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說到秀娟與她師傅風蟬子道別。
看著風蟬子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天際。秀娟心裡忍不住的難受,使她落下淚來。白小宇伸出衣袖擦乾她的淚水,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師傅很快就會再來的。這兒天冷,我們也該回去了?」最後,他拉起秀娟的手,把她給拖到藤蔓橋上。
這時,挑擔子的隊伍在東崗村頭正在被人們瘋搶。看著黑壓壓的人群,白小宇知道自己是沒戲了。他嘆了一聲氣,坐在路旁等村裡的人回來。過了一會,人群的喧譁聲好像大了起來。秀娟說道:「是不是他們搶東西打起來了,東東也在那呢,我們去看看吧?」
白小宇早有此意,起身一拍屁股的工夫,人已走出去老遠。秀娟在後面嗔怪道:「白小宇,你趕著去投胎嗎,跑那麼快?」白小宇一愣神,說道:「好像是張震和紀義在斗架,你跑的太慢,還是我抱著你吧!」
人多不便,秀娟不樂意。可是白小宇已經將她抱起,轉眼已近在人群前。由於速度太快,秀娟仍驚魂未定,蹲在地上,頭暈目眩。她破口大罵道:「白小宇,你狗日的,再敢跟我強來,我一定把你祖宗八代罵遍!」
白小宇呲著牙,趕忙蹲下幫秀娟捶背。
憑空多出兩個大活人來,大家甚是不解。東東懷裡抱著五六個大饅頭,跑到秀娟跟前嘿嘿笑道:「姐,原來你也會罵人呀,而且罵的還挺好!」秀娟白了他一眼,白小宇「砰」的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然後問道:「你們是怎麼回事,在這吵什麼啊?」
東東疼的咧著嘴回道:「我們在這搶挑子,紀袁跑過來說我們這幫窮光蛋在這搶東西有損他們紀家名聲。張震哥就和他打了起來,結果紀義也來了。大家正要打起來呢!」
紀義一邊舞著劍一邊向白小宇走了過來,冷冷笑道:「小子嗨,上回趁我受傷,你和張震跑到我家強行要走一張武試資格券。這筆帳,今天我們是該做個了結了!」
白小宇淡然一笑道:「要不要咱們再來一回三局兩勝賽?你們紀家若是勝了,我的那張還給你;你們若是輸了,就再給我一張。怎麼樣,你們敢不敢?」這時紀袁也走了過來。
武試資格券,紀剛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兩張。紀剛是誰?他是乾洲武林聯盟大有郡分盟的副盟主,穿心一點紅的嫡系徒孫,紀義的堂兄。近幾個月來,紀義向他這位堂兄學得了三招五式的穿心劍法。故此,紀義敢向白小宇挑釁。
紀義現在聽白小宇說要賭武試資格券,不禁想起他自己因丟掉一張武試資格券而被紀剛臭罵的場景。又見秀娟長的如此動人,於是反擊道:「白小宇,咱們不如這樣,我輸了可以再給你一張資格券。你若輸了,就把張秀娟給我做小妾。怎麼樣?」
白小宇張嘴就要拿紀蘭來開罵,但轉念一想紀蘭已經和白瑞常訂婚,將來是自己的嫂子,他哪裡還敢罵。一時詞窮,乾脆就動起手來。白小宇赤手空拳來奪紀義的寶劍。
紀義從紀剛那學來的是一套虛空劍法,此時正好派上用場。打鬥十餘個回合後,紀義右手一劍刺向白小宇的右側面門,由於用力過大,他的整個身體都跟著過了去。白小宇往左邊一側身,輕易躲過。
這時,紀義由於慣性帶動與白小宇肩挨著肩,他的整個後背成了空檔,暴露在白小宇眼下。
白小宇就納悶了,紀義怎麼就突然這麼弱智起來,這不是找挨打嗎?
白小宇本來也沒有把紀義的功夫放在眼裡,因此飛起左腳就要給紀義屁股上來一下。但是,虛空劍法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白小宇剛一入圈套,紀義的後招就使了出來。
他的寶劍從頭頂方向刺下來,直貫白小宇的頭頂。然後,他以脊骨為軸反轉過身體。此時的劍法帶著凌厲的破空「嘶嘶」聲,較之先前快了一倍,將白小宇牢牢擺布在劍下。
秀娟急的直跺腳,張震卻喊道:「白小宇,你若不想你媳婦給他做小妾,就快點把他收拾了!」白小宇氣的破口大罵張震道:「王八蛋,你能不能說句人話!」一語未盡,一個不小心早被紀義的快劍削掉一縷頭髮。
白小宇大怒,喊張震道:「快給我扔兩根短木棍來!」張震知道他要使出風蟬七寸,趕緊砍了兩根椿樹枝扔了過去。白小宇伸手接住,一步跨出使出黃金螺旋斬,手上舞開風蟬七寸。
一旦來真格的,五招之內紀義已經被揍的蹲在地上抱頭求饒。白小宇用棍在他身上使勁抽打,直到秀娟把他拉開道了:「行了,小宇,再打會出人命的!」
白小宇停止揍紀義,用手指向紀袁道:「過來,過來。」紀袁只好低著頭走過來。白小宇上前把紀家兩兄弟的口袋搜個遍,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了下來。一共得了五兩銀子,喜的白小宇不停地用手搓摸。
這個世上有一種人最為可怕:有天大的本事,而又窮得一無所有。因為太窮,所以無所顧忌;因為有才,所以有實力振臂一呼。若是再得人和而應者雲集的話,那麼現有的平衡秩序必將被打破。
幸好白小宇有秀娟。既便如此,他也不堪貧窮而出手搶銀子。秀娟何嘗不喜歡白花花的銀子,但她畢竟是女孩子家,膽小怕事,更擔心白小宇會越陷越深。若由著他的性子,說不定將來會變成個劫匪。所以她阻止白小宇道:「白小宇,你快把銀子給他們的!再窮也不能失了氣節吧?」
秀娟一出此言,使得白小宇收了這五兩銀子他不敢,還給紀義紀袁他又不甘心。最後他把銀子扔給張震道:「你爹不是又病了嗎?拿去撿幾幅藥去吧!」張震接過銀子,心中暗罵:你爹才病了!
禮尚往來,張震把搶到的雞蛋和饅頭分一半給了白小宇。
大家高高興興的互相道別,惟有紀家人氣的幾乎吐血。
回去的路上,秀娟有意放慢腳步,等大家都走遠了,她讓東東也先回去。白小宇一看秀娟臉色不大對頭,急忙也要先走。卻被秀娟叫住,狠狠給他上了一堂人生政治課。白小宇被訓的只顧點頭稱是,並不停地保證以後再也不搶人家的東西了。如此,秀娟才放過他。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村口。
劉結巴駕著馬轎停在村口,白東銀夫婦和白瑞常從村子裡走出來,與遇到的村民一一打招呼。丘鳳珍叫白小宇道:「小宇,運氣挺好呀,搶了這麼多饅頭!」白小宇笑道:「是呀,嬸子。你們這是要去哪呢?」
丘鳳珍走到近前,笑道:「我們在縣城置了一套宅基地,今天過去看看。等開春,你參加武試時正好可以住在那!」白小宇趕忙客氣地鞠躬施禮道:「謝謝叔叔嬸子!」
這可是三匹馬的大轎子,劉結巴揚鞭一喝聲,馬車就飛奔了起來。白小宇笑咪咪地目送遠方。秀娟在他背上狠狠地給了一拳,嗔怒道:「還看,看不夠了是吧!別忘了,你叔叔和你哥也在車上呢!」
白小宇嚇的連忙「噓」聲阻止道:「你看你,又生氣了!不是說好了,已經過去了嗎?」「既然過去了,你還看人家看的捨不得眨眼?」「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剛才在想武試的事。」秀娟「哼」了一聲,徑自回去了。白小宇搖了搖頭,也回家吃午飯去了。
卻說白瑞常一家,村口向西有一條大路,翻過幾座大山再前行十多里路就到了初爻縣縣城。
二十米高的城牆相當地宏偉壯觀,城門有衛兵把守。白東銀下車,找到門衛的班長小頭頭,遞上一兩散銀,說道:「這位小哥,我們是來找你們白金白副局長的。煩勞你告訴我他家的方位。」
小頭頭姓王,原來是白金二妾王金枝的族人。王頭頭接過銀子,滿臉堆笑道:「這位兄長,你真是太客氣了。白大人是我家的姑爺,我這就帶你們去!」
繞過幾條街道,來到縣衙大門前。大門側面不遠處有條小街道,王頭頭騎馬在前引著馬車進去。
白金的原配夫人張氏,因不孕而倍受冷落。如今只顧在家吃齋念佛,俗世之事一概不過問。白金以傳宗接代為由,娶了個坎洲的姑娘烏蘭雅真為妾。烏蘭雅真育有一女,名叫白翠芬。八年前,白金偶然認識了王金枝,二人居然臭味相投,暗裡通姦。事發後,烏蘭雅真一再好言相勸白金,希望他能以家庭名譽為重,不要再和王金枝胡來。但是,白金居然變本加厲,尋了一個事由將王金枝的未婚夫關進大獄。烏蘭雅真萬分失望,她帶上十一歲的女兒白翠芬五年前離家出走,至今杳無音信。
今年初,白金通過各種渠道的關係終於將王金枝的未婚夫整成了死刑。這才名正言順地將王金枝納為二妾。
這世上無巧不成書,王金枝年幼時竟是丘鳳珍的茶水丫環。丘鳳珍生性溫和,當年待王金枝不薄。今日得見,二人甚多感懷,竟有萬語千言。
晚飯時,一位少年靦腆走上席前。王金枝向丘鳳珍介紹道:「這是我家的大侄子,名叫王真。在西城門那當差,剛換班回來。」她又對王真說道:「還不快見過你伯伯,伯母還有你大哥哥!」王真一一拜見。
丘鳳珍笑道:「這孩子,小小年紀就身在仕途,將來必然前途無量。」王金枝十分歡喜道:「這孩子明年也參加武試。真要能考出來個名次,應了姐姐的吉言,那就好了!」
飯後,白金陪著白東銀去拜見縣長金大人,白瑞常被王真拉著逛街去了。王金枝把丘鳳珍讓到內屋,屋內燒著濃濃炭火,溫暖如春。落坐倒茶畢,王金枝說道:「姐姐的房契明天就能拿到手。年裡要在這住下來嗎?」丘鳳珍說道:「這房子是給瑞常置辦的,明年就要成親了,也該有個落腳的地方才是。」「還是姐姐明智,知道來縣城裡購房。白家莊那土疙瘩能有個什麼出息?看看他家的那個侄子白小宇,見到生人連句話都不敢說,貓見老鼠似地遠遠躲人,活生生的一個大傻像!」
聽人這麼評論白小宇,丘鳳珍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滋味,畢竟她們倆有過***。?她剛喝進嘴裡的茶也被驚的吐了出來。
「姐姐怎麼了?」王金枝並沒有看出端倪。「沒事,剛才嗆了一下。」丘鳳珍笑道。旁邊的丫環趕忙給丘鳳珍捶背。
丘鳳珍因問道:「王真那孩子說親了嗎?」王金枝犯愁道:「說了,而且說了好幾個。可是總沒個中意的!」
丘鳳珍聽出了門道:王家本來是貧農,如今攀上了白金的高枝。想要找富家的女兒,可人家嫌他根窮;想要找窮人家的女兒,他又嫌人家窮。
這高不成低不就的,丘鳳珍早就有所耳聞。只聽她說道:「其實很多時候,窮人家的姑娘並不差。我們白家莊有家獨姓張的,他們家的女兒張秀娟那可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聰明賢惠且不說,單是她那美貌,怕是整個初爻縣也難尋幾個出來。」
王金枝早動了心,急忙問道:「那她現在說親了嗎?」丘鳳珍只顧繼續說道:「當初我是想把她說給我們家瑞常的,哪知道那丫頭竟與你們家的小宇相戀。我因想到白小宇是白金大哥的親侄子,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王金枝恨恨說道:「就那傻小子也配娶上媳婦,我看他將來能不窮的餓死就謝天謝地了!」丘鳳珍的臉上有如火灼,眼底竟閃出一絲殺意。就連偽裝的笑容也越發僵硬起來。
王金枝央求丘鳳珍道:「姐姐,你剛才也看到王真那孩子了,哪樣不比白小宇強上千百倍!不如,你給做個媒。憑你的面子,這事一說准成!」丘鳳珍卻道:「妹妹,你有所不知,白小宇會兩下功夫。若是我出面做媒,他一定會去尋我的麻煩的。同居一個村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樣子不好。」
丘鳳珍品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妹妹若真想撮合這門親事,我看非得你親自出面不可!」
王金枝思慮了良久,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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