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區的景色很美,雪山直聳入雲,天空如同藍寶石般璀璨,沒有一絲污染的痕跡。
焱幾世為人,卻也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雪區,熟悉又陌生,與異世界風貌完全不同的平凡世界,真的是非常吸引他。
雪山下,是一片平坦的草原,一隻只氂牛正在啃著地上的青草,雄偉的雪山,碧藍的天空,完美的雲朵,再加上充滿生機的大草原,讓人心曠神寧。
雖然這只是一個有著藍星背景的平行宇宙,但這讓人懷念的年代,還是讓焱深深沉醉,也讓他等待齊岳的耐心多了幾分。
先前他追上齊岳的時候,正碰上那傢伙覺醒麒麟之力,在稍稍觀察了一番之後,他便是懶得在那個時候找這位氣運之子的麻煩,而是提前來到列車的終點守株待兔。
當直達的火車終於到達終點之時,正好是晚上九點左右,覺醒之後的齊岳和路上認識的女孩水月不同下車。
就將他們即將分別的時候,齊岳忽然愣愣看著某個位置,練練眨眼搖頭,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齊岳,我等你很久了,你小子可是讓我好找啊!」
焱的聲音傳入耳中,愣在原地的齊岳一個哆嗦,唯唯諾諾的好似嚇傻了一樣。任誰看到一個被自己親手開了瓢的傢伙在隔天突然出現在面前,還是毫髮無傷的樣子,誰都是會怕的呀。
「齊岳,這是你朋友?」
齊岳路上遇到的女孩水月聽到焱的聲音後看了過去,不由得眼前一亮。燕小乙的外形還是相當不錯的,比齊岳這個小痞子英俊多了。當初他能那麼順利的橫刀奪愛,也有這方面的一個原因。
「燕,燕小乙。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齊岳的聲音都有些哆嗦,要不是水月這個妹子站在身邊,他甚至都不一定有勇氣去開口說話,實在是眼前這一幕太嚇人了。
「齊岳,你在說什麼呢!他有影子的,怎麼可能會是鬼呢?你們之間,有矛盾?」
水月聽到齊岳的話之後多看了焱兩眼,身為一個醫學世家的傳人,是人是鬼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在稍稍觀察了一下齊岳和焱的表情之後,她大致判斷出兩人可能有什麼矛盾。
「這位美女說得對,我確實是人,不過你小子前兩天下手倒是真夠狠的呀。」
焱笑了笑後開口道:「咱們之前先前沒什麼深仇大恨吧!就因為娜娜甩了你找了我,你就來找我麻煩,帶人用板磚來圍毆,把我打個頭破血流的,要不是我命大,說不定就真的沒了。
我說你們這種流氓渣滓,下手是真沒個輕重,這也是我家有點資本,換了別的人,真鬧出人命,你想過後果嗎。還是說,像你這種渣滓,從來沒考慮過未來,這也怪不得娜娜會離開你呢。」
焱這一番話讓齊岳差點破防,而他身邊的水月也是神情一變,看向齊岳的目光有那麼一些變化。
原本在列車上的時候她就覺得,齊岳的舉止有那麼一些輕浮,只是當時聊得還算不錯沒有多想,現在一聽到焱的這些話,對齊岳的印象自然有了變化。
「所以,你是來找回場子的。」
齊岳確定了焱是個活人之後也不怎麼怕了,愣氣一上來就是歪著嘴道:「燕小乙,別以為你有個高官老子我就會怕了你,我前兩天能把你放倒,現在也照樣可以。」
「嚯!好大的口氣啊,你把我放倒,你不擔心一下,自己兄弟田鼠的安全麼!」
焱注意到水月的眼神變化,笑呵呵的又繼續道:「他為了你的事情才招惹上了我,出了事情之後,你這個主謀自己跑了,卻把兄弟丟在京城,還真是講義氣呀。」
齊岳臉色一變,接著又好像安慰自己道:「你把田鼠怎麼樣了,不,你不敢的,田鼠他爸可是~」
「他爸再有關係,我家就沒有關係麼。這次的事情是他做的不對,我頭破血流還腦震盪,差點就沒命了。」
焱慢悠悠的接著道:「我抓了他找回場子,多關上一段時間,只要不把他玩死,他家也不敢多說什麼。不過,他吃的這些苦可都是因為你呢,你這麼講義氣,要不要幫兄弟分擔一下呢。」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這裡可是火車站。」
齊岳的背心登時一涼,眼神下意識瞟向四方,他聽出來焱話語之中的不善之意,內心當然是焦急上火了。
他和田鼠差點弄死燕小乙,田鼠下手騎士還更重,但為什麼只有他需要跑路?一方面是因為這件事的主謀是他,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則是他沒背景。
田鼠的老爹很有財富和權勢,田鼠就算出了事也能被保下來,他這個孤兒可沒這種背景,燕小乙家裡有的是手段。而且整件事說到底還是他和田鼠下手過重,真弄了他也沒人會說什麼。
所以在確定田鼠沒有生命安危之後,他本能的先是想要自保,只有自己先安全了,才有可能從長計議。
焱笑著走上前靠近齊岳和水月,「你們倆當初都敢在學校門前動手,我為什麼就不敢在火車站找你麻煩呢。齊岳,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你,你別亂來啊。」
齊岳下意識的往後退去。當初他去找燕小乙麻煩,之所以帶上板磚還叫了小弟,就是因為後者還練過武,他一個流氓小混混,去單挑的話,壓根不是人家一盤菜。
他一邊警告焱的同時眼神四瞟,尋找著逃跑的路徑,小混混出身不知道挨過多少次打,對逃跑的技巧,他一向是很有心得的。
「美女,你看看像這種爛泥,遇到事直接丟下女人逃跑,會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麼!」
齊岳剛退了兩步,焱就已經走到距離那水月不到三步的位置,他這個時候又開口道:「就是這麼一個傢伙,居然還有臉用感情糾紛的藉口打人。你說他有可能給女人幸福,配做個男人嗎。」
焱的這些話讓齊岳頓時腳步一停,他注意到水月的表情變化,內心憑空生出一股燥火,剛覺醒的麒麟血脈,帶給他莫名的羞憤和勇氣,這一刻他不願意退縮了。
焱注意到齊岳的變化,內心不禁吐槽,「這什麼狗屁的麒麟血脈,就他媽跟那啥上腦一樣的玩意,用女人一刺激就上頭,這到底是瑞獸還是**,這個宇宙的麒麟就是這樣子的挫玩意?」
他先前故意刺激齊岳,就是為了試探一下所謂的麒麟血脈到底是個什麼玩意,試探出來的結果就是和原著介紹差不多,完全配不上瑞獸之名,就跟發情種馬樣差不多的東西。
「我尼瑪……」
齊岳腦火上頭直接前沖,下一瞬他就明白兩者間的差距有多少,他只覺肩頭一股大力傳來,身體下意識的向後跌退幾步,眼前一花就跌倒在了地上。
「你這點本事,那天要不是拿板磚偷襲,算個什麼東西啊。」
焱只是左手一抬一推,就將齊岳擊的飛了出去。他接著準備繼續刺激齊岳一下,走到水月的身邊輕聲道:「美女,能幫個小忙嗎!」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熟,和齊岳也只收認識,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沒興趣干涉。」
水月乾脆的拒絕了焱,她雖然對齊岳有些不好的印象,但先前交談甚歡,好歹算是半個朋友,她又怎麼可能會答應幫焱的忙呢。事實上若非目前時機不對,她都有替齊岳解圍的想法。
「美女,不好意思,我這人不喜歡女孩子對我說不要。我這次,一定要麻煩你幫幫忙呢。」
焱正準備好好刺激一番齊岳,自然是需要眼前這女孩的配合,他說著笑笑伸出了右手去抓。水月的身體明顯一僵,下意識的一掌拍向焱的右手。
焱的右手感覺到那纖柔玉手的猛烈一撞,一股特殊的力量試圖侵入體內,但卻被他輕易化解。而後焱的手掌便是穩穩抓住了水月的肩膀,讓女孩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水月的臉上滿是震驚與惶恐,她先前在驚急之下用出了家傳的疊陽手,卻沒想到不僅什麼用都沒有,自己被拍了一巴掌居然就不能動了,難道是遇上了什麼武林高手?
水月的心中疑惑又不安,她家也算是頗有傳承。雖然她的功力並不是很強,疊陽手也不屬於太霸道的功法,但那一掌不應該毫無作用啊。
疊陽手是一種內家工夫,是水月家中的不傳之秘,主要是用來輔助治療的,當然,疊陽手本身也有著很強的攻擊力,同樣可以做為防身之用。
如果不是家中這一代只有她一個女兒,水月也不可能獲得傳授。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修煉了,十幾年的時間,使她的內家工夫已有小成。
疊陽手的攻擊力她是很清楚的,雖然先前在倉促之間,她那一掌只用出了三成力道,但也足以致人於死地。但眼前這傢伙居然什麼事都沒有,這樣子的傢伙,真的會被板磚撂倒?
水月冷靜之後對焱先前的那些話分外疑惑,心中隱約猜到這件事另有隱情,但現在她已經沒時間去探尋真相了。
「齊岳,雖然你是個渣滓。但你的確實是眼光不錯啊,這個美女,可比娜娜還要好上許多呢。」
焱的一隻手摟著水月的刀削似的玉肩,兩個人站在一起,恰似郎才女貌,但這一幕卻深深刺激了齊岳。
齊岳是個孤兒,父母這兩個字對他而言一直都是遙遠的。小的時候,齊岳從來不願意離開孤兒院,因為他怕看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有雙親帶著時那快樂的樣子。
他性格孤僻,就是那時候養成的。直到初中畢業,當他遇到了他第一個大哥煙男時,這種情況才得以改變。改變的結果,就是他變成了一個痞子,一個流氓。一個社會的渣滓,國家的蛀蟲。
渣滓,多麼難聽的詞彙啊!齊岳每每想到這次詞語就分外屈辱,卻又無法反駁。孤僻加上自卑,讓他再被甩了之後做出衝動的決定,明知道惹不起燕小乙還帶著田鼠去堵了人。
現在焱找上了門,齊岳內心感到屈辱,自尊心強烈的他實在是不甘,一股鬱火在心底升騰燃燒。
他人沒有注意到的是,齊岳的衣服之下,胸口及後背再度顯現出先前的紋身。墨色麒麟的背上有著栩栩如生的銀色毛髮,而那黑銀兩色均勻交纏的獨角越發神異,麒麟腳下四團雲朵之一越發清晰,渲染出紅色的光。
齊岳只感覺渾身燥熱,腦海一陣昏沉,幾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他的眼前呈現出一片奇異的景象,沒有先前那樣看到那金色的大片建築,而是整個人身處於一個巨大的熔爐之中。
周圍一片火紅,滾燙的火焰不斷從四面八方每一個角落侵襲向他的身體。熱,這是齊岳唯一能夠感覺到的,每一次侵襲,都會給他帶來發自靈魂最深處的痛苦。
齊岳想叫,但他偏偏無法叫出聲音,他也更加無法擺脫這樣的痛苦。他看著眼前的焱,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感覺渾身都在燃燒,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每一個細胞都在不斷的分裂,骨頭傳來痒痒的感覺,全身仿佛充滿了力量,尤其是他的心臟,更在不斷地跳動著。
「啊!!!」
齊岳一聲怒吼,他的前胸後背處出現了一隻怪獸。黑色的身體,銀色的毛髮,和那奇異的獨角,無一不是絢麗奪目,那怪獸仿佛活了過來似的,淡淡的光影籠罩著齊岳全身上下。
劈劈啪啪的聲音聽起來令人牙酸,那是齊岳骨骼發出的聲音,焱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在他的特殊視線當中,齊岳的身體在變化,銀黑兩色交加的怪獸獨角上突然多了一層淡淡的紅光。
原本黑暗晴朗的月夜忽然電閃雷鳴,在烏雲的掩蓋下,大地狂風四起。齊岳的身上散發出某種獸性氣息,恐怖的能量似乎在血肉下凝聚。
焱一直冷冷注視著一切,「這就是麒麟血脈的覺醒?看著確實是像那麼回事,不過也就一般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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