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羅大陸之咫尺天涯 第三十七章 虎虎生威（５）

    「五、四、三、二、一，開始。」伴隨著那神秘聲音「開始」二字話音方落的瞬間，天宇便是只覺原本繃緊的身體遽然一輕，全身各處的肌肉，又重新聽從自己的調動起來。不過，他並未選擇在第一時間就即刻沖騰過去，畢竟，儘管大致猜到這生死競技場的遊戲規則，為保險起見，在尚未完全探清對手的實力的情況之下，還是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為好。

    儘管天宇的身軀始終是立在原地，並未動彈分毫，然而他的雙眸，卻是目不轉睛地死死盯著面前的對手，時刻注意著其一舉一動。與此同時，大腦也自是保持著戰鬥中高度緊張的狀態，一旦對方稍有舉動，便會即刻在第一時間採取相應的應對措施。

    然而，Ｘ也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封號斗羅，又乃天斗帝國特務組組長，自然也不可能是一個莽撞之人，此時恰恰是保持了與天宇一般的姿態，紋絲不動地凝然立於原地，靜若止水一般。由於其暗黑面紗的阻撓，天宇尚無法探知她的神色，不過他也明曉，此時的Ｘ，也必定是一副屏氣凝神之態。

    一時間，由於雙方都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以逸待勞，靜觀其變，二者對峙的局面也是悄然形成。雙方都是靜靜地立於原地，儘管二者都已喪失了魂力，無法使用鎖定技能，然而視線，卻是直勾勾地定在對方身上，始終不移動分毫。

    「嗖嗖嗖——」在這對峙局面持續了大概半分鐘之久後，天宇的神色便是霍然一變，旋即，如同一道離弦之箭一般，立時便是以驚人的速度，徑直向面前的Ｘ馳騁而來。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先前一動不動時的天宇，在真正發動之際，竟是頃刻之間，便爆發出了遠超對手想像的速度來。

    然而，稍稍出乎天宇的意料，面對自己的一陣虎撲，Ｘ也是並未顯現出任何驚惶的神色，恍若這一切都在其意料之中一般，只是足尖輕輕點地，旋即，便是靈巧地在地面旋轉一陣，身形微微一轉，便是與天宇迅如閃電般的沖勢擦肩而過。

    說時遲，那時快，也就是在Ｘ閃向一旁的瞬間，衝到前處的天宇竟是即刻轉變了方向，遽然一個迴轉，頃刻之際，便是來了一個完美的轉向，當即便是徑直向著Ｘ閃至一旁的方向沖騰而去了。

    見聞此景，Ｘ心中也是驚愕萬分：自己先前這般轉向，自然是不可能讓天宇事先就知道角度和方向的，可是純屬瞬時動作，然而天宇竟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將自身要旋轉的角度和距離全盤計算的恰到好處，這種思維層次，又到了怎樣的境界？即便是在這個神秘的空間之中並不會讓大腦思維也降至六歲的層面，但即便是在現實之中，據自己估計，他的年齡也絕對只有八九歲的樣子。又怎麼可能計算的如此恰到好處？

    不過，在這種單位時間完全以秒計算的生死搏鬥內，斷然也不會讓Ｘ有這麼多的時間去思索這些，在僅僅經過了片刻的遲滯之後，Ｘ便是立時再度發動，腳下邁的步伐，也是漸漸虛幻起來，未及天宇的衝擊近身，便是再度靈巧地躲閃了過去。而這一次，天宇停頓的時間也明顯是相較上次要長上許多，足足過去兩三秒鐘之後，這才驀然回過神來，停滯了攻勢。

    倘若說先前的Ｘ著實是被天宇卓越的隨機應變能力和驚人的計算能力震撼了的話，此時的天宇，震驚之色也絕對不亞於先前的Ｘ：要知道，自己先前之所以能夠在電光火石之際變換最為正確的進攻方向，主要還是要歸功於自己此刻已經初顯神威的第二武魂——儘管此時並未有分毫魂力，但或許是由於這神秘空間本身便為其所創造的緣故，依舊可以在精神之海中給自己智慧上的增幅。而自己所做的，也僅僅是表現一點反應能力而已。

    然而先前的Ｘ，躲過自己那先前為己斷定是猝不及防的一擊，卻定然是沒有藉助半分外力的效用，純粹是靠絕對實力躲避的。更令天宇感到震驚的是，方才Ｘ身形移動時那虛無縹緲、叫人捉摸不定規律的步伐，竟是與唐門絕學鬼影迷蹤步法，頗有些神似之處——確切的講，若不是心中明曉這來自天斗帝國的特務組頭子根本沒有可能學過唐門絕學，他恐怕還真的要以為她動用的是鬼影迷蹤了。

    「嗖嗖嗖——」眼見天宇的動作也已明顯遲緩，Ｘ便是果斷地轉守為攻，再度踏著虛幻的步伐，向著天宇的方向閃身而去。此刻的天宇，對對手的實力估計也是再度拔高了幾分，先前心中燃起的必勝信念，也已全然拋之腦後，凝重之色，也是充盈於金色的眼眸之間。

    「唰唰—」倏然間，原本還顯得有幾分滯緩的天宇，在Ｘ發動的瞬間，動作也當即是變得無比敏捷起來，不到一息間的功夫，身形便是遽然一轉，腳下的步伐也微微泛起幾分虛空之色——乍眼看去，似是雜亂無章、並無規律可言的雜步，然而這雜亂之中，似乎也隱隱有一股規律蘊含其中似的。任憑Ｘ進攻頻率再怎麼塊，天宇也始終是應對的遊刃有餘，步伐虛幻，而又不失章法；神色凝重，而也不顯慌亂。

    局勢僵持了一會兒之後，發覺攻擊始終不成，Ｘ神色一凝，迅速與天宇拉開了距離，重新保持蓄勢待發的姿態，在原地駐足停滯下來，炯炯有神的雙目依舊是死死地定在腳步也漸漸平穩的天宇身上，等待機會的到來。

    不過，此刻的天宇，神色之中，已是悄然放出一股寒意來：本以為，降至六歲、魂力盡失的對手，與身懷唐門絕學的自己相比，應該是相形見拙、自慚形穢才對，不出片刻的功夫，便會即刻敗下陣來。然而，當今的形勢卻告訴他：面前的這名六歲模樣、身材矮小的小女孩，可是一點也不好對付。本身，以唐門的驕傲，他是不肯動用外力取勝的，然而如今，為了確保勝利，也為了確保能保護為保護自己肯斷然拋卻生命的人的生命，他已別無選擇。

    更何況，《玄天寶錄》的總綱之中，第三條內容赫然在列：確定對手是敵人，只要其有取死之道，就不要手下留情，否則只會給自己增添煩惱。

    「什…什麼？！」頃刻之間，本是神色靜然、立於原地紋絲不動的Ｘ，竟是忽而感覺一股自身全然無法抗拒的大力，強行將己向遠處天宇的方向吸扯過去一般，任憑自己調動全身的力氣掙扎，也全然如白費氣力一般，始終無濟於事。而自己身前，那六歲的男孩，嘴角卻是微微上揚，一抹滲著冷意寒光的微笑掛於嘴角，金色的雙眸之間，森然幽光迸然釋放。

    「不得不說，我的確是很佩服你。無論是對於擁有強盛魂力和卓越魂環的封號斗羅的你，還是對於魂力盡失、魂環魂技魂骨魂靈全部消無，變為一個普通的六歲小女孩的你，無一不都展現了身為一名特工的卓越戰鬥能力和機敏冷靜的頭腦，興許，幾十年後，一代絕世強者便是應運而生。」望著神色之中滿是震恐之色，拼命掙扎的Ｘ，一陣冷然的聲線，悄然從天宇口邊道出，「不過很遺憾，現在的你，僅僅只具備一名六歲小女孩的氣力。而同樣沒有魂力，身為普通人的六歲男孩女孩之間，女孩的力氣自是要低於男孩的。這一點差距或許還算不上什麼，但在控鶴擒龍的成倍增幅之下，這一本並不甚大的差距便是被驟然成倍放大了好幾個數量級，達到了決定戰局的高度。」

    「當然，從你臉上鄙夷的神色上我也可以看出，你認為：在控鶴擒龍上對你壓倒性的力量優勢，也僅僅只能讓你拉到我旁邊而已，一旦脫離了控鶴擒龍技能本身，這倍數增幅便失去了原先的意義。」天宇淡然一笑，旋即，神色之中，冰冷的寒光便是遽然一閃，與此同時，一個一尺余長的小黑匣子，便是出現於天宇懷中，「我雖然不知，你對於這些類似於我們唐門獨家絕學的招式，都是從何處學來，但很顯然，你還只是粗通了些皮毛而已，可以大致使用出絕學的輪廓，卻在運用靈活度上，稍顯不足。實際上，這場生死紛爭，你之所以輸與我，主要在兩點原因之上：第一，你不知道，我們唐門絕學除了本身的效用之外，還有其他用途。例如，這控鶴擒龍，除了牽引對手之外，對你而言，就還附帶控制效果。」

    「第二，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我們唐門絕學，除了功法與招式之外，還有威力更加巨大，也是更加變幻萬千的一個內容，儘管在魂導科技總領天下的時代下，它的意義漸漸消無，然而我堅信，終有一日，它將重新綻放光輝，並且，讓一切蔑視它、不懂得其意義者，付出應有的代價。它的名字叫：唐門暗器。」

    旋即，那神秘的小黑匣便是在天宇手中悄然抬起，對準了面前，神色愕然的Ｘ。倏然之間，Ｘ恍若即刻意識到了什麼危及生命的危機似的，掙扎的程度也是相較先前明顯劇烈了起來，然而在控鶴擒龍的強勢壓力之下，這一切掙扎，都顯得徒勞無益。

    「唐門預言，崇尚魂導器的天斗帝國，終有朝一日，要為自己對唐門暗器的輕視，付出慘痛的代價。很遺憾，你是第一個，但我堅信，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金眸之間，決絕之色已充盈其中的天宇，對面前不斷做著無謂掙扎的這天斗第一特工，投去了最後一瞥，旋即，便是毅然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