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飛速運轉,略略一想,他這心裡就涼颼颼的冒冷氣,視線也不由自主的再度朝老頭的方向眼底的探究是擋也擋不住的濃重。
和慕爵一樣,此刻的薄景菡,也有些鬧不明白了。
至少在她的設想中,眼前這位老變態,不該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啊!尤其眼下這時候,她完全就是被他捏在手中的籌碼。說好聽點,她是他請來的客人,說難聽點,那就是他抓來的肉票人質……
而當捏在手中的肉票不聽話時,正常的綁匪該怎麼做?
鐵定要鎮壓啊!
用實力說話,將那不聽話的肉票牢牢鎮壓,或是直接撕票。
不論用哪種方法,總之,沒有那個綁匪,會樂意被肉票占據主導地位,就更別說被肉票左一句右一句的往心窩上捅刀子了。
可如今,她眼前這個有著絕對主導地位,又占據了絕對武力,讓她既打不過,又逃不掉,只能恨得牙痒痒的老變態,不僅僅讓她往他心窩上捅刀子,還……還很贊同她捅上去的刀子。
這哪裡是綁匪的形象?
她哪裡是肉票的命,正常的,絕對不該是這待遇啊!
詭異,一切的一切都透著詭異!
薄景菡堅信一句,反常必有妖,可打量著眼前那老頭兒,自己有琢磨不出問題來,只得安耐住心頭浪濤似翻滾著的想法。抬眸朝恍若幽蘭般寂靜的,坐在自己對面,慢條斯理的進餐的墨歡,擰了擰眉頭,又漸漸舒展。
不知她是想到了什麼。
這時,卻聽慕爵的聲音再度響起。
「父親!」
這聲呼喚,很是急切,隱約還透著幾分焦躁,和不安,卻唯獨沒有兒子對老子的那種感情。
說白了,一個字,假!倆字,那叫虛偽!
而這聲音與老頭兒開口制止他的話語,並沒有多長時間的間隔。
最多不過幾個秒吸間的事兒。
但卻足夠讓薄景菡回神,並且從他這聲促的呼喚聲中,感覺到了那微妙的,也是她所願意訊息。
唔,她終於抓到之前一直沒有抓到的念頭了——慕爵和他老爹之間的感情,怕是根本沒有這老頭所想那麼深那麼沉吧?與其說這兩人是父子親情,倒不如說,慕爵在某些地方,倒是和她對這老頭一樣,夾雜著一股想要將他毀滅的痛恨!
呵呵!
有意思。
老頭兒的大家長地位,當得一如既往的不怎麼穩固啊。
活到這歲數,留在身邊,為他所用的兒子,卻對他懷揣著恨不能將之毀滅的感情,也是夠悲催的了。
不過,這對她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若是能很好的利用上這一點,她和墨歡想要離開的話,就又多了一分勝算。
只是她該怎樣才能讓這個發現為她所用呢?
或者說,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利用這個發現,而是要摸清楚這老變態抓她們來的緣由,以及他的底牌。如此他們才有資格,去盤算怎樣脫身吧?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需要時間——而眼下,她也是在爭取時間,替自己,替外頭那些今晚註定要忙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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