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琰,陸琰……
這男人說霸道也霸道,說狠辣也很辣,但要說體貼……對她也算是用足了心思!
薄景菡低頭看著手上的毛巾。
柔軟的唇瓣微微囁嚅,無聲的呢喃著。
嘴角,慢慢地掀了起來。
勾畫出一抹幾乎和他記憶深處重合的,溫暖的笑!
後座上,黎一靜靜的將這細微的變化收入眼底,腦海中卻浮現出卿姨的笑容。
很暖,很溫柔。
就像冬日裡的陽光,始終讓人暖到心窩子裡的舒服勁兒。
而在法國的時候,不管他用盡方法,還是費盡心機,這心裡藏偌大陰影的,和卿姨有著七分神似的薄景菡,都沒有露出過讓他懷念的笑容。
可是……
如今看著她,他算是知道了。
薄老爺子為什麼火急火燎的,撂下那邊的事情,跑到這片早就沒了牽掛的土地上來!
應該就是為了他家這寶貝疙瘩吧?
「哎,我說小菡子,你這是被風給吹中風了吧?你捧個毛巾傻愣愣幹什麼呢!看,接茬看,你就算把這塊毛巾看穿孔了,它還是快毛巾,變不成你家小情兒的性感子彈,更變不成金塊兒!」
戲謔的眯起桃花眼,黎一用自個兒擦過頭髮的毛巾,一下子蒙到了薄景菡的頭上。
接著整個人就撲了過去,伸手勾住她的脖頸,硬生生的將她給扯到自個兒身邊來。
抄起毛巾,就揉她的頭髮。
下手沒輕沒重哦,扯得薄景菡呼痛的叫了聲。
「死黎一,你抽風啊!」
「嫌棄啊?么爺兒是爺們,就這風格!」
黎一成功的轉移了薄景菡的注意力。
他就怕她胡思亂想。
一是因為想的越多,心理壓力就越大。二則是他看的出,陸琰在她心裡已經占有了一席之地,如果她要胡思亂想的,把姓陸的那小子給生生驅逐了,豈不又得費工夫從頭來?
「拿著,自個兒乖乖擦擦。一腦門子的水珠子,真進腦袋裡了,那至少也得是腦積水啊!大病兒,治不好別說小情兒了,小命兒都得先沒了——」
「我說黎少爺,黎祖宗……你一分鐘不鬥上兩句,嘴痒痒是吧!」
橫了他一眼,薄景菡把捲髮撂倒肩側,攤開毛巾擦拭擠壓著。
小眼神兒卻不自覺的朝黎一面上掃去。
「甭看了,爺閉著眼睛都知道,你個小丫頭片子在想什麼!謝謝就不用說了,要真想謝我,回頭啊,我家老頭,或排我上頭的那幾隻妖,誰要給你打電話,查我的崗,你多替我說兩句好話就行了……」
話說一般,黎一忽然停頓半秒,掀起一邊眼皮兒,朝她看了眼:「別,好話也不用說了,只要別說我壞話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還有,記得發獎金,加工資,么爺兒上個月闖了個小禍,給老頭惹火了,把爺的卡全凍了。現在,爺就靠你罩著活了。明白不?」
「哧——」
笑了聲,薄景菡搖搖頭,沒在多話。
但心裡卻很明白,黎一這麼說,是不想讓她因為剛剛想著陸琰發愣的事兒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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