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無名湖泊旁邊。
迎著冷冷的秋風,納蘭嫣然手執一柄碩大的古尺,正用力的揮舞著,沉重的古尺每次揮舞都發出『咻咻』的強烈的風壓,似乎是在與秋風較勁。
或許是因為散亂的髮絲影響了自己的動作,納蘭嫣然最近修煉的時候習慣把自己那一頭如瀑般秀麗的長髮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辮,柔順的青絲隨著主人的動作輕輕搖擺著,似乎蘊含著一種獨特的活力,讓少女的氣質少了幾分婉約,多了幾分颯爽。
湛藍天空下那縷縷柔軟的白雲此刻正被秋風隨意的揉捏成千奇百怪的形狀,隨著時間的流逝,納蘭嫣然光潔的額頭開始有了汗珠的顯現,呼吸也逐漸變得急促了起來,揮舞著古尺的雙手也再也不復之前的穩當。
比起三天前,納蘭嫣然已經進步了很多了,但玄重尺終究不是凡物,體質方面的修行也不是僅僅三天的時間就能有突飛猛進的變化的。
「呼....呼....呼.....」
隨著最後一尺揮下,納蘭嫣然終於竭力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她將玄重尺杵在泛黃的草地上,雙手扶著粗糙的尺柄來緩解著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膛。
感受著體內緩慢到有些凝滯的鬥氣,納蘭嫣然輕嘆了一口氣,哪怕已經過了三天的時間了,對於玄重尺,她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從未見過這麼獨特的兵器,它不僅奇重無比,比起她見到過的任何兵器都要重,而且對於鬥氣的壓制效果也太狠了。
納蘭嫣然每揮舞一下都需要用儘自己的全身的力氣,有時甚至還要依靠鬥氣作為輔佐,而這麼沉重的武器,落在對方手裡就像揮舞的玩具一般輕便。
想到這裡,納蘭嫣然不禁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坐在一棵樹下拿著一本古籍翻閱的少年。
這傢伙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啊~,真是令人好奇。
就在納蘭嫣然心裡這樣想著的時候,蕭塵也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看著對方大汗淋漓的額頭,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籍,輕聲說道:「已經可以了,就先到這裡吧。」
聞言,納蘭嫣然手掌一松,沉重的古尺瞬間『砰』的一聲砸在了草地上,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而納蘭嫣然索性直接坐在玄重尺寬大的尺身上平息著自己躁動的氣血。
「三天的時間,寄心食氣蠱應該已經適應了你的狀態了,現在應該不會在無故的反哺鬥氣了吧?」看著對方穩定的氣息,蕭塵問道。
「嗯嗯~」納蘭嫣然手掌覆蓋在自己的心臟處,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我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鬥氣在逐漸減少,雖然量不多,但減少的速率卻是一直存在的。」
「看來是食氣蠱重新的開始吸納鬥氣了,這是好事。」蕭塵點了點頭說道。
納蘭嫣然如今虛浮的鬥氣再被食氣蠱吞噬掉一部分的話,無疑也會加快她鞏固修為的速度。
「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蕭塵輕笑了一聲,調侃的說道。
雖然原著中沒有關於寄心食氣蠱的描寫,不過以藥老那認真的神態來看,這顯然也是一種極為珍奇的東西,能夠在機緣巧合下得到寄心食氣蠱,蕭塵只得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因緣際遇吧。
聽到蕭塵的話,納蘭嫣然濕潤的臉上閃過一抹糾結之色,雖然她也知道寄心食氣蠱是一個好東西,不過一想到有個蟲子一樣的生物藏在她的心臟里,她整個人就感覺怪怪的。
蕭塵自然不知道納蘭嫣然心裡是如何想的,見少女的狀態已經穩定下來之後,他則是站起身來,收起手上的古籍,道:「好了,既然你的狀態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再待在這裡也是無用了,你就一個人擱這兒慢慢的修煉吧。」
「至於這玄重尺......」
蕭塵看著那漆黑而沉重的古尺,淡淡的說道:「你就先用著吧,反正我最近也用不到。」
語罷,蕭塵也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經過一連數天的修養,他與怒土魔猿那一戰所受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而蕭寧他們此時還在鬥獸場中進行魔獸實訓,蕭塵閒著也是沒事幹,所以他今天準備去執法隊總部看看。
因此,蕭塵朝著納蘭嫣然揮了揮手,隨後便踏著步子朝著山林之外走去。
聽到蕭塵的話語,納蘭嫣然張了張嘴唇,最終也沒有說些什麼,蒼青色的風眸靜靜的看著蕭塵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泛黃的枝葉之中。
片刻之後,納蘭嫣然呼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玄重尺繼續一言不發的揮舞起來。
「嗖~~嗖~~嗖~~」
沉悶的風壓聲再次在空寂的湖邊響徹起來。
————————
執法隊總部位於迦南學院的最東方,占地面積雖然不如外院與煉藥系那般寬廣,但在迦南學院的份量卻一點兒都不比前兩者輕。
作為迦南學院對外的牌面,執法隊中的弟子可以說是整個迦南學院外院最為精銳的一批,無論是修為還是戰力,都不是新入學幾個月的小萌新可以比擬的。
此刻,蕭塵正站在執法隊的大門前,暗紅色的大門顯得有些樸實無華,上面僅雕刻了有兩把交錯長矛的圖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贅余,顯得分外的簡潔。
而且,此時執法隊的大門前,除了蕭塵之外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連個守門的都不在,與外院與煉藥系的繁華相比,這裡倒是顯得有些莫名的『荒涼』。
不過想來也是極為正常的,執法隊在迦南學院內部一直是負責維持秩序,肅正法令的類似懲戒者的惡人角色,在學生群體中自然是令人畏懼或是不喜的存在。
平日裡迦南學院的學生們在見到執法隊的人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繞道,唯恐躲之不及,更別提閒著沒事主動來這裡了。
再者,通常來到這裡的人,除了執法隊的弟子之外,便是犯了錯的外院學生了,這個地方對於後者來說自然是令他們恐懼的存在,因此在這些人的刻意的宣揚之下,更沒有人喜歡到這個地方來了。
所以,執法隊總部,應該算是整個迦南學院中最為安靜的地方了。
蕭塵看著身前巨大的門扉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也沒個人跟他說怎麼進執法隊總部,是先敲門還是直接進?
要是敲門的話,這麼厚的門能敲動嗎?蕭塵想了想,最終還是舉起拳頭在厚重的大門上擂了擂。
「咚!咚!咚!」
沉悶的響聲,從巨大的門扉上響起,下一秒,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便從門後傳來:「進!」
「吱嘎嘎~~」
隨著暗紅色的門扉被緩緩推開,入目處是類似一個大廳一般的廣闊的空間,四周的牆壁上有著數道幽深的通道。
而在大廳的前方,一面碩大的前台邊上,一個女人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她一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另一隻手拿著一支筆有一搭沒一搭的輕點著光滑的桌面,看上去懶懶散散的。
女人身穿迦南學院執法隊的隊服,散亂的頭髮隨意的紮成了一個利落的馬尾,容貌身段算不得出眾,但是周身那股子幹練的氣質卻分外鮮明。
最讓蕭塵注意的是,女人那不施粉黛的臉上,有著一道從左側額角斜劃到鼻樑的猙獰的傷疤,讓其看上去有些駭人。
按理說,這等傷勢不過一枚丹藥就能恢復,卻不知為何女人沒有將其修復,反而刻意的將這道傷疤保留了下來。
蕭塵心中雖然疑惑,但也沒有想要尋求答案的想法,畢竟這個世界上有故事人不在少數,很顯然,這道傷疤就是女人的一個故事。
就在蕭塵打量女人的同時,女人也隨意的抬頭瞥了蕭塵一眼,隨後懶洋洋的問道:「有什麼事嗎?這個地方可不是外院的學生喜歡來的。」
「咳咳~」
聞言,蕭塵輕咳了兩聲,道:「那個,學姐,我是來加入執法隊的。」
「嗯?」女人愣了愣,隨後懶散的目光變得有些審視起來,從上到下掃了完整的掃了蕭塵一眼後,她坐直身子雙手抱臂,問道:「叫什麼名字?介紹信呢?誰推薦你來的?」
「我叫蕭塵,至於介紹信,這個還真沒有,不過......」
「蕭塵?」
蕭塵話還沒說完便被女人打斷了,她挑了挑眸子,淡淡的問道:「吳天狼大統領推薦來的那個蕭塵麼?」
「額~,如果沒有重名的話,那麼應該就是我了。」蕭塵撓了撓頭道。
聞言,女人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對著空曠的大廳喊道:「熊蠻子,你的新搭檔到了,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滾過來!」
「唉,來了來了!」
隨著女人話音落下不到一秒鐘,一個粗壯的身影『嗖』的一下從大廳側方的一個通道中跑了出來,邊跑邊搖頭四望,問道:「人呢?在哪兒呢,在哪兒呢,可等死我了。」
蕭塵向跑出來的那道身影看去,那是一個年齡約莫二三十歲的男子,身高快接近兩米了,長得虎背熊腰的,很是健碩。
身上的湛藍色隊服都被那高聳的肌肉撐的鼓鼓噹噹的,粗獷的臉上是一圈濃密的絡腮鬍,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豪邁。
男子看著蕭塵,眼睛一亮,一個閃身直接來到了蕭塵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蕭塵是吧,老哥我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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