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津津跌坐回去,「孩子沒了?」
其實,她也就是抱著最後的僥倖在這等罷了,商陸摔跤的時候她看在眼裡,也看得清清楚楚,她流了那麼多的血,孩子八成也是保不住的。
靳寓廷幾步走到她跟前,也在床沿處坐了下來。
「那大嫂她……」
「回來了,在東樓。」
顧津津雙手輕交握下,此時的房間內靜謐無聲,每一陣呼吸聲都帶著沉沉的壓抑。
她疲倦至極,可現在是怎麼都睡不著的,靳韓聲為了小豆子都能找到西樓來,現在商陸出了那麼大的事,他應該恨不得將她掐死。
靳寓廷坐在那,也是半晌沒動,手掌心內的血漬早已乾涸,還未來得及洗去。
商陸視這個孩子如命根子,如今孩子沒了,她肯定是受不了的。
東樓。
靳韓聲從電腦桌前起身,商麒的視線也收了回來。
兩人一道走出去,到了臥室跟前,商麒想要跟進去。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好。」商麒抬了下腳步,「姐夫,項鍊的事如果真是我記錯了的話,我……」
「那我也不會放過你。」靳韓聲推開臥室門,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商麒不由打了個冷戰,但她並不害怕,她面色坦坦蕩蕩的,這件事本來就跟她無關,不是嗎?監控探頭下拍得清清楚楚,她是最不可能放珠子的那個人。
「姐夫,我姐姐的病情恐怕又要惡化了,有什麼事你打我電話吧,我最近沒事,可以多陪陪她。」
「好。」
商麒下了樓,商餘慶和商太太都回家了,這大半夜的不安全,小於讓司機送了她回去。
回到商家,經過商太太的房間跟前,商麒不由頓住腳步,聽到裡面有抽泣聲傳出來,商陸再怎麼瘋癲,那也是商家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誰能受得了?
商麒回了自己的臥室,將門輕輕關上。
她走到梳妝鏡跟前,將包丟上去,堅硬的包包一角將桌上排放整齊的口紅都撞散了。
商麒抬起手掌,將手放到了褲兜內,裡面有個破洞。
這可不是商二小姐勤儉到破了的褲子還在穿,這個褲兜的破洞,是她刻意剪出來的。
她今天能在全方位的監控下撇得乾乾淨淨,靠的就是它。
為什麼在商陸摔跤的地方,只拍到了顧津津彎腰的動作,卻沒拍到她呢?因為她確實沒有在那個地方彎腰,更不會有伸手的動作。
不管是提前放還是撿的時候放珠子,所有的動作都會被拍出來,靳韓聲這人出了名的心狠,她是商陸的親妹妹不假,但若做不到天衣無縫的話,她照樣不會有好果子吃。
再加上當時那麼多人一起找,珠子如果提前放了,很有可能會被人撿起來。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等六十八顆珍珠全部都被放到首飾盒之後,她再找機會下手。
這也是最最令人頭疼的地方,她如果做出了那些明顯的動作,哪怕她在別人眼裡是沒什麼動機的,靳韓聲恐怕還是會連她一起都不放過。
商麒絞盡腦汁,也總算是想出了這麼個辦法。
她拉開抽屜,裡面裝滿了她平時戴的首飾,有一串項鍊散開了,珠子一顆顆靠在一處。
為了那個時刻,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試驗,又試穿了多少條褲子,最終才達到今日這樣的效果。
商麒嘴角勾扯出抹弧度,冷冷的帶著笑,她拿了一顆珠子放到口袋裡,那顆珠子到了破洞處,自然就往下掉,她今天穿的褲子褲管很長,珠子落到地上時也不用擔心會反彈起來,更加不用擔心會發生多大的聲響。
她只需要在顧津津撿珠子的地方站上幾秒鐘,她那時候是在等商陸一道下樓,只要她沒有別的動作,誰又會懷疑到她身上呢?
商麒看了眼自己的腳邊,她輕抬下腳,那顆珠子就落定在了那裡。
至於商陸摔跤,她也只是上樓的時候,帶著她故作正常的往那個方向走了而已。那是上樓的必經之地,又是在中間的位置,誰又能說她是故意引導呢?
所有的事情不就像一場賭博嗎?這次如果不行,那就再找下一次的機會。
商麒雖然年輕,心思卻很深,她生怕珠子事先藏在口袋裡面,會因為不小心的走動而掉出來,所以她就在破掉的褲兜上也動了一番心思。等到時機成熟時,她站在那裡,手只需要裝作在腰際撐了下,手指再輕輕一撥,那顆珠子就這麼鬼使神差地掉在了那裡。
她若不說,誰又能想得到呢?
畢竟監控底下,顧津津的動作那麼明顯,而同樣的畫面切換到她身上,卻是那樣的毫無瑕疵。
商麒彎腰撿起那顆珠子,將它丟回了抽屜內,這條褲子是留不得了。
今天也真是累,她的神經也一直都是繃著的,不過總算她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後半夜,顧津津實在撐不住了,她衣服都沒脫就直接躺在了大床上。
早上,她依稀聽到浴室內傳來水聲,可她累得眼睛都睜不開。
靳寓廷換了身衣服從浴室出來,顧津津強打起精神,將眼帘睜開,「你去哪?」
「去趟東樓。」
「我……」顧津津撐坐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你就待在家,哪都別去。」靳寓廷上前兩步,將薄被掀開,又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躺下去,他將被子小心地給她蓋上。「這個時候你不便出面,不管項鍊是自己斷的,還是有人做了什麼手腳,但它終歸是你送出去的。大哥現在恨不得你找上門,你不能過去。」
「我真沒做過。」
「他沒法認定項鍊是你故意弄斷的,所以……」
靳寓廷後半句話卡在喉間,也說不出來,所以,他只能想辦法將這件事說成是意外。因為只有意外兩字,才能保住顧津津,不是嗎?只是對於商陸而言,那就是致命的打擊,幾乎是活生生剝了她半條命。
靳寓廷不想去面對商陸,但出了這樣大的事,他不能跟顧津津一樣躲在西樓不出去。
他起身往外走去,顧津津眼看著他的身影在她的眼中離去。
來到東樓時,秦芝雙和靳永岩也在,商麒和靳寓廷幾乎是同時到的。
「姐夫,我媽受了不小的刺激,本來我爸要過來,但我沒讓他們來。」
靳韓聲輕點下頭,他一夜間疲態盡露,眼睛裡面布滿血絲,下巴上也冒出了點點鬍鬚。領帶松松垮垮地耷拉在頸間,秦芝雙兩眼也是紅腫,她起身坐到靳韓聲身邊。
「韓聲,事已至此,那就是個意外,你……」
「媽,那當然不可能是意外。」靳韓聲抽了一晚上的煙,這會身上有股揮之不去的刺鼻感,「昨晚我已經把全部的監控都調出來看了,老九,你自己看吧。」
靳韓聲說著,將桌上的電腦推向靳寓廷。
男人的視線落到屏幕上,看著監控畫面一下下清晰地在他眼中呈現出來,秦芝雙和靳永岩也看到了。最後,靳韓聲將幾個畫面比對圖調出來。
靳寓廷呼吸微緊,「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難道還不明顯嗎?」靳韓聲將放在旁邊的首飾盒打開,「你數數裡面有多少顆。」
秦芝雙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多少顆?」
「六十八,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靳寓廷視線仍舊定格在畫面上。「那又能說明什麼?」
「我已經打過電話給珠寶店確認過了,商麒說得不假,確實應該是六十八顆。」
秦芝雙的情緒還未從悲傷中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項鍊是顧津津送的,商陸確定了是踩到珠子摔倒的,而且她踩到的那一顆,是六十八顆以外的。」
「那又是從哪來的呢?」
靳韓聲的視線落定到靳寓廷的臉上,「原來每根項鍊都會送六顆備用珠,但是顧津津送給商陸的,只有那條項鍊,裡面沒有備用珠。」
靳寓廷眼皮輕跳下,這件事遠比他以為的要嚴重得多,如果意外變成了蓄意傷害……
「津津不會做這種事。」
「所以事到如今,你就想用一句話輕輕鬆鬆地偏袒她嗎?」
靳寓廷放在腿上的手握了起來,「她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老九,你跟我說真的?」靳韓聲不由拔高了音調,「你不要把一個人想得太簡單,只要她愛你,她就不會容忍你對商陸的態度。上次在酒店發生的那件事,你別忘了,她事後是怎麼害你的?她能害你,為什麼就不能害商陸?」
「她不會。」
商麒聞言,不由多看了靳寓廷一眼,這麼多的證據擺在他面前,他無非就是不想接受事實罷了。他憑什麼說顧津津不會?她夥同別人陷害他的時候,難道心軟過嗎?連自己的枕邊人都能害,更何況是情敵呢?
「老九,是不是現在商陸的命在你眼裡,已經不值錢了?」
靳寓廷神色微黯,目光不由落在電腦屏幕上,偏偏她彎腰撿珠子的地方,就是商陸摔落的地方,如果非要說巧合,怕是沒人會信。
「既然項鍊有備用珠,別人如果買了一模一樣的,那不就有了相同的珠子嗎?」
「這條項鍊,因為價格昂貴,所以近三個月內就成交了一筆,你認為你所說的可能性還有嗎?」
靳寓廷幾乎是退到了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步,他已經退無可退,「如果那六顆備用珠,還在津津的手裡呢?」
「如果還在,那就讓她拿過來,我會同這六十八顆一道送去店裡鑑定,只要她能拿得出全部的備用珠,我絕不為難她。不管是意外還是怎樣,這件事,我讓她撇清出去,怎樣?」
靳寓廷伸出手,將電腦的屏幕合上,「好,一言為定。」
「老九,那如果她拿不出來呢?」
靳寓廷緊咬下牙關,「放心,東西放在那,就肯定還在。」
「現在只有兩種可能,要麼珠子少了一顆,要麼六顆全部都沒了。」靳韓聲眸子落定到靳寓廷的側臉上,「出事之後,她應該不會笨到還把珠子留著,說不定已經銷毀了。」
靳寓廷沒再說什麼,他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老九,」靳韓聲在他身後開了口。「如果那些珠子已經被銷毀,我想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
他腳步頓了下,商麒站在旁邊忙幫著說道。「姐夫,我相信九嫂不會做這種事的,我們再查查清楚吧。」
靳寓廷沒再停留,大步離開了。
靳韓聲一道冷冽的目光掃向商麒,「商陸是你親姐姐嗎?」
商麒嚇了跳,「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自己的親姐姐被害成這樣,你還有心思在這給別人求情,商麒,不是你表現得越善良,就越是能討人喜歡。顧津津是你什麼人?你去看看你姐姐現在的樣子,你要再敢站在邊上胡言亂語,以後就別再進東樓的門了。」
靳韓聲向來說到做到,商麒也不敢再吱聲。
秦芝雙坐在原地沒動,過了會,她將電腦重新打開,又看了兩遍監控,可是看來看去又有什麼用呢?結果還是一樣的。
靳寓廷走到外面,孔誠在院子裡等他。
兩人一前一後朝西樓走去,孔誠盯著他的背影,猶豫出聲。「九爺。」
「你想說什麼就說。」
「我記得九太太之前說過,如果您不計一切後果要把她留在身邊,她警告過您,讓您別後悔,而且她明確說過……」
靳寓廷緊握下手掌,「連你都這麼認為?」
「這次的事,不是小事,況且九太太確實說過,您在乎靳太太,她就要對她下手。」
當初靳寓廷要找顧津津回來,孔誠也跟他分析過利弊,一旦將她接回來,他就該做好顧津津隨時會傷害商陸的準備。
靳寓廷只覺心裡堵得厲害,他快步朝著西樓而去,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那些備用珠上,如果那些珠子一顆不少,顧津津的嫌疑也就洗清了。
臥室內,顧津津翻來覆去睡不著,她這會頭痛欲裂,腦子裡全是昨天的事。
她不知道那顆多出來的珠子是從哪裡來的,也許是商麒的說法並不準確,一條項鍊究竟有多少顆珠子誰知道呢?
但商麒對那家店比較熟,顧津津的這種僥倖很快又被自己打消掉。
顧津津掀開被子起身,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既然問題出在了項鍊上,她應該想辦法去求證下。
她想到那張發票還在她這兒,她起身走進衣帽間,找到了放發票的首飾盒。
顧津津將盒子打開,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發票,她展開一看,上面有店裡的電話。
她想打個電話過去,她視線落在首飾盒內,裡面是空的,不過這種首飾盒一般都有隔層。她也不知道此時她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思,她居然將首飾盒的隔層給打開了。
這一下,顧津津幾乎是驚得目瞪口呆,她怎麼都沒想到,隔層內居然還有珠子。
顧津津差點拿不住那個首飾盒,她眼睛掃了下,裡頭還有五顆珠子。
她心裡一驚,五顆?
這些珠子應該是送的,六十八顆是雙數,也算是吉利數字,那這些送的……
有沒有可能是六顆,或者八顆呢?
如果真是的話,珠子怎麼會缺了呢?
顧津津心急如焚,腦子也亂作了一團麻,她想也不想地將裡面的珠子全部拿出來,她丟開首飾盒後快步走了出去。
顧津津走進浴室,手裡的力道越攥越緊,她看了眼跟前的智能坐便器,她只需要松鬆手,就能將這些珠子全部沖走。
一旦珠子被衝掉,是不是就算查到她的頭上,都不用怕了?
她心裡有一瞬間是這麼想的,但理智很快又將她拉了回來,這樣逃避也不是辦法,那不更加顯得她心虛嗎?
但……
如果被人找到五顆,那麼等於是將她釘死在了砧板上,還不如什麼都找不到。
顧津津如今最是兩難,她走近上前一步,伸出去的手掌也鬆開了。
身後猛然傳來男人的說話聲。「你在做什麼?」
她趕緊轉身,就看到靳寓廷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他的視線落到她手上,顧津津下意識攥得更緊了。
耳朵里傳來自動抽水的聲音,靳寓廷一步步逼上前,「你在做什麼?」
「我……」顧津津往後退,小腿撞在了坐便器上,「我上洗手間。」
「你手裡拿了什麼東西?」
顧津津抬起眼帘,看到靳寓廷的目光中夾雜了許多不明的情緒,她知道她處在一個被動的位子,「靳寓廷,我如今是有口難辯。」
「你要辯什麼?跟我說說。」男人的口氣不冷不淡,顧津津也分不清楚他此時究竟是怎樣想的。
她小心地將手伸出去,攤開在靳寓廷的眼前,裡頭卻是什麼都沒有。「我沒害大嫂,真的。」
靳寓廷上前幾步,看了眼坐便器,裡頭已經被沖的乾乾淨淨,什麼都沒了。
「你衝掉了什麼東西?」
她眼神猶豫,不好開口。
「顧津津,我問你話呢。」
顧津津盯著靳寓廷的雙眼,「那串項鍊,是只有六十八顆珠子嗎?」
「是。」
「那大嫂踩到的那一顆,是不是在這六十八顆以外?」
靳寓廷端詳著跟前的這張臉,他們更像是在博弈,就看看誰先沉不住氣,誰先棄械投降。靳寓廷點了下頭。「對,首飾盒內放著六十八顆,也跟珠寶店確認過了。」
顧津津喉間輕滾動下,嘴裡艱難地吐出幾字,「還有別的嗎?」
「你知道的信息,還有別的嗎?」
「靳寓廷,我們沒必要這樣……」
「你也知道沒必要,」靳寓廷轉身走出去,他幾步來到衣帽間內,看到那個首飾盒被隨意丟在一旁,發票就掉在了地上。「顧津津,跟我你還不說實話嗎?」
顧津津站在他的身後,商陸傷成那樣,連孩子都掉了,靳寓廷真會相信她嗎?
「你先告訴我,多出來的那顆珠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靳寓廷走近她身前,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回了臥室,他鬆開手,口氣有些壓迫性的焦急。「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他沒有歇斯底里地質問,但眼神是冷的,恐怕心也是冷的。顧津津都看在眼裡,她如果這個時候交了底,也就等於是被判死刑了,商陸在靳寓廷心裡的地位她不是不清楚,也不是沒有吃過這方面的苦頭。
她咬緊牙關,輕搖下頭,「我不知道。」
「顧津津,每條項鍊會多送六顆備用珠,你知道嗎?」
顧津津果然是猜到了,她僵硬地扭動下脖子。「我不知道,更不清楚,我沒見過那六顆珠子。」
「那你方才衝掉的是什麼?」靳寓廷的口氣越來越不好。
「我跟你說了,我上了個洗手間而已。」
靳寓廷沒想到顧津津到了這一刻,還是不肯鬆口。「你覺得我會信嗎?」
她視線緊緊攫住男人不放,她嘴唇在發抖,咬住的牙關似乎要磨出血來。「是誰昨晚跟我說,相信我的?」
「你要我信你,你呢,你真正地信任我嗎?」
「什麼意思?」
靳寓廷知道她是在裝傻,「剩下的幾顆珠子,被你沖走了是嗎?」
顧津津閉緊唇瓣不說話,靳寓廷不用再去找了,他方才遲了一步,但她做了什麼事,他心知肚明。
「你給我說話!」
「是,被我衝掉了,因為我剛發現首飾盒內居然是有珠子的,而且只有五顆,我已經知道不對勁了,我不想看到一幫人查到西樓來,也不想被動地被人搜到,更不想被你們指著鼻子說我拿了珠子去害商陸!」顧津津說完這席話,眼圈已經完全紅了,「靳寓廷,我知道我就算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缺的那顆珠子居然跟我有關,買項鍊就買項鍊吧,為什麼非要給備用珠?我完全不懂,我真不知道它們藏在盒子的隔層內,我更不知道為什麼會缺了一顆。」
靳寓廷看到她跌坐向床沿,顧津津無奈地抬了抬雙手,「我真的說不清楚了,誰還能相信我呢?但我確實沒做過,對了,東樓不是有監控嗎?它們是不是可以證明我是無辜的?」
「監控拍到了你彎腰撿珠子的動作,而你蹲下身的地方,就是商陸滑倒的地方。」
顧津津不住搖頭,「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那顆珠子是怎麼不翼而飛的,又是怎麼到東樓去的?」
她這樣問著靳寓廷,可顯然靳寓廷給不了她答案。
顧津津知道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還關係著一條人命,她仔細回想著每個細節,「會不會是店員少給了一顆?說不定是她們記錯了呢?」
「每顆配出去的珠子都有記錄,已經跟珠寶店確認過了。」
顧津津越想,心裡就越是慌,「有沒有可能是誰到西樓來,把它拿走了?之前不還有人在衣帽間噴了香水嗎?」
這些可能性,靳寓廷都想過,只不過如今的鐵證是監控,最死的證據,就是商陸摔跤的那一處地方。
那裡除了顧津津蹲下了身,就沒有第二個人再接近過。
現在不是她哭的時候,顧津津趕忙擦淨眼淚,靳寓廷也坐了下來,「那天,是商麒跟你一道去買的。」
「是。」
「項鍊是你選的,還是她選的?」
顧津津鼻尖發酸的厲害,「是導購介紹的,我們都覺得不錯。」
「商麒沒有引導你要買那條項鍊,是嗎?」
顧津津仔細回想了下,確實沒有,她輕搖了下頭。
靳寓廷的視線落到顧津津臉上,察覺到他的目光,她不由輕抬了下眼帘。
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探究,甚至應該還有懷疑吧?
顧津津覺得好笑至極,如果換成了她站在別人的角度上,她也不會相信的。
她現在看誰都是值得懷疑的,真的,顧津津掐著自己的手指,讓疼痛一道道剜過心尖,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冷靜一點。「商麒說大嫂之前就喜歡在那家店裡買首飾,那商麒有沒有可能知道備用珠的事情?」
顧津津現在誰都不信,就算是靳寓廷,她也不信了。
她依稀記得那天付款了之後,商麒幫她查看了發票是否有分開放。如果她是知道裡面有備用珠的,那昨天商陸摔跤之後,她為什麼隻字未提?
------題外話------
另一顆珠子是這麼來的,既不是商麒故意說少了一顆,也不是少撿了一顆。
所以,我寫出來的情節,大家都說男女主看不到,智商不夠,那是因為作者都寫透了而已,以一個第三方的角度。
但是珠子的事,之前沒有寫透,也沒人能猜到,所以就別說男女主為什麼不想到了,大家不知道的事,他們更不會知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7s 3.62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