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缺終於明悟了血滴子這個名字的由來。
取父子之血,滴入法寶,驗明父子關係。
簡稱,血、滴、子。
從房石家大血滴子的大受歡迎,雲缺大致了解到大唐的民俗風情。
肯定很自由。
雲缺很嚮往。
既然驗證失敗,雲缺有些遺憾,道:
「房師兄,你這血滴子法器估計是殘次品,下次上點好貨,白白浪費我好幾滴血。」
旁邊一眾學子紛紛點頭贊同。
法器都碎了也沒驗出個結果,不是殘次品是什麼。
房石伸著手,乾瞪眼,想要管雲缺要錢,卻張不開嘴,欲哭無淚。
法器徹底報廢,雲缺浪費了幾滴血而已,房石賠了整整兩萬兩白銀。
臨走前,雲缺拿出從墨老屍體上翻出來的兩瓶丹藥,讓房石幫忙瞧瞧。
「這是寒竅丹!」
房石打開冒寒氣的藥瓶,倒出一粒仔細辨認後認出品類,十分吃驚的道:
「雲師弟好大的手筆!寒竅丹有封閉七竅之奇效,服用後會在體內生出寒氣,對修煉寒屬功法的修士來說是必備之物,武夫也可藉助寒氣洗鍊肉身,一粒寒竅丹至少五萬兩起價。」
雲缺聽罷高興起來。
一粒五萬,一瓶十粒就是五十萬兩!
看來墨老還是有家底兒的,都用在丹藥上了。
旁邊的學子看得羨慕不已,能吃得起五萬一粒的丹藥,在學子當中沒幾個人有這種財力。
房石又打開另一瓶冒著血氣的藥瓶,倒出一粒殷紅的丹丸,隨後臉色一變,低呼道:
「居然是生血丹!十萬兩一粒!」
兩瓶各十粒,得知這個更貴,雲缺愈發高興。
沒想到兩瓶看著普通的丹藥,加起來居然價值一百五十萬!
「生血丹有何效用,房師兄幫忙說說。」雲缺道。
「生血丹,顧名思義,最大的效用便是生血,可在本體催生大量鮮血,增加氣血之力,對武者來說有著極大的好處,生血丹是五品金身最看重的靈丹,對衝擊四品破軍有著無法或缺的助力!是真正的好東西呀!」
房石抓著藥瓶不撒手,商量道:「雲師弟的這瓶生血丹,我可以出高價收購!」
雲缺伸手將兩瓶丹藥取回。
兩個字,不賣!
從房石五官都快挪移的表情來看,生血丹與寒竅丹的品質絕對極好,在外面肯定賣得更貴。
生血丹對衝擊四品有效,這是讓雲缺自己都眼紅的地方。
四品破軍的戰力,雲缺切身體會過。
自從與涼北川搏命一戰之後,雲缺對破軍境無比嚮往,恨不得整天修煉,早日達到破軍。
離開房石的屋子,雲缺低著頭往西樓走。
表面平靜,可心裡卻躁動不安。
房家的生意幾乎做遍了雲州各國,房石作為房家嫡系子弟,他拿出來的法器,不可能是殘次品。
家裡那麼大的生意,怎麼能自己砸自己家的招牌。
雲缺能斷定,法器血滴子肯定是完好的。
是自己的血液有著很大的問題,才導致法器破裂,無法驗證血脈。
之前雲缺始終篤定,自己是純粹的人族血脈,沒有半點瑕疵。
可經過這次驗證後,雲缺的心裡出現了一絲懷疑。
如果是人族血脈,血液就該直接流到陽魚一側,不可能往陰魚那邊去。
「莫非,我的血脈里當真有妖族傳承如果是的話,那妖族傳承又從何而來」
雲缺蹙著眉,暗自思索,越想越迷茫。
走著走著,忽然被人抓住手臂,接著眼前一花。
等雲缺看清周圍,發現自己到了北樓里。
劍平之正笑呵呵的站在面前,和藹的道:
「你果然是全學宮最守時的學子,今天我們講神道第二課。」
「學生今日疲倦不堪,需要休息兩天再來聽課,要不然頭腦不好,聽了就忘。」雲缺連忙找藉口。
「無妨!神道這門課,最好的效果便是左耳進,右耳出,無需多記,記得多了反而學不成。」
劍平之大氣的說完,舉起雙手大喝道:「本先生為你準備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歡迎會,歡迎你歸來!」
雲缺正奇怪著什麼歡迎會呢,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巴掌聲。
「歡迎雲缺!」
啪啪啪!
「歡迎雲缺!」
啪啪啪!
聽聲音,屋子裡應該坐滿了學子,等雲缺回頭一看,臉都黑了。
的確坐滿了。
全是紙片人!
有男有女,前邊一排都有面孔,畫得還不錯,連衣服都是五顏六色的。
等到了第二排之後,就是一張人形白紙了
滿屋子紙片人振臂高呼的場面,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雲缺很想破口大罵,礙於劍平之是先生,又天生沒有臉,估計罵了也白罵,只好硬著頭皮坐下來聽課。
劍平之一揮手,聲音消失。
「怎麼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這場歡迎會是不是別開生面呀!」劍平之很得意的說道。
「意外,驚喜,先生快點講課,我還有事趕時間。」雲缺面無表情的道。
「像你這種專注於學問的學子,如今不多嘍,咱們今天的第二堂課,很簡單,依舊是控制蝴蝶。」
劍平之說罷從講桌後面拿出個黑袋子,倒出來一百多隻顏色各異的死蝴蝶,大的如手掌,小的像螞蚱。
「控制哪一隻?」雲缺有種不妙的預感。
「全部。」劍平之和藹的微笑道:「加把勁,我知道你肯定能行。」
「我不行!我沒那麼多元神之力,一隻兩隻撐死了,再多我沒轍!」雲缺反對道。
「修行一途,如逆水行舟!」
劍平之的神態變得高深起來,沉聲道:「修煉神道更是如此,不進,則退!進一步雲開霧散,退一步萬丈深淵!當你沿著神道這條路走到盡頭,你會發現自己屹立於山巔,前後左右再無對手,到那時,你只會感受到無敵的寂寞!到那時」
「是不是把這些蝴蝶都控制一遍,我就能走了。」雲缺目光無神的打斷道。
相比於聽廢話,雲缺寧願選擇控制死蝴蝶。
他怕聽多了自己妖力爆發,成為全學宮唯一一個暴打過先生的學子。
「沒錯!你一定能行,我看好你,加油!」劍平之興致勃勃的道。
雲缺深吸一口氣,開始施展煉屍術駕馭蝴蝶。
一隻蝴蝶飛起來,兩隻蝴蝶爬著走,三隻四隻翻跟斗
費了好半天力氣,雲缺終於令最後一隻蝴蝶動了起來。
蝴蝶是動了,但不走直線,歪歪扭扭,直接從桌子上掉了下去。
蝴蝶掉下去的同時,雲缺也從椅子上滑了下去,癱軟在地。
蝴蝶太多,實在耗費元神之力,雲缺現在覺得看人都是重影的。
「以你的天賦,就快摸到神道的門檻了,現在感覺如何?」劍平之關切的問道。
「感覺被掏空」雲缺虛弱無力的道。
「再加把勁,還差最後一隻蝴蝶即可完成今天的課業!」
劍平之興沖沖的從講台後捧出一隻比他自己都大的巨型蝴蝶,哐當一聲放在雲缺面前的桌子上。
雲缺目光麻木的緩緩抬頭,看清了這隻蝴蝶猙獰恐怖的模樣。
從氣息即可判斷,至少是六階以上的妖物!
黃昏時分。
百花殿外的草坪上到處是學子們的身影,歡聲笑語不斷。
這時緊閉的北樓大門忽然開了,雲缺艱難的爬了出來,大呼道:
「救命啊!!!」
剛喊出三個字,雲缺的身體嗖一聲又被拖了回去。
哐當一聲,北樓大門合閉。
草坪上的學子們紛紛打了個寒顫,四散而去,一些學子來不及跑遠,慌忙圍攏在東樓先生的大鍋附近。
寧可吃東樓先生的菜,也沒人願意去北樓聽課。
東樓先生周無機很高興,眼看著圍攏而來的學子越來越多,他更加賣力的翻炒著大鍋里血肉模糊的美味佳肴。
等雲缺從北樓出來,天都黑了。
「劍平之這個老變態,神道,神你妹啊神」
雲缺拖著疲憊的身體,罵罵咧咧走進西樓。
今天實在累得不輕。
最後那隻妖物蝴蝶,說死也沒控制得了,最後雲缺想了個妙招,把妖蝶分屍,切成幾十塊,然後在挨個控制。
當時看得劍平之都傻了,無言以對。
西樓大廳,木安正擺弄著一些材料,忙忙碌碌。
「木師兄歇著吧,墨老不回來了。」雲缺有氣無力的道。
「墨老去哪了?」木安撓了撓頭,迷茫道。
「不當先生,回家養老了。」雲缺說完回到自己的屋子,倒頭便睡。
大廳內,木安放下手裡的材料,坐在昏暗的角落裡,低聲自語:
「養老好哇,人老了,就該歇一歇才對嘛」
三天之後,天祈皇城熱鬧起來。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大晉迎來了第一位女帝。
登基大典肅穆而簡單,不到半天時間,宣告結束。
牧青瑤不喜歡繁複的禮儀,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一次登基大典至少得折騰大半天。
回到皇宮,群臣朝拜。
牧青瑤登基之後的第一道聖旨,便是加派人手鎮守天門關。
天門關是重中之重,不能有失。
隨後是大朝會。
文武群臣各抒己見,發表著對大晉接下來如何發展的看法,廟堂之上一片欣欣向榮。
議完朝政,牧青瑤開始翻看奏摺。
第一天當皇帝,面前就有上百道奏摺。
牧青瑤看得很認真,一身龍袍,秀眉微蹙,別有一番氣勢,威嚴中透著柔美,溫和中透著剛強。
等看到一半,牧青瑤拿起一張奏摺,目光微微晃動。
這份奏摺,落款是平天王。
翻開雲缺的奏摺,牧青瑤的俏臉立刻變得發紅。
上面只寫著四個字。
『啥時成親?』
這哪裡是奏摺,簡直是逼婚的婚書。
身為女帝,自然要有威嚴,牧青瑤瞪了眼遠處的雲缺,大筆一揮,在奏摺上批註了四個字。
『隨時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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