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魔心 二 無敵脈輪法

    上一章說到小宇在通天峰聽到有人唱歌。歌聲低沉而不乏悶，韻律苦澀卻又令人醍醐灌頂。白小宇十分好奇：若說平時還好，可是這大清早的，誰來這裡幹嘛？所以他打定主義要找出唱歌的是誰。他仔細聆聽，打算順著聲音找出位置。

    但是，他錯了，這聲音與別的不同。就像山林松濤的嘩啦啦聲，是從四面八方而來。根本找不到聲源。

    白小宇尋了片刻後無果，他開始放開嗓門嚷嚷起來：「哪個爺爺在這裡唱歌呀？快出來！」連喊幾聲後，歌聲漸停。

    這時，從白小宇的身後傳來一陣和藹可親的「呵呵」笑聲：「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白小宇聞聲急忙回頭，果然一個人就站在不遠處。只見他：著一身灰袍，手裡拄著一根石質的拐杖。滿頭銀髮盤於頭頂，鬍鬚也與頭髮一樣銀白，長長地飄飄然於胸前。圓圓的腦門，頭頂上扎著一株綠色暗淡的雪蓮花。面帶著和藹的笑容。

    「老爺爺，你頭頂上的那朵花真好看！能不能送給我呀？」老爺爺因為太和善了，白小宇毫無怕意，而且他一眼就瞅准了新鮮的東西。

    「這是老爺爺我專門采的藥材，不能送人的。」老人依舊一幅和藹的笑容，「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得不到那朵好看的花，白小宇一幅落魄的樣子答道：「我是來練武功的！」

    「呦，你都會些什麼武功？能不能讓我看看？」

    「我跑的很快，有時候能逮住兔子！而且劍舞的很熟練！」白小宇自嚎地說道。

    偏這時，一隻兔子就在不遠處尋食。老人一指，說道：「你既然能抓住兔子，那就把這隻抓來吧！」

    白小宇向來都聽話，他一縱身就追了過去。只可惜，這是一隻剛入成年的灰兔，速度快的出奇。小宇追到黛山腰上還是讓它跑丟了。正垂頭喪氣的時候，老爺爺徐步走了過來，問道：「累著了嗎？」

    白小宇哈著腰大口喘著氣，不斷地點頭稱是。好大一會，他才穩住氣息。

    「小朋友，你才跑了兩座山就累成這個樣子，這是不行的！不如老爺爺來教你武功吧？」

    白小宇長大以來，只有他爺爺教過他武功。現在聽到別人說要教他武功，自是喜不自禁，「好呀，好呀，老爺爺我拜你為師！」說著就要跪下來磕頭。

    老爺爺趕忙攔住道：「老爺爺我不收徒弟的。只是點拔點拔你而已，沒必要行大禮。」老人坐在一塊石頭上，繼續說道：「你每次盡力跑快了是不是就氣力接不上來呀？」

    白小宇一聽問到點子上了，忙答道：「是啊，是啊，一直都是這樣：每次追兔子追到最後就沒力氣了。我問過我爺爺，他說我鍛煉的還不夠，還得繼續鍛煉。」

    「你爺爺說的對，你還得繼續鍛煉。但是，我要教你一種心法，這樣你跑起來才不至於氣力接不上。」

    小宇高興的抱住老爺爺的腿，問道：「好呀，好呀，老爺爺你快教我！」

    「這門武功叫做脈輪心法。人的身上有七個脈輪，這七個位置你必須要記清楚。」老爺爺借著小宇的身體按順序一一指給他體內的七個脈輪：一，肛門附近腺體中心的海底輪；二，小蛋蛋旁邊腺體中心的生殖輪；三，肚臍眼附近腺體中心的臍輪；四，心跳附近腺體中心的心輪；五，喉嚨附近腺體中心的喉輪；六，眉頭正中的眉心輪；七，頭頂正中的頂輪。

    小孩子的記性相當的好，才教了兩遍小宇就記下了。老爺爺繼續說道：「嗯，小宇很聰明。下面我就教你要訣。你深吸一口氣，沉于丹田。然後，將這口氣逐一駐存在七個脈輪里。」

    白小宇照著老爺爺的話去做，直憋的屁響也沒感應出脈輪。

    老爺爺笑道：「感應脈輪，許多人窮盡一生也成效寥寥。要知道，感應到臍輪就會氣力倍增。到心輪已是天才，可以踏雪而行。到了眉心輪就會有大河滾滾般綿延不絕的氣力。而到頂輪，人體力量則如同海嘯般。」

    「那，老爺爺，是不是練到頂輪就能天下無敵呀？」白小宇眨巴著眼睛很有期待地問道。

    老爺爺笑著摸了摸小宇的頭，說道：「只有無敵心才能練就無敵身。你還小，但你要知道，這世上誰也不能天下無敵。為人處世，要善心常在！」

    白小宇似懂非懂的，琢磨了一會兒後，他又開始練習感應脈門。老爺爺見他興致高，就更細心地開導他。

    轉眼已到年底，大雪即將封山。白小宇冒著大雪找到老爺爺道：「老爺爺，這大雪就要封山了，你還要在山上採藥嗎？你要是沒地方去，不如就到我家過冬吧？」「我一年四季都必須要採藥，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另外，我再次叮囑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否則，我就不教你武功了！」

    白小宇因為擔心老爺爺的安危，可是老爺爺依然要留在山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只得說道：「你放心，你不讓我跟別人說起你，我就一定不會說的。但是，大雪封山後，我也無法進山了。到時候我想你了怎麼辦？」

    老爺爺笑道：「凡事都要對自己有信心，這樣才能事半功倍。你若是能踏雪而來，我正有一門更好的功夫要教你。你想不想學啊？」

    白小宇高興的拉住老人的手硬要立即就學。此時天色已晚，老人嚴肅告訴小宇道：「只有你能踏雪而來時，我才能教你這門武功。否則，我不會教你的！」

    為了能雪上飛，白小宇可謂下盡了工夫。他一遍遍領會老爺爺教他的方法，一邊以丹田氣感應脈輪，不但風雨無阻，而且比以前起床更早了，每天雞鳴一遍就起身鍛煉。

    他家裡人並不管他，因為從小到大一直這樣，為了練功，他時常在外面。更何況，最近他經常抓兔子回來。一隻兔子可以賣十五文錢，總的來算，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所以他家裡人越發的不管他了。

    直到大年三十時，他的感應仍在臍輪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更何況小宇是月有所思。過大年那天，他家裡人要過團圓年就沒有讓他出去練功。那晚他飽飽睡了一覺，做了好多的夢。若擱在平時，他哪有閒工夫做夢？那夜夢裡，他居然開了竅門，等早上醒來時，他照夢裡的感應方法果然就感應到了心輪。這可是雪上飛的心輪感應！

    他穿好新衣服，出來給父母拜年，然後又來到前面的小屋給他爺爺拜年。

    大年初一的早晨，大家都忙著串門拜年，更沒有人管小宇。小宇穿上一件大口袋的外套，挨家挨戶的開始拜年。農村的習慣，到誰家拜年都要給些爪子花生之類的零食。白小宇捨不得吃，只裝進口袋裡。

    白家村好幾百戶人家，白小宇拜滿了所有口袋就不再拜了。他偷偷溜出村子，往通天峰跑去。天寒地凍，平地上白雪就覆地三尺，更別說溝溝壑壑的大山里。惟白茫茫一片，天地渾然一色。

    若不是陽光照出些明暗格調，哪裡能分得出山與山。幸好是條熟路，白小宇來到藤蔓橋處，橋也被雪裹的嚴實。他用腳踢出幾步路，待估摸出主道後，他氣沉丹田駐存在海底輪到心輪的這四個脈輪里。一切準備就緒後，他邁開雙腳飛馳而起。中途並無間歇，一直來到通天峰的山腰。

    待回頭看時，他在雪地里留下的腳印竟然連腳踝深都沒有。而且他仍舊心平氣和，沒有半絲氣喘疲憊。

    這時，老爺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喝彩道：「好！好！好！小宇非常有悟性！」白小宇撓了撓頭，憨憨一笑道：「老爺爺，我是急著來給你拜年的，所以就很快學會了。」說著，他掏出口袋裡的零食和老爺爺吃起來。

    寒暄一會兒後，小宇問道：「老爺爺，你說要教我另一種功夫，現在能教了吧？」

    「最近這山上的小鹿越來越多，總是偷吃我的山藥。你去幫我狠狠地抽它們一頓！」老爺爺說著用手一指不遠處。

    小宇順著方向看去，果然有幾隻鹿在那吃東西。他接過老爺爺手上的鞭子，「嗖嗖」地飛奔過去。可是，每當他快打住小鹿的時候，小鹿一吊屁股竟然轉個彎又逃掉了。幾次三翻，小宇也沒打住哪怕一鞭子。

    小宇只得罷手，重來到老爺爺跟前。

    「怎麼樣，沒打著吧？」老爺爺仍在吃著花生，問道。

    「它們比兔子跑的還快，而且拐彎更快。我根本就靠不近它們！」小宇抱怨道。

    「你空有氣力是沒有用的，就像做飯一樣：你只有米，可是你不會做，你還是沒飯吃。今天我要教你這門武功，叫『黃金螺旋斬』。在學武功之前，你要學學數學。二百以內的加減乘除法和簡單的幾何圖。」

    加減法，白小宇多少會一些。於是他說道：「老爺爺，你快教我，我一定好好學！」

    老爺爺花去一年的時間終於教會了白小宇讀書寫字，黃金螺旋斬所需的數學知識小宇也已精熟。

    「老爺爺，現在可以教我了吧？都準備一年了！」白小宇憋屈地說道。

    老爺爺沉思良久，最後嘆道：「螺旋斬太過逆天。你還是個娃娃，心智尚不成熟。現在教你，這個決定確實有些唐突。」

    白小宇不曾想準備了一年，竟得出這樣一個答覆。他看著老爺爺掃過來的眼神，裡面全是他看不懂的大人世界：猶豫、憐愛、期待、擔憂。

    「老爺爺，你要是有為難處不想教就不教吧，反正我伯伯還有劍法教我的。」白小宇搖著老爺爺的胳膊安慰道。

    「說話做事，一定要言而有信。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教你了？」老爺爺站起身，拿著手中的拐杖隻身來到低處山坡平坦的雪地上。他說道：「小宇你看清了，我來畫黃金螺旋線。」

    老爺爺站在雪上居然不留任何痕跡，他以拐杖在地上開始畫開。「我以你手掌的長度為單位，先畫兩個並列的一個單位長度的正方形。然後以兩個並列的長度2再得一個正方形。再以一個長度和兩個長度並列的長度3再得一個正方形。依此類推，我一直畫到55個長度單位。最後，把各個單位長度的正方形的對角線以曲線順次相連。你看得到了什麼？」

    白小宇站在高處，目不轉睛地看著。直到螺旋曲線被畫出，他不由驚嘆道：「好好看的曲線呀！老爺爺，這就是你所說的『黃金螺旋曲線』吧？」

    「它是大自然美的結晶，我把它加以利用，就能練成螺旋斬。這種功法不僅速度奇快，而且可以在運動時盡全力攻擊任意目標。你自己開始練吧！」

    老爺爺重回到石塊上坐下，白小宇則下去練習。

    又半年過去，可是十二歲的白小宇一步頂多能跨出二十一米。他只能跑出個很小範圍的螺旋。不得已，他又來求教老爺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