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強化訓練和考驗耐力極限的彩排,夏念之每天端茶遞水錘腰,跟丫鬟似的跟在ck後頭轉,終於,世巡演唱會的首場,即將拉開序幕。
站在正進行最後完善搭建的舞台之上,看著下面的的萬人座位,今晚上,將會成為一片太陽的金黃,她像弟弟們一樣看著長大成如今這幅頂天立地男人模樣的團員們吶,終將走向屬於他們的輝煌世代。
「想什麼呢?」
「時詢啊,我好像,有種送兒子高考的感覺,今晚,這裡的每個人,都會是考官。」
「夏念之,你牛逼啊,周歲大就能生兒子?還一生生四個?」時詢打趣,夏念之翻了個白眼,作勢要一腳踹過去,被時詢閃身躲開,憋笑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前些天還是念念呢,今天連名帶姓的喊我,我是你老闆呢,沒大沒小!」
「老闆最大,我錯了,別扣我工資哈!」時詢手撐著欄杆,歪著腦袋,湊到夏念之面前,裝作可憐兮兮道:「我還得攢錢娶老婆呢,沒房沒車沒存款,打光棍一輩子可咋辦?」
「哼!編吧你就!」夏念之頗為嫌棄地瞪了時詢一眼:「今晚在座的上萬美少女中,只要是你振臂一呼,我相信就算你沒房沒車沒存款,還是有好姑娘願意嫁給你的!」
兩人互懟調侃,玩得不亦樂乎,而不遠處,有人用相機悄悄地記錄下了這一切。
……
當晚六點半,最後一次燈光音響設備檢查彩排後,粉絲開始入場。
舞台後台,夏念之叮囑了ck團員們一起加油後,便悄悄地溜到了停車場,輸入地址,按照導航的指示,往目的地疾馳。
半小時後,吉普車在一座名為天涯村的地方停住,前面進村的路狹窄,開是開不進去的,夏念之觀察了會兒,只好放棄吉普車,改為步行,照著手機提示,在迷宮似的漁村小巷子裡晃來晃去,最後成功找到了掛著『時』這個字的房子。
房子看著很老了,且常年缺失修繕的模樣,外部滿是爬山虎和不知名的翠綠藤蔓,幾乎要將整棟房子包裹成綠枝雕塑,夏念之鼓起勇氣上前,敲了門,沒人開。
「時媽媽,您在家嗎?我是時詢的朋友!」
破敗的兩層小樓內,毫無動靜,甚至連盞燈都沒有。
「您好!」夏念之想到包里的演唱會門票,走上前鍥而不捨地開始敲門,「是時溫的家嗎?我是時詢的朋友,我受託來帶您去他的演唱會現場!」
話音未落,卻有旁邊的小竹門打開,不一會兒,老奶奶從自家院子探出頭來,奇怪道:「你說,你找誰?」
「時溫,住在這裡的時溫,老奶奶,我是時詢的朋友,今天是他讓我來接時媽媽團聚的!」擔心老奶奶以為她是騙子,夏念之著急忙慌地從包里拿出她與時詢的合照來自證身份。
「啊,時溫哦!你是不是腦子秀逗啦!」老奶奶嫌棄地瞥了夏念之一眼,嘟囔道:「時溫死啦,時詢那孩子也是的,亂跟你說什麼嘍!他媽早就死啦!」
手機啪地掉在地上,發出哐地一聲響,動靜不大,只是在她心上炸了顆核彈而已。
怔愣許久,夏念之才找回聲音,憋了半天,卻只能憋出兩個字:「什麼?」
「時溫那個女人呦,命不好,出去上學,結果被個男人糟蹋了!學也沒上完,就跑回來生孩子,她爸媽都給氣死了!」老奶奶回想起過去的那段,還很是氣憤,怒道:「後來她自己一個人帶著時詢,辛苦的咧,我們鄰居幫襯著,可也不夠啊!時詢十幾歲來著,十二吧,時溫就死了,時詢那孩子,就自己出海討生活,哎呀呀……」
老奶奶不斷地搖頭:「作孽哦!半大的孩子,風裡還雨里去的,啥都干,後來跟著人去了城裡打工,才聽說過得還不錯捏!」
……
海風帶著海水鹹濕的腥氣撲面而來,將她的頭髮吹亂,夜裡的海風微冷,夏念之不由得忙搓搓手臂,試圖驅散身體裡肆意奔涌的寒意。
「對啦,你到底是不是時詢那孩子的朋友啊,怎麼會連他媽去世了都不知道哇?」
老奶奶問話,一針見血,夏念之苦笑,指尖捏緊了啤酒罐,直至罐里的啤酒滿溢出來,流了滿手都是,夏念之望向澳城體育館的方向,那裡光束明亮,正勁歌熱舞。
夏念之覺得心很冷,或許是今晚上的溫度太低,海風太烈,她都快凍得打哆嗦了。
「可能是我記錯了吧,老奶奶,今天晚上見到我的事情,別跟其他人說哈,只當我沒來過。」夏念之從包里拿出了一疊錢,交到老奶奶手中,握住她的手,感激道:「這些您收著。謝謝您今天告訴我這些,更加是謝謝您當年對時詢的幫忙。」
老奶奶驚訝不已,小漁村的質樸老人,只知道鄰裡間互相幫忙,哪兒想過要報恩,忙擺手將錢塞回去,夏念之推辭不過,最後只好起身,深深地鞠了個躬,再次道了謝,才離開。
……
「哎呦,時詢那孩子,怕不是遇到貴人了吧?!」老奶奶望著夏念之消失的背影,滿臉皺紋的臉上笑得慈祥,念念叨叨:「老天爺是公平的啊,公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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