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遺憾啊!」
靜默良久的蘇暖夏,明白死黨的心意。
微垂眼眸的看著她,到沒矯情的說什麼『我都忘了』『我不記得了』一類的爛透了的,仿佛沒腦子的藉口。
而是格外大方的承認,隨後坦然的繼續道:「我承認,我也不能釋懷。因為對我來說,盛擎始終在我身邊。而我沒能用我引以為傲的專業知識,為他找出真兇,找出他離世的真相,我很愧疚!知道嗎?他離世前,手裡還緊緊地攥著報告會的邀請函。那張邀請函雪白雪白的,可輾轉到我手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團血紅血紅的紙片兒。我雖然沒看到他離開前的樣子,但我能夠想像得到……」
「暖夏——」
欲言又止,薄景菡咬著嘴唇,低聲致歉:「對不起!」
「該道歉的不是你,是那個把盛擎弄成那副摸樣,且連你也一起牽累進去的混蛋!」
咬牙切齒。
蘇暖夏的情緒微微有些激動,但她控制的很好,並沒有令人發現半點破綻。
只是幽深的眸子微微顫了下。
垂眸,掩蓋眼底的情緒波動,執著薄景菡的手,卻微微抬了抬:「聽我說!薄景菡,不要再這麼虐待自己的手,它已經被你洗的很乾淨了。而這次,你看見的同樣手法,也許只是個巧合,也許是我們解開留在盛擎身上謎題的關鍵!所以……幫我!菡菡,他的死是你的心病,也是我的心結。我希望你能幫我。至少,先把你見過的那位『慕少』,給畫下來!」
放開薄景菡的手,蘇暖夏用上了格外鄭重的語氣,極為懇切。
薄景菡沒有拒絕的點了點頭:「暖夏,謝謝你。我會儘量畫,雖然當時挺蒙圈的,但他那張臉,我倒記得清楚。」
聽了這話,蘇暖夏算是鬆了口氣。
原本的那份擔心,也漸漸淡去。
和她之前判斷的沒什麼出入,薄景菡是因為受了過度的驚嚇刺激,才導致精神恍惚的。眼下,她傾訴完了,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那股恍惚勁兒也就過去了。
找來紙筆遞過去。
蘇暖夏盯著她恢復清明的眼眸,上下打量了圈兒。
視線有落在薄景菡身上套著的男式睡衣上,黑漆漆的眸子裡,就浮現了一絲摸著森氣的促狹,打趣著她:「你和陸琰的關係進步的挺飛速啊!瞧,這都好的,可以穿一件衣服了!」
「咳——」
薄景菡沒理她,只握著拳頭上送到嘴邊咳嗽了聲。
掩蓋面上的尷尬。
接著就低著頭畫畫,掩飾著心裡忽然湧上的,一種奇怪情緒。
鉛筆刷刷的在白紙上遊走。
不一會兒功夫,一張俊秀的,算不上十分帥氣,卻散發著優雅氣韻的肖像畫,呈現在了白紙上。
「我畫工不怎麼好,已經很盡力了,但感覺也只是個大概的模樣。你要見了他本人,會覺得很壓抑。不過我說的,可能並不是所有人的感受。畢竟,我見到他時,看見的那副場景,換了誰都會覺得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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