕭炎,實在是沒什麼競爭力了,族內現在反對聲音一片接著一片,沒有任何人看好蕭炎和薰兒之間的關係,反倒是莽荒古域之事傳出來後,對於秦震看好者數不勝數,要不是他高達九星斗聖在古族地位超然,現在都有人敢來指責他了。
上次蕭炎來到古族之後沒多久就離開了,說白了,也是為了保護他,不然除非他貼身保護,否則那些老傢伙用不了多少手段就能沒啥蕭炎無數次。
但是他身為古族族長,蕭炎只是蕭族後人,還不是蕭玄後人,他又豈會貼身保護蕭炎?
所以,蕭炎就只能離開了。
看著秦震仍舊只是澹澹的搖頭,古元終於也失望了,告辭而去。
秦震不語,一直到古元消失不見,秦震方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落在眼前的石桌上。
剎那間,石桌、古元坐過的石凳,還有桌上的茶具俱都化作了石粉,隨風不見。
「隔閡既然已經存在,又是這般容易抹去的?」秦震拂袖而起,走向自己的小屋,似是自語,又似是再對誰說一般,「當年既已棄我而去,現在又何必再假惺惺的談什麼救命之恩?」
「豈不可笑?!」
風中之餘一聲輕笑,帶著幾分嘲諷,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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