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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了,無窮光陰,萬古流轉,久遠到我都覺得自己要坐化了,竟然一連看到兩個不錯的年輕人來此。」白衣男子說道,輕輕一嘆,像是頗為感慨。
但是,石永恆卻聽到了一些味道,那聲音中仿佛帶著刀劍在鳴,鏗鏘震耳,要裂開那蒼宇,擊滅那大道,改天換地!
「前輩說的另一個人,應該是晚輩的同族族弟石昊,他是個真正的奇才。」
「噢?同一族群,竟有兩個不錯的年輕人,要是沒錯的話,你們都是祖祭靈的弟子。」
「是的!」
道童上茶,芬芳撲鼻,茶杯中有一隻真凰在拍翅,在遊動,鮮紅而透亮,漾出香氣,令人沉醉。
「山野粗茶,我親手所種。」白衣男子說道。
石永恆低頭,杯中茶葉鮮紅,透出燦燦光澤,它真的在遊動,赤霞蕩漾,甚至有振翅聲,太像真凰了,如同活物一般。
清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宛若最珍貴的稀世大藥般,洗滌身與魂,而吸一口氣便讓人要陷入空靈境,相當的神奇。
「真不知道是何種仙茶,恐怕就是仙域也難求吧。」他輕聲說道。
「仙域浩瀚,古茶樹不少,尤以一棵悟道茶為珍,我這只是一株普通的苦茶樹所結的葉片,每年只是給它澆澆水而已。」白衣男子笑了笑說道。
石永恆一怔,看著杯中的茶,這只是凡茶,並非仙茶?
他醒悟,此茶之珍貴不在於品種,而是因為栽種它的人不同,也讓此茶不同了。
得一位真仙照料的花草,哪怕它再平凡,到頭來也會不凡!
而這禁區之主,則更為深不可測,他所栽種的苦茶樹,又怎會淪為凡塵間的普通古樹,自然超凡。
「這種茶,只有九個生靈喝過,平常的人想飲一滴都不行,因為他們沒有那麼大的福分。」白衣男子輕嘆道。
「噢?什麼人能得前輩如此看重?」石永恆雖然知道,但還是問道。
「第一個自然是我自己,其他生靈都是年輕人,都是各自時代的天驕,為各自時期的天縱人物。」白衣男子笑了笑,牙齒很白,如同一個燦爛的年輕人,不像是威嚴的禁區之主。
「從仙古紀元初到仙古紀元結束,共有八名年輕人飲過此茶,可惜啊。」白衣男子搖頭,十分悵然,繼續道。
他轉頭,看向遠方,像是在追憶著什麼,有沉湎,有回憶,更多的是遺憾。
「看來,他們都沒有達成前輩的期望。」他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沒那覺悟,這麼直接說道,要知道這可是禁區之主,威壓天下,號令十方。
「是啊,所以,他們都死了。」白衣男子說道。
「為何……都死了,按理而言,能得前輩看重,並加以教導,不說成就王境,但不朽者應該不是問題。」石永恆不得不問。
「因為,他們喝下了這杯茶,所以,都死了。」白衣男子溫和的說道。
「請前輩明示!」
「他們喝下此茶後,努力修行,最後都踏上了一條路,可由於種種原因,都死掉了。」白衣男子一嘆。
他更加悵然了,瞳孔中映照出諸天,有大宇宙被撕裂的景象,有漫天星斗都炸開的可怕景象,恐怖之極。
此時天穹都在龜裂,諸多星海浮現,在起伏,有些星斗隨著他的眸光流轉而震動,甚至在解體,毀滅。
最後,白衣男子眸光暗淡了,瞳孔深處不再是古宇宙崩開的景象,而是出現了八名男女。
他們是逐一出現的,像是從不同的歷史長河中走出,在他的雙目中映現,這是他在追憶嗎?直到又從瞳孔內全部消失!
「喝茶。」白衣男子說道。
石永恆一口將剩下的茶水都喝了下去,這一次更加苦更加澀,滿嘴的麻木,都快失去知覺了。
接著,石永恆愕然,因為,他發現就在近前出現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男子,身形高大,足有一丈,披頭散髮,非常的強壯,如同一座鐵塔般,有莫大的力量。
「他叫奧古,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年輕人,來自混沌族,於仙古初期,橫推天下年輕高手,未曾一敗。」白衣男子介紹道。
這青年膚色若淡金,光澤流轉,一看就是體修,強韌的讓人心驚肉跳。
「我曾教他搏龍天功。」白衣男子說道。
「當他成仙后,極度強大時,不聽我的叮囑,過早的走上了那條路,結果一去不回,殞落了。」白衣男子嘆道。
石永恆靜靜聽著,接著,在他口中發苦時,那青年消失了,出現第二道身影,這是一個女子,一襲黃衣,非常美麗,絕世妖嬈。
並且,她看向白衣男子時,根本不像是看著師尊長輩,毫不掩飾的帶著愛慕之色。
白衣男子苦澀,看著這個黃群少女,他神色複雜,有追憶,有嘆息,更有無盡的遺憾。
「她名金珍,來自仙域的金烏一族,資質真的太好了,我認為她將來的成就會超越我,可惜,還是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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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傷感,伸出手,想要去撫摸那黃衣少女的髮絲,結果她如泡影般破滅了。
隨後,第三道身影出現,這是一個少年,看起來很柔弱。
「他名若風,很柔弱的一個少年,我曾教他屠仙術。」白衣男子說道。
這禁區之主還真是……一人傳授一種大法,全都與眾不同,學究天人啊!
接下來白衣男子介紹的生靈,都是如此,全都被教過不同的大神通。
當最後一人出現時,石永恆心神為之一動,這是一個女子,真的太美麗了,一輪藍月浮現在她的腦後,將她襯托的不食人間煙火。
「她名青月,別人稱她為青月仙子,來自人族。」
那個女子,丰姿絕世,清艷動人,腦後有一輪藍月,映照六合八荒,她若開天闢地時代的神只,俯瞰天下。
青月仙子很平和,聖潔無暇,這應該就是她生前的神態與氣質,哪怕面對禁區之主也非常的從容。
「看著祥和寧靜,但是她很驕傲。」白衣男子笑了笑,隨後目光又暗淡了,道:「也死了,她殞落在仙古末年。」
「都死了。」白衣男子輕輕一嘆,微風吹過,將他一身白衣都吹起,令他看起來有些蕭索。
「我喝下此茶,那麼……」石永恆謹慎的開口。
「你是第十一人,說來玄妙,我等候了一個紀元,終於等到了一個人,可沒多久,又遇到了你。」禁區之主說道。
「我可不想步他們的後塵。」
白衣男子聽到,搖了搖頭,道:「我不會逼你去走那條路,甚至,當年我還曾反對他們過早的前往,結果還是有人提前上路,結果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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