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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思慮,沈冉冉終於冷靜下來,強壓下對夏念之的恨意,試探:「你究竟想要什麼?」
「所以說,時刻揣著腦子多好,你這般便令我瞧著舒服多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夏念之望著沈冉冉,抿唇笑:「放心,只要你以後見了我,退避三舍安靜如雞,我便只當從未有過這段音頻,如何?」
「那,我要你將這段音頻立即銷毀!」
「銷毀之後,沈小姐你哪天心情不快時,再跑到我面前來跟蛐蛐似的蹦躂聒噪,你忍得了丟人現眼,我還受不住你那噪音呢;我先保管著,到時看你表現,我再決定是否銷毀。」
話落,夏念之眯著眼,打量了圈沈冉冉,最後看向路璨時,神色清冷,再無半分暖意。
「路璨,我就不說再見了,省得咱們倆互相噁心。」
「等等!」
夏念之再次被路璨攔在車門前,心底不禁默默哀嘆,路璨與沈冉冉某些方面還是挺有夫妻相的,這個都喜歡『把人攔在門前』是個什麼奇怪的興趣愛好?
「他,動你了?」
不知哪兒來的一陣邪風,陰冷徹骨,枝椏搖晃著發出嗚嗚低鳴。
樹影斑駁,枝條交錯如巨網下,三人皆被籠罩其中。
「我還是那句話,也僅剩那句話,並且我希望請你從此以往,將這句話熟讀並背誦…」夏念之攏緊身上的羊絨裘衣,這才覺得指尖稍微暖和了些,而後回身,望著路璨許久。
她笑道:「路璨,關你屁事…」
……
發動機的沉悶轟鳴聲中,邁巴赫揚長而去,尾揚煙塵漫天,很快車影便與夜色共淹沒。
沈冉冉心思忐忑,惴惴不安下,鼓起勇氣偏頭看向路璨,卻親眼所見冷風中,自她記憶中有了路璨開始,向來溫潤謙謙,如玉琢磨的男人,此刻面色陰鬱,蕭瑟冷然。
幾乎是潛意識下,沈冉冉便知道,因為那則音頻,她與她的父親,觸怒了路璨的逆鱗,或許更嚴重的是,她父親對夏念之的所言所行,怕是終將牽連她與路璨不久後的婚事。
「路璨…」沈冉冉難得收斂了驕縱小性子,軟下身段與姿態,柔聲道:「這件事,是我父親不對,雖然我討厭夏念之,但是我父親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我替他道歉…」
眼淚啪嗒掉下,沈冉冉自知眼下正是盛沈兩家婚事緊要關頭,決不能出半點差錯,因擔心害怕婚事取笑,反而哭得倒是真傷心,哽咽道:「對不起,路璨,你千萬不要覺得我與我父親是同樣的,我們不是的…我們不一樣……」
「是嗎?」路璨反問,「不過俗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沈冉冉怔住,由著路璨摁住她的肩膀,他的低頭凝視中,臉色陰沉,與以往判若兩人。
「沈冉冉,我不想讓我的後代,身上留著你們沈家如此齷齪,令人倒盡胃口的血……」
尾音落下,沈冉冉忙不迭抬手想抓住路璨的手,卻被他躲開,毫不掩飾神色間的鄙夷。
沈冉冉恍惚,她愛極了男人的溫潤嗓音,此刻落在她耳畔,卻那般驚心膽顫。
他說,沈冉冉,我們分手。
……
客廳內,暖氣正好,周遭瀰漫著咖啡的濃郁醇香。
熊熊火光的壁爐旁,老式留聲機與黑膠唱片糾纏,流淌出悠揚婉轉的曲調。
……
「聽你這麼說,那位沈局,倒果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布萊剛與某位品牌總監結束通話,再三道歉賠款且保證絕沒有下次後,這才勉勉強強安撫了瘋狂跳腳的合作商,然而這通低頭哈腰的操作,著實把她給氣得不輕。
夏念之聞言,從吧檯往客廳瞧,只見布萊躺軟塌上,開始挺屍,但還不忘嘲諷她一番,「但你也是心大,被沈家父女倆那麼欺負,回來後還能立馬折騰蛋糕?」
「你不懂…」夏念之解釋:「我這蛋糕,有大用處。」
布萊暗嘆,她還真的是似懂非懂,但相信夏念之總沒錯。
這般想著,布萊抿了口夏念之剛剛親手煮的咖啡,邊感嘆味道極佳,邊笑諷道:「不過沈冉冉那顆人形受精卵,看來是終於懂得她那顆腦袋並非擺設了?竟然還學會惡人先告狀!真是進步了啊!!」
「那日鎮國寺茶室內,看她與宋澄那般默契唱雙簧…」聽布萊提起這茬,夏念之難掩眉梢的無奈,「估計這倆盛家兒媳婦,因為有我這個共同敵人的存在,早就結成同盟了。」
布萊恍然大悟狀點頭,「是了,這嫁禍栽贓誣陷的招數,是宋澄的風格,但…」
想到什麼,布萊扒拉著從軟塌上爬起來,盯著夏念之,好奇詢問:「但是,這次你就真打算,如此簡單便放過沈局和沈冉冉?眼下咱們瞎貓碰著死耗子,逼退了沈局,但萬一呢?若是沈家那倆父女賊心不死,捲土重來,到時我們得有多被動?」
吧檯前,忙於將蛋糕切塊分裝的夏念之,手中動作頓了頓,斂眸間,睫毛微顫了下,她想笑笑,顯得不那麼可憐,然而卻在努力過後,仍舊一敗塗地,丟盔卸甲。
……
事實上,整個計劃,以扳倒沈局為開始,進而摧毀沈家在平城影視局的話語權;緊接著迫使路璨與沈家的聯姻分崩離析,失去沈家助力;最後盛痕聯合顧堂生,幫助其穩坐平城影視總局頭把交椅,以便為將來s·m集團提供某條方便的捷徑。
如此環環相扣的計劃,簡直是一舉多得,一本萬利。
既然盛痕布下此局,以她對盛痕行事做派的了解——她,沈局,沈冉冉,作為棋子,無論中間他們努力做過些什麼來掙扎,根本不重要,盛痕他絕不會輕易收手,而他們的既定歸宿,在計劃最開始之初,定然已被盛痕安排妥當,誰都逃不開。
因此,夏念之篤定相信,此刻,那些譬如沈局獨女沈冉冉持刀傷人的諸多黑點,甚至還有沈局以權謀私、徇私舞弊的證據,正躺在相關部門領導者的書桌上,安靜但有力量地展示。
……
「小心!」
夏念之被布萊吼了聲,嚇得立馬回神,這才發現蛋糕刀差點切傷了拇指。
布萊衝過來,抽走刀,從夏念之手裡接下後續掃尾工作,邊責怪道:「想什麼呢你?你最近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哎呀,你心放寬些,要不然你讓小奶酥如何愉快長大?」
布萊舉著刀,夏念之自是不敢不從,嗯了聲,便忙不迭將話題轉移向另外更重要的事。
「沈家蹦躂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們現在最該做的,是想想,周三靈硯山的產權競標會…」
夏念之邊將打包好的小蛋糕放進冰箱保溫,邊問道:「你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暗中,不惜成本,甚至毫不在乎兩敗俱傷地跟咱們,爭奪靈硯山產權了嗎?」
布萊聞言,回想先前調查所得,不由得分外沮喪:「那股勢力相當神秘,我調查了許久,卻根本沒有任何蹤跡可以追尋;但眼下最重要的並非那股勢力究竟是誰…」
經歷過這次沈局折騰出來的封殺令,夏氏對某些合作方做出了相應的賠償,數額說多不多,但也夠夏氏喝一壺的,所以在此情況下,縱使如夏念之原先所言,夏氏的勝算也不大。
思及此,布萊沉沉嘆了口氣:「咱們錢就那麼多,哪怕傾囊相付,也是不夠的。」
話音仍在半空徘徊,屋內卻已落針可聞。
布萊與夏念之兩相對視,氣氛靜謐得詭異,良久,誰都未曾開口承認世事艱難。
陡然間,布萊想到了過去的不堪回憶,頓時面色不虞,擔心道:「念之,你別又犯傻…」
別又像當年那般,不顧一切地為夏氏,無條件做出犧牲。
瞧著布萊惆悵的模樣,明白她究竟在擔心什麼的夏念之,只得耐心安撫,淺笑道:「你放心,我保證,在靈硯山競標項目上,一定把握恰到好處的分寸。」
得了夏念之承諾,布萊卻無法全然放心,夏氏對於夏念之的重要程度,早超過性命,她猶豫半晌,正欲再勸說一二,玄關處卻傳來咔噠的解鎖聲,隨後腳步聲漸漸靠近。
夏念之與布萊皆好奇,出了廚房朝玄關處瞧,赫然發現,不知何時,角落處竟冒出了只毛絨絨圓滾滾的小狗,通體純黑,瞪著雙又圓又亮的大眼睛,盯著夏念之好奇地瞧~~
「哇嗚,好可愛的小狗哇!」布萊沉寂多年的少女心被瞬間喚醒,傻笑著朝玄關處正換鞋的高俊頎長黑影喊話:「時詢,你從哪兒弄來的這麼只毛絨絨的小傢伙?!」
「介紹下…」時詢起身,笑道:「時湯圓,我和念念的兒子。」
布萊與夏念之瞬間扭頭,無聲對視,而後各自驚訝。
布萊:「臥槽!夏念之你啥時候生的?」
夏念之擺手:「我不是,我沒有,我不知道!」
……
小傢伙的到來,使得屋內氛圍陰轉晴,一時間,那些亂七八糟,籠罩於夏念之頭頂的濃霧烏雲盡數散去,氣氛頓時熱鬧起來,連帶著夏念之肚裡揣著的小奶酥,亦跟著調皮瞎撲騰。
時詢抱起小奶狗,舉到夏念之面前,笑道:「來,時湯圓,叫媽!」
「汪!」
夏念之瞧著時湯圓那認真配合的臉,內心一度十分複雜,她默默扶額,萬般感嘆,沒成想時詢竟然真的為那隻路上隨手撿回的小狗,取了時湯圓這個名。
早前他倆逛超市跟售貨員阿姨瞎掰出來的那一家三代九口人裡頭,時湯圓同志曾作為她與時詢的兒子閃亮登場,這位時詢還真是毫不浪費素材,這麼快就用上了。
「時湯圓?」夏念之嫌棄,「照我說的,叫小黑多好,親切又形象。」
「哈哈哈!念之你有毛病啊?小黑多難聽!」布萊憋不住狂笑聲,嫌棄了番夏念之密之取名審美後,一記『你好好努力』的眼神丟給時詢,便果斷轉身奔回房補覺。
於是乎,剛剛還熱鬧的偌大客廳內,陡然間,便只剩下了夏念之與時詢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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